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無比的蔣鐙仙尊一旦打起了太乙界的心思,輕易就不會放棄。
太乙界在虛空之中四處征戰多年,掠奪過無數的財富。
太乙界還是無盡聯盟的首腦,本身產出豐富,對外商貿發達……
反正據蔣鐙仙尊所知,太乙界可能比不上那些老牌修行勢力那麼積累豐厚,可是作爲仙尊級別的修行勢力,家底還是十分可觀的。
如果能夠獲取太乙界的財富,他可以償還絕大部分財富,去掉身上面臨的各種壓力。
一想到這裡,他就下定了決心,不再顧忌孟章,立即離開了這裡,去搜尋太乙界了。
乾元金仙曾經公開表態要庇護太乙界。
可是在他看來,這應該是看在孟章面子上面。
如果沒有了孟章,乾元金仙未必會對區區太乙界上心。
而且,以蔣鐙仙尊的心性,也不大願意把事情做得太絕,暫時沒有對太乙界斬盡殺絕的心思。
看在大家都是道門一脈的份兒上,他會先禮後兵,先行敲詐太乙界高層一番。
如果對方識趣,乖乖將財富奉上,那他也不會太過分,只圖財不害命。
如果對方實在是不知趣,那他就會好好的劫掠太乙界一番了。
乾元金仙這樣的大人物,又不是太乙界的保姆,應該不會爲了太乙界的一些財物損失,就放下其他事情,跑過來追殺自己吧?
利令智昏之下的蔣鐙仙尊,連乾元金仙的表態都不放在心上了,反而找一些理由來安慰和說服自己。
以他的速度,很快就離開了懼亡深淵,在周圍搜索起來。
太乙界這樣的龐然大物,實在是太過醒目了。
在孟章離開太乙界之後,太乙界暫時停留在懼亡深淵外面。
太乙界高層趁這個機會,再次開放了太乙界,吸引進出懼亡深淵的修士們前來這邊交易和休整。
只要不是魔道修士,或者和太乙界有過仇怨的修士,太乙界對於各方來客幾乎是來者不拒。
由於太乙界這邊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優渥,很快就吸引來了許多各方修士。
沒過多久,在懼亡深淵附近的幾個坊市,都因此變得冷清了許多。
畢竟,這些坊市無論是從安全保障,還是交易規模等方面,都遠遠比不上太乙界。
到了後來,這些坊市只有做一些有着魔道背景的修士的生意了。
生意被搶,這些坊市的主事者當然憤怒無比。
可是太乙界如此強大,他們也只有望而興嘆,根本不敢去找對方理論。
太乙界的生意越做越大,太乙界高層並沒有就此大意,反而加強了戒備。
無論是見財起意的傢伙,還是被搶了生意的同行,都有太多的理由對太乙界下手了。
單靠太乙界的威名,可不足以徹底保障安全。
世界上總有一些利令智昏、要錢不要命的傢伙。
如果一些強者拉下臉來,強行闖入太乙界搶一把就跑,將給太乙界增加無數的麻煩。
爲了歡迎各方客人,太乙界本身的防禦體系也放開了不少出入口,露出了一些破綻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就更加需要太乙界修士小心謹慎、辛苦把守了。
象嶼妖尊奉孟章的命令,在他離開太乙界的時候鎮守這裡。
他眼見一直沒有外來的麻煩,已經準備返回老窩繼續睡大覺了。
在太乙界高層的請求之下,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飛到了太乙界上空,耐心的看護這裡。
他這個時候是顯出了人形,收斂了自己的大部分氣息。
從外表看上去,他就是一名憨厚老實、高大粗苯的壯漢而已。
其展現出來的氣息,也不過是普通天仙級別強者的氣息。
現在的太乙界,天仙級別的強者已經根本不稀奇了。
象嶼妖尊懶洋洋的雙腿盤坐在太乙界上空,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
來來往往的各方修士,都將其當做太乙界的護衛,沒事也不會輕易過來打擾他。
太乙界修士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也沒有過問他的行爲。
