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於主動還是無奈,既然決定要從相親開始過會正常生活,歐陽正霖還是決定認真對待。
提前半個小時下班,去的路上還特意去洗了個頭。高級沙龍裡的美女髮型師對他各種獻殷勤,他一個眼神就能讓她神魂顛倒,好像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撲倒,這足以證明他的魅力。
當然,對於自己的魅力,歐陽正霖一直是清楚的,尤其是對女人,他這張臉可以說是通往任何女人心臟以及陰.道的通行證,無往而不利。通常一次約會,他就能愛把她想要的女人拐*。曾經,他引以爲傲。
只是遇着方箐箐之後,大爲受挫,似乎是因爲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和她較真上,以致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關心過自己的美貌,也很久沒有因爲女人對他的癡迷感到沾沾自喜。
這,很不正常!
彼時,歐陽正霖坐在帝國大廈的旋轉餐廳上,敲着二郎腿悠閒地嘆咖啡時,看着落地玻璃窗上自己美得驚心動魄,眼波一記迴轉都帶着光環的臉,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他要做回從前的歐陽正霖。
既然她讓他別再干涉她的生活,那麼,他也無謂將任何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以後各過各的生活!
眉心微微一蹙,代表他下定決心,並且回神開始期待起今晚的相親來。
縱然按照以往的經驗,他交往的那些名門千金通常虛有其表,就是腦袋空空只會談論下午茶、美容以及各種名牌的花瓶,無趣之極,他還是決定耐着性子應付。畢竟,他可是決定要談一場正兒八經的戀愛。
“放開我、放手——放開啊——疼——”
“我叫你放手聽到沒有——”
伴着氣急敗壞的叫嚷,一個穿着高跟鞋以及dior套裝的女人被兩名保鏢按着押了進來。她奮力抵抗着,拼命扭動手腕,一雙機靈的眼睛還在找機會逃跑,無奈力氣不如人,還是被扣得死死的,原本顧盼生姿的一張臉,氣得通紅,那張光澤柔軟的紅脣一張一合的盡是些罵人的話,把對方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歐陽正霖勾了勾嘴角——這種出場方式還真特別!
或許,這個女人能給他驚喜!
“歐陽少爺,這是我們家小姐!”保鏢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就把自家小姐按在椅子上。
她一想起來,就被按下去。如此幾番,氣得吹鬍子瞪眼。“你們兩個居然敢這麼對我,反了你們!弄疼我了知不知道?”
“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放了我,不然我明天就讓你們捲鋪蓋回家……”
“聽到沒有,走開啊……”
歐陽正霖氣定神閒地欣賞着這場鬧劇,慢條斯理地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一邊回味着一邊慢慢道:“你放棄吧,相比失業,他們更不敢違揹你父親的命令……”
杜嫣本來就在氣頭上,扭頭氣洶洶地就指着他罵。“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算什麼東西?”歐陽正霖莞爾,“看來,我有必要自我介紹一番。歐陽正霖,你的……相親對象,很可能是未來的丈夫!”
“我呸!你這隻種.馬怎麼可能是我的丈夫?”她態度強烈地反脣相譏。“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樣的,配得上我嗎?”
歐陽正霖往椅子上一靠,教合雙手。“無論是從家世還是長相,我都不認爲我配不上。關於般配這個問題,是你該擔心的!畢竟從任何方面而言,我都不認爲不配會是我這邊的問題!”
“你——”杜嫣感到荒唐,禁不住翻了個白眼。“就你這這樣的種.馬,到底拿來的自信!我懶得跟你廢話!閉上你的臭嘴!”
她又回過去和保鏢繼續糾纏了,大喊大叫的,在只有他們幾個人的餐廳顯得愈發刺耳,歐陽正霖忍不住皺眉。看一個柔弱的女人做着無用功,還真有點於心不忍。畢竟,他也該付一定的責任。
於是提高聲音提醒她。“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把力氣浪費在這兩個木頭身上。他們是你父親僱傭的,沒有他的命令,你今天休想走出這間餐廳!”
“你在警告我?”
“這只是善意的提醒!”歐陽正霖笑容從容不迫,眉梢卻是帶着那麼些善意。“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一起吃頓飯?就當交個朋友!”
杜嫣看他的眼神很鄙夷,和看待噁心的小強差不多。“本小姐不和種.馬做朋友!”
