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我想,不方便
穆鉉。總裁辦公室。
齊彧一大早就在辦公,內線傳出秘書的聲音。“總裁,齊總監在門口!”
“讓他進來!”
齊彧放下手中的資料,仰靠在真皮坐椅上,姿態看似閒散而又嚴謹。如一隻沉穩內斂的獵豹,身體內蘊藏着睿智與能力。
天生的霸主如此,低調不張揚,卻無形中有着讓人臣服的力量。在他面前,只有俯首稱臣的份!
齊孠走進了辦公室,依舊是他任職時的裝潢,一切都沒有改變,包括一件最簡單的擺設。黑白的色調,低調霸氣。
然而,此刻坐在總裁位子上的人卻不是自己,而是他最憎惡的野種。
打從出生,他就一直以最高準則要求自己,一切都要做到最好。進最一流的學校,成績一直是第一名。對他來說,不是第一等於輸!
儘管累,但他的人生本來就與普通人不同,他是要繼承龐大家業的,未來的穆鉉總裁。
他等了三十年,做盡了一切,才取父親而代之,成績斐然。卻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一個冒出來幾個月的野種輕易奪取了自己的一切!
並且讓他成爲衆矢之的,現在公司職員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原本崇敬變成了諷刺、嘲弄。*之間,他從金字塔頂端墜入了萬丈深淵。
齊彧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他沒資格坐上屬於他的位子。
想到這一點,看似平靜的表象下,還是泄露出了一絲怒意,太陽穴“突突”跳動起來。
然而,他必須忍耐。這不過是老天對他的考驗而已,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將屬於他的一切奪回來。
齊孠的心理,齊彧看得明白。齊家的人,絕不甘願屈居人下,一切都要求最好最強!
但戲還是要演的,他微微笑起來。“歡迎大哥回來,不知道財務總監的位子,做得還習慣嗎?”
齊孠勾了勾嘴角,“只要是爲了穆鉉,在哪不是做?”
“大哥能這麼想就最好了,大家身上畢竟流着同樣的血,都是爲穆鉉好。沒必要因爲過往的一些過節,鬧得太僵!穆鉉勢頭正勁,需要我們一起努力,希望日後合作愉快!”
“我是爲了什麼回來,你心知肚明,反正已經撕破臉,索性把話攤開,無謂在這做戲!”
齊孠傾身過去,兩隻手扶在辦公桌上,逼近齊彧,姿態虎視眈眈,危險又銳利。緊盯着那雙目光閒散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楚磨牙。
“別以爲你僥倖贏了我一次,就真能坐穩這個位子。總裁,輪不到你這個野種來當!”
“可是怎麼辦呢?現在穆鉉,就由我控制,你能拿我怎麼樣?”齊彧故意擺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挑釁道。“我從不相信輸贏是偶然,而是實力!輸了就是輸了,在這裡談什麼僥倖,談運氣,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自以爲是!”
“就當是我自以爲是好了,”齊彧雙手一撒,笑得越燦爛,就越囂張。“我坐在這個位子上,就有自以爲是的資本!”
齊孠的神經被刺痛了,恨不得一把將他拉下來。“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回來,就是爲了奪回屬於我的東西!你等着瞧。”
“ok!”齊彧眯了眯眼睛,笑容依舊客氣。“那麼我們,拭目以待!”
懶懶地看着齊孠負氣奪門而出的背影,齊彧捏了捏眉心,禁不住嘲弄起他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來。
原以爲經過這次打擊,齊孠能正視自己,但那骨子裡的驕傲,果然怎麼都磨滅不去。
這樣的人,他還真不放心把公司交回給他。
可還有幾個月,他就要回英國了,到時候穆鉉能交付給誰?
……
齊孠一出門,四面八方立即投來各種目光,竊竊私語。他無視這些人,快步走回辦公室,許念舒正在等他。
“你回來了!”
