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現在肯定很想殺了他,這正合他的心意,他還就怕她不來呢!
唐書年沒有等待太久,小鹿很快就追蹤到了醫院裡,這讓唐書年又是害怕又是驚喜。
害怕的是,小鹿的追蹤手段這麼高超,速度這麼快,他如果要逃命根本就逃不掉!
驚喜的是,小鹿的能力這麼強,說明她的身體素質非常強悍,如果他能變的跟他她一樣,就算胳膊無法復原,身體素質也會得到極大提升,他以後誰都不怕了!
醫院很小,只有這幾個值夜班的護士坐在前臺睏倦的睡着了,醫院裡的病人也很少,絕大多數的病房都空着。
走廊上的燈不是很亮,到處都是蒼白的一片,看起來有點兒陰森恐怖。
小鹿無聲無息的走了進去。
或許對別人來說,這裡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感到害怕,但是對於小鹿而言,她從來都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醫院裡,到處都瀰漫着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而在這種味道之下,還有一種淡淡的血腥氣息。
每個人身上的氣味都是不同的,同樣的,每個人血液的味道也都是不一樣的,只不過這些氣息都很微弱,人類的嗅覺一般都分辨不出來,而動物的嗅覺非常靈敏,他們可以輕易的分辨出自己的主人、主人的朋友還那些陌生人。
小鹿的嗅覺遠超人類,甚至比動物的還要靈敏,所以她才能夠追上唐書年,而不會產生跟丟的現象。
當然,這也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小鹿才能發揮嗅覺的作用,追蹤目標,如果距離太遠,比如說唐書年在B市,而她在A市,這就肯定無法追蹤了。
不過,現在他們同處於一個城市的同一個地方,找到唐書年輕而易舉。
除非唐書年躲到地底深處,否則小鹿根本不會讓他逃脫。
小鹿順着那股淡淡的血腥氣和麻醉劑在空氣中逸散之後的特殊味道,快速的上了頂樓。
這家小醫院一共十四層,下面九層是門診部,上面五層是病房部,這對於一個醫院來說,已經非常非常小了。
到了十四層,那股血腥氣已經變得很濃郁了,而在這股血腥氣下,還夾雜着一種淡淡的迷yao氣息。
真是不自量力!
小鹿在心裡冷笑,竟然還想用迷yao把她迷暈!她對所有這些藥物都要非常強的抵抗力,別說這種濃度,就算是再高几十倍,她也根本不會有事。
她一把推開一間病房的門,慢慢的走了進去。
唐書年和衣躺在病牀上,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和惱怒,他厲聲質問:“Angel,你怎麼又跟來了?!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放了景逸然,你就不會再繼續追殺我了嗎?!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小鹿看了他一眼,用淡漠的語氣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等我嗎?否則的話,你爲什麼會留下那麼明顯的痕跡?故意引我來這家醫院,想必是有什麼對付我的招數吧?迷yao就算了,對我一點兒效果都沒有,麻醉劑或許能有點兒效果,不過需要的劑量恐怕這家小醫院根本就湊不齊。”
唐書年驚愕的看向她,隨後就是狂喜!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興奮的連斷臂處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瘋狂的哈哈大笑,也根本不跟小鹿再繞彎子了,用貪婪的神色盯着小鹿道:“小丫頭,把你身體的秘密告訴我,或許我一高興能饒你一命也說不定!”
小鹿微微一愣,隨後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不過,她絲毫沒有慌亂。
這個世界上,知道她身體秘密的人並不多,這些人,要麼處於利益要麼出於情感,輕易不會把她的秘密公之於衆。而那些在偶然間得知她身體秘密的人,凡是妄圖利用她的,現在已經沒有一個活口了。
唐書年既然發現了她的秘密,那麼她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
小鹿站在病牀邊,用古井無波的眼神盯着唐書年,淡淡的道:“如果我不說呢?”
這麼近的距離,唐書年竟然絲毫不怕小鹿直接把他給捏死,他臉上一點兒恐懼都沒有,有的全是興奮和激動!
“如果你不說,剛剛被你救出去的景逸然,就要死無全屍了!”
“哦?還是他?”
小鹿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完全沒有第一次聽到唐書年拿着景逸然威脅她時的那種緊張。
唐書年覺得哪裡有點兒奇怪,但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他思前想後,把所有事情仔細的想了一遍,也沒有發現自己哪裡有漏洞。
他被小鹿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得有些發毛,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依舊趾高氣昂的道:“對,就是他!”
“你想知道我身體的秘密?”
“對!快說,你只要說了,景逸然就不用受一丁點兒罪!”
“哦,沒什麼,我的體質確實跟普通人不同,因爲我身體的血液裡存活着一種病毒,這種病毒可以讓我變得跟超人一樣強壯,也會讓我變得跟豆腐一樣脆弱,你想要?”
唐書年自動忽略了那句“跟豆腐一樣脆弱”,他只聽到了那句“跟超人一樣強壯”!
他神色猙獰的道:“我要變強!快把你的血都給我!”
小鹿的聲音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唐書年猙獰表情的影響,依舊冷淡而從容:“給你血液當然沒有問題,不過,你確定沒有需要多說的了?你手裡除了景逸然,沒有別的人質了?”
唐書年從追求力量的狂熱中清醒了幾分,但是他依舊摸不透小鹿的意思,強效麻醉劑在麻痹斷臂處神經,幫他止疼的同時,也麻痹了他的大腦。
他現在的思維,已經遠沒有他平日的那種靈活和機敏,他下意識的道:“除了景逸然,還有誰?”
“哦,原來沒有了,那就好。我看你這麼囂張,還以爲你又留了什麼後手呢,既然沒有,那麼現在……”
小鹿說着,舉起了手裡的槍,對準唐書年的額頭,冷冷的道:“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