“那就當完成任務?嗯?吃完飯如果你對我不滿意,各走各路,我絕不糾纏!”
杜嫣在心裡權衡了一下,看樣子她是插翅也難飛了,與其繼續把時間浪費在做無意義的抗爭上,倒不如趕緊完成任務,早點脫離這個噁心的男人。反正,吃頓飯又不會少塊肉。
她嘴裡咕噥着一些罵他的話落座,雙手環胸,囂張又傲慢,看他的時候都是用眼角的冷光去掃,嘴裡還不時發出一些輕蔑的冷哼。
“先說好,就吃飯,你別想幹其他的!”說着還拿起刀叉兇巴巴地比劃了幾下,“要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我戳死你!”
歐陽正霖朝她一笑,“你還想我‘幹’什麼?”
他發誓說這句話絕對沒有調.情的意味,但那笑容一出現在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再配着那樣的嗓音,充滿了*的意味。杜嫣面皮薄,一下就紅了臉。“臭不要臉!”
“想吃什麼?”
“隨便!”
“那我替你點了?以你現在的心情,應該吃不下牛排之類的主食。女人都喜歡減肥,不如來個沙拉?是這邊的特色菜!”
杜嫣輕蔑地冷笑,“種.馬就是種.馬,玩過多少女人才能這麼瞭解?”
“你這是在關心我的情史?”
“嘁!跟我有關係嗎?我這是諷刺,你聽不出來?”
歐陽正霖也是笑笑地,“對我來說,這是恭維,證明我有魅力!”
杜嫣這會兒倒有點“佩服”他了,面對她惡劣的態度以及各種嘲諷,這個男人居然一點脾氣都沒有,還能嬉皮笑臉地化解尷尬,給自己找臺階下,皮糙肉厚刀槍不入,好像她說什麼都不會生氣,實在是太討厭了!
“如果你沒有意見,那麼,一份莎拉和紅酒?”
“誰說要和你喝酒了!別想灌我!”
“我也沒說要灌你,只是在這邊存了一瓶味道很醇的紅酒,想和你分享罷了!”
杜嫣回了一記“少把我當三歲小孩”的眼神,“省省吧,你對付其他女人的手段,我早就一清二楚,在我身上沒用!明明就一衣冠禽.獸,裝什麼紳士,也不嫌做作!你也看到了,我是被迫相親,對你絕對絕對沒有一點興趣,你也千萬別對我感興趣。吃完這頓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在路上見到都別打招呼!”
“呵!”歐陽正霖樂了,“你比傳聞更有個性!”
“你也比傳聞更風.騷!一個男人長成這樣,你照鏡子的時候都不會嚇到自己,懷疑自己的性別嗎?”
上流社會的圈子就那麼小,尤其家世厲害的更不多,彼此之間對對方的傳聞都瞭若指掌,歐陽正霖可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玩女人那真是不眨眼的。
他的桃色緋聞,她隔三差五就能聽到,以前也不過是八卦的談資罷了,但沒想到她爸有一天會喪心病狂到逼自己和這麼一個禽.獸相親,這不是把女兒往火坑裡推嗎?
報紙上看他和真人看還是有一定距離的,以前她不喜歡長的女氣的男人,但歐陽正霖確確實實美得妖氣,什麼叫一笑傾城,什麼叫驚豔,什麼叫男人比女人還媚,她算是見識到了。縱然心裡對他再是鄙夷,也無法否認他驚豔的長相。
和這樣一張臉近距離接觸,容易患上心臟病。
“我有多男人,我心裡清楚。至於你,如果你想了解,那麼……我也可以向你深入展示一下我的男人味……”
杜嫣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毛孔都發毛,哆嗦了一下。“少把噁心當魅力,我討厭男人這樣說話!”
“杜小姐,我只是客觀地解答你的疑惑,不認爲存在任何不得體的,讓你噁心的地方!”
“當然!你臉皮這麼厚,說什麼話都不會覺得噁心,但我可沒你那麼強大的心臟,也不是你之前認識過的那些女人。你那些招數,別用在我身上!”
“看來,你對我有很大意見?”
“本來是沒有的,你是種.馬是你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種.馬就別妄想吃天鵝肉了,我和你可不是同一類人,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杜嫣斬釘截鐵道:“我過去不喜歡你,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你死心吧!”
