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狂到想把白珊掐死掉。
“白珊,對你來說,我究竟是什麼……”
所謂的愛情,真的能夠相信嘛?爲什麼總在我面前提慕言歌……
可他一轉頭,便發現白珊在哭,那眼淚撲簌簌地落下,她哭得安靜而絕望,像是帶雨的梨花,無限淒涼……
他扯了安全帶,去扯她的手,握緊到白珊發痛,他煩躁得命令道:“白珊,別哭,不準哭……”
是在爲了別的男人而哭泣麼?白珊……
不要,不準,我不準!
顧西城有點瘋狂了,根本顧不得其他,所幸直接把白珊扯過來抱坐在腿上,然後他去吻她的淚水:“阿白,你屬於我,你知道麼?不是說愛我的麼?”
可白珊的淚水簡直無法終止,他越吻,她越傷心……
是啊,如何可能不傷心……
她這一輩子,也就這一天,註定傷心了。
明天是慕言歌的生日,也就是說,三年前的今夜,白珊慘遭輪j。
這是她最痛苦的一夜,她如何不彷徨,不害怕……
“三年了……”
她低低的呢喃,哭得像是個走丟了的小孩。
顧西城只以爲她說得是和慕言歌分手三年,他愈發的暴躁,摟着白珊的手,愈發的大力氣,捧着白珊的臉,便去吻,便去狠……
帶着無與倫比的狠辣,直吮吸得她臉上發痛!
酒後的幻境一路重疊,白珊恍惚中,又回到了三年前,仍是是這樣充滿不安的屬於畢業的夏夜,她被帶入破舊的工廠,男人給她注射一大堆藥物和毒品,然後壓在她身上,胡亂的親吻和碰撞……
“好疼啊……”
“不要……”
她迷糊地去推拒,那幻境突然和現實重疊,眼前一張精美如墮落天使路西法的臉蛋,他那樣俊美,渾然天成的黑暗氣息,卻又那樣的冷漠而殘酷,生生將自己撕裂,將自己的一生毀滅……
她掙扎,她推拒,她抗爭……
扭打間,想要看清那張臉……
她似乎真的看清了,卻倏然瞪大了眼珠,滿臉驚愕,渾身顫抖着覺得不可能。
因爲,她看到了……顧西城……
那個將她推入地獄的男人……是顧西城……
怎麼可能?
她難以置信,恍惚間感覺到脣上的痛,微微回魂,便發覺男人在剝她的衣服,不管這是不是郊外,他的手硬是鑽入她衣服內,狠狠地揉搓着……
不帶絲毫溫柔和憐憫的手,讓她發疼、顫抖、酥麻……
“唔……”
她禁不住**出聲,敏銳的身體微微有點扛不住這樣的觸碰。
顧西城卻愈發的瘋狂了,彷彿只有此刻,當她因爲身體的感官而發顫、低吟,只有這個時候,這個該死的女人才會屬於自己……
顧西城發覺自己前所未有的可悲,他愛的女人,居然一面對着他說甜言蜜語,一面心底裝着個野男人……
天……
到底哪一個纔是你?哪一個才值得我深信?是那個笑嘻嘻地牽着我的手訴說着愛情童話的文藝青年白珊?還是這個在我身下妖嬈綻放的小妖精白珊?
他的動作愈發的粗魯和大力,然着瘋狂,像是火焰一般,熊熊燃燒,要燒燬一切。
白珊恍惚間回魂,便發覺顧西城在施暴,她知道自己醉後失態,說了些渾話。
可她是那樣的難過和害怕,以及孤獨。
她湊過脣,想要吻顧西城的脣,想要一個溫柔的充滿慰藉的吻,想要被安慰……所以,她很認真的去尋求那一絲溫暖……
顧西城看着白珊的表情,不無惡劣地想,這是把他當慕言歌了麼,在他的牀上叫着慕言歌的名字,這種事情,白珊不止做了一兩回了……
所以,下意識地,頭一轉,避開了那個吻,然後順帶着吻向她的脖子……
白珊呆了呆,有一種寂寞爬滿內心。
其實也不過幾分鐘,顧西城便又滿心都是猜疑了。
她努力想要經營好她的愛情,可不過是幾分鐘,一切都消失了……
可這樣的夜晚,她如何不難過。
眼淚,絕望的流下來,白珊舉手擦淚,她很委屈,真的很委屈;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想要溫柔的安慰,想要人呵護……
顧西城,卻並不是那樣的人!
相反,她必須安撫好他的情緒。
所以白珊一笑,便去捧他的臉,問道:“怎麼了,生氣了?”
