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它們獲得時初部分認知,正是藉此機會,他才能找到時見的同時在無人干擾的情況下殺了它。可如今沒想到聖殤與相思雨竟然還有聯繫。
相思雨出現在這,光憑陸隱與陸通天也留不下她。
她,可是主一道中獲得時初認知最多的。
此刻究竟是什麼實力誰也不知道。
也幸虧陸隱早有佈置,曾吩咐過,只要帶着始祖他們離開,天上宗這邊就要不斷捏碎他的尋路石,以確保他能立刻返回。
目的自然是防着敵人。
敵人並不蠢,能被他單獨殺死一個時見已經不容易,時見死亡,相思雨與聖殤肯定要想辦法自保。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人類耀域逼迫。
現在的人類耀域可不是當初的相城,說帶走就帶走。
如果當初人類文明有現在的實力,又可以隨時帶走整個文明,早就滅了主一道了。
陸隱與陸通天對視。
“看來時見的死促成了它們聯手,在時見死之前絕非這樣。”這是陸通天的結論,也是陸隱的結論。獲得時初認知,它們既要防備人類,也要防備彼此。誰也不會多信任。
時見之死造成的動靜太大了。讓它們不安。
陸隱道:“但既然聯手,聖殤與相思雨必然有一個能找到另一個,在時見死後主動聯繫。”
“應該是相思雨能聯繫到聖殤。”陸通天道。
陸隱也贊同,聖殤距離這裡太遙遠,而相思雨居然立刻來到天上宗,證明此前她距離這裡竟然並不遠。
而且剛剛是聖殤從體內捏碎紅臺虛影,那必然是相思雨給聖殤的。
那她在哪?
敢距離人類耀域那麼近,這麼有把握嗎?
這時,眼前閃過畫面,陸隱帶着陸通天當即瞬移消失,再出現看到了始祖。
剛剛是始祖捏碎尋路石。
聖殤不見了,彌雅也不見了。
始祖無奈:“被聖殤跑了,彌雅去追,但估計追到的可能性不大。”
陸隱道:“這幾個老傢伙沒那麼容易解決。”
“剛剛相思雨到了天上宗,如果不是我果斷返回,天上宗所有人都得死。”
始祖皺眉:“如果它們聯手,還解決不了了不成?”
“不至於。”陸隱看向四周,“它們聯手的機會只有一次。相思雨還要藉助時初的認知領悟,不可能與聖殤在一起,聖殤也失去了相思雨給它的聯繫憑證。接下來要麼相思雨再給它一個憑證,但我估計此刻的聖殤也不願意被相思雨盯上。”
沒人願意在自己重創的時候遇到同層次強者。
聖殤也要防備相思雨。
它獲得了時初部分認知,那麼這個認知,相思雨也想得到。
此刻若被相思雨知道聖殤在哪,聖殤豈會安心?
所以聖殤與相思雨的聯手只有一次機會。
陸隱現在就想知道相思雨是怎麼找到聖殤的。如果沒這種手段,意味着它們的聯手早在時見死之前就有了,甚至更早。若是如此,時見沒理由無法聯繫相思雨威脅人類耀域保命。
宇宙形勢很簡單。
時初獨一份,威壓一切生靈。
人類這邊聯手要對抗時初。
而另一方就是當初的主一道,它們既要聯手對抗時初與人類文明,彼此間也在勾心鬥角。
生命主宰之死來自時初的壓迫。
陸隱是推手,將生命主宰推向了合理的死亡位置,以此試探時初。時初果斷讓其餘五耀對付生命主宰,既是迴應自己的試探,也是彰顯它的權威。
而那時候六耀都不清楚時初究竟達到了何等高度。
沒人敢反抗。
這也就導致生命主宰的死亡。
這是陸隱與時初聯手導演的。
接下來彌主的死就是人類文明對時初的反抗,也是彌主看到陸隱決心給予的迴應。它用自己的命爲陸隱爭取時間,若非如此,與時初拼的就是陸隱。
時見之死純粹是被時初利用。
時初釋放認知,導致時見它們各自修煉,想要更進一步。那時候誰也不會幫誰。誰被陸隱第一個找到,誰就得死。
只能說時見倒黴,居然被四大黿感應到在無序天。而陸隱恰好有手段能找到它。
如果在無序天的是聖殤或者相思雨,那死的也會是它們。
正因爲時見死亡,聖殤與相思雨才聯手,這場聯手,相思雨必然是主導。
陡然的,陸隱目光一亮,找到了。
他一個瞬移出現在遙遠之外,自虛空,剝離出一座紅臺。
只是紅臺虛影,但確實是紅臺。
鎮器濁寶,紅臺,也是相思雨誕生與修煉鴻運的最初之地。
紅臺爲何會在這?莫非?
