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奇已經來到了房間外。
一走出來,蘇奇便擡起了頭。
房間外的空間裡是各種運轉的齒輪,齒輪上有着各種圖案。
而周圍。
便是如同迷宮般的走廊,走廊的白色牆壁潔白光滑,四通八達分出來十多條岔路。
“現在的主要行動便是找到其他房間的門。”
蘇奇伸出手指在這十多條走廊裡輕輕點動,神色帶着些許認真。
洛神賦微微一頓,看着蘇奇的手勢,他似乎從其揮舞的趨勢之中,看到一種無序的混沌,雖然沒有感受到靈能的存在,但蘇奇嘴角似乎唸唸有詞,似乎有着不同的特殊意義。
他微微一頓:“道子,你是在用特性或者其他特殊能力探查嗎?”
到達了這個地方,便是要步步爲營。
他看過太多的天才、超級新星,每一個不僅實力超強,更是心眼、計算等等方面的頂尖水平,簡單來說,他們每一步都有着自己的意義,每一次出手都有着其中的想法。
而道子如此,倒也不錯。
“不。”
蘇奇卻頓了頓,手指在無序之中緩緩的停留在了其中一條路:
“我在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
“就決定是這裡了。”
“?”
洛神賦有些懵,看着蘇奇大步流星的朝着那條走廊走去。
他深呼一口氣,默默的在心裡安慰自己。
道子還是有些不一樣,退一萬步講,隨心而爲也是一種大智慧
蘇奇走了進去後,又是蜿蜒、環繞的純白色牆壁,偶爾會看到.牆壁上有畫框或者其他雕刻板,不過不能觸碰,也不能破壞。
只能觀看。
而上面的內容,大多數都是一些不可名狀的詭異之物,被迷霧掩蓋、黑白一片。
雖然看起來這裡的地方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但是。
無論這裡的意象和通關規則怎麼變化、怎麼表現。
蘇奇相信,這裡就是通往最終之地的最後一道門檻。
同時。
蘇奇也時刻關注着就在自己視線裡面的【污染值】
它一直都在四百多波動,在黑暗地帶開啓之後,特別是不知道有多少人進入這門裡。
波動的程度更加劇烈。
“看來外界正式開始了,而且很激烈,而這裡應該已經有人接觸到了新的門。”
蘇奇很快就發現了一扇門。
此門帶着幾分童真,上面還有寫寫畫畫的圖案,看起來很純真的門,卻總給蘇奇一種恐怖異常的氛圍。
“一絕尊者大人。”
五位從者輕輕的道:“麻煩帶上這個。”
它們齊手召喚出黑暗典籍,典籍懸浮在空中,快速翻着頁面,很快從其中就掉落出來一道.心臟。
“這是?”
蘇奇頓了頓。
“腐爛之心。”從者將其握住,遞給了蘇奇:“這個地方的一切都會影響吾深淵力量的降臨,當它徹底腐爛之時,深淵的黑暗力量降臨時會洶涌如洪河。”
懂了。
深淵也有一套判斷污染值的辦法。
而現世的標準是.世界樹枯葉,葉子腐爛同樣表明着污染值。
這三個字,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數字這麼簡單,每一點都代表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
在到達之前,將深淵的力量儘可能的削弱、清除,便是降低污染值的最好做法。
而蘇奇站在門口後,手裡摩挲着鑰匙,卻並沒有着急插入。
“怎麼了?”
洛神賦問道。
“我想做個實驗。”
蘇奇將白色的鑰匙取出一枚插了上去,門應聲而開,鑰匙插在裡面後,並不能拔出,似乎默認消耗。
而站在門口,看向裡面有一層朦朦朧朧的水霧,像是吹泡泡時的七彩泡泡薄膜一樣,覆蓋在上面。
“你們看看你們能不能進入。”
從者點點頭,它們此時此刻身上並沒有鑰匙。
而當它們靠近薄膜,正要踏步進入時,卻忽然有種致命的、危險的氣息籠罩着它們!
彷彿一旦強行進入,它們就會遭遇非常可怕的東西!
