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灰姑娘童話
上班到九點左右的時候，方箐箐正在打掃會議室，同事通知有人找她。她抱着奇怪的心情出去了，誰想到是方章。四目相對，方箐箐覺得自己眼睛裡能滾出火來，扭頭就走，但方章追上來拽她，被她一手推開。“放手！”
“你怎麼一見到我就跑？”
方箐箐帶着厭惡的表情不客氣地回答。“我看到你噁心！”
“你不是在穆鉉集團當保安嗎？怎麼突然來這清潔工？”在方章看來，清潔工比保安身份上差多了。“美美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
“你讓她調查我？”方箐箐火冒三丈，“你能再齷齪一些嗎？”
“我是沒辦法！你不接我電話，又不讓我進家門，我只好來你公司找你。你說啊，你怎麼當清潔工了？”
“跟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還是關心你的啊……我也不想你過得太慘……”
方章說的是心裡話，但在方箐箐聽來，再可笑不過。“不想我過得太慘？呵呵！虧你好意思說的出口！如果不是因爲某人無能，還搞*丟了工作，我至於爲了撐起整個家幹這份重活？我之前沒抱怨過，但現在想來，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算了，過去的事對着你這種狼心狗肺的人提沒有意義！從我的視線裡滾出去，別再到公司找我！”
“你怎麼這樣？我話還沒說呢……”方章追了上去，“我知道你現在討厭我，也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沒你想的那麼人渣，我心裡還有你和小雪……”
“你沒那麼人渣，就別和我搶女兒！”
“那不行，小雪也是我女兒！”方章態度堅決，“我今天來就是和你說這事，你放棄吧！就算你鬧上法庭，你找不到我和美美*的證據，也搶不到女兒。而且你也要考慮女兒，在法庭上撕破臉，會給她的心理造成陰影！”
“你少用小雪來逼我，如果你像嘴上說的那麼關心她，就不會*，我決不放棄女兒的撫養權！”
“你不放棄也沒用，美美家裡和法院還有關係，法官肯定會判給我！更何況你哪有錢打官司！”
方箐箐握拳，斬釘截鐵。“就算賣血賣腎，我也要和你打到底！”
“我都說了美美和法院有關係，你怎麼還聽不懂？現在是關係社會，你一沒錢二沒人，憑什麼和我爭？這話我不想說得那麼難聽，但我不想看你最後落得錢也沒有，我這是爲你好！”
“方章……”方箐箐冷冷地抽了抽嘴角，氣得全身發冷。“我原本以爲你狼心狗肺，但現在看，你連狗都不如。*的人是你，你怎麼敢舔着臉爭小雪？你還有臉面對她嗎？你要怎麼跟她解釋我們離婚的原因！”
“小雪現在還小，以後自然會明白！箐箐，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她。你看看你現在的處境，清潔工一個月能有多少錢，她跟着你連吃飯都是困難，也沒人照顧，更別說上學了！”方章語氣裡不自覺多了點傲慢和輕蔑，有了林美美，他一下子覺得有了錢，有底氣多了。就忘了自己過去有多貧窮，連累方箐箐吃了多少苦。
“美美答應過我，一定會像對自己女兒一樣對她，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你如果爲了小雪好，就把撫養權讓出來，這纔是母愛！”
“你她媽腦子進水了嗎？”方箐箐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情緒激動。“那個女人連*有婦之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相信她的話？她怎麼可能對小雪好？她幫我收了你這個垃圾，我不要了！但我決不會把自己女兒讓給一個小三，絕不！”
“噯……你站住，站住……”
“放手，你給我放開……”
“一大早的，這是鬧什麼？”歐陽正霖剛到公司就看到兩個人在拉扯，見是方箐箐，不由自主地走了過來。一身西裝氣宇軒昂，雙手插在褲袋裡，驕傲得像只花孔雀。儘管膚白貌美，身子清瘦，但此刻眼睛長在頭頂上似的，也極有男人味。
方章怔了怔，知道這個男人惹不起，心裡本能地滋生出一股懼意。
方箐箐正在氣頭上，遷怒於他。“不要你管！”
“這是我的公司，你是我的職工，你們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就歸我管！”歐陽正霖的目光落在方章的手上，眉梢不悅地上挑。“把手放開！”
方章嚇得放了手，但不肯就這麼罷休。“我、我是箐箐老公，我來找她有事……”
看着情況也知道他是誰，但歐陽正霖故意長長地“哦”了一聲，帶着嘲弄。“原來你就是那個*的渣男啊！”
一句話等於往方箐箐和方章臉上同時扇了個巴掌，方箐箐想走人，但被歐陽正霖拽住。他的力氣很大，她扭動了幾下竟然掙扎不開。他趾高氣揚地睥睨着方章，就像高高在上的霸王看待一隻卑鄙的可憐蟲，那眼神看得方章羞赧，只能硬着頭皮。“我……”
