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智對於攝影師不停的讓他擺動作非常的不耐煩,拍照只進行了十五分鐘,他就不幹了。
“不拍了,你們耍猴呢?!一會兒朝左一會兒朝右,有什麼區別?”
攝影師無語,這新人明明什麼都不懂,還在自以爲是,朝左和朝右當然有區別!
金鑫見狀,立刻上前,塞了一萬塊錢現金給他:“我的祖宗喂,拍十幾分鍾掙一萬塊,你再上哪兒找這麼容易掙錢的地方去!再堅持一會兒,咱們總得拍出你最帥的一面來!”
他知道景智缺錢,特意讓秦鎮東給的現金,現場直接給錢,遠比打到卡里的衝擊力要大的多!
景智拿着那一萬塊錢,心裡忽然有點兒高興。
他真的能憑自己的實力掙錢了?
不用殺人,不用搶劫,不用花女人的錢了?
當初給哥哥當一個月的保安,也就一萬塊錢而已,可那也是保安中最高的工資了!
這錢確實來的快!
景智把錢又遞給金鑫:“你先替我拿着,一會兒走的時候再給我。”
金鑫一愣,景智居然不怕他拿錢跑了?或者拍完照片就不給他了?
這麼信任他?
金鑫拿着錢走出攝影棚,站在不遠處看着景智忍耐着擺出各種酷帥的姿勢,心中有些感動。
他完全不知道,景智根本不怕他拿錢不還或者跑路,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景智也一定會把他給揪回來的!
他要是知道景智以前殺過多少人,估計寧肯一輩子被人壓的擡不起頭來,也不敢抱着景智的腿糾纏那麼久。
又拍了十幾分鍾,景智怎麼也不肯再拍了,冷着臉要走人,金鑫又給了他一萬塊錢,他臉色纔好看了一點兒。
拍了半個小時,攝影師其實已經非常滿意了。
模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年輕帥氣,皮膚嫩的能掐出水,光頭造型又那麼特立獨行,怎麼拍怎麼好看,後期修圖都幾乎可以省略了!
景智換了自己的衣服,用雜誌社給的一個紙袋裝着那兩萬塊錢現金,跟着金鑫走了出去。
他到這會兒還有點兒不能相信,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就掙了兩萬塊錢!
不是他沒見過錢,實際上,在他之前十八年的生活裡,他從未因爲錢苦惱過,錢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也就是最近,景智才瞭解了錢真正的意義。
也知道了掙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他一沒有學歷,二沒有專長,去哪兒工作恐怕都不會有人要。
景智看了一眼身邊看起來有些瘦弱的金鑫,拿出一萬塊錢遞給他:“多謝!”
金鑫一愣,而後就笑了:“算你小子有良心!這些都是給你的,是你應得的,我當然也有!”
明明缺錢,卻能毫不猶豫的分一半給他,說明他沒有看錯人,至少景智的品行非常好,知恩圖報!
今天有了錢,金鑫帶着景智去了一家高檔餐廳,請他吃飯。
等景智吃完,金鑫差點兒哭了!
這是頭豬嗎?怎麼這麼能吃!
一萬塊錢就這麼讓他給吃沒了!
他本來打算用這剩下的三萬塊錢去給景智置辦一身行頭,別到時候穿着幾塊錢一條的內褲讓人笑話。
這下好了,只剩兩萬了!
得,明天他還是帶着景智去吃路邊攤好了!
金鑫肉疼的抱怨了一個多小時,可還是帶着景智去了商場,從頭到腳幫他買了一身衣服,還特意給他買了一頂棒球帽,把剩下的兩萬塊錢花個精光!
景智其實倒是不缺衣服穿,景睿之前給他買了很多,而且全是頂級品牌,可金鑫覺得他連內褲都買不起,穿的衣服應該都是些高仿貨而已,完全不知道景智的一件衣服都是好幾萬的。
“我不戴帽子,很難看!”
“那怎麼行!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有多帥?你知不知道你這光頭有多個性?咱們要低調點兒,在你沒有大火之前,減少別人對你的印象!”
景智活了十八年也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低調,他一向高調,當殺手那麼見不得光的時候,他也沒有刻意低調過。
再說了,他又沒有名氣,街上哪有人認識他?
金鑫死活不同意,非要讓景智戴上帽子,說是要保持神秘感,然後一舉震驚娛樂圈。
景智被他嘮叨的幾乎要崩潰了,爲了讓他閉嘴,只能把帽子給戴上了。
純黑色的棒球帽,遮住了景智的半張臉,給挺拔如鬆的他,帶來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金鑫嘖嘖稱讚:“你戴上這帽子,怎麼那麼像電影裡的殺手?太酷了!我眼光可真好!”
景智前進的腳步忽然一頓,目光轉向金鑫,見他似乎只是隨口說說,並不是看穿了他的身份,這才收回目光繼續前行。
金鑫完全沒有注意景智森然的目光,他還沉浸在對自己的崇拜之中,想着是不是可以先幫景智接個殺手類的小角色,這麼獨特的氣質,不演殺手可惜了!
夜色漸深,金鑫死皮賴臉的跟景智要了手機號,才戀戀不捨的跟景智分開。
景智拎着那兩萬塊錢,一直等到深夜,才潛入了鄭家的別墅,去了鄭雨落的臥室。
臥室裡一片靜謐,月光透過窗戶灑在鄭雨落柔美的臉上,她均勻的呼吸聲在深夜裡顯得有些清晰。
景智抱着手臂靠在牆上靜靜的看着她。
明明人就近在咫尺,他卻不能碰,他們之間,阻礙重重,就算哥哥那裡他可以去說服,可鄭家卻是不會同意鄭雨落嫁給他的。
而且,他也不清楚鄭雨落對他的情感,他對自己沒有信心。
如果讓鄭雨落選,景智覺得,她恐怕會選擇家人,而不會選擇他。
景智忽然自嘲的笑笑,他現在連自己都養不起,鄭雨落跟着他喝西北風?
他把紙袋輕輕的放在鄭雨落的枕邊,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吻,而後從窗戶上跳下去,快速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鄭雨落在夢裡夢見景智吻自己的額頭,清晨醒來,見到枕邊的紙袋,看到裡面的兩萬塊錢,立刻坐了起來。
她摸着自己的額頭,有些震驚:景智昨夜來過了,或許那個吻,並不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