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一向不喜歡使用暴力,他覺得這有失君子風度,他是個醫生,可以用針和藥輕而易舉的解決所有對手,所以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跟人赤手空拳的打過架。
但是,有人敢侮辱他最敬重的爺爺,他覺得此刻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上涌,恨不得直接掐死景逸然!
景逸然踉蹌着後退了好幾步,木青又逼了上去,對着景逸然就開始拳打腳踢。
“你纔是巫師!我爺爺就是神醫,我也是最優秀的醫生!你腦袋裡的子彈還是我取出來的!你昏迷了一個月,還是我爺爺耗費了那麼多精力幫你鍼灸,把你從死神那裡搶回來的!你敢罵我爺爺?看我不打死你!”
景逸然其實心裡沒想着罵木問生來着,他對木問生也是佩服的很,而且很怕這個兇巴巴的老頭兒。
剛纔只是一時氣憤,口不擇言而已。
但是如果讓景逸然低頭認錯,除非太陽從西邊兒出來的,否則就算被木青給打死,他也不會認錯的。
他這種性格,以前在對待景逸辰的時候就是這樣,寧死不屈,寧願被景逸辰打斷肋骨,打的頭破血流,也絕對不會低頭。
現在他對景逸辰低頭了,可不代表他會像其他人低頭——即便錯的人是他。
“你來抽我女人的血,還有理了不成!今天誰打死誰還不一定呢!我下手可沒個輕重,一會兒你變成殘廢,可別再找我哥來教訓我!今天就算他來了也沒用,小鹿的血一滴都不能少!”
景逸然一面怒吼,一面跟木青撕打。
兩個人從客廳打到廚房,又從廚房打到臥室。
等景逸辰進門兒的時候,別墅裡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都給我住手!”
景逸辰的一聲冷喝,讓木青和景逸然同時停了下來。
木青頭髮凌亂,上衣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臉頰上還有好幾塊兒淤青,脣角也帶着血跡,顯然被景逸然打的不輕。
景逸然也好不到哪兒去,他衣服皺皺巴巴的,臉頰高高腫起,連他好看的桃花眼都被劃傷了一道血口子。
不過,景逸然的傷要比木青輕一些,畢竟他比木青打架打的多,更懂得怎麼出擊,也懂得怎麼保護自己。被景逸辰打了那麼多年,這些打可不是白挨的。
景逸辰看着他們倆狼狽的樣子,直皺眉頭。
但是他沒心情管他們倆打架的事,直奔主題的問景逸然:“小鹿呢?”
“我把她藏起來了!你們不能這麼狠,她單純沒有心機,你們要什麼她就給什麼,要她的血她都傻傻的同意!我心疼她,我不同意!你們要那麼多血,她身體會出問題的!”
之前小鹿被抽了一管兒血,雖然只有十毫升,但是景逸然依然心疼的不得了。
她的血跟常人的不同,一旦被抽走,再生的血液都是帶病毒的血液,她身體裡的病毒含量就會迅速增加,她的體溫也會下降,下一次的換血時間就要提前。
木青把景逸然給打了一頓,火氣已經消散了一大半兒。
來抽小鹿的血,他其實也有些歉疚,如果換做是他,有人要抽趙安安的血,他也會心疼的。
但是這是救命的血,再心疼也得抽啊!
“你別誇大其詞,我就抽200毫升,對她的身體影響很少!你上次給小鹿獻血800毫升都沒事兒,200毫升就是最基本的獻血量,根本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跟我不一樣!她的身體裡全是病毒,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行,我不會讓你們抽的!”
“大不了我跟我爺爺再給她換一次血就是了!又不用你出錢!”木青急的不行,他想快點兒拿到血液,然後去配製解毒藥,讓趙安安早點醒來,不然她沉睡的時間太久,把他給忘記了怎麼辦!
“不行!”
景逸然怎麼也不同意,他沒有那麼偉大,犧牲自己的女人去救別的女人,反正上官凝和趙安安兩個人又不會死,剛纔木青說了,兩個人都可能會有點兒失憶的問題而已。
這都是小事兒啊!
鄭綸不是大部分的事情都記得嗎?
解藥慢慢研製就是了,以木問生淵博的醫學知識,不用太久就能把解藥做出來了,幹嘛非要抽小鹿的血!
景逸辰淡淡的看着景逸然,開口道:“小鹿的血是一定要抽的,不過我們會給她補償。以她的身體狀況,抽取200毫升的血,並不會有太大問題。我來不是來徵求你的同意,只是告訴你一聲。”
他說完,便利落的轉身離開了。
景逸辰跟木青一樣,也非常急切的希望能快點兒把解藥做出來,上官凝一直這麼昏睡着,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至於小鹿,他可以找到。
木青一把抓起自己被景逸然脫掉的衣服,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趕緊跟着景逸辰離開了。
他得跟着景逸辰去找小鹿,然後給她抽血。
景逸然頹然的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心裡難過的要命。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拿了一瓶紅酒,朝門外走去。
因爲楊沐煙的人都還在是不是的對景逸然進行騷擾,景逸辰的人便沒有撤離,都埋伏在別墅周圍,負責保護景逸然的安全。
羅浩就是主要負責人。
景逸然出了別墅,在花園的一角找到了羅浩,然後跟他肩並肩的席地而坐。
羅浩看到景逸然一臉頹廢感傷的模樣,心裡卻跳動的厲害!
他連難過都顯得那麼美!
人間絕色!
呃……雖然這個詞語用到一個男人身上可能有點兒不大合適,但是羅浩此刻根本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了!
大概是羅浩眼睛裡的驚豔太過明顯,景逸然摟住他的肩膀,眯着眼睛問他:“我長得是不是很好看?”
羅浩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後意識到自己竟然承認了景逸然的美貌,嚇得頓時猛的搖頭。
景逸然不以爲然,他是知道自己容貌有多令人驚豔的,男人女人見了他,總是都愛盯着他看,很多人甚至會如癡如醉。
他自嘲的一笑,語氣有些悵然的道:“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我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是不是很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