“這裡不歡迎你，滾！”
“我就幾句話說，說完就走！”
“你沒聽清嗎？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讓你滾就滾。又或者，你比較想保安親自把你扔出去？”褪去了平日的吊兒郎當玩世不恭，認真的歐陽正霖，有一種說不出的男人味和霸氣。畢竟是天子驕子，與生俱來就帶着一種威懾力。
方章不甘心地看了眼方箐箐，夾着尾巴逃了。
她推開他的手，“別碰我！”
歐陽正霖眸光一轉，幽幽的帶着嘲弄。“剛纔那種情況，你應該說謝謝！”
“我沒讓你幫忙，更何況你只是抱着看好戲的態度，不是想幫我！”
“儘管如此，但客觀而言，是我幫你趕走他，替你解決了麻煩！”
方箐箐忍着淚水冷笑，“謝謝你高擡貴手幫了我，這樣可以了嗎？”
“雖然沒什麼誠意，但我勉強接受！”歐陽正霖點了點頭，喃喃。“讓你心甘情願吃盡苦頭的小白臉，我當多厲害，原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四眼仔。哦，不，連普通都算不上，木訥無能，就敢在女人面前逞能耐，我連和他同性別都感到丟人！真不知道他哪裡值得你嫁！”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哪怕只是假象也好，至少他以前很疼我，是個好男朋友，好丈夫，也是個好爸爸！”
“他那時候沒本事，得靠你養，當然得把狐狸尾巴藏好，還得殷勤地討好你，不然你怎麼甘願把自己辛辛苦苦賺的工資去倒貼他！但畢業後就不同了，他有了一份在他看來還不錯的工作，翅膀硬了，再加上女人主動*，*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男人嘛，都這個尿性，對家裡的黃臉婆是有感情，但再深也比不過新鮮感，精蟲一上腦，什麼都顧不上了……”
“榨乾自己，一手促成他*，這就是嫁個鳳凰男，所謂共同奮鬥的後果！清醒點，貧賤夫妻，比豪門婚姻不靠譜多了！”
事到如今，她還能不清醒嗎？方箐箐苦笑。生活已經以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給了她致命的一擊，她還能自欺欺人？這番話固然難聽，卻字句醍醐灌頂。對！榨乾自己，就是她的下場，她活該！
知道她心裡痛苦，歐陽正霖也無謂再打擊她。“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直接打給保安部，不用跟我客氣！”
說罷要揚長而去，但方箐箐叫住他。“求你幫我！”
歐陽正霖頓步，旋身如優雅的華爾茲，眉宇泛起漣漪。“你說什麼？幫你？我沒聽錯吧？你方箐箐不是很彪悍嗎？也會求我幫忙？”
“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找不到他*的證據，他那些知情的同事不肯給我作證，而且他還和法院打好了關係，鬧上法院爭撫養權我肯定爭不過他，我也不想給女兒留下心理陰影。”
他在這種情況也不忘補刀，“並且，你爲了他搬到京都，在這沒朋友沒關係，找不到人幫忙，是嗎？”
“既然你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你肯定也有辦法幫我！”
“這對我而言輕而易舉……”難得在她面前囂張一次，歐陽正霖眉宇甚爲得意，眸光一轉。“可我爲什麼要幫你？你之前打過我，還屢次對我出言不遜。你不是很驕傲，對我的金錢和能力不屑一顧嗎？何必求一個你討厭的人？我想起你上次說什麼來着？像我這麼幼稚又無聊的人，就算有幾百億幾千億也讓人瞧不起！那……”
“我跪下求你，這樣夠了嗎？”方箐箐打斷他，直視他的雙眼，看似堅強，卻隱忍着恥辱。“你不就是想羞辱我嗎？我跪下求你，這樣能讓你高興吧！”
“……”歐陽正霖忽然不知該作何迴應。
“求你幫我！”說着直挺挺地在他面前跪下去，反應過來的歐陽正霖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她的膝蓋和地面僅剩下幾釐米的距離，緊咬牙關，屈辱的淚水即將奪眶而出。
歐陽正霖忽然覺得很煩躁，“不用你跪！”
“難道這樣也不行嗎？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不用跪……”他低語，心沒理由變得很溫和。他以爲自己的同情心早就被狗吃了，但這一刻，他竟然意識到自己還有。“我幫你！”
……
幾天後方箐箐像往常一樣上班，突然被歐陽正霖叫到辦公室。一進門發現裡面好幾個美女，歐陽正霖修長的雙腿架在辦公桌上，動動手指發號施令。“喏！就是她了，一個小時內搞定！”
“是！少爺！”
幾個美女圍上來，拉着她就要往裡間的休息室走，方箐箐忙躲開。“這是幹什麼？”
“你想要撫養權，就乖乖照我說的做！”