他不想把氣撒在她身上,收斂了神色,棱角稍微緩和了些。“嗯!你怎麼來了?”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來看看你!聽秘書說,你剛去了總裁辦公室?”
見她擔憂地望着自己,齊孠搖頭,拍拍她的肩膀,輕鬆道:“放心,我和他沒起衝突,只是平常的述職程序罷了!”
“哦!這就好了!我是擔心你……你心理承受不住,和他吵起來!”
“我既然決定回來,就做足了心理準備,我不會和他起衝突。當然,也不會自甘*,讓你擔心!”
“嗯!那我就放心了!”她跟着他走到落地窗邊,從身後擁住他,臉輕輕貼在他背上。順着他的目光往外望去,“這裡的樓層沒有總裁辦公室高,視野也沒有那麼好。但我相信,這只是一次磨練。你一定會成功,重新回到本該屬於你的地方!”
對於一個經受過巨大挫折的人而言,來自妻子的鼓勵和信賴彌足珍貴。齊孠緊繃的臉上,染上了一絲溫柔。
大掌輕輕覆上了環住他的柔荑,側頭親吻她的頭頂。“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沒這麼快振作!”
“傻瓜!我們是夫妻啊,當然有難同當。尤其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許念舒動情地說着,目光迷離,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因爲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齊彧!
她的心和身體是分離的,陪伴着齊孠,心卻已經完完全全不在他這裡。
每一天,她腦子裡都不斷回放着和齊彧戀愛時的點點滴滴。越對比,就越覺得齊彧對她比齊孠真誠許多,疼愛許多,一絲陰謀都沒有攙雜。
那樣純粹的感情,纔是世間最珍貴的東西。她後悔自己竟然爲了一點錢,離開了對自己付出真心的男人!
想到,都會心痛!
只有不斷自我安慰,分離是考驗,是爲了讓她看清楚自己的真心!
秘書敲了敲門,“總監,開會了!”
許念舒鬆開他,溫柔地笑。“你去開會,我就先回去了!”
“不等我一起吃晚飯?快到下班時間了!”
“不用了!你們的會一開起來就很長,我坐在這乾等多無聊,先回家等你!”
齊孠開會去了,許念舒在房間裡等了一會兒,到了六點下班時間,才離開。如她所預料的,在電梯裡遇見了齊彧。
她裝出一副微驚的樣子。“這麼巧?”
齊彧點了點頭,後退了兩步,讓她進來。
電梯的密閉空間總讓人壓抑,即便金碧輝煌,也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齊彧吸吸鼻子,感覺許念舒的香水味過重了。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愛噴這麼濃的香水?
許念舒知道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尷尬,極力想要緩解,主動笑着開口道:“今天阿孠回來上班了!”
“我知道!”
“謝謝你給他這個機會!”
“爸安排的職位!”
“可也要你同意不是嗎?你現在纔是總裁!我就知道,你是個大度的人,不會計較過去的那些事情。希望你們兄弟以後都能和睦相處,一起爲了穆鉉努力!”
齊彧笑了笑,沒做聲。
有些冷場了!
許念舒又找話題,“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吃飯?爸很想你們,一直唸叨着!”
“再說吧!”
他的回答言簡意賅,並且不斷看電梯鍵,顯然是不想和她多說什麼,這讓許念舒很挫敗,有些人受不了他這樣的冷待。好像自己特別自討沒趣,自尊心很受傷。
但她沒有放棄,繼續道:“現在是下班時間,路上很堵,又難打車,你方便送我一程嗎?”
“我想,不方便!”
儘管他的語氣很客氣,但也改變不了直接拒絕的事實。就像一記悶錘,砸在許念舒心頭,讓她心痛,同時難堪。臉上羞赧,火燒火燎的。
但她不願放棄,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不用送回去,把我載到好打車一點的地方就行!”
齊彧看了眼手錶。“寶兒在家等我吃飯!”
“我知道,只是順道的事,不耽誤你的時間!”
