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音拗不過景睿,只能讓他給自己上藥。
其實景睿之前每天都會幫她上藥,只是舒音每一次都會覺得臉紅心跳,所以今天提早讓傭人幫她擦過藥膏了。
實在是景睿的手修長有力,帶着灼熱的溫度,每一次他的指腹在她的手指上按壓撫摸,總會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覺得景睿是故意在玩兒她的手,嚴重懷疑他有戀手癖,可是看他那認真冷漠的樣子,又不像是那麼禽獸的人。
她下意識的對比了一下,發現女傭塗抹藥膏時,都沒有景睿細心,也沒有他……耗時這麼長!
舒音坐在牀上,背靠着牀頭,而景睿就坐在牀邊,低頭給她擦藥。
他微微低頭的樣子,帥氣的令人難以抵擋!
景睿今天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裡面是一件簡單的灰色襯衫,黑色的短髮冷酷利落,睫毛纖長,讓舒音這個女子都被他比下去了。
帥氣,英俊,冰冷,完美!
不怨紫杉對他念念不忘,甚至得不到他寧願毀了他,這樣的男人,即便他什麼都不做,只給你一個冷漠的眼神,也能把一個女人的心給帶走。
景睿不需要看也知道舒音在盯着他看,他對目光那麼敏感,原本不喜歡被人盯着,可是舒音一直都在看他,讓他情不自禁的又開始輕輕撫摸舒音的手。
她的手指皮膚非常白皙,光滑細嫩,指甲乾淨整齊,透着淡淡的粉色,顯得健康而秀氣。如果沒有那些疤痕,一定更美!
所謂纖纖玉指,不過如此。
景睿還從來沒有見過比舒音的手更漂亮的,他有點兒想把她的手套起來不讓別人看的衝動!
藥膏全都塗了一層,又纏了一層紗布,景睿才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誰給你上的藥?”
舒音見景睿那麼認真,不由有些疑惑的道:“女傭啊,怎麼了?”
“下次不用她。”
舒音很想問問爲什麼,見他冷着臉,只好把話嚥了下去,點頭道:“好,我自己上藥就是了。”
她心裡在嘀咕:難道那個女傭有問題?不可靠嗎?
景睿淡漠的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房間,去自己的房間換衣服。
舒音根本不知道,景睿不讓女傭給她上藥,是嫌棄有人碰她的手,女人碰也不行,誰碰都不行。
他已經把這當成了自己的私有財產!
等他換過衣服,再去舒音房間的時候,就見女傭在給舒音吹頭髮。
可能是她坐久了腹部疼痛,女傭給她吹頭髮的時候,她是側身躺着的,背對着他,剛好把她的後背展露無遺。
白色的絲質睡衣貼在她的身上,完美的勾勒出她玲瓏的身段兒,顯得她腰肢纖細,雙腿筆直而修長。
景睿喉結微動,隨後就移開目光,去了客廳,給自己到了一大杯冷水,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舒音完全不知道景睿看了自己,倒是那個女傭注意到了,但是她是個啞巴,什麼也沒說,依舊老老實實的給舒音吹頭髮。
女傭一點兒也不覺得景睿盯着舒音看有什麼問題,她一直以爲這是一對兒小兩口呢!
不是兩口子,景睿怎麼會那麼關心舒音?又是叮囑買衣服,又是叮囑買吃的,還親自給舒音上藥,怕她走路疼還抱着走。
女傭雖然是個啞巴,但是她是有丈夫的,只不過丈夫也是個啞巴而已,在她看來,她的丈夫都從來沒有這麼體貼過。
至於舒音和景睿分房睡這個問題,那不是舒音受傷了嗎?她傷的那麼重,整整躺了三天才能勉強下牀,哪兒能伺候得了男人嘛!
舒音不知道女傭的想法,但是她平時都穿一身長袖長褲的家居服,在景睿面前從未穿過這麼性感的睡裙。
其實這條睡裙也不性感,是短袖款,不是吊帶款,裙子在膝蓋上方,不該露的一點兒都沒露。
偏偏舒音這輩子都沒有露這麼多過,她以前在病毒研究院的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全副武裝,一次裙子都沒有穿過,每天穿的都是白衣白褲白大褂。
出了研究院,在大學上學倒是穿過裙子,可是那些裙子都是長袖的,蓋住了她的整條手臂,下身她都會穿底褲和長筒襪,也從來沒有露出過腿。
今天之所以穿了這件睡裙,是因爲女傭就給她準備了這條,而且她以爲景睿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回來,這才穿着它從浴室出來了。
她其實也喜歡穿裙子,只是在一個男子面前,她總覺得還是穿長褲長袖比較自在一些。
所以,等景睿再次看到舒音的時候,那件能展露她曼妙身材的睡裙已經被換成了一身寬鬆的藍色格子家居服。
晚餐很豐盛,舒音前兩天不敢吃太油膩的東西,今天卻不需要太忌諱了。
女傭把吃的端進舒音的房間,舒音想吃什麼,她就給她夾到嘴邊。
舒音也不想這樣,她這輩子都沒這麼嬌氣過,手不過是被草木劃傷了而已,雖然傷口有點兒密集,但是也不至於連飯都吃不了,她小時候因爲被病毒感染,曾經出現過身體的大面積潰爛,那時候手都被病毒毀的鮮血淋漓,連骨頭都露出來了,她還不是照樣自己吃東西?
可是,現在被景睿管的嚴,她沒辦法,只能按照景睿的意思來,成天用紗布裹着手,好像她的手是什麼國寶一樣。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再堅強的女孩子,也有脆弱柔軟的時候。
被人如此照顧,她心裡有說不出的溫暖。
前兩天吃的都是湯、粥、奶一類的流食和半流食,今天終於吃到她最喜歡的雞翅,舒音心情愉悅,覺得肋骨似乎都不那麼疼了。
等女傭給她夾了一個雞翅遞到她脣邊的時候,她只咬了一口,就驚呆了!
“裡面的骨頭呢?!”
女傭憨實的笑了笑,朝舒音比劃了一個手勢。
舒音對手語一竅不通,但是看她的手勢大概猜道:“是你幫我剔除了?”
女傭搖搖頭,伸手指了指景睿的房間。
舒音瞪大眼睛:“他幫我剃的雞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