“一絕大人,不行,我能感覺到剛剛彷彿有一隻手握住了我的心臟。”
蘇奇頓了頓:“也是,這種漏洞不應該有。”
他遞給了它們一人一把白色鑰匙:“你們先進去等我。”
“是。”
從者並沒有拒絕,在主線目標沒受到影響下,它們一般不會拒絕尊者的指令。
畢竟。
現在服務的每一位尊者,都有可能承載偉大邪神大人的力量。
蘇奇看着它們挨個進去。
這一次門打開着,薄膜並沒有拒絕它們,不過它們身上的鑰匙在踏入的那一刻就被消耗,化作白光。
“所以道子你的實驗.有點太想當然了。”洛神賦搖搖頭:“這裡不可能會出現太多的漏洞,這一切都有種裡世界般的奇異規則,階位很高。”
“我身爲半神的靈魂,都感覺到了.被壓制、掌控的感覺。”
洛神賦也順勢開始認真分析,既然道子有點隨心所欲,那麼身爲護道人自然不能隨隨便便摸魚,必然要更加上心,幫助道子判斷局勢。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鑰匙在這個地方很重要,應該是一切的核心,畢竟一進門就消耗,沒有鑰匙就會被處以極刑的懲罰,而產出則是應該來自於房間裡。”
洛神賦畢竟是半神,他對於局勢的瞬息分析可以很精準。
“按照一人一柄鑰匙,現在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狀態,同時不排除後面.具有更高級的門,需要消耗更多的鑰匙。”
“這樣嗎?”
蘇奇卻緩緩的頓了頓,看向自己的口袋。
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沒有說。
他的鑰匙現在有三十多把,剛剛差點將他的口袋鼓滿。
而蘇奇也自然知道鑰匙的來源,對應的則是自己藏在【聖光迴廊】裡的人,除了天命人那些外,還包括着那些古老的存在。
甚至。
就連洛神賦也被算在了裡面。
而蘇奇也踏步朝着薄膜裡面走去,下一刻.
自己所有鑰匙都全部被消耗了個乾淨。
不得不說。
洛神賦剛剛說的是正確的,這裡的空間擁有着超乎尋常的規則,任何隱藏都感覺被輕易揭穿。
無論是.用特性能力還是用各種特殊的道具,都無法隱藏。
想要找尋漏洞的行爲更是不存在。
鑰匙被全部消耗完就是證明。
但蘇奇踏入後,卻露出了個笑容,雖然似乎看上去一系列都失敗了。
不過。
蘇奇看向自己手臂上的圖案,他所擁有的黑影兵團卻並沒有被檢測出來。
“怎麼說呢,凡事總有例外。”
蘇奇很早就擁有了那個空間,似乎是由自己精神力生成的房子。
在夢中,自己隨意的拿捏着黑影,在精神力增漲的同時,原本房屋空間的大小也在逐漸變大,變得更加廣闊。
他也成功藉此打造了黑影兵團。
其實現在一想,就知道黑影空間有着種種特殊和神異。
一是。
黑影空間外.同樣存在着黑白、無法看穿的迷霧。
二是。
黑影空間可以創造生命,黑影兵團在自己的掌控中,在甘文崔的訓練和引領下,越來越多的黑影都擁有了相當的智慧。
這也是不閒人教未來可以預見的強大力量。
不過。
現在暫時不提,這黑影兵團並沒有被檢測的境況,讓蘇奇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此時此刻。
蘇奇已經從門外踏入了裡面。
他一眼就看見了.自己身處在一處教室裡,教室中有大概七十多位小學生。
“哎。”蘇奇一頓:“我也變小了?”
