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臉色蒼白,伸手去拉傅容霆的胳膊,傅容霆卻往後退了一步,沒讓她碰。
“不是這樣的,容霆,我只是……只是覺得你那麼穿會很好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下意識的給我選了跟他一樣的衣服。他平時很喜歡穿襯衫對嗎?我不喜歡,以後別弄錯了。”
傅容霆聲音並不大,也並不嚴厲,可左佳卻覺得害怕。
她怕好好的婚姻被自己搞砸了!
“容霆,你別生氣,我這次沒有想他,真的!”
左佳覺得自己的語言有些蒼白無力,她還想再解釋幾句,傅容霆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接了電話,是軍隊打來的,又有新任務了。
傅容霆把左佳送回了家,蜜月是不能去了,軍令如山,十萬火急的任務在等着傅容霆,他換了軍裝,打車去了機場。
他沒有發怒,甚至連大聲斥責左佳兩句都沒有,臨走之前,他還抱了左佳,跟她說了句“抱歉,臨時有任務”。
可左佳卻覺得心裡很難受,她寧願傅容霆發火。
傅容霆離開了,家裡只剩下了左佳一個人,她覺得一下子冷清了很多。
前些天,傅容霆每天都在家陪着她,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週末他們一起窩在家裡,平時上班,傅容霆就會按時接送她,無微不至,心細如髮。
上一次傅容霆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左佳只覺得他走了她很輕鬆,不用每天面對他,壓力減輕了很多。
可這一次,傅容霆離開,左佳一點兒也沒覺得輕鬆。
白天上班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晚上回到家裡,左佳就會覺得孤寂。
家裡到處都是傅容霆生活過的痕跡,他忽然消失,左佳滿腦子都是他。
但是,這一次傅容霆執行的是絕密國際任務,她不能去找他了。
每一天似乎都變得漫長起來,半個月像半年一樣漫長。
傅容霆的秘密任務結束了,可是他卻沒有回來,他受了重傷,被送到了國外一家頂尖的醫院裡治療。
得知傅容霆受傷的消息,左佳的心猛的揪了起來。
作爲家屬,軍隊派了直升機,將左佳接到了傅容霆治療的那家醫院。
左佳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匆匆忙忙的跟着飛越山海,來到了傅容霆的身邊。
醫院的小牀上,高大的傅容霆躺在那裡,頭上裹着紗布,安靜的睡着。
左佳嚇壞了,慌慌張張的用英語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昏迷了兩天了,醒過來一次,說讓我們不要告訴你他受傷的事,然後又昏過去了。情況不是太好,不過我們會盡力救治的。”
醫生走後,左佳坐在小牀邊,輕輕的握住傅容霆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很久很久。
她跟醫院要了熱水和乾淨的白毛巾,把毛巾打溼,慢慢的替傅容霆擦拭身體。
左佳跟傅容霆相處了不短的時間了,吻過,抱過,可是卻從未赤身面對過,夜晚睡覺他們也都會穿着睡衣,左佳都不知道傅容霆的身體這麼結實,肌肉線條明顯而流暢,充滿了力量感。
她不太好意思看他,可又不願意讓護士爲自己的丈夫做這麼親密的事。
傅容霆的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左佳在來的路上就已經知道,傅容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恐怖分子引爆了炸彈,有好幾個士兵都犧牲了,傅容霆運氣好,活下來了。
之前,左佳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有可能會失去傅容霆。
可是現在這種感覺異常的清晰,清晰到她連心都是疼的。
她陪着傅容霆,按照醫生的叮囑,隔一兩個小時就喊他幾聲,跟他說說話。
幸好國外這家醫院的醫療條件優異,醫生也都是頂尖的,傅容霆昏睡兩天之後,終於醒了。
看到左佳,他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直到左佳又哭又笑的喊他“容霆,你醒了!我好害怕!”,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境。
傅容霆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確定自己依然在國外的那家醫院裡,有些驚喜的開口:“佳佳,之前一直都是你在喊我,對嗎?我聽到了,可我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左佳哭着抱住他:“不是做夢,是我在喊你,我好怕你一直不醒,所以就一直叫你,想讓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傅容霆在昏迷的這兩天裡,並非完全沒有感知的,他能聽見有人一直用溫柔的聲音喊他,感覺到有人喂他喝水,給他擦臉。
只是,他總是醒不過來。
“別哭別哭,我沒事的!”
傅容霆輕輕的拍着左佳的背,早就把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忘卻了。
他在外執行任務,每一天都在思念左佳,他甚至後悔,離開的時候只是抱了左佳,卻沒有吻她。
被炸彈炸暈的那一剎那,他求生的慾望極其的強烈,他不能就這樣死了,他捨不得左佳。
左佳抱着傅容霆,看着他活生生的,能跟她說話,她激動的胡亂的去吻他:“容霆,容霆……”
傅容霆剛醒來,沒什麼力氣,想起身都困難,只能由着左佳主動吻他,他都沒有辦法搶奪主動權。
等他好了吧,等他好了,他就好好吻她一次。
傅容霆年輕,身體底子又好,醒來以後左佳又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所以恢復的很快。
三天後,他就已經行動自如跟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了。
他想出院,左佳卻不同意:“你頭上的傷口很深的,再住兩天,好一點兒了再走。”
媳婦不讓走,傅容霆相當聽話,也不着急走了,每天在醫院裡養着,白天跟左佳在外面走一走,晚上在病房裡抱着左佳,聽她給他讀詩,讀故事。
她音色柔美好聽,聽她讀詩是一種享受,傅容霆覺得她很有當主播的潛質。
又住了兩天,傅容霆出院了,直升機將他們夫妻倆直接送回了W市。
傅容霆一進別墅的院子,就見左佳那輛白色的捷豹不見了。
“佳佳,你的車呢?”
左佳握緊他的手,輕聲道:“我把它賣了。”
傅容霆一怔,隨即笑了:“好,等我送你一輛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