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城回抱着她,只覺得時光靜好,歲月溫柔。
……
……
兩人雖然確定了某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關係,但小日子還是照過不誤,除了彼此心中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欣喜,似乎並無太多其他感覺。
白珊原本想回去住,但顧西城哀嚎懇求甚久,無奈之下,便只能住在顧氏莊園。
雖說白珊生怕自己再弄到顧西城的傷口而拒絕和他一起睡,但顧西城豈會依,抓了白珊便一起睡。
身邊少了個人,多少有點不習慣。
顧西城已經徹底適應了有個小姑娘樹袋熊似的抱着自己睡了,他喜歡聞着她身上暖暖的香氣,迷戀手邊的溫暖,着迷於這種溫馨氛圍……
於是那牀事,似乎也沒什麼好貪戀的了。
第二天,白珊照舊去拍戲。
《舊時光》的拍攝已經進入尾聲,白珊這時候也不過是進行掃尾工作,並不忙碌。
她白天拍戲,晚上則回家給顧西城弄吃的。
小日子過得格外平靜。
所以等白珊乍然聽到甘夢露車禍身亡的消息的時候還是挺驚訝的。
據報道,甘夢露是在飆車的時候翻車然後車毀人亡,事情發生的很突然,輿論界一片哀悼,想到甘夢露拍攝的一系列作品便唏噓不已……
甘夢露年輕得很,不過二十一歲,本有機會爲中國電影界做出更多的貢獻,可這時候卻驟然死去,實在是叫人意外。
白珊除了感慨人事無常之外,便也隱隱能猜測得了什麼。
她那這件事情去問顧西城。
小半個月後,顧西城的傷已經徹底好了,這男人的身體素質真不是蓋的,那樣的傷,居然半個月就好全了。
顧西城聽到白珊問,不無冷酷地勾了勾脣,道:“甘夢露想死,沒那麼簡單。”
白珊挑眉。
顧西城接着說:“我本來想讓她身敗名裂,但這是你的第一部電影,她名聲臭了不好,所以作罷。打着甘夢露遺作的名義,國內票房絕不會差,再加上國際票房。阿白,你除非是背到極點了,才火不起來。不過你別擔心,就算這樣不火,我還有別的手段。”
顧西城那意思,就是往死裡砸白珊,不信不火。
白珊點頭,想到票房大賣之後的收入,以及一系列的代言,便很開心。
在娛樂圈這小半年,白珊其實賺得錢並不多,兩檔節目的主持費用,再怎麼高也就是那麼點,哪比得上各種外快。
不過她的身價,註定會上去的,她也不擔心。
她輕輕一笑,說:“我會變成你的搖錢樹的!”
顧西城點頭:“顧氏傳媒以後就靠你了!”
白珊表示沒問題。
其實說真的,以顧氏傳媒的能力,捧紅個人真不難,顧氏傳媒的能力和人脈,擺在那裡,旗下那麼多藝人,又捧紅過墨涼薄,所以哪怕找墨涼薄也會幫忙。
白珊出道半年合作的對象都是大牌,白珊就算是個花瓶也有了存在感,更何況她不只是一個花瓶。
白珊會的東西,她只是需要時間慢慢的展示而已。
她能征服顧西城,征服世界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顧西城穿好了衣服,說:“要不要去看看甘夢露!”
白珊聽顧西城說甘夢露未死,還頗有些不信,這時候顧西城居然要去見她,始終有點駭然。
顧西城的權勢地位,已經到了可以操縱一場車禍的真相了。
黑手黨的力量,果然很嚇人。
她沉吟片刻,還是答應了:“好的,我跟你去看一下!”
顧西城點頭,和白珊一起上了那輛邁巴赫。
夜色裡,優雅的邁巴赫如箭矢一般穿梭着,最終來到a市郊區的一處廢棄工廠。
白珊看着這樣的工廠,始終有陰影,禁不住蹙了蹙眉。
顧西城知她被上次的事情嚇壞了,探手,握緊了白珊的手:“沒事的,有我呢!”
白珊心下大定,這纔跟着他踏入這廢舊的工廠。
工廠大而空曠,微微有些髒亂,味道有些刺鼻,白珊注意到,這是個廢棄的油漆廠,工廠內到處都是廢舊的油漆罐。
略顯突兀的是,工廠內擺了一張椅子和一張精美的茶桌,淡雅的燈光照射而下,和這黢黑的工廠格格不入。
顧西城便拉着白珊走進去,坐在桌邊。
很快地,便有人把甘夢露拖到顧西城面前,此時的甘夢露,臉上蒙了塊黑布,根本不知道在哪。
那個拽着甘夢露的男人一看就是混道上的人物,渾身都是狠戾勁:“主人,人已經帶到。至於那個殺手,叫傑森,也已經找出來了。”
顧西城給白珊泡茶,這男人別看他的作風很西方,但茶道竟然也不差,他泡好茶,端給白珊,並不回頭,只冷酷地吩咐道:“林恩,我聽說你養了只藏獒,天天帶在身邊,這一對狗男女,就送給你的藏獒玩了!”