她一頭霧水，不知道歐陽正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一副很篤定的樣子，只得點頭。洗了個澡從頭到腳做了個spa，然後開始換裙子化妝。
歐陽正霖在外面悠閒地等待着，心情頗佳地品茗着咖啡，隨手翻翻雜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到了，他掃了眼手錶，還有五分鐘。聽見開門聲擡頭望去，方箐箐走了出來，穿着一條藕色百褶裙，手有些拘謹地護在胸前，臉色很不自在。
上次在婚禮上，她是自己簡單化的妝，沒有完全凸顯出她的優勢。這次經過知名造型師的手，自然不同。清淡的藕色襯托出她的膚色，馬尾捲成了大波浪，少了幹練但高貴優雅了許多，突出了兩邊精緻的輪廓。
雖說還不至於到脫胎換骨，讓歐陽正霖驚豔的程度，但也算秀色可餐。如果兩人不認識，她也入得了他的法眼。他滿意地頷首，收回長腿起身，信步走到他面前，以一種欣賞的目光轉了個圈。
方箐箐雙手護胸，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也不知道是腮紅的作用還是害羞，雙頰微微泛紅，透露出一種平日沒有的嬌羞，愈發動人了。
歐陽正霖突然一把拉開她的手，嚇了她一跳。“你幹什麼？”
“胸大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對你這種尺寸沒興趣。雙手護胸，顯得很沒自信，把腰給我挺直了！”他走到她身後，用力托起她的腰，手隔着薄薄的布料碰觸她敏感的地方，帶起一股電流，灼燙。
歐陽正霖讓她面對鏡子，“你看……你的條件還是不錯，就是過得太辛苦，平時不注意保養，皮膚老得快！用化妝品遮一遮，不就好看很多嗎？現在的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邊，滾燙滾燙，方箐箐不習慣和其他男人這麼親近，下意識偏過頭，緊張地抓緊裙襬。
“別躲，你現在不需要爲了婚姻，抗拒和其他男人親近。要開始習慣做一個單身女人，別太拘束……”
他的嗓音有一種魔力，彷彿能催眠她的神經。“你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是不是很陌生？其實這纔是你，只是你一手毀了自己，現在才幡然醒悟！是不是像做了一場夢，像灰姑娘的童話？是你視如糞土的金錢，讓你重獲美麗，永遠不要瞧不起錢，它纔是最有用的！”
“我沒有瞧不起金錢，”方箐箐苦笑，“沒有人比我更懂得錢的好處！”
歐陽正霖捏起她的下巴，不讓她低頭，“把頭擡起來，看着自己，今晚你就是最高貴的灰姑娘！”
“我的生活裡哪有灰姑娘的童話？只有丈夫*的狗血戲碼！”
“我說你是，你就是！”歐陽正霖的嗓音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振奮人心。“今晚，我替你實現這個夢！”
……
高級會所西餐廳，方章一邊吃東西一邊喋喋不休地抱怨。“你說那女人是不是很傻？她一沒錢二沒能力，憑什麼讓小雪過上好日子。我都說到那份上了，她還非要鬧到法庭！還有比她更蠢的女人嗎？真不知道她在固執什麼，如果她真的愛小雪，就該爲小雪的未來着想！”
林美美心裡很不耐煩，但沒直接說出來。“她喜歡帶就帶唄，我還不想替她養孩子。老公，我們不要撫養權好不好？我們自己生啊！”
“不行！小雪是我的心頭肉，我不會讓給她，她要離婚可以，但孩子……”
他的抱怨終於讓林美美忍無可忍，“啪——”地放下刀叉，“你到底有完沒完？每天都是方箐箐，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方章怔了怔，忙道歉。“對不起，美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愛的是你啊，我只是關心女兒，我對方箐箐已經沒感情了，你相信我……”他現在沒有家了，只有林美美。每天跟着她出入高級場所，吃香的喝辣的，過着神仙般的生活，他哪裡敢得罪她！一心只想着離婚後爭到撫養權，當林家的上門女婿！
“我根本不想要那個孩子！我沒跟我爸說你結過婚，你現在非要孩子，你讓我怎麼跟他交代？”
“到時候再說嘛，總有辦法的……”方章趕緊繞到對面，坐到她身邊，親着紅着，林美美才慢慢消氣。
歐陽正霖和方箐箐走進餐廳時，她一眼就看到了親親我我的兩人，眼睛被刺痛了，心臟也抽痛了一下。她再恨方章也罷，畢竟是在一起九年的男人，她做不到看着他抱着其他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怎麼？那種渣男也值得你心痛？”耳畔傳來嘲弄的男聲。
方箐箐壓抑着怒火，冷漠地回答。“我不心痛，只是噁心！”
“嗨！這麼巧？介意拼個桌嗎？”
頭頂響起的男聲打破了親暱的兩人，林美美擡頭，眼睛一下睜得斗大，驚豔無比。着了魔似地點頭，“可以可以！”但當認出他身邊的女人是方箐箐，她的情緒就變得很複雜了。先是震驚不可思議，然後就變成了極度憤怒。
