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澤丘軍用空港,參加小型歡迎儀式的軍官並不多,墨鏡,站在臺下看着那些軍人,心想與在西林行政主星造的聲勢比較起來,這顆行星上的軍官似乎對勝利演唱會並不如何看重,前線指揮司令部居然只來一位少將……
駐守在5460南半球的聯邦軍隊大部分是西林軍區的直屬部隊,從首都星圈前來參加輪戰的部隊,只有兩個師的兵力。前線指揮司令部統領整個行星的軍事行動,至少也有一位中將能拿得出手。
許樂並不認爲,這是軍方對演出團隊的漠視,反而想到,司令部的將軍們大概正在爲某件大事忙碌。
新聞的餘波始終無法平息,此地雖然是絕對邊陲和絕對前線,但軍人們依然通過電視和網絡,知道了許樂的存在。列隊的官兵們一邊聽着主席臺上毫無新意的歡迎辭,興奮地看着臺上那位國民少女,也將很多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許樂。
這個看上去沒有一絲異樣的年輕人,就是傳說中的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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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鏡遮住了許眼睛,他沒有在意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在墨鏡的遮蔽下,誰也不知道沉默負手的他,此時其實正在與某位偉大存在進行直接的交流。
他的左眼眸裡泛起淡淡線,老東西現在似乎不大喜歡用老管家的面目出現在他腦中,而是直接用那些光符與他進行聯繫。
“我覺得事有些大條,但不知道國防部什麼時候把任務的真實情況說出來。”許樂在腦中想着,“我是執行軍方的任務,如果……演唱會真的會發生什麼變故,你可得幫我。我不能讓簡水兒出問題。”
憲章光輝是看不見地存在。在他地眼裡卻是肉眼可見地排排字符。一行字符閃現了出來:“北半球地電子監控網絡全部被毀。殘留不足百分之二。無法支撐全局監控計算。南半球完備率百分之四十七可以嘗試全局監控計算。”
“能知道國防部暗底下在做什麼嗎?”
“你沒有這方面地權限。過我想。很快你就會接到新地任務。”
許樂聽明白了這句話。沉默:站在澤丘機場地清漫陽光之中。按照老東西地說法。只要一直留在南半球。那不管北邊地帝國人會有什麼行動。國防部暗中打着什麼算盤。他都能保護自己和簡水兒地安全。
簡單地歡迎儀式結束之後。演唱會團隊一行。跟隨前線指揮部派出地導引車和憲兵部隊離了澤丘空港。向着北方駛去。
越往北去。越覺灼熱。黑車外地澄淨天空似乎隨時可能燃燒起來。簡水兒坐在後排。睜着大大地眼睛。看着道路兩旁時常可見地戰機殘骸焚燒成一團黑土地裝甲戰車。澄靜地眼眸沒有燃燒。卻浮起了淡淡地悲傷情緒。
在接下來的行程中,簡水兒在軍方文宣官員的陪伴下,來到了行星第三醫院,看望正在接受治療的受傷戰士。在戰場上受到重傷的戰士會被戰艦運送回西林主星接受治療,但由於運輸能力有限,還有一大部分的傷員就地接受治療,等到傷情穩定之後進行轉運。
在二層無菌空間的重症病房中,有很多留下終生殘疾的戰士,有的被反步兵地雷炸斷了雙腿,有的被帝國機甲散射的高速旋轉機彈,直接削去了手臂,有的則是被高空投放的燃燒彈,燒傷了身體上絕大部分肌膚。
穿着淡藍色無菌服的簡水兒並沒有像行程中確定的那樣,只是說幾句鼓勵戰士們的話,便離開醫院,而是安靜地坐在病牀旁邊,陪着這些重傷員開始說話。
國民少女來到身邊清脆裡透着陽光氣息的聲音,爲這些遭重沉重打擊的戰士來帶來極溫暖的慰籍。病房裡低沉甚至有些絕望的氣氛因爲她的到來,而改變了很多。
簡水兒輕聲爲他們唱着歌好意思地偏頭可愛說道:“我真沒用。”
這句話說出口,就連那位燒傷面積達到百分之七十的少尉軍官笑了起來,只是他受傷嚴重的臉上,還沒有來得及接受植皮生肌手術,看上去顯得異常恐怖可怕,尤其是這一笑,竟是能看到左腮處的粉紅肌肉絲絡牽動,和露在空間中的白色牙齒。
不是所有人都敢看這張臉,前來看望傷員的團隊大部分人都遠離這張牀,桐姐面露不忍之色,悄無聲息地站在後方。
只有簡水兒坐在他的身邊,許樂站在她的身後。
許樂沉默地看着,他這一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見過多少血腥殘忍的畫面,但看着一位燒傷的重傷員,依然覺得心頭寒冷發麻。
然而他卻沒有在簡水兒粉嫩臉頰上看到一絲厭惡或是噁心的情緒,更令他佩服的是,國民少女也沒有流露出來什麼憐憫的神情,只是一味的可愛笑着,就像牀上的燒傷軍人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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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軍事醫院後方不遠處就是幕地,新聞記者拍攝完畢簡水兒向英雄公墓獻花的畫面之後,便被
請了出去。青青草原間,許樂陪着簡水兒緩緩行走的眼睛已然溼潤。
數十年來,爲了抵抗帝國的侵略,有無數年輕的熱血青年長眠於此地。這片公墓只埋葬了其中近四千名戰士,然而放眼望過去,只見平緩青色草原間,全部是黑色的墓碑,不似樹木茂密,只像是散佈於草原間的黑色寶石。
看着這一幕,他們兩個人的心中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淡淡悲傷與敬意。
簡水兒轉過身來,大大的眼眸裡滿是堅強的笑意與沒來得及拭及的溼意,說道:“很多人爲了勝利而死去,如果我們爲此做些什麼,非常理所應當,對吧?”
