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人都以爲季敏瑜真的是因爲心臟病發作而去世的,只有季博知道,季敏瑜的死,是楊沐煙的手筆。
這件事,季博並沒有對季家人說,他只是把事情的所有經過都告訴了景逸辰。
對付楊沐煙這種超高智商的偏執狂,只有景逸辰纔會有比較穩妥的辦法。
然而,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楊沐煙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景逸辰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找,也沒有找到真正的楊沐煙,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假消息。
以楊沐煙的智商和能力,她想藏起來會非常的容易,她善於僞裝,不擇手段利用一切,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她的掩護。
這麼一條毒蛇蟄伏起來,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景家的人,只有景天遠、景中修、景逸辰,還有一個尚在襁褓被嚴密保護的景睿,一個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的景逸然。
這五個人,殺起來都是難如登天。
可是季家卻不同了。
季家人丁興旺,而且不夠團結,殺起來並不會太耗費力氣。
幾乎每一個周,季家就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死亡,一個月的時間,季家人已經死了四個人了,其中就包括季博的父親季敏珺。
整個季家全都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季博失去父親,悲痛萬分,卻以更加強勢的手段聚攏季家的勢力,他甚至多次向季老太太要求接管整個季家,利用季家全部的力量去對付楊沐煙。
季老太太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頭髮已經一片雪白,除了眼神依舊犀利,帶着刻骨的仇恨之外,連身體狀況也飛速的下降。
她的兒子、女兒、外孫女都死了,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在死去,他們都那麼年輕,卻都死在了她這個老太婆的前面。
仇恨支撐着她活下去,她把季家的資產牢牢的抓在手中,不肯給任何人,也不肯給季博。
誰能殺掉楊沐煙,季家就是誰的。
……
距離做手術的時間,已經過去整整一個半月了,景逸然卻遲遲沒有醒來。
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醫術的木青,現在每天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把手術做砸了!
可是,他翻看過無數遍做手術的錄像之後,確定自己的手術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景逸然就是不醒,木青急的連飯都吃不下了。他每天都在冥思苦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每天都去看景逸然,不停的嘗試各種方法,想讓他甦醒。
另一個同樣吃不下飯的,還有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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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開始還會每天都問木青,景逸然什麼時候會醒,但是現在已經不問了。
她每天都守着景逸然,如果他一直都不醒,她就會一直這麼陪着他。
木青無奈之下,又給景逸然做了兩次腦顱的精細檢查,發現他恢復的很好,並不應該出現這麼長時間的昏迷纔對。
他碰到了自己的醫學生涯中的又一個難題。
嘗試過各種方法之後,景逸然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木青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便求助了自己的爺爺。
雖然景逸然現在已經被逐出景家了,但是他畢竟姓景,身上流着景家的血液,木問生問過景天遠的意思之後,便去了醫院。
每次請老爺子出面,木青都少不得挨一頓訓斥。
不止是木青,木家所有人都是如此,凡是有解決不了的難題請老爺子出手的,肯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木青是老爺子最得意的孫子,罵的也格外重。
“你整天就知道跟在個女人後面跑,現在也不用心鑽研醫術了!做個手術都出這麼大問題,你還好意思當院長?我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出門別說是我木問生的孫子!”
木青不滿的嘀咕:“我不說是您的孫子,別人也知道我是啊!要是我硬說不是,人家說不定會以爲我爸是我奶奶跟隔壁老王生的呢!”
老爺子耳清目明,把他的嘀咕聽的清清楚楚,頓時被他給氣了個倒仰!
他擡起自己蒲扇一樣的大手,照着木青後腦勺“啪啪啪”的一頓拍,又嫌棄拍後腦勺不解恨,脫了自己的厚底布鞋就往木青屁股上打。
一面打還一面罵:“你個小兔崽子,什麼隔壁老王!你奶奶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你也敢往她身上潑髒水!你爸是不是我兒子我比你清楚!看我打不死你!叫你胡說八道,氣死我了!”
木青被老爺子打的眼冒金星,屁股上更是跟着火了一樣!
他在辦公室裡上躥下跳的逃命,不停的哀嚎:“啊!爺爺我錯了我錯了!我胡說八道,我爸肯定是您親生的!您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老爺子打了好一會兒,直到打的出了一身的汗,這才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穿鞋。
木青被打的屁股開花,欲哭無淚的在心裡嘀咕:我肯定不是爺爺的親孫子啊,不然怎麼會下手這麼狠!
當然了,這話他肯定是不敢說出口的,不然肯定又是一頓打。
開個玩笑嘛,老爺子居然當真了!真是的,發這麼大火兒,差點兒把他給打死!
他雖然沒有見過奶奶她老人家,但是聽爸爸和伯父們說過,奶奶最是賢惠溫婉不過,跟老爺子感情還是很好的,當然不可能有什麼隔壁老王了。
好吧,他以後肯定不會亂說話就是了,禍從口出啊!
不過,經過這麼一頓打,老爺子把數落孫子光知道討女人歡心而不鑽研醫術的事兒給忘了。
他氣呼呼的換了無菌服,又氣呼呼的去了重症監護室。
只不過,看到病人之後,他就立刻收起了所有的情緒,認認真真的查看景逸然的各項數據,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把脈。
木青不敢說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他屁股疼的厲害,根本不敢坐。
小鹿知道老爺子的本事,看到他來了,一直都沒有生氣的眸子裡升起了一抹光亮。
木青的中醫、西醫學的都很好,西醫或許勉強能跟老爺子的水平相差不大,但是在中醫上,他是遠遠不及木問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