景逸然沒有像以前那樣,跟景逸辰針鋒相對,他俊美的讓人分不出男女的臉上,只有淡淡的堅定。
“就算是死路,我也要回來!我不是爲了我自己回來的,我是爲了小鹿。”
景逸辰聽了他的話,不禁有些詫異。
這實在是不像景逸然能說出來的話!
爲了小鹿?
他跟小鹿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難道是因爲小鹿救了他,又照顧他一個月,他就感動到要以命相報了嗎?
換做別人,景逸辰也許會相信,可是這種事發生在景逸然身上,他怎麼也不相信的。
景逸然是誰?
他可是A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的女人有如過江之卿,但是他從來沒有對女人動過心,女人對他來說,就是一件可以隨意丟棄的衣服而已。
而且,據他所知,小鹿也不是景逸然喜歡的類型。
景逸然不喜歡那種小鳥依人型的,也不喜歡力大無窮暴力狂型的,他喜歡的是嫵媚妖嬈的,也喜歡清純陽光的,知性成熟的。
景逸然知道景逸辰不會相信他的話,他跟景逸辰爭鬥了這麼久,要說了解,恐怕再也沒有誰比景逸辰要了解他了,相對的,他也非常瞭解景逸辰。
連景逸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改變,他覺得自己選擇向景逸辰低頭,一定是瘋了!
他跟景逸辰早已經是水火不容,一個月前,他才被景逸辰開槍打死過一次,如果不是他運氣好,肯定早就沒命了,哪裡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
不,他根本就不是好好的,那顆隨時會要了他命的子彈依舊還盤踞在他腦子裡呢!
他從來沒有想到,這種惡氣他竟然也能咽的下去!
景逸然自嘲的微微一笑,刻在骨子裡的那種邪魅之氣頓時又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怎麼,不相信這個理由是嗎?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兒難以置信,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回來,就是爲了小鹿。我想讓你去跟景中修說一聲,讓他繼續保護小鹿,那些追殺她的,想要拿她做實驗的,讓她賣命的,全都統統滾蛋!”
景逸辰的人,一直在暗處盯着小鹿和景逸然,他們的窘境和危機,他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竟然會成爲景逸然回來的理由!
以小鹿的能力,躲過那些人,其實是沒有問題的,雖然肯定要吃不少的苦頭。或許加上個景逸然,要更艱難一些,但是更艱難的情形小鹿都面對過,景逸辰知道小鹿的真實實力,所以他就更加奇怪景逸然的行爲了。
“小鹿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你既然知道她被拿着做實驗的事,就應該知道,她的身體素質有多麼強悍。即使帶着你這個拖累,她也可以活下去。”
被景逸辰說是“拖累”,景逸然並沒有憤怒,如果是換做以前的他,他肯定因爲這兩個字就跟景逸辰打起來了,可是現在,他卻一動不動,神色也十分的平靜。
因爲這一個月來,他已經知道,他確實是個拖累。
景逸辰見景逸然沉默着,心中越發覺得奇怪了。
但是他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神色依舊冷冽,語氣疏離而淡漠:“而且,景家憑什麼要保護她?保護了她,然後好讓你利用她,來害我的家人?你的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可惜你找錯了目標。”
“景家不欠小鹿的,相反,你可以問問她,她欠了景家多少錢!除去應對那些追殺她的人,單單是她的醫療費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她身體裡的病毒,每隔半年會發作一次,需要給她做全身換血,如果不是景家家底豐厚,早就被她給掏空了。可是就算景家對她再好,她也依舊選擇了你,這樣的人,我們爲什麼還要再收留?”
“病毒還會發作?她還需要換血?!”
景逸然一愣,心中的某處地方針扎一樣的疼痛。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小鹿沒有說過,她一直都瞞着他!
他原本還以爲,她身體已經適應了那些病毒了,以爲她已經安全了。
原來,她依舊在承受着死亡的威脅!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更要讓景家收留她了!”
景逸然不知道小鹿體內的病毒下一次發作會是什麼時候,但是他覺得,應該快了,因爲最近半年的時間裡,他幾乎都能看到小鹿的身影,她並沒有長時間住院的記錄。
可是,他根本沒有能力帶着小鹿去做換血治療,他沒有錢,也不可能在她換血期間,保證她的安全。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景家。
景逸然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讓他覺得有些屈辱的話:“只要景家收留小鹿,我以後不會再跟景家作對,也不會跟你作對。”
景逸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語氣狂傲而不屑:“你高估你自己了,我現在殺了你,你一樣沒有辦法跟我作對!就算我不殺你,你腦顱中的子彈只怕也不會讓你活太久。所以,你本身一點兒價值都沒有!”
景逸然被他不屑的語氣和最後一句話氣的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上去,把景逸辰打趴在地上!
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任由那股怒火在體內沸騰燃燒,氣的鼻子冒煙兒。
他覺得,這麼多年來他跟景逸辰一直不和,根本就不能全都怪他!景逸辰的嘴太毒了,是個人就受不了他那種狂傲不屑的態度!
景逸然沒有忘記自己回到A市的初衷,爲了小鹿的安危,他可以低頭,可以不要他那點兒可憐的自尊心!
他壓下火氣,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道:“好,我不值錢,那我找個值錢的,跟你做交易!”
景逸辰這會兒覺得怪異無比,他把景逸然罵的一文不值,景逸然應該暴跳如雷纔對,怎麼這麼快就恢復平靜了?
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脾氣暴躁,根本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景逸然嗎?
景逸辰很懷疑,景逸然是不是被他那一槍把腦子給打壞了!
景逸辰壓下心底的怪異,冷淡的道:“我不會跟你做交易。”
景逸然咬咬牙,低聲道:“如果我能找到楊沐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