原本輕鬆寫意,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象嶼妖尊,突然臉色大變,一下子站了起來,望向了遠方。
蔣鐙仙尊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在懼亡深淵附近發現了太乙界的行跡。
爲了先聲奪人,充分震懾太乙界高層,他根本沒有掩飾自己行跡和氣息的意思,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向着太乙界高速飛來。
在太乙界周圍,時常都有修士隊伍進行來回巡邏。
一隊正在巡邏的太乙界修士正好擋在了蔣鐙仙尊前進的路上。
儘管被蔣鐙仙尊的氣息震撼,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可是這隊修士之中爲首的那名真仙還是壯着膽子,對着前方厲聲喝問。
“來者何人,這裡是太乙界所在,非請莫入……”
這名真仙雖然說話都有幾分顫抖,可還是沒有絲毫讓開道路的樣子。
他的職責所在,必須盤問這種橫衝直闖之輩。
蔣鐙仙尊好歹也是一名仙尊,哪裡會和小小真仙囉嗦。
“滾。”
伴隨着一聲輕喝,這隊巡邏修士就好像被大風吹過一般,東倒西歪的滾向了遠方。
他好歹也是道門仙尊,在小輩面前有幾分自重身份,並沒有下死手,只是讓這隊修士吃了一些苦頭。
他如此行爲,將對太乙界的敵意暴露無遺了。
來者不善,這可是赤果果的敵對行爲。
太乙界高層早就已經被驚動,而且開始準備作戰了。
感受到那種豪橫、霸道的仙尊氣息,太乙界高層即便是明知不敵,仍然沒有退縮的意思。
象嶼妖尊還算是比較老實的,在被孟章降服之後,暫時還沒有什麼歪心思。
他老老實實的服從孟章的命令,也願意聽從太乙界高層的請求。
在關鍵時刻,他更是會主動站出來。
他知道現在的太乙界之中,並沒有仙尊級別的強者。
太乙界高層如果依託太乙界進行防守,多半能夠暫時擋住蔣鐙仙尊一段時間,可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如果任由對方衝過來爲所欲爲,太乙界高層營造的大好局面肯定會毀於一旦。
一想到孟章事後的怪罪,象嶼妖尊決定一定要擋住對方,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
他立即在太乙界上空消失了,再次出現的時候,擋在了蔣鐙仙尊前進的路線之上。象嶼妖尊雖然還沒有顯出原形來,可已經不再收斂自己的氣息了。
感覺到前面有妖尊擋路,蔣鐙仙尊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
他在很多年前就來到了懼亡深淵,所以沒有收到最新消息,還不知道孟章已經降服了妖雲會的象嶼妖尊。
實際上,孟章本身也沒有大肆宣揚此事。
佔到便宜就行了,何必再去刺激妖族高層。
陌生的妖尊擋路,蔣鐙仙尊正準備詢問一下對方,象嶼妖尊已經開始主動發動攻擊了。
敗在孟章手裡,然後被孟章降服,他雖然沒有不服氣的想法,可心中始終不可能高興。
雖然包括孟章在內的太乙界高層對他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給予了他很高的待遇,可這始終無法掩蓋他是失敗者,並且受制於人的事實。
他胸中的不爽一直得不到發泄。
現在可好,有同級別的敵人主動送上門來,他要藉機大戰一場,好好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
妖氣猛然暴漲,數道恐怖的氣勁向着蔣鐙仙尊轟擊過去。
莫名遭到攻擊的蔣鐙仙尊心中也有火氣。
眼見即將到達太乙界,自己可以爲所欲爲,可以大有收穫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跑出來一名妖尊擋路,而且對方還主動向自己出手。
什麼時候,妖族的妖尊也敢主動惹到道門仙尊頭上來了?