在顧西城面前,白珊的委屈,從來不算委屈;白珊的難過,從來不算難過。
她已經夠傷心了,所以,我的愛人,我不要讓你傷心……
“彆氣,成麼?我喝醉了,亂說的。”她捧着他的臉,小心地吻着,努力安撫着他,哪怕滿心荒涼,卻也只希望他能開心……
顧西城這才擡頭看向懷裡的白珊,剛一通火辣辣的親吻,男人脣上紅腫,眼角眉梢都染着媚色,只是眼底一片冷漠,可縱然是這樣的冷漠,也無法讓他的性感和華麗減了分毫……
一面,是如火的**。
一面,是如冰的冷酷。
兩種矛盾的感覺,雜糅在他一人身上,他妖孽得不像是凡人。
“白珊,你是想說你是無心的麼?”他低低地問,脣角帶着一抹嗤笑。
白珊想點頭,卻突然明白,無心最傷人。
正是因爲無意中說出,才讓人傷心。
可她關於這個夜晚的全部印象,都是三年前那一夜的悲涼,她如何忘記得了,明明明天就是慕言歌的生日,可今夜她卻被推入無盡深淵……
她想解釋,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然則,她始終是要解釋的,不然顧西城會生氣的,於是,她笑了笑,說:“我和慕言歌,畢竟認識這麼多年,記住他的生日一點也不稀奇。我也記得你的生日啊!”
“呵呵……”顧西城冷笑,“那你爲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呆在我身邊就這麼難受……”
“我這不是……”
“畢業對嗎?”顧西城冷聲打斷白珊的話,眼底滿是鄙夷,“白珊,你在我見過的人中,真他媽的屬於能說會道的!可你舌燦蓮花,我一個字都信不得。你又在撒謊,白珊,你滿嘴都是謊言。而我,便在你的謊言裡愛你,在真相里恨你……可你他媽的撒謊都不專業,演戲都不做全套。白天拉着我到處小清新的逛,晚上就開始暴露了……你愛我,呵呵,有你這樣的愛麼……”
“不是的,顧西城,不是這樣的……”白珊慌亂的想要解釋,想告訴顧西城她是真的喜歡他……
“那好,告訴我爲什麼?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顧西城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眸子,想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心。
可白珊,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個夜晚,這要她如何開口啊,她被人輪j了,說出來都有點叫人難以置信。
被人輪了還這麼厚臉皮的活着呆在你身邊,你要是知道了,會噁心,會渾身雞皮疙瘩,會把我趕下車……
白珊張了張嘴,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往下掉,卻如何也說不出半個字。
“不準哭!”
男人野蠻地吼道。
那渾身戾氣,逼得白珊身體一顫,她畢竟不再是個孩子,不可能假哭求饒,所以她收了眼淚,乖乖的樣子……
“滾回去!”
男人此刻,看着她這麼一副委屈小媳婦的樣子就心煩,明明委屈的是我,爲何你居然還做出一副我欺負了你的樣子。
呵呵,我全心全意,你兩面三刀,你還虧了不成。
男人越想越是憤怒,渾身都是超級冷低壓,那一種從殺場出的戾氣不要錢的揮發,白珊嚇到不行,顫抖着身體從他身上爬到副駕駛的位置。
也顧不得衣衫凌亂,就扯了安全帶往身上系。
那一瞬,白珊想解釋,很想很想解釋,她不想被誤會,她甚至想過把三年前的事情說出來。
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輕問:“你會拋棄我麼?”
“不會。”男人語調篤定,“我只會囚禁你!”
說完,他便重新發動引擎,離去。
白珊現在異常的清醒,酒精在涼風裡滿滿退散,白珊最終選擇緘默不言。
囚禁麼?
可要是我說出真相,顧西城,你何止是拋棄那麼簡單,你覺得我弄髒了你,你覺得我欺騙了你,你會報復,你會折磨……
昨夜,那廢棄工廠,你敢用一頭藏獒來對付甘夢露,自然會用更狠的法子來對付我的。
不是我怕,只是覺得難過。
我們之間,隔閡了那麼多那麼多,所以哪怕相愛,也只是轉瞬,下一剎,便是彼此傷害。
這樣的若即若離,會一直持續,直到你厭倦。
顧西城,我努力想要看到我們的未來,可是,我打從第一眼見到你,便知道,我和你沒有未來。
一路無話,白珊望着窗外,生怕熱惱了顧西城,連呼吸都那樣的輕微。
車內,除了偶爾的抽泣,安靜到叫人窒息。
顧西城沉默地帶着白珊回到了家,停好車,便拉着白珊進電梯,然後到頂層,再然後刷卡進屋。
這一路上,那冷氣,呼啦啦的放着。
白珊畢竟理虧,所以怕得很。
“去洗澡!”
他命令道,語調一貫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