“謝謝！”歐陽正霖紳士地替方箐箐拉開椅子，落座後她對上方章同樣震驚的眼神，很淡漠地移開視線，姿態高貴冷豔。
“你、你們怎麼會在一起？”方章驚得嘴裡能塞下一個雞蛋，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這麼多年他習慣了方箐箐不施粉黛的樣子，早就失去了原來的新鮮感。然而此刻，他被徹底驚豔了。精心打扮的她美豔絕倫，林美美替她提鞋都不配。
可他不是傻子，當然能感覺到她以這種姿態出現，是爲了報復、羞辱他。而且歐陽正霖的氣場太強大，讓他受不了。在他面前，任何男人都得自卑，同時嫉妒！男人的嫉妒心一起，比女人還強烈，胃裡酸得要命。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箐箐的上司，歐陽正霖！”
“歐陽正霖？”林美美尖叫，“‘天旗’集團的少東歐陽少爺？難怪我說這麼眼熟，我在電視上見過你！”
“哦！是嗎？原來我這麼出名！”歐陽正霖玩味地掃向方章，果然一聽到他的身份，方章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像吞了只蒼蠅，難受得要命。
“當然出名了，你是京都四公子之一，都說你是最美的一個！”林美美嫉妒地瞪着方箐箐，“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箐箐是我正在追求的女人，我們在一起很奇怪嗎？”
歐陽正霖說的時候深情款款，方箐箐卻聽得毛骨悚然。就算演戲，也一定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追求？”林美美尖叫，“你怎麼可能追究這個黃臉婆？她沒離婚，還有個孩子！歐陽少爺，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知道你很多緋聞，可是你身邊那麼多女人，怎麼可能去玩一個又老又醜的棄婦？”
“有些話你說出來要負責，注意你的措辭！”歐陽正霖嘴角還是揚，但已經稍稍帶着寒意，以及警告的意味，玩世不恭的臉上，有着令人懼怕的威懾力。“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我愛的女人！”
聽到這個“愛”字的，方箐箐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弱嬌獸突然變得這麼爺們，她接受不了！
林美美嚇得不敢說話了。
方章身爲一個男人自尊心受不了了，忍着恐懼道：“歐陽少爺，我和箐箐還沒離婚，法律上我還是她丈夫，你這是破壞別人家庭！”
“就是因爲還沒離婚，的箐箐纔沒接受我。我今天專程過來，就是想解決這件事情！離婚協議我已經帶過來了！”歐陽正霖很囂張地把協議扔到方章面前，“簽字！”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箐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簽了！”
方章火冒三丈，狠狠地瞪了眼歐陽正霖，又狠狠地瞪了眼方箐箐，陰陽怪氣地笑起來。“我算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你們兩個，早就好上了吧？你去‘天旗’當清潔工，也是爲了和他偷.情。方箐箐啊方箐箐，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我以爲我纔是*那個，原來是你先對不起我！”
方箐箐沒想到他會不要臉到倒打一耙，想反駁，但歐陽正霖在桌子下按住了她的手。雲淡風輕而又冷森森地笑着，“她當清潔工，是因爲你*被開除，等着她養！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這麼人渣又沒用，我也不會認識箐箐這麼好的女人！”
“我懶得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懦夫身上，把離婚協議簽了，讓出小雪的撫養權，以後不許再騷擾她們母女！”
“我不籤！這婚，我不離了！”方章氣急敗壞地站起來，咆哮。“方箐箐，你想踹了我傍大款，別做夢了。只要我們一天不離婚，你們就是偷.情！我跟你死扛到底！”
“跟我死扛？你有那個資格嗎？原本是看在箐箐的面子上，想放你一馬，但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歐陽正霖將一沓照片甩到他面前。“這些都是你出.軌的證據，如果鬧到法庭上，你說法官會怎麼判？”
“京都是我的地盤，如果你不乖乖滾，不出一個月，你就會嚐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別想着能到林家當上門女婿，這些照片我已經給了林家一份，她現在自身難保，還顧得了你？”
