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辰明知道他有詐,依舊跟過去了,因爲錯過這次,他日後很可能需要等很長時間才能抓到這個狡詐的仇家。
他不能放任這個仇家一直在暗處覬覦他和自己的妻兒。
景逸辰雖然帶了很多人,但是唐書年足足準備了十一年,算計好了一切,所以景逸辰和阿虎都被抓了。
“怎麼樣,當年的屈辱滋味兒,你想起來了嗎?”
“被男人疼愛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噁心的想吐?哈哈哈!想當年,唐家破敗之後,我就是在這種屈辱中,活了幾百天!每天都被那些有錢的老男人老女人當做玩物,每天都想死,每天都想殺人!”
唐書年像電臺主持人一樣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裡迴盪,他看着景逸辰蒼白的面容,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意,似乎只用語言,就可以殺人於無形。
景逸辰的臉色雖然有些發白,但是神情冷漠,目光裡全是冷酷,並不見一絲的慌亂。
如今的他,早已經不是十一年前的他了。
就算唐書年比十一年前更狠辣,佈置的更加周全,他也絲毫不懼。
過往的難堪和恥辱被毫不留情的揭開,景逸辰經過了最初的強烈的生理反應,把胃裡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以後,反倒不再覺得過去的事有多麼痛苦了。
他連最痛苦最無法忍受的時候都已經熬過來了,現在他也依舊可以熬過去。
他也必須熬過去,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否則被唐書年打敗,上官凝和景睿又該怎麼辦!
如今的情形,比十一年前已經好了太多,雖然阿虎受了傷,但是他至少還堅定的站在自己身邊,他不像從前那樣,孤立無援。
更何況,他早就佈置好了外援,他和阿虎肯定不會被困太久。
“成王敗寇,你們唐家背叛了景家,景家沒有趕盡殺絕,已經很仁慈了,你的下場是你們唐家自己作死!”
景逸辰站在一堆屍體中間,渾身都是血腥氣息,不過,他身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他到目前爲止,身上還沒有傷口,很明顯,是阿虎拼了命的護住了他。
腳下的屍體,有他的手下的,也有很多陌生的面孔,那些陌生的面孔,毫無疑問唐書年的人。
他一點兒也沒有同情唐書年,他只覺得,當年景中修出手不夠狠絕,像那種背叛者,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景家肯定曾經給過唐家無數的好處,幫助唐家發展,而唐家竟然敢暗中勾結別的勢力,一起對付景家。
這樣的家族,死不足惜!
唐書年,更是該死!
唐家當年除了生意落敗,揹負了鉅額債務,景中修並沒有殺唐家任何一個人,他們全都活着,後來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全都是唐書年的手筆。
因爲他不僅憎恨景家,更憎恨唐家那些得罪了景家的人,如果不是他們太過貪婪,覬覦景家龐大的家資,企圖跟別的勢力合夥吞併景家,那麼唐家就根本不會頹敗,他也就不會從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變成一個靠出賣-身體而活命的低賤之人。
所以,唐書年有了能力之後,第一個殺的,不是景中修,而是唐家的家主,他的親生父親,唐毅!
唐毅有四個兒子,唐書年是他最小的兒子,也是他最不曾精心養育的兒子,不是唐毅不喜歡他,而是他早就決定把家族交給能力最強的長子,因此他傾盡全力栽培長子,做任何事都會帶着長子,作爲幼子的唐書年,有父親和三個兄長的保護,雖然過的非常的風光,但是其實也沒有任何的實權,也從來沒有參與過家族的重大決策。
唐書年是個非常聰明又非常有野心的人,看他僅僅三十多歲的年齡就已經爬到了市長的位置就知道,他能力很強,而且極其善於鑽營。
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心理嚴重扭曲,把殺人當做一種享受,以折磨人爲樂。
他把自己曾經受過的折磨屈辱,都報復在別人的身上,故意折磨景逸辰,只有這樣,他的心理上纔會覺得平衡。
“唐書年,如果你一直都隱藏起來,我或許根本就抓不到你,可是你故意往槍口上撞,今天就會是你的死期!”
“我的死期?哈哈哈,景逸辰,你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嗎?你腦子被血水泡傻了?你睜大眼睛看看,你的那些手下全死了,除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傻大個兒,你還有什麼?!”
唐書年神經質的狂笑,伸手指着景逸辰,似乎他非常可笑一般。
“這個地下室,可是花了我整整七千萬,用了六年多的時間建造而成,你以爲,憑你們倆就能從這座堅固的囚籠中逃脫出去嗎?白日做夢!這裡所有的牆壁全都是用了整塊整塊的鋼板和混凝土澆灌而成,而且有三層,別說人力了,就是來用大炮轟都轟不開!”
唐書年語氣非常得意,看景逸辰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你放心,出口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過一會兒,我就會給你送來各式各樣的男人,這些人,全都會被關在這裡,一個也逃不出去!你不會像十一年前那麼走運,能找到出口逃出去了,你在這裡好好享受,我會在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看戲,直到你嚥下最後一口氣!”
景逸辰冷冷的看着他,語氣淡漠的道:“死的人肯定是你,這不需要懷疑。這麼多年,你以爲只有你做了準備嗎?我想,我會給你一個很大的驚喜!”
唐書年臉上的猙獰漸漸消散,脣角牽起一絲微笑,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根本就沒有把景逸辰的話放在心上。
“驚喜?哦,對了,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也給你準備了一個特大號的驚喜!你這麼聰明,肯定可以猜到是什麼。”
景逸辰臉色頓時一變。
以唐書年的狠辣,他不可能輕易放過他最在意的妻子和兒子!
“喲,這麼快就猜到了?”唐書年看着景逸辰神情驟然發生變化,笑聲變得格外的暢快,就好像他已經贏定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