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問:“你打算怎麼做?如果聖殤真躲在這裡,沒那麼容易被圍殺,它肯定有佈置。”
“藉助原寶陣法掩蓋自身氣息,它能做到這一步,意味着也可以藉助原寶陣法暫時抵禦外敵,沒那麼容易圍殺。”
陸隱看着遠處也在想這個問題。
聖殤大概率躲在這裡了,有些麻煩。
就算再度聯合四大高手,圍殺聖殤的可能性也很低。因爲這裡是太清文明,這麼久對原寶陣法的研究到了什麼程度誰也不清楚。
或許就有能暫時抵擋主宰境戰力的原寶陣法。
一旦驚動聖殤,它跑了,想再找到就更不可能了。
但,面對四大主宰級戰力,真有如此強力的原寶陣法嗎?
陸隱想了一會,似乎只能強攻。總不能僞裝進入太清文明吧,物種不同更容易被識破。即便以其它文明攻擊太清文明作掩蓋,也必定會驚動聖殤,容易被它跑了。
他決定還是將四大高手聯繫好準備出手,強攻。
忽然的,陸隱目光一動,盯着一個方向,那是,聖柔?
視線所及遙遠之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接近太清宇宙,赫然是聖柔。
陸隱沒想到聖柔剛好來了這。
因果耀域被破,聖柔逃得很及時,應該是藉助了鴻運的原因,聖算說過,因果耀域以原寶陣法與氣運耀域交易,交易的就是鴻運。
那麼這聖柔必定有鴻運。
可惜它的鴻運再多也影響不了自己。
陸隱一個瞬移消失,再出現已來到聖柔面前。
聖柔正在朝太清文明而去,措不及防被陸隱擋在前面,一臉的驚愕:“你?”
陸隱笑着看向它:“老朋友,好久沒見了,這麼急要去哪?”
聖柔做夢也想不到會遇見陸隱。
陸隱爲什麼會在這?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一時間,聖柔思緒急轉,可連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眼裡只有陸隱,只有這個可恨的人類。
陸隱看着它錯愕的神情,緩緩開口:“有什麼意外嗎?因果耀域被攻破,你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聖柔目光沉了下去,盯着陸隱:“當初就該把你這具屍體毀掉。”
陸隱失笑:“這可由不得你。”
聖柔認命般閉起雙目:“你想怎麼樣?”
“是我在問你,你,要去哪?”
聖柔冷笑:“你以爲我會說?”
陸隱道:“當初我們合作的挺愉快,你幫過我,我也幫過你。不是嗎?”
聖柔睜眼盯着陸隱:“你不會放過我。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陸隱想想也對:“你可以給我一個必須放過你的理由。”
聖柔目光黯淡:“主一道與人類的恩怨永遠化解不了。沒有理由,只求速死。”
陸隱與始祖對視,事已至此,任何被人類文明抓住的主一道古老強者都不太可能存活,九壘血債不能不還,聖柔很清楚這點。
“前方是太清文明。”陸隱索性不跟它打啞謎了,直接道。想用言語試探出什麼已經不可能。
聖柔目光一閃,並不意外,陸隱出現在這已經讓它有了心理準備:“你爲什麼會知道?”
陸隱沒回答。
聖柔語氣越發低沉:“聖算被抓了吧。”
陸隱點點頭:“據說存活越久越不會有文明種族的概念,時初如此,你父親或許也是如此。”
聖柔嘲諷:“你想通過我找它的下落?”
陸隱大笑:“沒必要,你來,說明它就在這。”
聖柔沒有否認。
“但我想知道太清文明怎麼樣了。”陸隱問。
聖柔自嘲:“我不知道。這麼跟你說吧,我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找到了這太清文明,它沒有告訴我,是我自己偷偷查的。這太清文明,我一次都沒去過,這是第一次,但依舊沒能進去看看。”
“是嘛,太可惜了。”陸隱相信聖柔的話。如果他是聖殤,也不可能把最後保命的手段說出去。
因爲聖殤要防着的不是六耀,而是時初。
聖柔那時候可不知道時初纔是最後的黑手。當然,現在知道了。
“其實你並非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始祖突然來了一句。
陸隱詫異看向他。
始祖注視着聖柔,聖柔也看向他。
它注意力一直都放在陸隱身上,即便始祖是主宰級戰力,它都沒在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只要有陸隱在的地方,永遠是他做主。
“你能說了算?”聖柔嘲諷,也有些挑撥離間的意思。
始祖道:“能。”
陸隱開口:“始祖前輩可決斷人類文明一切事務。”
聖柔不解:“爲什麼願意放我一命?”