林美美一聽臉都嚇白了，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要逃，方章急忙抓住她。“美美……”
“你放手！我跟你玩完了，別再纏着我！”
“你不是說要和我結婚嗎？”
“事情都鬧成這樣了，還結什麼婚？我爸一定會打死我！我和你本來就玩玩，貪圖偷.情的刺激罷了，我現在不玩了，以後別再找我！”
“美美、美美……”方章自知難以挽回，在重大的打擊下癱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
看着他此刻的下場，方箐箐非但沒有一絲心疼，反而覺得很解恨。她早就說過，人在做天在看，壞人一定會得到報應！如果不是方章*後還貪心不足要爭撫養權，把她往絕路上逼，也不會這麼慘，終究是他咎由自取。
“你做慣了吃軟飯的，今天這頓都沒錢付吧？沒關係，本少爺請你……”歐陽正霖站起來，把火車票扔到他身上。“離婚協議和扶養協議簽了，會有人處理。明天的這個時間，如果你還沒滾回你該回的地方，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
說罷，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攬着方箐箐離開。沒走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我跟你們拼了！”
歐陽正霖推開方箐箐，腦袋一歪，躲過了方章的拳頭，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方章倒在地上，嗷嗷慘叫。
方箐箐驚呆了，連她都沒反應過來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歐陽正霖已經收手，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袖，拉着她揚長而去。
離開餐廳走了許久，方箐箐纔回過神來，意識到兩人還牽着手，急忙將手抽出來，倒退了兩步。
“牽個手，又不會懷孕！”歐陽正霖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樣，可惡又輕佻，可是看得方箐箐很感動，朝他笑了笑。“謝謝你！”
“本少可沒想幫你，純屬俠義心腸，替我們男人除害！”他慵懶地將手插回褲袋，吊兒郎當的，然而在這樣的夜色裡，似乎有一種別樣的魅力，讓人心動的，讓人溫暖的。比起道貌岸然的衣冠*，他這樣玩世不恭的，似乎更像個真正的男人！
“你怎麼會擒拿？”
“哦，那個啊……上次被你打之後，我就去學格鬥了，本來是拿來對付你的了，但沒想到用來幫你了。不過找人練練手，也挺好的……”說起來就忍不住得意，“怎麼樣？本少剛纔是不是特別帥？”
方箐箐莞爾，“還不是很標準，以後有機會我教你！”
“好啊！”歐陽正霖興味盎然，“反正你也沒別的可以回報我，免費當我教練！”
“嗯！”
見她還悶悶不樂的，他道：“開心點！今天是你擺脫渣男重獲新生的日子，打起精神！”
“雖然擺脫了他，但生活對我而言還是一樣艱難，有什麼可開心的？”
“你不是一向最堅強嗎？怎麼這會兒泄氣了？你這是在裝可憐博同情？”歐陽正霖玩笑了她幾句，又恢復了些認真。“以前儘管討厭你，但你身上的能量還挺讓我欽佩。不要讓一個渣男毀了你的生活。相反，少了他，你擺脫了一個大包袱，才能過新生活。你以後畢竟還要結婚，別因爲他對所有男人都失去信心！”
他很哥們地拍拍她的肩膀。“振作點，一切都會好起來！”
“是啊……我不振作，也對不起你出手相助了！”方箐箐吸吸鼻子，一掃方纔的萎靡，笑起來。“請你吃蛋糕！慶祝我重獲新生！”
“你說的，我要去米其林！”
“太貴了，我沒那麼多錢！話說你幫我出氣的方法也太老套了，跟偶像劇似的！”
“還敢嫌棄我？”歐陽小公子嗷嗷叫，“你們女人，不都喜歡偶像劇，喜歡灰姑娘童話嗎？本少往你身上砸了那麼多錢，還親自陪襯，讓你當了一回灰姑娘，你還唧唧歪歪的，心裡偷着樂吧！”
“衣服洗乾淨了還給你……”
“你留着吧，這是你欠我人情的證據！”
兩人沿着幽靜的街道往前走，一人一句，不時伴着笑聲。馨黃的燈光將兩人身影拉得很長，夜晚的空氣裡流動着寧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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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第二更哈，許久不見小公子和方阿姨，來個小劇場！
太灰姑娘了好嗎？我想要一打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