“是的,主人,我的寶貝愛犬一定很喜歡。這可是國內一線明星呢!”
白珊想着顧西城話裡的意思,這難道是要讓藏獒咬死甘夢露和傑森麼?
但旋即看到林恩臉上淫…邪的意味,她立馬意識到自己想錯了,顧西城不是放狗咬人,而是放狗強…奸甘夢露和傑森……
白珊頓時有點噁心,撐着桌子反胃連連,可吐了許久,都沒吐出半點東西來。
人獸……
光想想白珊就渾身雞皮疙瘩。
顧西城連忙把白珊扯了過來,抱在懷裡,柔聲安撫:“阿白,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她居然想殺你,我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我要她生不如死。”
白珊幾乎無法想象。
這樣的顧西城,未免太狠辣,太血腥。
她望向他,男人此刻的眼眸,永夜般的黑和冰冷,可對自己的寵溺絲毫不減。
這無疑是個冷漠至極的男人。
他坐在着廢棄的工場,隱在黑夜之中,讓人止不住想起那墮入地獄的天國副君,路西菲爾。
一個如撒旦般的男子。
可他把溫柔給了自己,把殘酷給了別人。
“你這樣對她,真不如殺了她一了百了。”
“死亡,纔是我最大的仁慈,我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珊頓時沉默不語,她看得出來,這事情,顧西城已經決定了,而她,也不會爲了甘夢露去給顧西城求情,太不值得。
甘夢露雖然給罩着臉,但聽着兩人的對話,也知道自己的噩運,她嘴裡塞了東西,只能“嗚嗚嗚”地發着些聲音,可具體說什麼,兩人完全不懂。
白珊真的有點呆不下去,她去扯顧西城,臉色如霜道:“我們回去吧!”
顧西城知道他嚇壞她了,點了點頭,便拽着白珊回了邁巴赫,心底暗想,這種事情,以後還是不要讓白珊看到好了。
他註定黑暗,註定滿手血腥,註定噁心骯髒……
可她的白珊,是乾淨無暇的,是善良美好的……
他要保護她!
兩人上了車,顧西城發動引擎,帶着白珊迅速的離開。
車上,白珊雖然竭力不去回想那一幕,可那種噁心感始終揮之不去。
她覺得,她的下限,今兒個給顧西城又刷新了一遍。
她聽說有些人喜歡這個,顧西城的口味不會是這種吧!
光想想,就叫人頭皮發麻!
“想什麼呢?”
不悅地挑了挑眉,顧西城問道。
“沒什麼。”搖了搖頭,白珊女王着實不敢把自己惡毒的腹誹告訴顧西城。
顧西城猜不透白珊的心思,但對白珊,始終擔憂得很,便淡淡地說道:“阿白,你別東想西想成麼?我帶你來,不過是要讓你看到得罪你的人的下場。甘夢露敢打你的主意,這不是找死嗎?阿白,你別一臉兔死狐悲的心態。甘夢露不是那隻兔子,你跟不是那隻狐狸。你是白珊,你是我要娶的女人。”
他從不屑於解釋,卻開始告訴白珊他每一個行動的真意。
白珊心底有一份歡喜,禁不住探過手,去握顧西城的手。
十指相扣,無聲勝有聲,一份默契傳於彼此心間。
顧西城這才長舒一口氣。
跟着白珊,他都戰戰兢兢了,生怕自己一個舉動惹着她不開心了,生怕自己一個行爲叫她不喜歡自己了……
談個戀愛,果然是很累的。
早點娶了纔好呀,娶了就不用擔心他跑了,由着自己折騰……
白珊握着那溫暖的大手,也明白兩人小心翼翼建立的愛情關係是多麼脆弱,顧西城很努力很努力地在維持這一段感覺,白珊再不知足,就是傻逼了。
她微微一笑,也跟着解釋:“其實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一個女人太狠了些,你這樣真的不如殺了她一了百了。甘夢露三番五次的害我,我還活着,就夠了。車毀人亡,我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了。顧西城,你爲我出氣,我很開心的。只是,人活着始終要留點仁慈和善念,做點好事,積點陰德,就算不是爲了自己,也爲了我們的子孫後代。少得罪一個仇人,不好嗎?”
善良,仁慈,積德……
這些東西,顧西城的人生字典里根本不存在。
顧西城的人生法則從不准許這些,他若是放過別人,誰放過他。
他在道上混,講究的是一個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