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着,鄭家表面上一片平靜,實際上這一週以來,家裡的氣氛都有些詭異。
原本下個周,鄭綸就應該和鄭經一起再去德國看望趙安安的,最近她的情況不大樂觀,鄭綸很想去陪陪他。
但是,裴信華已經對他們兄妹兩個失去信任了,哪裡敢讓他們倆單獨出門,而且是去那麼遙遠的歐洲。
鄭綸給趙安安打了電話,告訴她,她可能沒有辦法去德國看她了。
趙安安也不好去說裴信華什麼,畢竟趙昭也一直都禁止她出國的,甚至禁止她出A市,生怕她跑的沒影兒了。
裴信華跟趙昭是一樣的,都是做母親的,擔心女兒出狀況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大大咧咧如趙安安,其實心裡也知道,對於兄妹來說,結婚確實很不容易,這是世俗的約束,也是倫|理道德的約束。
當然了,現在對於趙安安來說,除了死亡,別的都不是什麼大事兒,兄妹結婚算什麼,反正他們倆又不是親兄妹。
她決定,等她身體好一點兒了,就要給裴信華打個電話,勸勸她,成全鄭經鄭綸這一對兒苦命鴛鴦。
鄭綸給趙安安打了電話,然後又給上官凝打電話,因爲上官凝明天就要去德國了,她想讓上官凝幫她給趙安安捎點兒自己的小心意。
上官凝正在家裡收拾明天去德國要穿的衣服要用的東西,接到鄭綸的電話,聽說她不能去德國了,上官凝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
“沒事的,綸綸,你關心安安,她是知道的,你有什麼東西要送給她,都交給我就行了,我一定幫你帶到。等安安康復了,回國以後我們三個人再一起聚一聚。”
對於以前趙安安和木青的事,上官凝還敢插手坑趙安安,但是對於鄭綸的事,她卻不敢輕易插手了。
因爲這兩件事的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趙安安和木青的婚姻,會給他們兩個帶來幸福,並不會帶來流言蜚語和惡意中傷。
而鄭綸如果想要嫁給鄭經,就需要打破世俗的傳統,挑戰人們最基本的親情觀念。
所以,上官凝從始至終都沒有鼓動鄭綸去追求鄭經,她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鄭綸。
她從電話裡就能聽出鄭綸情緒的低落和痛楚,鄭綸以前說話都是溫柔的,帶着笑意的,但是現在卻帶着淡淡的哀傷。
兩個人聊了幾句,然後就掛了電話。
上官凝一轉頭,就發現原本在她身邊的景睿不見了蹤影。
她心裡一驚,趕緊喊他:“睿睿,你在哪兒?你還在家裡嗎?”
喊了一圈兒,也根本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壞了,他肯定又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
上官凝急急忙忙的給景逸辰打電話:“逸辰,兒子不見了!你快點兒找人去找找他,我就打了個電話的功夫他就沒影兒了,他應該沒有走遠。”
電話那邊的景逸辰笑道:“沒事,你忘了我在兒子衣服上裝了定位裝置了?我的人一直都跟着他呢,別擔心。”
上官凝立刻鬆了口氣,她剛纔一看到景睿不見了,整個人都有些慌亂,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給忘了。
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省心了!
不會走路的時候多乖啊,整天都愛跟她抱着,現在自己會走路了,根本都不讓她抱了。
他現在很愛往外跑,在家裡根本就待不住,剛纔還說的好好的,今天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裡陪着她整理衣服,結果轉眼間就不見了。
上官凝覺得,她需要給兒子買個電話手錶一類的,好隨時能聯繫到他。
景睿不知道上官凝的擔心,他從家裡出來,到了公交站牌那裡,跟着一個大人就上了車。
司機只以爲他是那個乘客的孩子,也沒有管他,任由他上了車。
車上乘客不多,景睿隨意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看着飛速倒退的景物不禁有些雀躍。
還是出來好啊,在家裡整理衣服多沒意思,多出來走一走,還能長個兒!
爲了防止被女人拋媚眼兒,景睿還特意戴了一頂蓋住大半個臉的小棒球帽,這是老爸特意給他訂做的,大小很合適,顏色也很漂亮,他很喜歡。
公交車走了五站,景睿就下車了。
他一個丁點兒大的小孩兒走在路上,行人難免會注意他,景睿卻早就習慣了,一點兒也不當回事。
他進了一個大型商場——據爸爸說,這家商場是他們家的,他可以憑鑽石貴賓卡,買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
逛自己家的商場,景睿覺得非常有成就感。
這麼大的商場,這麼高的人流,都是老爸在幕後調控運營的,這讓他很自豪。
這幾天,商場正在搞促銷活動,而且還請了很多歌舞演員表演,人氣爆棚。
此刻正值冬季,大家都穿了厚厚的羽絨服保暖,那些唱歌跳舞的女孩子卻都穿着裙子,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看着就賞心悅目的,很多男人的目光都被那白花花的大腿給吸引了過去。
而那一衆男人裡面,有一個長相極其的出衆,他不僅容貌出衆,身高也出衆,以至於景睿在人羣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景睿剛想當做不認識,直接轉頭走掉,可是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卻眼尖的發現了他:“小景睿!”
他人小腿短,比賽跑肯定是比不過成年人的大長腿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個高大的身影壓迫性的走到他身邊,他不由皺了皺眉。
唉,看來以後他還要多吃點兒好吃的才行,長不高是他的痛啊!
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得跟爸爸一樣高,再也不用昂着頭看人家了啊!
他不想跟別人靠太近,便往後退了退,問:“你有事嗎?”
“什麼叫‘你有事嗎’,你應該叫我叔叔,或者二叔!怎麼這麼沒禮貌,你爸沒教過你要尊敬長輩?”
沒錯,這個大冷天依舊穿着單薄的寶藍色襯衫銀白色西裝,不肯穿臃腫的羽絨服的絕色男人,就是騷包的景逸然。
“我爸說了,你現在已經被逐出景家了,所以,你不是我長輩。你還有事?沒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