他看着自己的模樣,小手小腳的手中還握着筆。
同時。
蘇奇也注意到整個教室裡七十多位小學生,目光都很凝重、情緒肅穆、戒備。
看來
這裡的所有人都不是真正的小學生,全都是從其他接通到這個空間的門中,用鑰匙進入的各種存在。
蘇奇自然也看到了幾位從者,它們即便是變小了,臉上那種猙獰、煞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同時。
蘇奇也注意到了大家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之一。
課堂前方的黑板上,寫着自習兩個大字。
下面還有紅字列出的幾條歪歪扭扭的小子。
【一、自習課上不允許離開座位!】
【二、不允許做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三、請準備好自己的作業,鈴聲響後會進行檢查!】
【違規、不聽話的小朋友,將受到懲罰】
在最後一句話的旁邊,畫了一個紅色詭異的笑臉,笑得讓衆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你們看來都是進入門後的人了。”
有人緩緩的開口,他渾身有幾條紋路,帶着神異的光彩。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
“這可是第一扇門,自然以穩爲主,大家共同進退,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人平靜的開口。
“呵呵,共同進退?大家還是先看看整個教室裡.的情況吧。”有小男孩冷笑一聲,長髮飄散,看着整個教室的情況:
“這裡可是有點複雜了,天命人、神子、少主、帶着深淵氣息的教徒、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人。”
“這能共同進退?沒互相廝殺起來,就已經算是夠冷靜了。”
的確。
蘇奇認同他的說法,因爲他和幾位從者坐在一起,圖騰所散發的氣息,在這裡可並沒有隱藏。
周圍又好幾道天命人的目光、還有跟隨着他們的跟隨者,都帶着警惕與敵意,他們的使命註定是和深淵力量對抗廝殺。
幾位從者眼眸滿是殺意和殘忍的目光,空氣中也正如那些人所說,極爲沉重。
只有蘇奇微微笑着,甚至朝他們揮了揮手。
“交個朋友?”
他們眸子一凜,只是諱莫如深的將眸子收回。
他們已經看出來了,蘇奇便是尊者。
同樣也是他們目前最大的敵人。
走到了現在。
天命人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尊者計劃,同時爆發的各種與尊者們的戰鬥,也已經註定了他們真正要對抗的存在,便是這些尊者們。
“你看吧。”神異小男孩好笑的看着這一幕:“看來有好戲看了。”
“伱是誰?”有小孩輕輕的開口:“或者說又佔哪一邊?”
“我啊。”神異小男孩帶着笑容:“我是外神神子,誰也不站。”
深淵和現世中除了有頂尖勢力、復甦的古老種族等等站位。
還有處在混亂陣營的也大有人在。
簡單來說。
便是外神們所掌控的界域,它們視作自己爲混亂,不參與邪惡與秩序之爭,而所在的界域同樣也更加混亂,內部也都各自瓜分、爭鬥。
只有威脅到自己.纔會聯合。
神異男孩的話讓氣氛更加沉重,交流不那麼和諧,又離不開座位。
漸漸開始沉默起來。
而所有人都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已經拿出了作業,正在完成作業。
蘇奇掃視一圈,發現並沒有熟人,倒也並沒有着急和其他人一樣拿作業,而是將信息都收攏眼底。
雖然大家都變成了小孩子,但很明顯每個人的力量並沒有被限制,一旦爆發.可以輕易掀翻這座教室以及整個學校。
不過。
誰也不知道那樣做的後果,畢竟一切表象都是虛妄,誰都不敢亂來。
“還是先做作業,讓我看看”蘇奇看了看作業。
“嘖。”
“還真會出題。”
作業並不多,就寥寥三道題,但很明顯.卻讓每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第一題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第二題是【如果一艘船上的木頭被逐漸替換,直到所有的木頭都不是原來的木頭,那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
好傢伙。
都是哲學題。
蘇奇眉頭一挑,這些問題看起來就像是給小學生的益智題,但實際上在場沒有小學生,每個人都深知這些問題有着核心的難點。
那就是沒有任何標準答案。
而蘇奇也不着急,看向第三題。
那上面寫着。
【根據教室背後的手抄畫,自由創作畫一幅畫】
衆人紛紛回頭。
教室的背面之前一直被紗幕蓋住,此時此刻坐在最後一排的小孩鄭重的伸出手。
將紗幕揭開。
下一刻。
衆人彷彿渾身發麻。
黝黑如深淵的扭曲的抽象畫線,就像是蟲子爬在其上蠕動,而上面.的鮮紅顏料似乎未乾,正流淌下來,血淋淋的沾染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