蔣鐙仙尊不但擋住了對方的攻擊,還立即發起了反擊。
一位妖尊和一位仙尊,就這麼激烈的爭鬥起來。
太乙界高層看見象嶼妖尊主動出手阻擋敵人,都是心中大定。
爲了避免被戰鬥的餘波所傷,太乙界高層趕緊驅動太乙界遠離剛纔的位置。
妖尊和仙尊大戰,精彩的場面吸引了大量的旁觀者。
他們不敢靠得太遠,只是躲在遠處觀戰。
原本蔣鐙仙尊氣勢洶洶的殺向太乙界的時候,周圍還有一些修士幸災樂禍。
尤其是周圍幾座坊市的修士,都巴不得太乙界倒黴。
可是太乙界這邊突然出現一名妖尊擋住了鬧事的仙尊,讓他們都忍不住讚歎太乙界的底蘊果然深厚,居然還有妖尊護法。
雖然總的來說,道門在諸多修行體系之中,是最爲強大的存在。
道門仙尊對上其他修行體系和其他種族的同級彆強者,往往會佔有一些優勢。
可是具體到個體之間,就要看具體情況了。
散修出身的蔣鐙仙尊僥倖晉升仙尊,底蘊一般,戰力平平……
由於資源和修行法門的限制,他也沒有修煉出太過厲害的仙術神通之類。
在道門諸多仙尊之中,他毫無出奇之處。不說是墊底的存在,也絕對排不到前面去。
而且,由於身上揹負了巨大的債務,他不但缺乏仙寶、像樣的仙器,連高級別的符籙、丹藥之類也十分缺乏。
如果是以大欺小、倚強凌弱,他還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對上同級別的強者,他就顯得十分一般了。
而象嶼妖尊身爲妖族大勢力妖雲會的戰力擔當,經歷過許多次和同級別強者的戰鬥,本身戰鬥力有着起碼的保障不說,還有許多不凡之處。
放到妖族諸多妖尊之中,他不敢說如何了不起,起碼是一名合格的打手。
一增一減之下,蔣鐙仙尊對上象嶼妖尊,根本體現不出道門修行體系的優勢來。
他們兩個鬥得激烈無比、難解難分,短時間之內可能很難分出勝負來。
正在蔣鐙仙尊和象嶼妖尊激斗的時候,孟章和沈炎仙尊的戰鬥也進入了關鍵時刻。
此時的孟章還不知道太乙界那邊發生的一切。
就算知道了,他估計也根本顧不上了。
兩名鬼神隕落,兩名天神付出重大代價後逃走,已經沒有人替大儒周恭分擔火力了。
作爲戰團之中唯一外來者的他倍感壓力。
他原本就沒有什麼鬥志。
他覺得自己繼續在這裡戰鬥下去,很有可能步上兩位鬼神的後塵。
他迫切的想要脫離這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戰鬥。
可是孟章和沈炎仙尊在傾力大戰的時候,仍然將他糾纏在了這裡。
他們戰鬥之中分出的一點餘力,就讓他有招架不住之感。
有了混火天神和混木天神的前車之鑑,他也知道他不付出足夠的代價,根本就不可能輕易脫身。
原本他仇視孟章,將孟章作爲主要對手,後來沈炎仙尊的所作所爲,更是讓他痛恨不已。
他痛恨這個目空一切、猖狂無比的傢伙不識好歹、敵友不分。
可惜,對方無論是實力還是背景都遠在他之上,他根本無法奈何對方。
當然,身爲厚德學府的高層,他還是有一些保命底牌的。
現在情況危急,正是他使用這些底牌的時候。
只見他取出一塊看似普通的硯臺,輕輕的扔到了空中。
這塊硯臺急速膨脹,就好像一座小山一樣,幫助他抵擋住了瘋狂涌過來的紫極天火。
他手中的毛筆重重一劃,強行斬斷了交織在他身上的氣機。
反噬之力讓手中的毛筆就此折斷,他也如受重擊,差點吐出一口鮮血來。
他強忍住胸口的不適,就要趁這個機會脫離戰鬥。
本來,沈炎仙尊並沒有將這些後來被捲入戰鬥的傢伙當一回事。
後來他也是覺得他們妨礙了自己對付孟章,纔要先清除他們。
在孟章暗中的因勢利導之下,他輕易的清除了兩名天神後期級別的鬼神,這讓他更爲得意。
兩名後期天神付出重大代價之後逃走,讓他未盡全功。
他略感遺憾,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現在大儒周恭明顯要效法兩名後期天神,試圖逃離這裡。
雖然他不是非要致這個傢伙於死地不可,可也不願意讓他輕易的逃走,起碼要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在他的操控之下,原本用於壓制孟章的紫極天爐調轉方向,對着大儒周恭的方向重重一頓。
那塊掩護大儒周恭逃走的硯臺立即爆裂破碎,大片大片的紫極天火趁勢一擁而上,一眨眼的功夫就將他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