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輕月聊過之後,我豁然開朗,我又問他解鈴的事,輕月明顯不想多講,和我閒聊了幾句,便把我打發走了。
經過老黃這件事,我在執屍隊裡的地位直線升高,爲了兄弟捨身取義,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工作和生活恢復了平靜,我還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賈佩佩。
我對她還是喜歡的,經歷過中陰走陰,穿過不淨關,還差點下了油鍋,又和解鈴輕月聊過,我對於生活又有了新的感悟。我喜歡賈佩佩,我要說出來讓她知道,至於她怎麼想,會做出什麼抉擇,那是她的事。
手機裡還存有賈佩佩用過的一個號碼,我嘗試着打過去,賈佩佩還真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一說約她出來,她竟然很爽快的答應。
這玩意有點怪,當初她把我所有的聯繫方式都拉黑,現在怎麼這麼痛快,難道回心轉意了?
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今天沒有出勤的工作,我身上的臭味也沒了,收拾收拾準備約會。我把約會地點放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港式餐廳,頗有紀念意義,希望和她能重歸於好。
我先到了,等了大概四十分鐘,賈佩佩還沒來,心裡有點沒底。正盤算時間,她輕飄飄地來了,穿了一身怪可愛的休閒黑色衣服,梳了個短髮,非常清爽可愛。可這麼一來,她的變化有點大,我們之間的陌生感陡然冒出。
我和她寒暄了幾句,像是久未謀面的老朋友。聊着聊着,氣氛熱了起來。點了餐,看氣氛這麼好,我剛想把喜歡她的事說出來,賈佩佩忽然說道:“齊翔,你是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你幫我分析分析唄。”
“什麼事?”我問。
賈佩佩說:“我前些日子不是新交個男朋友嘛,你也見過的,就是開寶馬的。”
我浮現出那個年輕英俊的韓國歐巴形象,本來坦蕩未起波瀾的心,突然酸了起來,一腔興致都化爲無有。
“嗯。”我蔫頭耷腦地說。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管他叫嘟嘟。嘟嘟這幾天都不聯繫我了,我找他,他卻老躲着我,你幫我分析分析怎麼回事。”賈佩佩講她和這個叫嘟嘟的男人的故事,說嘟嘟怎麼給她送花,大晚上在她家門口一等就是兩三個小時,說嘟嘟爲她落淚,在那一瞬間,她心軟了。
我真是如坐鍼氈,賈佩佩到底是咋回事,當着我的面聊情敵,置我於何顧,我在你眼裡成什麼了,男閨蜜?
我有一搭無一搭和她聊着,賈佩佩三句話不離嘟嘟。看着她嬌嗔幸福哀怨的臉,我忽然明白了,在中陰境界的鏡子裡見到了過眼雲煙一般的賈佩佩,那裡展示她的一生,我當時還問自己,能不能接受她生老病死的一生。現在,現實中的狀況更加冷酷,賈佩佩心裡已經沒有我了,用不着等一生,一個禮拜女人就變心,這纔是真正的過眼雲煙。
晚上,賈佩佩還想和我去看電影,我已經知道她是怎麼回事
了,現在是她和那位嘟嘟的感情摩擦期,她孤獨寂寞冷,正好我這個排不上號的備胎給她打電話,她便出來了。
現在擺在我面前有兩個選擇,趁她病要她命,稀裡糊塗先搞了她再說。第二個選擇就是,我還是走吧。
在大街上,我和賈佩佩分手,她還哀怨地看我。我知道,這一分別將不會再見,我心裡也踏實了。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輕月說得對,喜歡一個女孩即使不能在一起,也用不着在心裡徹底抹殺她,當成美好的回憶吧。
我對賈佩佩是徹底死了心,雖然想開,可心情未免消沉。單位裡工作也波瀾不驚,月中開工資,我們部門雖然最低,拿到手也有不少錢,我很滿足,覺得日子這樣一天天混也不錯。
老爸一直催促我找女朋友,我犯懶,一是沒合適的,二是嫌麻煩,天天跟一羣屌絲混,也挺好。
這天下午沒活,我們幾個泡了茶,正在辦公室胡侃。電話來了,接起來一看,居然是王思燕的,這丫頭好長時間沒聯繫了,她挺着大肚子,快要臨盆了吧。
接通電話和她閒聊了幾句,王思燕的預產期果然在今年,寒暄了一陣,她忽然說:“齊翔,我想請你幫幫。”
我問她什麼事。