齊彧只是客氣地笑,沒接話。
饒是再強大,面對心愛男人的一再拒絕,還是讓許念舒受不了了。本來不想提的事,在受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是不是還在氣上次的事情?我、我真的可以解釋的……”
“我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不用解釋了!”齊彧打斷她,雲淡風輕的語氣,漫不經心得如同談論天氣一般。“對我來說,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再追究!”
“可如果那樣,爲什麼你連送都不願意送我?你是不是故意避開我?”
“我不想再因爲你,而讓我和我妻子之間產生任何誤會!”
“可我……”
“叮——”電梯門開了,齊彧說了句“再見”,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徑自走出了電梯。
許念舒被拋棄在原地,手指緊緊掐住包帶。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羞憤難耐。
齊彧回到家,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雙男式皮鞋。眉心一皺,心想難道是陸驍?這讓他不痛快!
走進去,餐廳的小圓桌上擠了三個人。一個胖胖的禿頂中年男人,一個小毛頭,還有一個就是他老婆。三個人頭碰頭擠在一起,研究着一座房子模型。
葉寶今天沒織毛衣,做了一個下午的手工,才和小靖靖一起拼好了房子模型。掛了一串小燈泡,她像個興奮的孩子一樣以好奇的目光緊盯着,倒數按下開關鍵。“三……二……一……”
小房子瞬間亮起來,五彩繽紛。
“耶!完成了!”
“姐姐,好棒好棒!”
中年男人高興得眼睛米米,“謝謝你啊,葉小姐。小靖他媽出差去了,我又笨手笨腳,不懂做手工。要不是你幫忙,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完成這個家庭任務呢!”
“你太客氣了,都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而且我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是小靖靖陪我!”
“寶姐姐,下次有家庭手工任務,我還找你哦!”
“好啊!我買你最喜歡的牛奶了,經常過來喝啊!”葉寶自從懷孕後就母性大發,特別特別喜歡小孩子,也想多做一些準備。
齊彧看着中年男人色迷迷的金魚眼,心裡好笑,就這隻肥豬也敢打他老婆的主意?他家沒鏡子嗎?
葉寶擡頭看到他,開心地叫起來。“老公,你回來了!”習慣性地跳入他懷裡,被他一把抱住。
中年男人看到齊彧,先是驚爲天人,然後自卑地低下頭來。
“老公,我好想你哦!”葉寶像只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親了親他的嘴。“今天想我沒有?”
“當然想,想死你了!”
兩人膩歪着說了一陣肉麻的情話,葉寶才意識到家裡還有外人,忙從他身上下來,吐吐舌頭。剛纔那樣,算不算少兒不宜?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丈夫,齊彧。這是樓下的鄰居張先生,還有他兒子小靖靖!”
張先生感到來自齊彧的壓力,好像自己垂涎葉寶的事情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而且總感覺對方的目光充滿了嘲弄,尷尬地撓耳朵,訕笑着點了點頭。
小靖靖倒是很高興。“齊彧哥哥,你長得好美哦!比寶姐姐還美!你會做模型嗎?下次我們一起做好不好?”
葉寶鬱悶。這麼幹脆利落,直截了當地拋棄自己,也太不考慮她的感受了吧?大就連小孩子也是看臉的嗎?
“好!下次我們一起做火車!”
“嗯嗯嗯!那說定了,拉鉤!”
長長的手指和小朋友短短的手指鉤在一起,小靖靖高興得手舞足蹈。“耶!我要和全世界最漂的哥哥一起做模型了!”
小靖靖徹底拋棄了葉寶,纏着全世界最漂亮的齊彧玩了好久,纔回家去了。
葉寶剛送完他們回來,就被齊彧一把摟進懷裡,在耳垂上啃了一口。“你和剛纔那個胖子很熟?”
“什麼胖子,人家叫張先生好不好?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樓下有一對很好的夫妻,就是張先生張太太!”
