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義父

一輛黑色的越野在公路上疾馳飛奔,舒音坐在汽車的後排,順從的依着對方的意思,用自己黑色的圍巾,矇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暗裡,她聽到其中一個男子冷笑着道:“沒想到你這麼識時務,倒是省了我們哥倆的力氣了!這趟任務報酬高,又這麼容易,真是難得!你最好一直都這麼聽話,不然可要吃苦頭!”

“很顯然,動武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舒音握緊手裡的小手雷,淡淡的回了一句。

今天就算用了手雷,逃過這一劫,明天,後天,以後的每一天,對方都有可能故技重施。

倒不如,今天一次性把問題解決了比較好。

她心裡已經隱隱的猜到,誰是幕後黑手了。

舒音當然不是那麼聽話的人,她只是在試探而已。

而試探的結果證明,她只要不輕舉妄動,對方也沒有要難爲她的意思。

這個結果,讓她微微安定下來。

至少不是見面就讓她死的情形,比她預料的要好一些,她當然要抓住機會,不會跟對方硬碰硬。

或許是爲了防止被追蹤,中途每走一段路,就會換一輛車。

等到換到第四輛車的時候,舒音預計,他們已經開車走了至少有三個小時了。

開了這麼遠,這是去哪兒了?

舒音有很強的方向感,哪怕矇住了眼睛,她也依舊知道他們在不停的變換方向。

ωωω▲Tтká n▲Сo

只不過,有方向感沒有用,能大致計算出走的路程和時間也沒有用,因爲,她對北美完全不熟悉,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裡去。

直到被帶進一個房間裡坐下,舒音才被允許摘下矇住眼睛的圍巾。

舒音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一處郊外的小木屋。

木屋陳舊,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兒。

房門沒有關,門口處站了兩個穿短袖的黑衣男子,大冷的天,兩個人卻穿着短袖,而且完全沒有任何冷意,顯然兩個人都是體質極其強悍的。

房間裡非常昏暗,只有一盞燈在頭頂上亮着,而且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鐘就會墜落下來,砸到她的頭上。

舒音挑了一個遠離那盞燈的地方坐下,被她坐的那把椅子“嘎吱”一聲,似乎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要報廢一樣。

處處陳舊頹敗,處處黑暗詭異。

舒音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

以前在病毒研究院雖然活的艱難,但是研究院非常有錢,分給每個人的宿舍都是極其豪華的,吃穿住用也都是頂級的,後來出了研究院,因爲有景睿的幫助,她也不曾受苦。

這種陰森破舊的地方,最適合埋骨。

就算死在這裡很多年,也未必會有人發現。

難道,對方想在這裡弄死她?

她仔細分析了一遍,覺得這個可能性並不高,否則她不會一直都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舒音不動聲色的把圍巾繫到了脖子上,她這個動作,合情合理,看守她的兩個男人,沒有任何的懷疑。

而實際上,這條不起眼的黑色圍巾曾經浸泡過各類藥劑,這是病毒研究院特製的圍巾,主要出售給一些貴族小姐和名流,實用性很高很受歡迎,當然價格也十分昂貴。

舒音平時是不會用它的,都是放在揹包的防水隔層裡,免得上面的藥效揮發掉,一條圍巾的藥效只能維持一個月。

但是此刻用再合適不過了——上面附着的藥劑,可以讓她對迷藥一類的東西,有很強的抵抗力。

再加上她體內原本就有的微量病毒,可以幫她抵抗麻痹神經的藥物,她基本上可以一直保持清醒。

她冷靜理智的可怕,即便身陷囹圄,也依舊擁有強大的自信!

她相信自己可以逃生!

舒音並不知道景智已經發現她不見了,也不知道景睿已經在來北美的路上了。

在她看來,沒有人會在意她是否消失,她獨來獨往,並沒有依靠別人的習慣,也沒有奢望有人會來救她。

陌生的環境,昏暗的燈光,壓抑的房間,兇狠的看守人,並沒有讓舒音感到恐懼,她強悍的心理素質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不哭,不鬧,平靜,從容。

曾幾何時,她也面臨過讓她絕望的境地,她也曾經想過要放棄。

可是,她終究是挺過來了!

今天的情形,對她來說,還算不上絕境。

兩個看守她的男人發現,就算他們倆用槍指着坐在沙發上的少女,她也依舊面不改色。

一個女孩子如此冷靜理智,要麼就是個傻子,根本不知道任何危險,要麼……就是擁有自保能力,所以她纔不會恐懼。

很顯然,這個女孩兒不屬於第一種。

“啪啪啪……”

窗外忽然響起腳步聲,還有拍手鼓掌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裡,這聲音顯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隨後,一個乾澀的聲音響起:“這份定力和從容,真是令人拍案叫絕!一個女孩兒能有這樣的氣魄,假如你能活下去,日後必然可以成爲一個大人物!我很看好你!”

一個身穿黑衣黑褲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面色蒼白,嘴脣沒有一絲血色,半長不短的黑髮遮住了他的眼睛,像一個吸血鬼一樣!

舒音心裡“咯噔”一聲,手指微微發抖,幾乎連小手雷都要握不住了!

她不是因爲男子特殊的容貌而恐懼,而是因爲,她認識眼前這個不人不鬼的男子!

舒音臉色發白,可是她的自尊心卻不容許她倒下去,她挺直了脊背,端正的坐在那裡。

她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開口:“盧卡斯!”

“噢,我的女孩兒,你竟然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盧卡斯森然一笑,走到舒音身邊,緩緩的蹲下,盯着她的臉,陰冷的道:“不過,你可沒有當年那麼有禮貌了,這麼直呼我的名字,似乎不太妥當。”

一旦開口,舒音的恐懼漸漸褪去,內心深處的冰冷和仇恨,漸漸把她湮沒。

她冷然一笑,道:“那我該叫你什麼?義父?呵,你不配!”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