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氛圍又變了變。
牆壁上的時鐘依舊滴滴答答地響着,喬霜語擡眼看了一下,而後平靜地開口,“秦鶴軒,約好的產檢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秦鶴軒沒動。
過了好半晌,秦鶴軒纔不情不願地撈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喬霜語頓了頓,跟在秦鶴軒的身後,也出了門。
車上。
喬霜語坐好後,身旁秦鶴軒的那張刀削斧鑿般的臉頰突然出現到她的面前,幫她把安全帶繫好。
而後一手撐在副駕駛那邊,低頭看着她,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
喬霜語呼吸頓了一下,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看起來是那樣明豔。
秦鶴軒沒忍住,俯身輕吻了一下。
“我演的怎麼樣?”緊接着,秦鶴軒那低沉磁性的聲音就傳到了喬霜語的耳中。
輕笑了一聲,喬霜語伸手攬住秦鶴軒的脖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演的特別好,完全可以進軍娛樂圈了。”
她喬霜語從來都不是傻子,那位大學生三番兩次登門道謝,與其每每耗時耗力應付她,不如順水推舟將她放到身邊,這樣也能搞清楚她到底想做什麼。
爲了讓大學生毫無顧忌,她甚至和秦鶴軒密謀了這出‘大戲’。
很顯然,結果出乎意料得好。
秦鶴軒又低頭吻了吻她。
片刻後,秦鶴軒才重新坐好,他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將放在旁邊的文件遞給了喬霜語,“都查清楚了。”
斂了斂眸子,喬霜語伸手接了過來。
她們兩個人跑步的路線一直都很固定,她不相信那麼巧就遇到了一個被騷擾的大學生,這個大學生還一直想要進入秦家,更表現出一副對秦鶴軒有意思的樣子。
是以,在她同意讓大學生留下當女傭的時候,就已經讓秦鶴軒着手去查大學生的背景了。
大學生的背景資料沒多少東西,喬霜語很快就看完了。
末了,她冷笑了一聲。
“林琪真是自作聰明,真以爲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嗎?”
說着,喬霜語拿着那份資料揮了揮。
大學生和林琪是拐了二十多個彎帶了那麼一點血緣的親戚,估計要不是大學生對林琪有用,他們兩個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有對方這個人的存在,更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不得不說,林琪確實很聰明,大學生和自己關係不夠親近,但又不是陌生人,是最佳的選擇。
只是,林琪算錯了一點。
她喬霜語不是好糊弄的,秦鶴軒的能力更是深不可測,林琪的這些伎倆,還不夠看。
秦鶴軒的車技很好,因爲顧忌着喬霜語肚子裡寶寶,他開得不是很快,但很平穩。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聽到秦鶴軒問她的話,喬霜語的眸中閃過一抹促狹,盯着資料上大學生的照片哂笑了一下,“她把臺子都搭好了,我不繼續演下去,怎麼能行呢?”
說完,她擡起頭,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勾了勾脣。
而另一邊。
裝修豪華的房間裡,滿是曖昧的氣息。
林琪躺在牀上,微微喘着粗氣,滿臉的汗水讓她的髮絲都粘在了臉上,她精緻的鎖骨上,白嫩的肩頭,都是青紫色的咬痕。
而冷林軒則坐在她的身旁,看向林琪的那雙眼睛裡毫無愛意。
兩人的衣物散落遍地,冷林軒冷漠地了站了起來,從衣櫃裡拿了套乾淨的衣服,走到了浴室。
林琪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睡了一會兒。
冷林軒沒有節制,把她折騰到了現在,她身心俱疲,急需補覺。
“這都多久了,你那肚子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冷林軒已經洗完澡,穿戴整齊,整理着自己那一絲不苟的髮型的同時,看了躺在牀上的林琪一眼。
林琪睡眠很淺,瞬間被他的聲音給驚醒。
緩了緩神,林琪坐了起來,拿着被子往自己胸前遮蓋了一番。
冷林軒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你哪我沒看過,還需要做這些?”
林琪沒吭聲,只是斂了斂眸子。
“林琪,”冷林軒突然走上前來,伸手扣住林琪的下巴,迫使她擡頭看向自己,“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懷孕?”
他的語氣已經變得不耐煩了起來。
“不知道。”林琪輕聲開口,語氣之中是掩蓋不住的落寞。
冷林軒捏着她下巴的手漸漸收力,林琪下巴吃痛,忍不住驚呼出聲,眼淚都被快逼了出來。
林琪死死地咬着下脣,直至一股鐵鏽的血味傳來。
“調理好你的身體,儘早懷孕,孩子的臍帶血對我有很大的用處。”冷林軒的語氣十分冷漠,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聞言,林琪的眸色黯淡了幾分,一股心酸涌上心頭。
她和冷林軒每每經歷完一場雲雨,冷林軒都會提醒她生孩子的事情。
好像他和她睡,只是爲了讓她懷孕,從而順利地拿到孩子的臍帶血。
想到這,林琪自嘲地笑了笑。
而後林琪立刻哂笑開口:“這事急不來的,只能隨緣,我說了也不算。”
林琪的語氣很輕,只是在簡單陳述事實。
可這句話卻惹惱了冷林軒,冷林軒捏着林琪下巴的那隻手一個用力,直接讓林琪的臉狠狠側向了一旁。
林琪只覺得腦子都是懵的,下巴處傳來的陣陣刺痛更是林琪整個人都麻了。
“林琪,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冷林軒像是猝了冰的聲音傳了過來。
髮絲擋住了林琪的臉,她死死地咬着下脣,十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冷林軒拿了一件乾淨的西裝外套,套在了身上。
末了,看了林琪一眼,聲音平靜,言辭卻冰冷,“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不要逾越了。”
林琪沒動,也沒說話。
冷林軒也懶得繼續跟他說下去,直接踩着那些散落遍地的衣服,往門口走。
眼看着冷林軒就要離開,林琪突然自顧自地開口:“人已經被喬霜語發現了,計劃可以開始了。”
她沒有看冷林軒,依舊保持着那個姿勢,就好像剛纔說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冷林軒背脊一滯,旋即擡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