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智從昨夜進了局裡,連續被審問了無數遍,期間還被毆打過許多次。
當然,給他做筆錄的那個老警員是完全無能爲力了,他但凡有點兒本事,也不會快退休了還在做筆錄工作。
審問景智的換成了兩個兇悍的警察,一言不合就開打,最後把他關進了一個房間,還授意房間裡的其他犯人對他進行打罵。
景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所以到了今天中午,他渾身上下都已經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了。
身上疼的要命,連動都不敢動。
可是景智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果然還是根本不按法律程序走,果然在警察局有後臺啊!
要是他真的是一個毫無背景毫無能力的人,過兩天肯定就死在警察局裡了!
他親眼看到,警局裡有的人只是因爲偷了東西,被關進來沒幾天就死了。
人命真是不值錢!
這裡跟病毒研究院那種吃人的地方沒有任何區別!
鄭經這個公安局局長,做到頭了!
再呆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毀了鄭家!
景智從地上爬起來,喊了守衛的警察,要求聯繫家屬。
因爲景智是上頭交待過的“重點照顧”對象,所以這裡的人都對他有印象,也故意不調查他的身份,故意不給他聯繫家人的機會,就是想先把他往死裡整,等到他承受不住了,再讓他聯繫家裡,賠償一大筆錢。
現在聽到景智主動要求聯繫家屬,主動要賠錢,警局裡的人當然樂意。
只要景智賠了錢,他們都能跟着分錢!
景睿接到警察局電話的時候,和舒音纔剛剛吃完飯。
他聽着電話那頭囂張至極的聲音,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他原本以爲,景智就是玩玩兒而已,可是聽對方的意思,景智已經“病重”了!
景智的身體,別說感冒了,任何病毒都傷不了他,生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很顯然,那幫人把景智給打傷了,需要他拿錢去贖人,再不去,景智就會“病死”在裡面!
舒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能讓景睿臉色這麼難看的,也就只有景智了。
畢竟剛纔他還說,景智被請到警察局喝茶了。
景睿掛了電話,起身準備往外走:“音音,下午你自己去學校,我要去警察局接阿智。”
學校現在對舒音沒有任何的吸引力,去了也是聽老師照本宣科,她懂的比那些老師要多的多。
“我不去學校了,我跟你一起去接景智!”
舒音還是挺擔心景智的,他以前就很愛惹禍,而且張狂無比,每一次都會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把半個北美都攪得天翻地覆。
不知道他這次又惹了什麼事,她瞭解他的身體狀況,一起去可以隨時照顧他。
景睿也想到了這一層,他點點頭,帶着舒音,帶着寒風等人,去了警局。
隔着鐵柵欄,看到渾身是傷的景智的那一刻,景睿怒焰滔天!
他的弟弟在他眼皮底下被打成了這樣,俊臉一片青紫色的傷痕,已經腫的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容貌了!
儘管景睿知道,這一切跟景智自己作的有很大關係,可是他依舊止不住的心痛發怒!
警察局裡的人,一個認識景睿的都沒有。
然而,即便不認識他這個人,也可以從他強大的氣場、壯觀的排場上看出他身份的不同。
他那輛白色的布加迪跑車是那麼扎眼,車牌號是一排顯眼的8,他身邊跟着的保鏢,一個個全都氣息內斂,走路都沒有聲音,但是西裝下卻隱隱露出結實的肌肉和強橫的力量!
這副要來砸場子的架勢,看的一衆人都心驚膽戰的。
景睿沒有讓人把景智從鐵籠子一樣的房間裡放出來,他冷漠的掃視了一圈,對寒風道:“給鄭經打電話,告訴他,我弟弟被關進來了,讓他看着辦!”
寒風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立刻就拿出手機給鄭經打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鄭經就到了局裡。
裡面的一衆警察,看到老大竟然真的來了,全都有點兒哆嗦的上前打招呼:“局長,您來了!我們……”
鄭經擡起手來,制止了他們說話。
他轉頭看向站在正中央的景睿,目光中帶了一絲疑慮:“你是景睿?”
換做平時,景睿礙着父母的面子,還會叫鄭經一聲“鄭叔叔”,可是今天,他誰的面子都不會給了!
“我是。鄭局長高升,官威越來越大了!”
景睿淡漠的回了兩個字。
鄭經沒有在意景睿的嘲諷,他要是有半點官威,就不會這麼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
他只是有點兒懷疑景睿的身份。
因爲他之前見的一直都是廖衛,兩個人雖然很像,但還是有差別的。
眼前的景睿,看起來要更高一點,也更冷酷。
聲音雖然也有點兒像,但是像鄭經這種做刑警出身的,一下子就可以聽出其中的區別。
他也是去年才知道,景睿有替身的。
而現在,他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景睿。
不過,從景睿的話裡面,卻可以聽出端倪。
他說他高升,因爲在景智失蹤以前,他還是副局長,當上局長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兒,而他以前見的那個景睿,都是替身。
嚴格算起來,這是自從景智失蹤以後,他第一次跟真正的景睿見面!
鄭經雖然無法確定景睿是真是假,可是他認識寒風。
景逸辰說過,寒風只會跟着真正的景睿。
景睿卻根本就不給鄭經思考的時間,他指了指依舊被關着的景智,冷冷的道:
“鄭局長,我弟弟景智昨夜被關進來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變成這幅模樣了?!我再來晚一點兒,他是不是要沒命了?!”
景智?!
鄭經震驚的看向被關着的那一堆人,可是他根本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個纔是景智!
他根本顧不上自己局長的風度,立刻吼道:“開門!馬上開門!”
一個警察哆嗦着打開了鐵門,然後戰戰兢兢的退到一旁,嚇得半個字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