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坤立刻痛呼:“可是醫生,我渾身都疼的厲害,我昨天還吐血了,要不再給我做一次檢查吧!”
木青根本沒搭理他,對着鄭經道:“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他這種情況不需要住院。”
景智昨天打人的時候,確實留手了。
鄧坤甚至都沒有骨折的現象,這在景智的打人歷史上,絕無僅有了。
要知道,以前他生氣的時候,可是連鄭雨落的胳膊也給弄折了!
木森說鄧坤是被景智打的,木青都不相信,覺得景智打的太輕了!
木青純粹是看鄭經的面子,纔來走這一趟的。
他如今在a市也是德高望重的醫院院長了,別人輕易是請不動他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下面的人辦理,木森回國以後,也幫着料理醫院的日常事務。
若是真的論起親疏遠近,木青當然是跟景家關係更親近的。
不僅僅因爲他跟景逸辰是生死之交,而且他妻子還是景逸辰的妹妹,他得管景逸辰叫哥!
景睿景智都是木青的侄子,這倆孩子見了他,都叫他姑父的。
雖然木青跟景智不怎麼親,但是跟鄧坤更不親了!
鄧坤是什麼?
什麼都不是。
木青很快就帶着兒子離開了病房,至於鄧坤是否出院,他是不管了。
愛住也行,交錢唄!
木氏醫院可是a市乃至全國知名的貴族醫院,住院環境非常好,但是也貴的很呢!
木青一走,病房裡的氣氛就有些尷尬。
畢竟昨天鄭雨落纔在訂婚宴上鬧過一次,斬釘截鐵的說要跟鄧坤分手,弄的鄧家下不來臺,這會兒鄧家的氣還沒消呢!
鄭經也不是那種能隨便低頭的人,女兒鬧分手,他雖然也惱火,可是對外還是要維護她的。
鄧坤被打的原因和過程,一衆人都已經知道了,鄧父鄧海川滿面寒霜,覺得自家兒子被嚴重羞辱了!
“鄭經,咱們兩家訂婚的事兒,是之前早就商量好了的,你女兒有了新歡,可以早點兒告訴我們,我們家坤兒也不是找不到媳婦,不會纏着鄭雨落不放的!你們這又打臉又打人的,是覺得我們這種平民百姓好欺負嗎?”
這件事,在鄭經看來,確實是自家理虧的。
退婚弄的就很不愉快了,這下鄧坤還被打了,結親不成,那也不能結仇啊!
“落落一向聽話,她這是被人矇蔽了,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她還小,不願意結婚,都是被我逼着結婚的,這事兒我有責任,不過鄧坤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女兒和別的男人都只是普通朋友關係,鄧坤卻跟我女兒同事在一起了,也不怪我女兒生氣。”
鄭經的話不軟不硬,平和中帶着刺兒,加上他久居高位的那種氣勢,立刻就把局面扳回來了。
他要是一味的妥協認錯,鄧家會蹬鼻子上臉,覺得鄭雨落虧欠了鄧坤很多,會獅子大開口的。
“鄭雨落和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普通朋友!他們倆早就在一起了,只是把我矇在鼓裡而已!鄭伯伯,說話要講良心,我對鄭雨落什麼樣你是知道的,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別的男人像我對鄭雨落這麼好了!”
鄧坤極其的氣憤,可是他臉上卻依舊是一片深情的樣子,倒是讓鄭經從心裡覺得,鄭雨落沒能嫁給鄧坤,是她的損失了。
不過,這話他也就是在心裡想想,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
兩家鬧成這個樣子,鄭雨落就算能勉強再嫁到鄧家去,鄧家人估計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對她好了。
鄭經一個人跟鄧家人理論,既表達了歉意,也表達了不滿,鄧家根本就沒有佔到上風。
鄭雨落只是呆呆的坐着,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聽到。
鄭雨薇輕聲跟她說話,她也沒有任何迴應。
原來鄧坤沒有事啊,昨天晚上,送到醫院來的時候,鄧坤還說自己要死了。
鄭雨落自責的要死,恨不得受傷的人是她自己!
他又是在騙她嗎?
鄭雨落心裡有些難受,她昨天還對景智滿心的恐懼,覺得他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覺得他太過了。
跟鄧坤又沒有多大仇怨,下手太重了。
可是今天,鄭雨落就明白過來了,景智是爲了她纔打人的。
昨晚就那麼急匆匆的走了,都沒有再跟他說話,他會不會生氣?
鄭雨落坐在病房裡,腦子裡卻全都是景智。
跟景智接觸的越多,她的那種熟悉感就越強烈。
她越來越懷疑,自己以前跟景智是認識的。
waiting酒吧的那個經理,她也覺得很眼熟,可是總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了。
她到底忘記了多少人,多少事!
鄭雨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而且從昨晚到現在,沒有休息,也沒吃過東西。
鄭經怕她身體受不住,讓鄭雨薇先把她帶回家了。
然而,到了醫院樓下,鄭雨落就開口道:“薇薇,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事。”
“那怎麼行!”
鄭雨薇不同意,她死死的抱着鄭雨落的胳膊,不讓她走:“爸爸說讓我送你回家休息,要是你沒回家,他會罵死我的!你有什麼事兒,我替你去做,行嗎?”
“你跟爸爸說,是我執意要走的,你攔不住我,他不會怪你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鄭雨薇的力氣是鄭雨落的幾倍,怎麼會攔不住她?
就算鄭經不會怪她,鄭雨薇也是絕對不會放鄭雨落離開的。
兩個人正在拉扯爭執,舒音正好從醫院裡走出來,從她們兩個人身邊經過。
鄭雨薇一下子僵住了,她生怕姐姐看到舒音,想去擋住鄭雨落的視線時,鄭雨落卻已經看到舒音了。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舒音了。
在景智還沒有退出演藝圈的時候,在鄭雨落還在當十八線小演員的時候,她們就沒有再見過了。
看着舒音的側臉,鄭雨落竟然好一會兒都沒想起她的名字!
直到舒音走遠,鄭雨落腦海中才閃現出她的名字。
“舒音!”
舒音前行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後又繼續前行,她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走到自己的車子旁,上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