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智逸捏着手中的一份文件资料,面色凝重。
其实上一次,暖暖没受住刺激,直接晕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虽然说,人在受到极大的刺激的前提之下,的确是很容易出现突然的晕厥之类的状况,但那次暖暖的情况,不仅仅只是晕厥而已。
她当时的心脏几乎是停止了,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极力抢救的话,也就是几秒钟时间的上下而已,她一定是会性命不保。
他那次离开了之后,就特地找了不少的心脏方面的权威,打听过这个情况。
虽然也没有得到完全可以笃定的结论,但宴智逸大概也知道,温暖应该是心脏不太好,因为本来有些心脏病就是由后天性导致的。
她之前承受了太多的压力,遭遇的事,都是极具毁灭性的,现在只要是情绪波动太大的话,就很容易心脏疼痛,导致晕厥。
这次罗璇主动找上门来,要不是因为自己及时赶到的话,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但温暖再一次晕倒了,他刚刚就已经把人带到了医院,做了最全面的检查。
她在失去孩子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压抑着那种痛楚,加上精神状态也不可能是好到哪儿去,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容易对她的身体造成问题,但最是让严峻担心的是,这么一直下去,她的情况还会继续恶化。
平常只要是让她心情愉悦,不给她造成太大的打击,她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现在是自己先发生了这个情况,还是可以提前预防的。
只不过,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之后,暖暖始终都是那个受害者不说,现在老天爷还这么不公平,要夺走她的身体健康,这个姑娘善良坚强,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一切都要让她来承受?
“病人醒了。”护士出来,提醒还站在门口发呆的宴智逸。
宴智逸将手中的那个文件袋收了起来,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才推门进去。
温暖就半坐在病床上,脸色和刚刚比起来,现在的样子,明显是红润了一些,不过就是
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见到了宴智逸,她微微笑了笑,“你怎么会过来?”
“过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特地从C市过来的?”
两人之间,已经不存在以前的种种尴尬,可以像老朋友那样,坐下来聊天。
也许他们之间的结局,走到这一步,对于宴智逸来说,始终都是不公平的,可他每一次想到自己的不公平,再想想暖暖的不公平,他就无法再有任何的怨怼。
她比自己还要不容易,可她一直都这样坚强地生存着,也从来没有自暴自弃过。
“暖暖,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体有点问题?”宴智逸不想隐瞒着她任何的事,“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个事的,正巧,我就见到了停车场的那一幕,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插手你的私事,不过当时的情况……”
“智逸,你说什么呢?”温暖打断了他:“你以为我会怪你吗?谢谢你,所有的一切,都谢谢你。”
“暖暖……”
“我知道我心脏最近总会疼。尤其是情绪波动太大的时候,就会疼得很厉害,但平常的话,基本都不太会。”原来,她自己什么都是知道的,“这两个月明显一些,之前,偶尔晚上躺在床上,或者早上醒来的时候,会突然疼,但是时间持续得不长,那段时间,我可能是过得有点颠覆,所以我并没有太上心。”
“那现在呢?”
“那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心脏可能有问题,但之后我好了,这一个月,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所以我也没检查过,刚刚在停车场的时候,我见到罗璇……我一旦触动到了自己的情绪开关,我就疼得受不了。”
“暖暖,你的心脏应该是后天性导致的,我查过这里的医院了,这里没有太权威的心脏医生,你跟我回C市,我认识一个师姐,她是心脏科的权威,她父亲也是,我想带你去好好检查检查。”
温暖想了想,片刻之后,说:“过几天是我的生日,我答应了慕霏,要回C市的,到时候可以吗?”
“
你的生日?”
“嗯。”温暖笑了笑,“不过先和你说好了,我回C市过生日是因为我太久没见过小美景了,告诉你可不是为了跟你要生日礼物啊。”
宴智逸见她现在竟还可以和自己开玩笑,表情轻松,更是心疼,他忍不住说:“暖暖,其实我更希望你把你心底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温暖平静看着他:“有什么好发泄的?人长大了,就应该是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了,人生的路,是走的平坦,还是走的坎坷,其实不外乎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没什么太大的抱怨,当然我心里不可能放下对罗璇的那份仇视。只不过我不可能因为对她的那份怨恨,就苛刻自己的人生。”
原来不是隐忍,原来就是想要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一点,对自己更好一点。
坏情绪可以直接让一个人的人生都处于下坡路,可她既然不想死,就应该是活得更好。
宴智逸自叹不如,“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有那么点与众不同,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大哥都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突然提到了严峻,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宴智逸不可能还看不开,他不想让自己连女人都不如。
“暖暖,我知道你放不下对罗姨的仇恨,自然不可能接受大哥。不过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地狱式地折磨他自己,我大概也知道,是和你有关的,现在罗姨和大哥之间的关系很紧张,我不知道具体的,但罗姨所有的人脉都已经让大哥清了,他们母子算是彻底决裂了。”宴智逸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哥这个人,以前就是什么都不怕,只听罗姨的。这不是愚孝,因为他一直都觉得,他自己欠了罗姨两条命。”
“第一条命,是当初,我母亲的娘家,对罗姨下狠手的时候,她拼命保住的儿子。”
“第二条命,是那时候他们母子一起出车祸了,当时如果不是罗姨牺牲了自己,可能我大哥当时就已经死了。后来罗姨失去了两条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