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鄭家和鄧家的人愣了,就是景智自己也愣住了。
他準備的所有臺詞,一句都沒用上,鄭雨落自己就瀟灑帥氣的轉身離開了。
她自己或許都不知道,那一刻的她,當真是魅力四射!
鄭雨落聽到景智的話,眼睛裡閃着光,有些興奮的道:“真的嗎?你真的打算把我搶走嗎?”
這其實是她特別渴望的。
她渴望能有人把她從死板的生活裡救出來,不用再嫁給鄧坤,做一個木偶一樣的乖乖女。
“真的。”
景智聲音裡透出一絲憂慮:“我就是不知道,我要是搶婚,你會不會跟我走,會不會怕惹你父母傷心,留在那裡,跟鄧坤訂婚。”
這事兒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在鄭雨落沒有失憶之前,她對親情看的特別重,寧肯委屈自己,也不會惹父母不高興。
在他和她的父母之間,她好幾次都選擇了她的父母。
所以景智一直不敢帶走鄭雨落,怕她將來會埋怨他,怕她因此會恨他,不愛他了。
鄭雨落抱着景智,把臉貼在他的胸口,眼眶有些溼潤:“我本來是怕他們傷心的,怕傷了他們的面子,怕給他們丟人。可是,我已經被他們逼的走投無路了。我不想在二十二歲就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枯燥的過着他們給我安排好的生活。”
景智輕輕的拍着鄭雨落的背,溫柔的哄她:“好了,別難過,以後他們會理解你的。你沒有跟鄧坤訂婚,我很高興。雨落,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以後會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我自己也不知道喜歡哪種生活,可是我知道,我不喜歡被別人控制被別人安排。”
鄭雨落擡起頭,看着景智的眼睛,柔柔的道:“我不會後悔的,如果訂婚,我纔會後悔。”
她說着說着,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我爸爸總是催着我嫁人,他一直怕我想起過去,前些天去醫院看腳傷的時候,他甚至還想把我嫁給木森。如果我告訴他我有新的男朋友了,以後會嫁給你,所有的問題豈不是都完美的解決了?今天的事,他或許就不會特別生氣了!”
鄭雨落高興的幾乎都要落淚了!
她怎麼都沒想過這個好辦法呢?眼前的人,不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如果一定要結婚,那她要選一個自己喜歡的!
景智被鄭雨落的無知和天真打敗了,他笑出了聲,使勁兒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着道:“你爸爸要是知道你選了我,估計會特別……‘高興’!”
嗯,高興的要打人的。
日落西山,天色昏暗,waiting酒吧開始營業了。
人陸陸續續增多,金鑫來了一看到角落裡抱在一起的男女,直接就笑了。
看來有時候失憶也無法阻止對一個人的愛戀,鄭雨落這輩子恐怕都喜歡不上別人了。
景智也是,他簡直就是中了鄭雨落的毒,此生無藥可解。
木森九點多的時候,也來了酒吧,他找了一圈兒,看到景智和鄭雨落甜蜜蜜的偎依在一起,對鄭雨落今天當着一衆人的面兒甩了鄧坤的行爲,有了深刻的理解。
鄭雨落訂婚,木森是沒去的,但是木青去了,他已經聽木青說了完整的經過了。
他一猜就猜到了鄭雨落今天肯定在這兒。
木森沒有去打擾那對苦命鴛鴦,他要了酒,開始了跟金鑫的海聊模式。
“景智這幾天身體怎麼樣?吃飯增加了嗎?戒酒戒菸了沒有?”
“他戀情比較順利,不再排斥吃東西了!”
說到這個,金鑫就特別高興。
“你還別說,戀愛還真的能當飯吃!他抽菸也少了,不過喝酒還是很厲害,這個習慣估計要慢慢改了,他現在一不喝酒,就渾身難受!”
“這可不行,要儘快戒掉,酒精對他的身體傷害很大!我讓他去醫院做檢查,他到現在也沒去,看來我還是得讓鄭雨落出馬。”
木森跟金鑫邊喝邊聊,倆人脾氣相投,雖然差了不少歲,但是早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
景智的所有事情和血液的秘密,他們倆又恰好都知道,關係不自覺的就變得很近很近了。
聊着聊着,金鑫忽然不說話了,目光直直的看着剛剛走進來的一個青年男子。
木森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疑惑的問:“怎麼了?你認識這個人?”
金鑫神秘的笑笑:“當然!今晚有好戲看了,你可來對了!快,拿兩瓶酒一疊花生米,咱們去近一點兒的沙發上坐着看熱鬧!”
木森一頭霧水的跟着他換了座位,然後,他就看到,剛纔進門的男子,滿臉怒意的走到了鄭雨落和景智所在的那個角落。
他靈光一閃,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鄧坤!”
“喲,這麼快就認出他來了!你智商不低啊,木森!”
“那是!我智商可是跟顏值成正比的!”
因爲有好戲看了,木森有些活躍,毫不知羞的誇讚自己。
倆人邊喝酒邊看戲,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倆跟景智有仇呢!
而景智那邊,他和鄭雨落之間甜蜜幸福的氣氛被鄧坤破壞了,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冷。
鄭雨落看到鄧坤,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她淡淡的開口道:“鄧先生,你有事?”
“今天是我們訂婚的日子,你卻扔下一切走了,你說我有沒有事?”
鄧坤今天被當着鄧家那麼多親朋好友的面掃了面子,已經憤怒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了。
要不是忌憚鄭經是局長,他這會兒早就上去把鄭雨落狠狠的打一頓了!
他一向溫文爾雅的僞裝,都已經根本維持不住了,神色猙獰,目光兇狠。
景智緩緩的站起身,把鄭雨落擋在自己身後,淡淡的道:“雨落,這件事交給我,你繼續吃你的松子,吃完了我再給你剝。”
景智如此淡漠的態度,嚴重刺傷了鄧坤的自尊心!
人家這是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正牌男友放在眼裡啊!
鄧坤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怒罵道:“你特媽給我滾到一邊兒去!我跟我女人說話,你在這兒瞎插什麼嘴!什麼玩意兒,搶我玩兒剩下的女人,怪不得一副窮酸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