“我以爲你說的是年輕人!”
“張先生才三十五歲,也算年輕!”
“三十五?我看他的樣子,像五十五,都地中海了……”
葉寶“噗哧”笑出來,“你嘴太毒了吧!他是有點發福外加禿頭,但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沒有麼?明年我也三十了,你覺得我和他看上去像同齡人?”
“當然不像!你可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哥哥啊!連我都被你比下去了!”葉寶扯着他的臉,酸溜溜地說。“現在小孩子怎麼這麼現實,做個手工也要看臉的麼?”
“沒辦法,就是這麼現實!但這個全世界最漂亮的男人是你們家的,你應該感到很榮幸!他現在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
齊彧親暱地在她髮鬢婆娑着,一口一句*的情話。目光灼灼而又溫柔似水,綿軟如骨,真的是從頭酥到腳,麻得不行。
“討厭!肉麻啦!弄了一下午的手工,飯菜還沒做,我現在去!”
“不用了,我媽一會就到!”
葉寶一聽急了,“什麼?婆婆要來?你怎麼不提前說?”
“我也是下班路上接到她電話,說要來看我們。她人這樣的,做事一向隨心意,臨時想到的!”
“啊?那怎麼辦?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她只是來看看我們,吃頓飯罷了,要什麼準備?”
“上次見面我就沒給她送見面禮,一直想買來着,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下糟了,她肯定會認爲我這個兒媳婦不懂事!”
齊彧聽了好笑,“我媽不是那麼計較的人!再說,她眼光也挑剔,你那些淘寶貨,她還看不上,送了未必喜歡!”
“誰說送婆婆送淘寶貨了?我再省也不至於省那份禮物錢!”葉寶的表情很認真,“最重要的是,我也沒打算用自己的錢啊,刷你的卡,我一點都不心疼!”
齊彧忍俊不禁,戳戳她的小腦門。“小財迷,精明鬼!”
“唔……沒準備禮物,那就好好準備晚餐吧,得凸顯我勤勞賢惠,居家能幹的一面才行!家裡沒什麼菜了,我現在去買!你媽平時喜歡吃什麼?清淡還是辣的?”
“沒必要!等她來了,我們去樓下的餐廳吃!”
“那怎麼行?她第一次來家裡,我當然要好好表現了,不然她會誤會我很懶的!”葉寶急急忙忙進房間拿錢,又風風火火地出來,抓起鞋子就往腳上套。“快說,她喜歡吃什麼?”
“她習慣吃西餐,你未必做得好!如果一定要在家吃,我來!”
“不行不行,你不能搶了我的風頭,她還以爲是你又要上班又要照顧我,顯得我很沒用!你好好坐着,今天的晚餐我一手包辦,別想和我搶!”
葉寶飛快地下樓買了幾塊上等牛排回來,興沖沖地大展拳腳,忙得不亦樂乎。連齊彧主動要求幫忙,都不肯讓他進廚房。
牛排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門鈴就響了。她聽見齊彧和孔茉在外面聊天,忙關火,把牛排端出去。
“媽,你來了,剛好可以吃飯了!”
“我說這麼香,原來是你親自下廚!”孔茉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體現出貴婦的優雅,頷首。“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葉寶像只勤勞的小蜜蜂,準備好蠟燭、牛排、紅酒、沙拉,再關了燈。燭光晚餐,氣氛很浪漫。“好了!可以開動了!”
齊彧擦了擦她鬢角的汗,“辛苦老婆了!”
“我突然造訪,不會打擾到你們二人世界吧?”
“不會不會!您來了,我們才高興!”葉寶嘴甜,本着當好媳婦的心態,相當熱情,乖巧得不得了。
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盯着孔茉切了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裡,期待地問。“味道怎麼樣?牛排是上等牛排,只是我第一次煎,不知道火候掌握得如何,合您胃口嗎?”
