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辰笑了,他就知道,景熙自己不會同意的。
上官凝拿手指戳着景熙的額頭,關切的道:“傻孩子,聽我的話,別去訓練了,你就去上上學,不愛上的話,在家裡玩兒也行,如果覺得無聊就去學跳舞,畫畫!”
“跳舞和畫畫我都會啊,那些都沒有難度的,沒有挑戰性!”
景熙還是不願意,她也沒太有什麼能玩兒到一起的朋友,在家裡呆着,實在太無聊了。
“媽媽,我必須要走出去,去全世界看看哪,我以前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見的人多了就知道,我其實也不是各方面都很好啊,好多比我優秀的人,我得多學習!”
女兒說的太有道理,上官凝一時竟無法反駁。
畢竟,當初她之所以同意讓景熙十二歲就出國,去各個地方學習,訓練,就是爲了讓她多長見識,爲了讓她更好的成長。
她確實不可能只爲了讓景熙安全一些,就阻止她接觸新事物,阻礙她的進步。
上官凝猶豫再三,終於道:“熙熙,你出去學習和訓練都可以,媽媽不攔着你,但是你要力所能及的做那些事,不能逞強,像前兩天那種情形,不能再有了,好嗎?”
景熙高興的抱住她,朗聲道:“好的!我肯定會照顧好我自己,以後不舒服了,就立刻打電話,你和爸爸就接我回家!”
上官凝也笑着抱住景熙,在她柔嫩的小臉兒上親了一下,細細的問她,有沒有不舒服,想吃什麼,要不要喝水。
“媽媽,我渴了!”
“嗯,逸辰,快給熙熙倒水,要熱的!”
上官凝不捨得離開女兒半步,直接吩咐老公幹活兒。
景逸辰笑着離開,很快就端着一杯熱水走進來,遞給景熙:“我以爲你媽打算一輩子不理我了,你昏睡了兩天,你媽兩天沒閤眼,而且也不讓我睡,臥室的門都被她鎖上了!”
景熙在被樓子凌帶上直升機之後,醫療團隊就給景熙看過了,她只是因爲免疫力下降淋雨發燒了而已,性命無憂,景逸辰雖然也心疼女兒,可是並沒有過度憂慮。
上官凝卻擔憂的覺也不睡,飯也不吃,大多數時間都一直守着景熙。
景熙接過水,小口小口的喝着,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幸福。
她有一個強大的父親,爲她遮風擋雨,爲她細心規劃未來。
她也有一個溫柔的母親,全心全意的愛着她,照顧她的身體,生怕她受一點兒委屈。
景熙笑着把父母都誇了一遍,想起自己對樓子凌的承諾,對景逸辰道:“爸爸,樓子凌在島上照顧我來着,你要不要照顧一下樓家?”
“你都替他說話了,我當然要看你的面子照顧一下,這次他算是又立功了,樓家可能很快就會交到樓子凌手裡了。”
外面各個家族的利益紛爭,景逸辰通常都不會在家裡提,他不想把妻子和女兒捲進那些事情裡。
樓名揚另闢蹊徑讓樓子凌去保護景熙,其實景逸辰並不高興。
要不是他相信樓名揚的人品,樓子凌是不會有機會接近景熙的。
還好樓子凌人雖然孤僻冷傲,但是心性跟樓名揚一樣,還算方正,他沒有趁機討景熙歡心,保持着合適的距離,沒有跟別的家族那樣,打景熙的主意。
景熙醒來的第二天,景逸辰就跟景睿一起,在景盛集團頂層的會議室裡,見了樓名揚和樓子凌。
不同於以往的休閒隨性裝扮,樓子凌今天穿了潔白的襯衫,一身黑色手工定製西裝,質感極好的黑色皮鞋,頭髮梳理的一絲不亂,看起來成熟而穩重。
景逸辰和景睿都見過樓名揚,但是卻都是第一次見樓子凌。
初次見面,景逸辰和景睿都對樓子凌的印象不錯,他們父子倆的氣場都很強,景逸辰久居高位,運籌帷幄,身上的氣度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
景睿曾經做過七年的殺手,眸子裡的凌厲和身上的那種冷肅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樓子凌雖然極其的寡言,但是心理素質很好,對着景逸辰和景睿,神色間有敬重,卻並無絲毫的緊張。
反而樓名揚有些緊張,壓力極大,生怕兒子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樓子凌除了最開始跟景逸辰和景睿打了招呼,說了句“您好”,全程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任何話。
以至於會談結束回到樓家後,極少批評兒子的樓名揚忍不住說他:“我們家現在頂多只能算一個三流的家族,景家父子能同時接待我們,這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我們如果不抓住機會,a市甚至其他市,有無數的家族和公司在排隊等着拿景家的訂單!”
“今天是多難得的場面,氣氛也很好,你一句話都不說,一直沉默,景家怎麼會放心把鉅額的業務交給你?多說兩句能累死你?!”
“業務不是你在做嗎?不會交給我的。”
樓子凌緩慢的開口,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沒有絲毫的波瀾,一看就是根本沒怎麼把樓家的業務放在心上。
樓名揚覺得,自己以前對兒子的教育好像有些問題,他以前從來不爭不搶,哥哥樓名振把樓家所有的業務都包攬過去,不讓他插手,他一隻都在低調的忍耐,也從來不讓自己的兒女去爭搶。
現在樓子凌性格如此淡漠,不把家族事業當回事,他這個做父親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是我在做,可是馬上就會輪到你了,你必須學會待人接物,必須取得景家的支持!”
樓名揚揉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語重心長的道:“如果沒有景家的支持,爲了讓樓家發展下去,你必須娶一個大家族的妻子,藉助她家裡的力量才行。我這麼極力的向景家推薦你,就是想讓你有個強大的依靠,以後不需要拿自己的婚姻去做交易!”
樓子凌深沉的眸子裡一片平靜:“娶誰都一樣,如果能讓家族發展的更好,你可以給我安排一個合適的妻子,我不介意拿婚姻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