“過去的事情,我無法否認,但那只是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我從不認爲是劣跡,更不覺得有任何值得羞愧的地方。我不介意你的過去,你又何必這麼在意?”
“少拿我和你相比,本小姐光明正大,不像你,早就不知道在多少女人身體裡……”杜嫣不恥說下去,“我嫌棄髒!”
歐陽正霖還是第一次被女人用“髒”來形容,這個字眼未免有些傷人。然而,他從來不會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看法。至少,他現在不在乎她怎麼看他。
“我從不自詡是一個高尚的人,但也絕對沒有你說的那麼卑劣!用過去來否定一個人,無異於一棒子打死,未免太不公平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決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再流連花叢?”得到他的默認,杜嫣笑起來,這是她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我要相信你,就是對智商最大的侮辱!你省省吧,這些話拿去騙腦殘還差不多,對我沒用……”
“我沒有說我一定會專一,但我確實是抱着認真的態度來相親。如果可以,我希望開始一段穩定的感情,以結婚爲前提!”
杜嫣本來還想繼續嘲笑他,然而歐陽正霖的眼神太誠懇,誠懇到讓她笑不出來了,她在他眼裡找不到一絲演戲的成分,反倒誠懇得讓自己有壓力了。皺着眉,狐疑地盯着他,很矛盾。
“我知道你還無法完全相信我,我這個人花心,但一向是個誠實的人。這些話我是第一次說,足夠代表我的誠心!”
“……別告訴我,你一眼就愛上了我。”
“那倒沒有!”歐陽正霖莞爾,“你不過是比我交往過的那些女人,稍微特別一點點罷了,對你還不到喜歡!只是,我現在需要一段穩定的感情!”
說這話時,他想起了方箐箐。但只是短暫的一秒,就逃避性地將她趕出腦海,他不想再讓她影響自己的生活,那讓他太疲憊!
他反問。“你不也需要一段感情作爲慰藉?”
“什麼意思?”
“你會這麼抗拒我,絕非僅僅因爲那些過去。如果我沒猜錯,你心裡有一個人,但對方不喜歡你!”
居然就這麼被赤果果地看穿並且挑破了,杜嫣心臟驟然一緊,心虛地低下頭。方纔囂張跋扈的,這會兒倒露出了一點小女生的情緒。“你別胡說八道!”
“是不是!只有你心裡清楚!”
“……”她低着頭,握拳猶豫了許久,矛盾着,踟躇着,半天才低聲喃喃。“你說得對,我喜歡他五年了,但他不喜歡我!我爸也認爲他的家世配不上我,不同意我們交往。可是,從來都是我一廂情願而已,他一直拒絕我,我很傷心!”
歐陽正霖嘴角盪開淺淡的笑意,老友一般,很溫和地問她。“什麼樣的男人?”
“暖男!很會照顧人!他是我認識過最善良的男人!”
“暖男?”歐陽揶揄着這個詞,“其實,我也很體貼善良!”
“呸!你那叫中央空調!”
兩人相視一笑,杜嫣忽然就覺得歐陽正霖那張美得過分驚豔的臉沒那麼討厭了。也許,他並不像她想的那麼惡劣,至少做朋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綜合所有情況來看,我認爲我們很合適。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從朋友開始,慢慢發展!以後怎麼樣,誰都難以預料!”
杜嫣沒說話了,歐陽正霖這當成同意。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悵然若失。但他必須這麼做,只有完全斷了後路,無法回頭,他才能繼續往前走!
……
天旗集團。員工餐廳。
方箐箐像往常一樣,午飯時間和林朗一起用餐。
兩人確定關係後沒多久就在公司傳開了,出雙入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她從不高調,只是默默地以自己的方式生活。
女同事一致認爲是歐陽正霖玩夠她了,由保安接盤,紛紛對她很唾棄。只是時間一長,成了舊消息後,也就漸漸沒人再談論她了。
公司有女人就有輿.論,就算主角不是她,也會有其他話題,女同事們趁午飯時間湊在一起聊八卦,話題是歐陽正霖的新戀情。
“你們看到今天早上的新聞了嗎?歐陽又被拍到和杜嫣一起吃晚飯,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了,你說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又怎麼樣?經理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玩玩而已,過兩天就分手了!”