“很不錯!”孔茉露出了讚許的笑容,喝了口紅酒回味。“嗯!配紅酒,味道更加濃郁!”
“那太好了,喜歡您就多吃點!光吃牛排不胖的!”
“你剛纔說,你第一次下廚?”
“不是第一次下廚,是第一次煎牛排!”葉寶趕緊澄清,表現的很能幹。“現在在家裡,每天都是我做飯。齊彧的衣食起居,都是我一手料理的,對吧?”
看在牛排味道不錯的份上,齊彧很給面子地附和。“可不是嗎?我老婆最賢惠了!”
之前一星期每天躺在*上等飯吃的大懶妞絕對不是他勤快的老婆!
“家務看似簡單,但要料理也不容易,辛苦你了!”孔茉環視了一圈。“公寓也是你佈置的?很溫馨!”
“裝潢是自帶的,但裡面的擺設都是我和齊彧一起去宜家挑的,這樣纔有家的感覺嘛!我現在也不上班,每天的日常就是做家務照顧齊彧。”
“你現在懷孕了,不能太操勞,要多注意休息!”
葉寶沒想到孔茉會突然提自己懷孕的事情,吐吐舌頭,還有點害羞,臉頰紅撲撲的。“啊?齊彧告訴你了?”
“他啊,也就是看着*,但在我面前什麼都會說。你懷孕的事,他第一時間就告訴我了,高興得半夜打電話吵醒我,我還真沒見他那麼激動過,一個人在電話裡笑了很久!”
孔茉不說,葉寶還真不知道齊彧*到這種程度,忍不住調侃。“老來得子嘛,興奮一點很正常!”
齊彧就鬱悶了,“給點面子行嗎?別在我老婆面前拆穿我!”
說完三人相視而笑,氣氛很溫馨。
葉寶以前總是覺得豪門貴婦很難相處,撇去劉茜那種極品潑婦,另外那一些表面看着客氣,其實很虛僞很瞧不起人,眼睛彷彿長在頭頂上的。
但孔茉不同,儘管因爲高貴優雅,讓人有點距離感,卻是很親和很誠懇的那種,纔算是真正的貴族。有這樣的婆婆,她覺得很驕傲。這也是爲什麼,她很努力地想要討她喜歡。
“在英國住了那麼多年,有點膩了,準備在京都住段時間,估計要經常過來打攪你們了!”
“這叫什麼打攪,要不您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吧?”
“我可沒那麼不識趣,當你們的電燈泡!”孔茉抿了口紅酒,莞爾,“我可不是一個專制又不懂人情世故的婆婆,親近而又有一定距離感,纔是最好的相處模式。”
葉寶認同地點頭,聰明又明主的婆婆,實在太讓人愛了!
收拾完碗筷後,葉寶就去洗澡了。
齊彧和孔茉兩母子坐在客房聊天,孔茉掏出煙盒,剛送進嘴裡優雅地叼着,就被齊彧勸住。
“寶兒不喜歡家裡有煙味!”
“我兒子什麼時候這麼懂得替人着想了?”孔茉眯着細長的眼睛笑了笑,把長香豔放回煙盒。“也是,對寶寶也不好!”
她轉爲喝了口水,緩緩道:“你接手總裁的位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還適應嗎?”
“有什麼不適應的?哪間公司都是爲了賺錢,差不多!”
“那倒是,生意上的事,沒什麼能難倒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齊彧聳肩,“沒什麼特別打算,回英國之前多幫穆鉉賺幾筆!我原本就計劃只回國一年,時間只剩下幾個月了。”
“之後你準備把公司還給齊孠?”
“看情況!”
“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齊孠拉下馬,你也費了不少心思。就這麼還給他,不是太便宜他了?”
“若不是他逼得太緊,我也不會這麼做。我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目的不在於穆鉉。還給齊家,倒也無所謂!”
“我不同意!”
孔茉輕描淡寫地一句,卻有着不容忽視的認真,這態度讓齊彧感到意外,“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