陸隱當即聯繫古淵,調用未邏文明數據分析,想通過未邏文明找出散佈於六耀方寸所有的紅臺虛影。
但這種事很難辦到。
因爲佈局紅臺虛影的未必一定是相思雨本身。
相思雨身爲六耀,無數年沒來了。而且即便出來,未邏文明也找不到。
既然這樣,唯有靠自己了。
陸隱閉起雙目,準備調動願力。
這億萬載歲月,駝臨一直揹負他的雕像行走宇宙,爲了讓其餘五耀都承認沒有陸隱就沒有當今時代。這種事捱揍的多,但因爲其強悍實力,倒也無礙。
維容則不同,他暗地裡佈局。
誰說佈局的只能是六耀?
這億萬載歲月,維容不斷將陸隱的雕像以隱秘的方式佈局於六耀方寸各個方位,當然不會是整個雕像,可以是腿,可以是頭,可以是手臂等等,而到了位置後組合起來,然後,埋在地裡。
如此,過去了那麼久,整個宇宙究竟藏了多少陸隱的雕像,誰也不知道。
哪怕維容自己都數不清。
此前陸隱調用雕像的願力出手都是人類耀域,而此次,他要調用整個六耀方寸的雕像,以此作爲心緣不二法施展的引子,來調用整個六耀方寸所有的願力。
看似可以調用整個六耀方寸願力,然而對尋找時初它們毫無幫助。
如果願力都能找到它們,那它們藏的也太兒戲了。
不過找紅臺虛影,順便查看整個六耀方寸還有什麼隱藏力量倒是可以。
之前陸隱聽說維容在六耀方寸各個角落埋下他的雕像,他就好奇爲什麼要這麼做。維容自己也不知道,總覺得可能有用。
正當陸隱要調用願力的時候,始祖找來,“運檀聯繫。”
運檀?
陸隱心中一動,它是當今氣運耀域宰下境強者,也是能與相思雨溝通的。
“運檀參見陸主。”
陸隱看着光幕內的紫氣氣流:“什麼事?”
“陸主可是要破掉所有紅臺虛影?”
相思雨已經猜到陸隱能找到紅臺虛影這一手段。
“那又如何?”
“如果陸主這麼做,運耀就沒辦法把聖殤的命交給陸主了。”
陸隱看着光幕:“相思雨願意把聖殤的命給我?”
“當然是交易。”
“怎麼個交易法?”
“用時初的命交易。只要陸主殺了時初,運耀就將聖殤下落告之。”
陸隱好笑,他這邊殺了時初,相思雨就解決聖殤,真是好算盤。一下子解決兩個主宰級戰力生靈。
“這不是交易,所有人都想殺時初,包括我。”
“若紅臺虛影毀滅,即便陸主殺了時初,運耀也找不到聖殤,如此,這個隱患可就一直存在了。”
“所以這不是交易,是威脅。”
運檀道:“絕對沒有威脅陸主的意思。陸主與運耀的關係從來都不是敵人。”
“陸主歸來第一個見的也是運耀,不是嗎?”
陸隱看着它:“想保留這些紅臺,可以,給我誠意。光是一個聖殤的命,不夠。”
運檀驚訝,沒想到陸隱會這麼說。
它以爲用聖殤的命足以換取不摧毀這些紅臺虛影。
失去了紅臺虛影,運耀可就看不清宇宙了。
若非太重要,也不會讓它主動聯繫陸隱。
“陸主,放任一個六耀存在,對人類文明可不是好事。”
“時初很難對付,若陸主與時初兩敗俱傷,這聖殤可是會成爲決定性的力量。”運檀勸道。
陸隱盯着光幕:“我要跟相思雨對話。”
運檀拒絕:“運耀不會出面。”
“那就結束吧,我有辦法摧毀所有的紅臺虛影。”說完,直接結束對話。
一旁,始祖道:“聖殤必須要解決,它威脅太大。”
陸隱點頭:“但相思雨也要解決。”
“一個個來吧,看起來這些紅臺虛影對相思雨很重要。”
“所以就更要摧毀了。”
“那現在等?”
“把彌雅找回來,如果運氣好,能先解決相思雨。她朝哪兒去了?”
“那個方向。”
陸隱不斷瞬移尋找彌雅。
彌雅追殺聖殤而去,但她能殺死聖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陸隱尋找彌雅的同時,邏網震動,打開,還是運檀。
“我說過,讓相思雨跟我對話,你不夠資格。”
運檀讓開身位,讓陸隱看見它身後的一個人。
白仙兒。
陸隱驚訝:“白仙兒?”
他怎麼都沒想到白仙兒居然跟運檀在一起。
白仙兒看向光幕內的陸隱,目光麻木,沒有絲毫波動。
陸隱疑惑看向運檀。
運檀道:“陸主想要誠意,運耀就給你誠意。”
“此女是王文最信任的人,早在很久以前就被運耀所控,用於對付王文。”
“聽說陸主與此女也有些恩怨。現在,她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