“嗯,所以你要來開一場勝利演唱會。”
並不是一場演會那麼簡單,雖然老東西固守權限,沒有將軍方絕密信息告訴許樂,但他通過自己這些天的觀察定自己的推斷不會出錯。
離開醫院與公墓,進入前軍營,看着那些多層的微滴澆灌自動農場,聽着四周營房裡充滿西林口音的打牌聲,許樂覺得微微一怔,覺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作訓基地,此地陽光如此燦爛,真的感受不到大戰即將來臨的緊張。
轉過營房,場上有無數戰士正在烈日下進行近身格鬥的訓練,喊殺聲震天而起雖然在戰場上武裝步兵極少會有與帝國人白刃相見的機會,但聯邦的軍人們從來不曾忘記近身格鬥錘打能夠帶給自己的血性。
迷彩軍裝上早已被土石磨的起了,戰士們的身體重重地摔打在堅硬的地面上,然後他們堅強地爬起。喊殺聲與整齊的落地聲沖天而起,刺激的車隊裡的人口乾舌燥。
微微顫動,營房後方走過來七臺黑色的M52機甲,沉重的機甲將將高過林梢默於風中行過,就像是回家一般。
緊握方向盤的許樂看這一幕終於微笑了起來,身在前線,他才真正地確認,自己確實很習慣這種戰地氣氛,甚至身體都開始有些發癢。
後排的簡水兒看見他臉上陽光笑容,想到國防部大概要到演唱會之後,纔會將任務交給七組,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
許樂笑了笑露出滿口健康的白色牙齒,說道:“我在想,不管演唱會上可能發生什麼,不管國防部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但那些帝國人如果真的敢到南邊來,小爺我肯定得讓他們有些後悔。”
車隊進入駐地,那臺一直被嚴密看管的MX機甲,轉運進了看守森嚴的庫房。演唱會定在兩天之後天晚上便要開始進行相關的技術安裝和彩排。
演唱會的轉播機構已經於十天之前抵達了5460行星,演唱會舞臺已經鋪設完畢,只需要簡水兒團隊裡的工程師進行最後的調式。
勝利演唱會的轉播機構當然只能是聯邦電視臺,簡水兒從十二歲開始,所有的戲劇訪談和演唱會轉播與聯邦電視臺進行合作,雙方配合了無數次已熟稔異常。
許樂站在簡水兒的身後,看她親切可愛笑着與電視臺每一位職員打招呼裡莫名其妙的涌出驕傲的感覺,這是大叔的女兒自己青春期的夢中情人,果然值得自己喜愛。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演唱會現場側方,那臺大功率的信號中繼站,先前的脈衝平衡系統,有一個瞬間的失調,似乎有某種外來的信號正在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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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能去親眼看一下演唱會的盛況,今天晚上的彩排,按道理也應該給我們艦隊一些信號纔對。”行星大氣層外的聯邦艦隊主艦指揮大廳裡,一位中年指揮官端着咖啡,看着腳下那顆顏色無比鮮豔的星球,感慨說道。
這支聯邦中型艦隊由新羽系列戰艦組成,艦隊總指揮是年逾四十的女少將洪予靜,她正是聯邦艦隊總司令洪予良的親妹妹。
洪予良少將微笑說道:“後天演唱會將向整個聯邦進行直播,我們一樣可以看到。”
她的副手指揮官眉頭忽然一皺,壓低聲音問道:“浪費這麼多能源配額,把艦隊留在這裡,只是爲了保障一場演唱會的順利進行……花這麼大的代價,也不知道國防部究竟是怎樣想的。”
洪予靜少將靜靜地看着他,微笑說道:“因爲,這是一場叫做勝利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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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肯定的。但這時候馬上出門,畢竟是新年的最後一天了,只有回來再寫了,時間太急,可惜有點兒糙了,本來機甲走過林梢那個畫面,我是非常想寫,但腦子不好使,找不到詞兒,以後再找機會來寫那個畫面。
下一章更新時間肯定會非常非常的晚,但我非常非常肯定有第三章,寫是一定要寫出來的,然後再寫個年終感言什麼的東東……大家深夜再見吧,晚上好好吃飯,好好喝酒,同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