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少爺的羞辱
歐陽正霖囂張的話還沒放完，右眼就結結實實捱了一拳頭，痛得捂着眼睛他慘叫。“我K！你還真敢打我！”
“像你這種口出狂言侮辱女性的無恥之徒，爲什麼不能打？不是你讓我不用客氣嗎？”方箐箐一手拎着他的衣領，十足十女中豪傑的架勢。現在是換了保安身份她才收斂脾氣，要還是她當警察的時候碰到色.狼，一定揍得他滿地找牙。
歐陽正霖長這麼大都是被寶貝過來的，除了在齊彧面前風.騷了點，對其他人可是囂張跋扈慣了的，幾時捱過打。現在卻給一個卑微的小保安揍了，還是女人，自尊心太受不了了。而且這她.媽是女人嗎？女人能有鐵一樣硬的拳頭？嚶嚶嚶……好痛！他當場就想嚎啕大哭。
但他當然不會這麼沒骨氣，暴怒地大叫大喊。“你她.媽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動手，我廢了你！”
“我管你是誰，在我的地盤上爲非作歹，誰都一樣！”方箐箐氣勢上完全壓倒他，嗓門比他好高出幾度，把歐陽正霖嚇着了。“我先廢了你，就當給社會除害了！”
“你要幹嘛？要幹嘛？別亂來啊……救命……救命啊……”
就在另一隻拳頭要砸向他的左眼時，保安隊長走了進來。“怎麼回事？這麼大動靜！”
方箐箐這才停手，“隊長，抓到了前幾次在樓梯口偷襲女職員的色.狼，今天他又犯案了，被我當場制服！”
“我說了不是我乾的……”歐陽正霖大聲抗議。“張隊長？我是歐陽正霖啊，上次和總經理一起吃飯，跟你打過照面……”
張隊長困難地從那張被揍得慘不忍睹的臉上辨別出色.狼居然是*倜儻，美貌不可方物的……“歐陽少爺？”
歐陽正霖熱淚盈眶，含着悲憤的淚水拼命點頭。
張隊長慌了手腳，“你、你怎麼把歐陽少爺銬起來了？快鬆開！”
“我不管他是什麼少爺，只知道當場被逮着，他就是色.狼！”方箐箐指向麻臉女人，“剛纔他就是猥.褻她，她可以作證！”
對方點點頭。“他摸我！”
“我K！誰摸你了，我就是從背後抱了你一下！我以爲你是我女朋友……”
方箐箐指着他，“你說謊！”
“媽.蛋！我要猥.褻也找個漂亮的，怎麼會找這麼個醜貨？”
“隊長你聽他說話……”
“別唧唧歪歪了，快給人鬆開！”張隊長見方箐箐不動，自己拿了鑰匙去開了手銬，把歐陽正霖從地上扶起來了，誠惶誠恐地道歉。“對不起啊，歐陽少爺，小方是新人，沒眼力勁纔會誤會你，我這就讓她向你道歉！小方，快給歐陽少爺道歉！”
“我不！”方箐箐鐵骨錚錚，“不是我的錯，我爲什麼要向他道歉？我不管他是誰，總之做錯事就不能姑息！”
“都說了是誤會，歐陽少爺不可能是色.狼！他們家那麼有錢，怎麼可能去猥.褻……”張隊長把後半句話嚥下去——怎麼可能猥.褻一個醜女？
“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有錢又怎麼樣？難道有錢就能肆無忌憚地犯罪？”
歐陽正霖獲得解放，一下子囂張起來，先是理了理英俊的臉，爾後大搖大擺地走向方箐箐，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指着她的鼻子。鼻青臉腫地還不忘耍帥，“本少爺再強調一次，我沒摸她，一切是個誤會！”
“我不相信！”
“你愛信不信！連本少都敢動，你膽子可真大！”歐陽正霖原本是個好說話的人，但經過剛纔一番非人的對待，而且俊臉還受傷，脾氣也上來了，有錢公子哥的劣根性暴露無遺。“不道歉是嗎？那最好！我今天好好給你長長記性，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
他死死瞪着方箐箐，命令道：“把她炒了！”
“歐陽少爺，這……”
“她不走，你走，你自己選擇！”
方箐箐恨透了他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着家裡有權有勢爲非作歹的富二代，半點本事沒有，還經常禍害社會，法律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一個保安，又能拿他怎麼樣？
