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山遇襲,數名議員遭到槍擊,多名負責受勳議式安保工作的特勤局特工及聯邦調查局警員英勇殉職,數名參加受勳儀式的受嘉獎軍官身受重傷,其中一人被殘忍的殺害,最令人感到震驚的是,聯邦副總統拜倫閣下當場身亡。
多年前七大家與政斧間的慘烈鬥爭以前者隱居幕後,後者默認前者的特殊地後而告終,從那之後,聯邦有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如此血腥的事件。
聯邦管理委員會議員們從各地趕回帶着彈痕焦煙的議會山大廈,憤怒的議員們只用了三分鐘便通過了緊急提案,沉痛哀悼事件當中受傷害的人們,並且在提案中附加了一份告全聯邦公民書,在告公民書中寫到,無論面對怎樣險惡的打擊和淋漓的鮮血,公民們選出的議員代表,將永遠忠於自己的職守,站在議會山的石階上,哪怕那上面滿是同伴的鮮血。
聯邦各機構進入高速緊張運轉狀態之中。軍方和特警局聯合控制了憲章廣場周邊區域,官邸和議會山相關部門開始進行輿論疏導,遭受彈雨洗禮的議會山建築進行臨時加固,衛生署官員趕往首都大學附屬醫院緊盯救治過程,聯邦調查局成立了以局長爲負責人的案件調查小組,地檢署全程提前進入。
正在S2參加聯邦和平重建紀念大會的帕布爾總統,在獲知議會山襲擊事件消息後,第一時間乘坐飛船趕回首都特區,在飛船上,總統閣下滿臉沉痛向全聯邦民衆發表了電視講話,表述自己痛失夥伴友人的悲痛心情和憤怒,同時宣佈三月二十二曰爲聯邦哀悼曰。
在第二天凌晨提前出版的電子報刊和通宵直播的電視節目中,聯邦社會各界對議會山遇襲,副總統和議員們的不幸去世,表達了最悲慟的心情,同時對那名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進行了最憤怒的指責。
凌晨四點四十分,青龍山駐首都特區官員張小萌,在議會山側廳緊急約見聯邦各大媒體記者。
她神情凝重地向各位記者轉述了青龍山中央委員會剛剛傳來的聲明,在聲明中,中央委員會對目前聯邦社會中某種不負責任的猜測,表示了強烈的不滿,鄭重說明,早在三年之前,青龍山[***]軍已經將該恐怖分子開除了純潔的革命隊伍,並且提出了相關的電子文檔和會議紀要做爲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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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官邸草坪上的淡嬰花長的正好看,地底深處的絕密會議室裡卻看不到這些漂亮的春天色彩,環形光幕上依次是第二和第三軍區司令,中間是還在回程中的帕布爾總統,因爲與帝國戰爭的關係,艦隊司令洪予良上將並沒有出現在此次緊急會議中,而鍾瘦虎遇襲身亡之後,西林軍區司令一職始終還沒有定下來。
膚色黝黑的帕布爾總統此刻神情凝重地看着會議室裡正在發言的那位白髮老人,白髮老人是本屆政斧的國家安全顧問,他激動地揮舞着手臂,似乎要將面前的空氣撕碎。
“現在我不想去管罪犯的犯罪動機是什麼,我只是想不明白,他是怎麼能夠做到這些瘋狂的事情,諸位,那裡是議會山,死了的人是聯邦副總統和議員!”
國家安全顧問先生陰沉着臉,正裝領口被胡亂解開,凌亂的頭髮中全部是汗水的痕跡,他的手指着斜上方廣場某處的方向,近乎咆哮一般吼道:
“爲什麼憲章局的反應會如此之慢?罪犯在議會山裡開槍之後,特勤局就已經發了定位申請給你們,按照規定流程,應該在十二秒之內,你們就可以定位罪犯的具體方位,然後提供給前線的執法機構。結果呢?直到杜師長和他的部隊趕到廣場,政斧還是沒有拿到定位數據。”
“罪犯死了?問題是這樣的罪犯究竟有多少人?如果誰願意就能衝到議會山去槍殺聯邦副總統,那是不是意味着,下一刻就有可能衝進來把我們這些人全部殺了?”
“憲章局,特勤局,聯邦調查局,我很想知道面對着這種粗暴而不講理的恐怖襲擊,你們究竟有沒有能力應對?”
特勤局局長沉默地站在門口,整個會議室內他的序列最低,這裡沒有他說話的份。至於聯邦調查局局長,則是面色鐵青的坐在長桌最後方,拜倫副總統和議員之死,已經讓這位負責聯邦內安控策略的官員,感覺整片天都塌了下來。
此刻能夠說話的,只有崔聚冬這位憲章局的代理局長,他沉默片刻後平靜說道:“罪犯有方法暫時屏蔽芯片定位,這是憲章局不能解決的問題。”
國家安全顧問先生盯着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顧忌着憲章局的特殊地位,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
“那就解決它。”長桌正前方的李在道,忽然打破沉默,表情嚴肅說道:“有些問題總是需要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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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總統官邸,李在道揮手阻止了勤務兵打傘的舉動,在微微春雨中眯眼望着遠方的議會山,沉默近半分鐘之後,他極爲難得地向身後的軍官要了一根香菸。
有些笨拙而生澀地吸了兩口,將軍被嗆的有些難受,他搖了搖頭,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議會山,心情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難言,眼看着波瀾壯闊的大時代即將在眼前展開,最堅定和成熟的政治夥伴,卻因爲施清海這樣一出簡單粗暴甚至是粗糙的襲擊,就此長眠於地底,再也無法看到那場真正的勝利,人生啊,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錯過。
將那抹黯淡的傷感咽碎於喉間,準備乘車離開的時候,忽然下屬軍官表情怪異地走上前來,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憲歷七十二年的春雨淅瀝瀝下個不停,並不狂暴卻纏綿的令人心煩,兼任一軍區司令員的李在道,就在夜雨之中,收到了來自西林的調動請求。
“通知許樂上校,他的請求被駁回。”
李在道將軍灰白的眉毛混着雨滴,在夜色中泛着堅韌的光芒,“告訴他,他是一個軍人,真正的軍人,絕對不會被任何情緒影響到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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