王思燕說,她姨家有個妹妹,這段日子不知道怎麼了,癡迷上了筆仙,放學也不回家,天天和一羣不三不四的同學找地方玩筆仙,比打麻將癮還大。尤其最近這段時間,學習成績直線下降,老師還找了家長,雙方教育,可沒用,仍然執迷不悟,而且瞅着精神狀況也不太好,整天把自己關屋裡,要麼一個人傻笑,要麼跟空氣說話。
王思燕知道我認識奇人異士,也有過很多經歷,在她眼裡我已經是大神的存在,她想讓我去看看。
我答應了,她張回口不容易,既然求到頭上,我就去看看吧。
她那個妹妹還是小女孩,正在上學,世界觀很不成熟,可能並不是真的撞鬼,而是她過早接觸神秘主義,自己把控不住,容易精神上出問題。
我大概有了結論,這件事出於朋友道義我去看一眼,然後建議他們家人把孩子送到心理醫生那裡。
下班之後,我按照地址按圖索驥來到小區,找到樓層上去敲門。時間不長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憔悴的中年婦女。
我問她是不是李非衣的媽媽。李非衣就是王思燕的表妹。
中年婦女問我是誰,我說是王思燕介紹來的,看看她女兒的情況。
王思燕辦事滴水不漏,已經提前和這家人打好招呼,這位媽媽很熱情地把我讓進門。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的格局,廳裝修成了臥室,這樣可以方便孩子和大人分開居住。外面的廳是家裡大人住的,裡面的內室便是李非衣的閨房。
閨房關着門,我輕聲說:“她在家嗎?”
她媽媽點
頭:“在,放學一回來就把自己鎖在屋裡。”
我做個手勢,然後上前輕輕敲門。我以爲這孩子可能自閉,門很難敲開,出乎意料的是,裡面很快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誰啊?”
她媽媽趕緊說:“是你思燕姐姐的朋友,來看看你。”
門開了,裡面站着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別說,現在的孩子吃好喝好發育好,雖然是高中生,可也是大姑娘了,穿着高中校服,身材玲瓏,而且我發現這女孩有個特點,特有女人味,真的不像高中生,說大學生都有點配不上她。
女人味不是說這女孩長得老,而是身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少婦味道,這種味道不應該出現在少女身上。
我甚至做出一個邪惡的判斷,這個女孩應該挺蕩的,外面肯定有不少男票。
這個李非衣看我還挺有眼緣,絲毫不避諱我是陌生人,拉着我的手,把我拽進屋裡。她對她媽媽不耐煩:“媽,你趕緊走吧,我和這位大叔聊會兒天。”
她媽狐疑地看我,我悄悄做了個發苦的表情,表示我也不知情。
她媽說:“閨女,我就在門外,有啥事叫媽媽啊。”
這意思是把我當流氓了。
李非衣特別不耐煩,關上門,大大方方地拉着我的手:“大叔啊,你是思燕姐姐的朋友?”
臥室飄着淡淡幽幽的香氣,這是自然香,只有少女的房間纔會有,就算老人聞到這股味也能容光煥發,恢復青春。
我不太自然,坐在椅子上說:“是她委託我來的。直說了吧,大家覺得你的精神狀態有問題。說你玩筆仙快走火入魔了。”
李非衣哼了一聲:“那些人思維都僵化了,我告訴你吧大叔,其實我有一個大秘密。”
我漫不經心:“啥?”
李非衣左右看了看,像是這個房間還有第三個人,屋裡有點氣悶,不知爲什麼,我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李非衣悄悄說:“我有男朋友了,大叔,你不許告訴媽媽。”
我坐立不安,我們第一次見面,她就把我拉進密室,還告訴我她有男朋友的秘密。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做事完全違背常理,是不是我老了,和年輕人有代溝了。
我有點坐不住,看看錶想走。李非衣繼續說:“他比較特殊,只有晚上才能來,然後我們在一起幹那個呢。”
“幹哪個?”我隨口問。
李非衣嬌嗔地看我一眼:“大叔好污,你說呢。”
我本來想走,聽到這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精神一震:“你的男朋友晚上到這裡來見你?”
“對啊。他好強,每天都要,我快受不啦。”李非衣嘻嘻笑,摸着自己肚子:“我要給他留個小寶寶。”
我嘗試着問:“你爸媽不管嗎?”
“他們根本看不到我的男友,因爲”她悄悄說:“他是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