她上前兩步，作勢要揍他，嚇得歐陽正霖往張隊長身後躲。
“小方，別亂來……”張隊長忙攔住她，爲難極了。方箐箐是他最得力的住手，爲人耿直又勤快，他當然不願意辭退她。但歐陽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他失業，家裡的孩子老婆怎麼辦？人在這種時候，往往還是選擇自保，他爲難地說。“小方，要不然你還是先……”
“不用了！這種是非不分的地方，我也不想待！”方箐箐冷冷地哼了聲。“我收拾東西就走！”
“站住……”歐陽正霖叫住她，很囂張地挑眉。“誰允許你走了？張隊長，把她的東西拿過來！”
“你——”方箐箐握拳，氣得臉色發青。
“怎麼？又想打我？你可想清楚了，你再動我一根手指，我立刻把你扔進警察局，關你個一年半載，就是我一句話的事，你鬥得過我？”
“你無恥！”
“我是無恥，那又怎麼樣？”歐陽正霖洋洋得意，“誰叫我有錢有勢，而你只是個窮酸的臭保安？和我鬥？簡直是以卵（mao）擊石。”
“是以卵（luan）擊石！蠢貨！”
歐陽正霖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我管他以卵擊石還是以什麼擊石，反正我說的都對！”
“一個連自己母語都說不好的人，憑什麼自以爲是？”
“就憑我有錢！怎麼的？”
“歐陽少爺，這是她的東西！”張隊長提着一個揹包走過來。
方箐箐想搶回去，但歐陽正霖手長，先一步奪過。打開包在裡面翻了翻，冷笑。然後當着她的面，把裡面的東西統統倒出來。
保溫杯、筆記本、鑰匙、飯盒、跌打損傷藥灑落了一地。
“果然是窮酸貨，背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方箐箐氣紅了眼，歐陽正霖愈發得意了，漂亮的眉眼眨了眨，囂張得不得了。“很生氣啊？嗯！生氣就對了！要不然怎麼讓你長記性？”伸手去拍她的肩膀，被她躲開。“沒那個本事，就彆強出頭。以後把罩子放亮點，看到本少爺都要繞路走！”
說罷他笑着揚長而去，張隊長跟在背後點頭哈腰地送他。
麻臉女站在旁邊看呆了，回過神來後，想去安慰方箐箐。但害怕什麼似的，最後還是小跑着離開了。
方箐箐在原地站了許久，困難地把眼淚壓下去，蹲下身，一件一件把東西收回包裡。飯盒上貼着一隻笑容燦爛的小熊，可愛極了，是她的寶貝親手畫的。想到那張小天使般的臉，她破涕而笑。只要有家人，再苦再累再委屈，她都能堅持下去！
離開公司，在公車站等車時，方箐箐意*到了葉寶，“寶寶！”
“箐箐姐！”葉寶高興地跑過來，“這麼巧！之前打你電話都聯繫不上，在公司也沒遇到過，沒想到在這碰上！”
“我平時太忙了，沒空接電話！下班後想給你回過去，又怕打擾你！”
“嗨！我就是個大閒人，什麼時候打電話都行！明天我們一起吃午飯啊！”
方箐箐臉色一暗。“我不在這幹了！”
“爲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有其他工作，我準備跳槽了！”她心虛地說。
葉寶雖然察覺她臉色不太對勁，但也沒多問。“哦！那也好，找到新工作記得請我吃飯哈！”
“幹嗎改天，不如就現在吧！剛好我老公做好了飯，他廚藝很不錯！”
葉寶本來就沒事幹，有得蹭飯當然高興，很爽快地答應了。“好啊！”
快到方家時，葉寶想起方箐箐還有個女兒，提議去給她買份禮物，兩人來到一間商店，她的在兩個芭比娃娃之間猶豫不定。但方箐箐說女兒不喜歡娃娃，拿了個綠巨人過來，說她喜歡這個。
兩人回到家，一個頭發短短，模樣很神氣的小女孩拿着拖鞋迎了上來。“媽媽，你回來了！她是？”
“她是媽媽的好朋友，快叫姐姐！”
“姐姐好！”
葉寶驚叫，“天吶！箐箐姐，她跟你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耶！都是濃眉大眼，十分神氣！”
“是啊！我爸媽都說像我，她爸沒貢獻一點基因！”方箐箐玩笑道。一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公司裡積的那些鬱氣都煙消雲散了。還有什麼比一個溫暖的小家庭更重要的？爲了這個家，再多的委屈她都能挨。
