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傅容霆的目光,她慌忙扯住開衫包住自己,眼睛裡全是難以置信!
“你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跟傅容霆接觸了幾天,她覺得傅容霆是典型的軍人,沉穩從容,不戀女色,剛毅正直。
沒想到他竟然會……
傅容霆一臉淡然,他走到牀邊,卻並不把左佳放下,依然抱着:“我是怎麼樣的人?唐僧?女兒國國王怎麼誘惑都無動於衷?哦,不對,唐僧佛法造詣高深,但是也依然對女兒國國王動心了。”
左佳雙手抱胸,紅着臉道:“我沒有誘惑你。”
“嗯。”
傅容霆淡淡的應了一聲,“這件睡衣以後別穿了,尤其是有男人來的時候。”
左佳有些氣惱,她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穿成這個樣子,不論男女。
她哪裡知道這人會從窗戶上跳進來?
她咬着脣不說話,一張小臉兒繃的緊緊的,把傅容霆當賊防。
傅容霆也並不當回事,把她放在牀邊,又把pad塞到她手裡:“玩兒一會兒,然後吃藥,然後睡覺。”
左佳捏着pad,忽然覺得傅容霆像是把她當個小孩子一樣,安排這個安排那個。
半小時過去,左佳連pad都沒打開,怔怔的坐在牀上回不過神來。
傅容霆卻重新走進來,把一杯溫水和一把藥遞給她:“吃藥了。”
左佳一手接了水,一手接了藥:“謝謝,太麻煩你了!”
傅容霆不置可否,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還在發燒,吃了這次藥還是不管用的話,我送你去醫院。”
左佳這會兒腦子有點兒暈,她覺得傅容霆跟她太親近了!
她心不在焉的吃藥,結果一不小心嗆到了,而且還把膠囊卡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難受的要命。
傅容霆拍拍她的背,見沒有用,又出去重新給她倒了杯水:“大口喝。”
左佳一股氣將一杯水都喝光了,膠囊還是沒下去,她眼淚汪汪的看着傅容霆:“我會不會成爲第一個被膠囊謀殺的人?”
傅容霆忍不住笑了:“過會兒膠囊軟了就下去了,它殺不了你,只會被你吃掉。”
這是常識,左佳當然知道。
她只是覺得她跟傅容霆的氣氛越來越詭異,說個笑話調節一下氣氛而已。
跟傅容霆做兄妹很不錯,做戀人是萬萬不可能的。
樓子凌在她的心裡根深蒂固,想要忘記,恐怕需要很長時間。
“好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傅容霆依然沒走被左佳鎖住的正門,從她臥室的窗戶利落的跳了下去。
左佳急忙跑到窗邊,恰好看到傅容霆落地後平穩的站起身,他回過頭,意外的看到了左佳精緻的臉。
“怎麼下牀了?回去躺着!”
“這窗戶太高了,你下次來走門就行了,我給你開門!”
她的臥室在二樓,傅容霆這樣跳下去,太危險了。
傅容霆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身走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他依舊是從窗戶上爬進來的。
他坐在牀邊,摸摸左佳的額頭,然後立刻晃醒她:“佳佳,起牀,我送你去醫院!”
左佳痛苦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開着的窗戶,低低的抱怨:“不是讓你走正門的嘛……”
“我按了門鈴,你沒聽見,我只好從窗戶進來了。”
“我好難受,你再讓我睡一會兒。”
“不行,你燒的很嚴重,必須去醫院!”
左佳對傅容霆摸自己額頭的動作已經習慣了,可等他直接把手伸進被子裡,把她抱出來的時候,她相當的不習慣,昏昏沉沉的腦袋都變得清明瞭許多。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傅容霆沒放手,他看了一眼左佳的衣服,見她已經換掉了那件薄薄的絲質睡衣,換上了一套白色的長袖長褲棉質睡衣
這身衣服直接出門也是可以的,他把左佳抱出了別墅,放進車裡,又回去拿了左佳的包和外套。
左佳見他竟然要給自己穿衣服,趕緊接過來:“我自己穿!”
傅容霆也並不堅持,見她可以自己穿,發動了汽車,載着左佳去了最近的醫院。
這個季節感冒發熱的病人很多,牀位緊缺,醫生開了藥,護士就把她安排到了注射座椅區。
傅容霆挑了個安靜的區域,帶着左佳坐下,護士走過來給她輸液,卻偷偷看了傅容霆好幾次。
他的容貌氣質都太出色,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傅容霆沒注意,左佳卻看到了,她輕輕笑了笑,轉頭看了傅容霆一眼。
“怎麼了,扎疼你了?”
傅容霆見左佳看向自己,不由出聲詢問。
左佳搖搖頭:“沒有。”
那爲什麼忽然看他?
傅容霆擡頭看向護士,恰好護士也在看他,他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原因了。
等護士走了,傅容霆纔在左佳耳邊低聲道:“我是唐僧,妖精們都想吃點兒唐僧肉。”
左佳撲哧一聲笑了,原來他還挺幽默的,她原以爲他跟樓子凌一樣,都是冷漠沉靜的男人。
好像沒見過樓子凌開玩笑,又或者,他只跟景熙開玩笑吧?
思緒慢慢飄遠,左佳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靠在傅容霆的肩上睡着了!
“對不起……”
左佳有些歉意的道歉,傅容霆神色淡淡:“沒關係,就是我肩膀被你壓的有點兒麻,你給我按摩一下就行。”
左佳愣住了,按摩?
太親密了吧?
“不願意?那給我洗衣服好了,你看我衣服上全是你的口水。”
左佳趕緊低頭去看,然後就見傅容霆肩頭確實有一灘水漬!
不可能!
她睡覺從來不流口水的!
她瞪大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紅脣微微張開,驚訝的不得了。
傅容霆不再逗她,伸出手指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滴,低低的道:“傻瓜,有什麼好哭的,以後不準爲他哭了,不值得。”
左佳聽着傅容霆近乎柔情的聲音,這才意識到,她剛纔夢到樓子凌死了,難過的哭泣,原來不只是在夢裡,現實中她也流淚了。
打溼了傅容霆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