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樓子奕,想起某個模糊的畫面時,鄭雨落對着鄧坤就笑不出來了。
以前,她還能僞裝成自己喜歡鄧坤的樣子,可是現在,她連僞裝都不願意了。
她想找回記憶裡的那個人,哪怕他已經死了,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她也要把記憶找回來!
更何況,萬一他還活着呢?
如果他還活着,而她卻把他忘的一乾二淨,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生活依然在繼續,鄭雨落用自己這幾年存的十二萬塊錢,買了一輛白色的卡羅拉。
她其實也沒有太多錢,這些錢,也都是前幾年長輩給的壓歲錢,父母給的零花錢。
她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也沒掙多少錢。
家人看到鄭雨落買車回來,全都有些錯愕,不明白她怎麼不聲不響的買了輛車回來。
“姐姐,你買車怎麼都不說一聲,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挑啊!”
“落落,你怎麼買這種車?你如果想要車,跟爸爸說一聲,爸爸給你買一輛好點兒的,這車雖然省油,可是安全性能要差一些,你開着我不放心。”
鄭雨薇和鄭經都在皺眉,只有鄭綸有些擔憂的看着女兒。
知女莫若母,鄭綸隱隱的猜到了女兒爲什麼瞞着他們買車。
她摸摸女兒白皙的臉龐,輕聲道:“落落,開車上路小心點,別開太快。”
鄭雨落朝着鄭綸笑笑:“媽,放心吧,我是寧肯遲到也是不會闖紅燈超車的。”
第二天上班,鄭雨落沒讓鄧坤來接,自己開着車去了公司。
她開車確實不熟練,駕照是半年前考的了,這會兒都快把駕駛技能還給教練了。
可是她還是拒絕了爸爸和妹妹的陪同。
就算上路有些害怕,可她也想自己一個人上路。
她不想永遠活在他們的羽翼下。
鄧坤沒能送鄭雨落上班,心裡很擔心鄭雨落是不是要準備跟他分手了。
中午他特意開車去了鄭雨落的公司,跟她一起吃午飯,試探過之後,發現鄭雨落沒有跟他分手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鄧家也就是普通的小康家庭,鄧父鄧海川是一家物業公司的經理,月薪也就萬八千的,鄧母董媱在一家合資企業做財務,工資水平跟鄧海川差不多。
相比於鄭家,鄧家其實有點兒不夠看了。
好在鄧坤自己爭氣,研究生畢業之後,直接進了一家外資銀行,年薪五十萬,也算是畢業生當中混的不錯的了。
鄭家家資要比鄧家豐厚許多,鄭雨落未來的陪嫁必然很多,至少房子不需要鄧坤來買,鄭家已經把結婚用的別墅準備好了。
更何況,鄭雨落比誰都溫柔,鄧坤在外面胡來,她也不吵不鬧,不僅安安靜靜的接受,而且還會幫他遮掩。
上哪兒找這種錢多人傻的女人?
鄧坤還沒有吃到鄭雨落,可不想讓這隻小白兔從嘴邊兒溜走了。
“落落,以後還是我送你上下班吧,你一個人開車,我實在不放心。”
鄧坤把一碟鄭雨落喜歡吃的松鼠魚推到她面前,一面細心的給她挑魚刺,一面不停的勸說着。
鄭雨落沒有阻止鄧坤的殷勤,她知道,他不只會這麼細心周到的照顧她,也一直都這麼細心的照顧着別的女人。
“不用了,你每次都要繞路去我家,太辛苦了!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不開車,駕照那麼難考我都考出來了,上路熟悉一下就好了。”
“駕照考的都是些死東西,上路卻是活的,很危險。”
鄧坤漸漸發現,看似溫柔好說話的鄭雨落,其實有時候特別固執,她認準的事情,很難勸動。
“不然這樣吧,你開我那輛雷克薩斯,我開你的車,我的車性能好一些,更安全一些。”
不知道的,看了兩個人吃飯的樣子談話的內容,肯定會覺得這兩人特別恩愛。
比如隔壁桌上的陳一婕,她嫉妒的眼睛冒火,一盤筍絲已經被她戳的不成樣子了。
她不明白,爲什麼鄭雨落在酒吧當場捉姦,卻依舊跟鄧坤感情如故。
鄧坤爲什麼在鄭雨落面前,總是顯得那麼卑微?
他那輛雷克薩斯價值五十多萬,聽說還是畢業的時候父母給他買的,一直寶貝的很,怎麼卻捨得給鄭雨落開?
鄭雨落卻並沒有把一輛雷克薩斯看在眼裡,她用輕柔的聲音道:“不用了,我的車也很好,等我的車壞了再開你的。”
她的車纔剛買,卡羅拉雖然便宜,可是卻是出了名的耐用,這意思就是等於不會開鄧坤的車了。
陳一婕在旁邊的桌子上氣的直翻白眼,小聲的嘀咕:“切,真能裝!不要臉!”
她聲音雖小,可鄭雨落卻聽到了。
然而她只當沒聽到。
大多數情況下,鄭雨落都是非常好脾氣的,她溫柔如水,不愛跟別人爭吵,也不太在意別人怎麼評價她。
她一直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像陳一婕這種人,無視她,就是對她最好的蔑視和打擊。
在餐廳吃完午飯,鄭雨落就走了。
鄧坤還在餐廳坐着,陳一婕就身姿搖曳的坐到了他對面,風情萬種的道:“鄧先生,今晚有時間嗎?我知道一家酒吧挺不錯的,一起去喝一杯?”
鄧坤用輕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心裡極其的不屑。
他鄧坤雖然花心,但是也是挑人的!
跟別的女人曖昧,只是爲了發泄身體的慾望而已,像鄭雨落這種溫柔又自尊自愛的女孩子,他是真的想娶回家的。
一個能隨便跟男人約會上牀的女人,誰敢要?
鄭雨落在男女之事上,極其的保守,不僅不讓他碰,也絕對不會讓別的男人碰。
鄧坤娶她不用擔心自己會被戴綠帽子。
這個陳一婕是什麼玩意兒?這麼放蕩居然也敢打他的主意!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上了陳一婕,豈不是在全公司人面前打了鄭雨落的臉!
鄧坤還沒到那種腦殘的地步。
他脣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貼近陳一婕的臉,用很低很低的聲音道:“你這種賤貨,我嫌髒!”
陳一婕氣的差點兒閉過氣去!
鄧坤卻優雅的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襯衫衣袖,不緊不慢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