“你傻啊,之前有這麼頻繁被曝光嗎?這次不一樣!你們想想,對象可是杜家千金,大名鼎鼎的杜遠山的掌上明珠啊!杜家軍政商三界都有背景,和歐陽家不相上下,那能是普通的交往?再說這杜嫣,名媛圈裡都是出了名的,聽說個性難搞極了,而且連個正式的男朋友都沒有過,歐陽是她第一個和她傳緋聞的,應該也是認真的!”
“那倒是,經理以前都是交往女明星女模特之類的,千金小姐很少,這麼高調更是第一次,難道是來真的?”
女職員D捂心做受傷狀。“不能吧?咱經理是什麼人?那可是過盡千帆的花花公子,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鎖住?玩玩而已吧!”
“天真!他要玩,會找杜嫣嗎?換句話說,那杜嫣是能隨便玩的?最近公司不是和杜家有緊密合作嗎?我看八成有商業聯姻的打算!根據小道消息說,是家裡安排的相親!”
“相親?”衆女職員們愕然,怎麼也無法把浪蕩的歐陽正霖和相親這個字眼聯繫到一起。
“總經理那麼愛玩,會自己往火坑裡跳?”
“愛玩是一回事,但不能玩到連家族企業都不要吧?他肯定也有壓力的!說起來他也二十八了,還沒玩夠?八成是打算收心,退出江湖了!畢竟是要繼承家業的,肯定要選個能在事業上幫助她的女人。灰姑娘?那是童話!現成的例子擺着,還不夠醍醐灌頂?別做白日夢了!”
女職員C邊說邊向方箐箐投以鄙夷的眼神,其他女人也如此。開始讓她們嫉妒得咬牙切齒的,現在還不是被甩了跟個小保安?真是解氣!
“看來是真的了,又一個鑽石單身漢被套牢了,好傷心……”
“有什麼傷心的,反正也不會是你的……”
“箐箐!箐箐!”
方箐箐聽得失了神,心裡不是滋味,對面的林朗叫了她好幾句才反應過來,訥訥地應他。“嗯?你叫我?”
林朗笑她,“你吃個飯怎麼走神?”
“沒什麼,在想工作上的事!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經理和杜嫣的事!我今天早上也聽科室其他同事談論來着!”
方箐箐心裡亂糟糟的,勉強笑了笑。“我不知道!”
“你不是他的秘書嗎?平時約會什麼的都要你訂位吧,怎麼會不知道?”
“我不過問他的私事!”
“我看你們關係不錯!”
“……”方箐箐不做聲了。確實關係不錯,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她對他而言不過是個普通的下屬,僅此而已。
“我看這聯姻是勢在必行,但經理有多少真心就不確定了。畢竟,他玩女人很有一套,說不定是把杜嫣玩弄在股掌間她自己還不知道!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有真心!”
“別這麼說他!他不是那樣的人。”方箐箐拉下臉來,嚴肅的態度,讓林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你別生氣!對不起!”
方箐箐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心裡就更亂了,嘆了口氣。“該道歉的人是我,我只是這陣子工作壓力太大了,所以……”
“我能理解,我沒怪你,而且本來就是我不該那麼說你的上司!”林朗握住她的手,含情脈脈地看着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別想工作的事了。工作是要盡心盡責,但也畢竟只是一份工作,沒必要太拼,還是多注意身體!”
“我知道!”
“要不這周我們去遊樂場吧?已經很久沒去過了!”
“這週六加班!”
“那週日?”
“週日我要去上課!”
“這樣啊……”林朗難掩失落,但還是很理解地點頭。“沒事!你自己安排吧!就是別太累了,我心疼!來,吃塊排骨!”
“謝謝!”林朗之後說的笑話,方箐箐一句也沒聽進去,腦子裡不斷迴響着她們說的話,不斷猜測着歐陽正霖和杜嫣的關係。
她知道那絕對不屬於自己該管轄的範圍,她連想都不該用一秒鐘去想,然而,腦袋裡就像抽筋一般,怎麼都控制不住。
心裡,滋生出一種澀澀的感覺。
……
一下午工作毫無效率,不管再怎麼努力集中精神,方箐箐的狀態都有些恍惚,效率比平時低很多,還屢屢出錯,有點惹毛了秘書,倒了好幾次歉。
秘書交代工作的時候臉色明顯不好看,遞給她資料時還冷言冷語地抱怨了幾句。
“我都檢查了,你別再出錯了,一份這麼簡單的報表也錯四五處,你存心整我的吧?趕緊交給經理,我要下班了!”