葉寶十分喜歡小孩，一直陪着她玩綠巨人，兩人鬧來鬧去，像兩個大小孩。方箐箐倒了杯水給她，玩笑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孩子，不如趕緊生一個，女人早點生孩子好！”
“我還不到二十，不着急！”
“還年輕，要再挑挑？忘了問你，有男朋友了嗎？”
葉寶想了想，“算是有吧！”
方箐箐對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感到奇怪，“什麼叫算是有？還處在曖.昧期？”
“也不是……”葉寶撓撓頭，“噯！反正就是有啦！”
“有就好，打算結婚？”
“嗯！是打算來着，要真成，一定請你喝喜酒！”
“好啊！”方箐箐聽了很高興，“改天找出來見見，替你把把關。要不，我可不放心把我這麼可愛的妹妹隨便交出去。”
葉寶皮笑肉不笑，“再說吧！”心裡想，要讓她知道她男朋友是*倜儻的大經理，還不嚇到她？
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老婆！回來了！”
“嗯！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方章！和我同姓！”方箐箐攬着他，英姿颯爽的女保安，在丈夫懷中，顯得小鳥依人，眼神充滿濃濃的愛意。“這是我妹妹，葉寶！”
“你好！”葉寶和他握了握手，不自覺打量起他來。
方章戴着無框眼鏡，白襯衫黑色西裝褲，一般工薪族的衣着，看着普普通通，但也老實沉穩，看得出是個可靠的男人。不出衆也不難看，就是很普通。平心而論，葉寶倒覺得他有些配不上方箐箐。小時候她總是想，方箐箐最後會嫁給什麼樣的男人，感覺全世界的男人都配不上她。但沒想到，她最後會選擇最平凡的一個人。
但他們一家三口看着也很幸福，也許平淡纔是最真實的，另一半不需要多優秀，也不需要英雄，只要疼愛她就夠了！
“你好！我經常聽箐箐提起你！”
“是嗎？她是不是說我又懶又饞，一天到晚惹事？”
“沒有！她說你是她最疼的妹妹，經常想回來找你！”方章說話很有禮貌，待客也熱情。葉寶很快就和他熟絡起來，越相處就越覺得他是個好老公，對老婆和妻子疼愛有加，也沒有一點大男子主義，很是難得。
一直聊到十點多，葉寶才離開。方箐箐和方章收拾了碗筷，就回房間了，各幹各的。兩人都是好妻子好丈夫，相處融洽。但畢竟在一起九年，結婚四年多，激情也被時間磨滅了，不溫不火的，相敬如賓，更像是親人。
整理*鋪的時候，方箐箐想起辭職的事，猶豫着開口。“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嗯？正好，我也有事！”方章摘下眼鏡，低頭不看她。“我辭職了！”
方箐箐手指一僵，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半天才問出一句，“爲什麼？我們從四川搬到京都，都是因爲這份工作，怎麼突然就……你不是剛升職嗎？”
“我一開始想得太好了，這間公司內部腐敗分化太嚴重。上司經常收受賄.賂，利用公款吃喝，我看不慣，就告了他，他處處爲難我，我實在幹不下去了！”方章皺眉。“我怕對不起你，所以一直沒告訴你，我也想繼續撐下去。可是他越來越過分，遲早都會把我趕出去。我丟不了那個人，索性自己走！”
在這種時刻，這個消息無疑是雪上加霜。兩個人一起失業，家誰養？孩子的學費誰出？但方箐箐也沒和他吵，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你性子耿直，見不慣那些腐敗。既然不想做，就不做了！”她勉強笑了笑。“不是還有我嗎？靠我的工資還能撐着，你再找工作吧！我累了，先洗澡了！”
待她走進浴室，方章的手機突然響起，嚇了他一跳。他看了眼號碼，走到浴室門口確定方箐箐已經在洗澡了，才鬼鬼祟祟地去陽臺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