始祖嘆口氣:“形勢緊迫,相比聖殤的危害,你的存在毫無價值。當然,前提是你給出足以讓你活下去的理由。”
“我說過,沒有理由。”聖柔重複道。
始祖看向陸隱。
陸隱明白始祖的想法,聖柔對人類文明的危害遠遠比不上聖殤。做事要有輕重緩急,如果利用聖柔能解決聖殤,放它一命未嘗不可,當然,不僅要有理由,放過的,也只是它的命。至於它的記憶,力量什麼的,可以剝奪。
有些決定陸隱可以做,但有些決定,需要旁人幫他做。
他始終站在陽光下揹負人類文明前進。不管他自己怎麼看待自己,外人看去,他就是頂天立地的巨人,是沒有任何瑕疵的。
尤其在當今時代,億萬載歲月的宣傳下,一代代人仰視下。
所以始祖就成了那個可以替他做決定的人,今後若有人因爲聖柔還活着指責,罵名由始祖一人承擔。
不止始祖,背後還有更多的人做出更多的決定,大部分決定陸隱是不用知道的。
上個時代他揹負了人類文明,外界都認爲是他一力扛起,實則背後還有很多人在默默付出,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維容口碑差就因爲這個。
時至今日,外界對維容的印象依舊是陰險腹黑的小人。
“你信不信,我可以讓因果主宰一族,滅族。”始祖語氣冰冷。
聖柔不在意:“死都死了,滅族與我何干?”
“那我就把你綁着跪在各個主宰一族面前。”陸隱開口了。一句話,讓聖柔陡然色變。
它死盯着陸隱:“你?”
陸隱冷聲道:“你罵過所有主宰,當初罵的多狠,我就讓你跪的多深沉。將來主宰一族不滅,只會流傳你聖柔懺悔認錯的事,將此當做笑料。”
始祖掃了眼陸隱,真夠毒的。
有些生靈怕死,有些生靈不怕死,但必定有害怕的點,不存在無所畏懼的生靈。
如同有的人寧願死也要流芳百世一樣。
聖柔的威名可是傳遍方寸之距的,堵門罵主宰,誰都不怕,它也一直以此自傲。如果用這種辦法,等於逼着它承認過往所有錯誤,這是在否定它的過去,這種事它無論如何都承受不了。
看似幼稚,實則當達到一定高度,越簡單的手段反而越有效。
聖算執着於陸隱爲何能戲耍它,爲何能找到它。
聖柔的執着也在於此。
死,有時候真不是最可怕的。同時也反應了此刻,在它們內心深處,對自身文明種族的概念也早已看淡。
“還有,你最終肯定會跪死在我的雕像前。”陸隱又加了一句。
聖柔怒急,當即出手,但始祖在前,它出手也毫無意義:“陸隱,你卑鄙,你該死。”
陸隱揹着雙手:“我要的只是你所知道的,又沒讓你對聖殤出手。還可以讓你活下去。”
“總之兩條路,要麼毫無尊嚴的死去,淪爲後世笑料,如果聖殤沒死也會以此爲恥。”
“要麼就活下去,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自己選一個。”
聖柔的眼神恨不得吃了陸隱,它可以死,但絕不能被如此作踐。它罵過主宰,尤其罵過聖殤這個自己的父親,萬一自己真被陸隱如此作踐,跪在曾經的主一道面前懺悔,最終跪死於他雕像前,不管是否自願,父親那邊都。
想想它都頭皮發麻。
陸隱此舉是將它的尊嚴徹底撕開,踩在腳下,肆意羞辱。
“你們人類有句話,士可殺不可辱,陸隱,給我一個痛快。”
“我陸隱被罵的夠多了,即便因爲此事揹負無恥之名也無所謂。”
“你。”聖柔掙扎,想擺脫始祖與陸隱拼命,但徒勞無功。
始祖默默來了一句:“這種事,我去做,損害不到他的名聲。”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聖柔。
它被徹底的羞辱,結果人家半分傷害都沒有。
“而且在我人類文明內,誰會覺得此事有問題?聖柔,你曾經屠殺過多少人?九壘一戰,流營,多少人被奴役,篡改歷史,認賊作父?”
“相比你做的這些,我們還是太仁慈了。”
“按我所想,應該讓你當坐騎,綁在茅房外。”
陸隱一愣,這,更毒。始祖思路打開了?
他怎麼沒想到。
死還是太便宜它了。
聖柔怒吼:“原寶陣法。”它盯向始祖,仇恨轉移了:“我父親早已在很久以前就把因果推算一道用於推演原寶陣法。”
“正因如此,我才懷疑它找到了太清文明,因爲在此之前,我因果一道的原寶陣法並非如此。”
“如今過去那麼久,它應該推演出了很強的原寶陣法,是什麼我不知道,但絕對能作爲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