她怔了怔。“不能你給經理嗎?”
“拜託!我已經好心幫你檢查了,難道還要我給你跑腿?你又不是花瓶,憑什麼把自己擱起來,我還比你早來公司幾年呢,輪得到你使喚我?”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現在沒心情見他!
“我不管你什麼意思,總之,這是你的工作,你自己去完成,愛幹不幹!”
說罷,秘書趾高氣揚地走了。方箐箐抱着文件,有些犯難,咬咬牙,還是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走進去時,歐陽正霖正在玩飛鏢,心情很明顯不錯,眉宇飛揚的,一雙桃花笑眼燦爛無比。“還沒下班?”
“快了,交完這份文件就走!”
與他燦爛的心情相反,她心裡就像被烏雲籠罩着,灰濛濛的。
“我在考慮發獎金的事情!”歐陽正霖玩着飛鏢,突然開口。
“獎金?不是發了年終獎嗎?”
“是我個人發獎金!”
“爲什麼?”
“這個季度,大家工作很賣力,值得獎勵!另外,我戀愛了,心情好,額外獎賞!”
方箐箐腳步一頓,一時間不知道心裡做何感想,總之很複雜。“你,戀愛了?”
“忘了?上次相親的地點不還是你安排的!”歐陽正霖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揚,很高興的樣子,射出飛鏢,正中靶心,“Yes!”
“……”
“就算你忘了,也不會沒聽公司其他女同事討論我的新戀情罷?我看公司論壇上可是傳得火熱,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詳細!”他玩笑道:“要是能多把這些精力放在工作上,我該給兩倍獎金!”
方箐箐訕訕地笑,掐緊手指,有些發冷。
“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替我開心?”
“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相親本來就快,一看對眼就確定關係,不需要浪費時間!”歐陽正霖倒了杯咖啡,翹起二郎腿,玩味地盯着她莫名發白的臉。“再說,她不是那種很無趣的千金小姐,挺特別的,我對她感覺不錯!另外,我們其他方面也很合適!”
歐陽正霖指的是,他想要一段穩定的感情,但又不想太快。杜嫣心裡有其他男人,這無疑等於一個緩衝期,可以讓他慢慢調整,畢竟他現在還有一些心結,也不能這麼快就投入其中。
然而方箐箐聽來,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她忖度着他所指的“合適”是什麼。
門當戶對?興趣相投?長相登對?亦或者……那方面很契合?
一想到他們可能已經有過那方面的關係,心突然像被揪了一下。
這很荒謬,因爲她一直知道他不乏*.伴,早就已經習慣了。然而一想到他和杜嫣發生過關係,感覺就很不好,好像心裡壓了一塊大石頭,喘息困難。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儘量讓自己從那些奇怪的情緒中走出來,以最平靜的態度面對他,微笑。“那祝福你!”
“謝謝你的祝福,這畢竟是我第一次認真對待一段感情,說實話……感覺挺奇怪,但我很期待!說不定她會是我最後一個女人,誰說的準呢?”
歐陽正霖一臉的興味盎然,眼睛閃亮亮的,很期待的樣子。“我也不能完全說自己玩夠了,但至少,現在不能再像以前那麼對待感情那麼隨便,而該抱着結婚的態度去!這算不算浪子回頭?”
“……”
“以前越花心,收心就越容易,結婚說不定也是很快的事情。你和林朗什麼時候?要抓緊,不然我都趕到你前頭去了!”
方箐箐心裡更難受了。“還不清楚,順其自然!沒有其他事情,我先下班了!”
“嗯!辛苦了!”
歐陽正霖目送她出門,自嘲地笑笑。果然,他繪聲繪色地講着自己和杜嫣的事情,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證明他不過是幫過她的恩人罷了,她對他沒有一絲的感情。
這樣也好……他對自己說,本來就該如此,沒有一絲絲的牽掛,才能斷得乾淨徹底。更何況,他們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由始至終,不過是他自己發了一場神經罷了,他現在的注意力應該用在杜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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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的人物彼此之間會有聯繫,所以是交錯着寫的,不是一天歐陽一天陸驍這樣!當然,陸驍會多一些啦!兩個故事很精彩也很輕鬆,相信你們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