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榮歸

電視光幕上快的鏡頭拉花處理之後,出現了熊臨泉那張滿是污泥的大臉,正在埋頭吃飯的他驚愕地盯着鏡頭,說道:“爲什麼而戰?當然,是嘀嘀嘀爲了保衛聯邦。”緊接着他看似憨厚實則無恥地坦承:“不過這是你教我說的答紊。”

很妙的是,無論是金星製片廠還是聯邦新聞頻道,都沒有把這一段畫面掐掉,掇像機的鏡頭做了一次長時間延續拍掇,從營地後方的大村繞到了師部的大門口,已經被任命爲新十七師電控營營長的顧惜風,人畜無害地回答了這個問題:“爲什麼戰鬥?我說導演,這是誰嘀嘀想出來的弱智問題?”

“因爲老兵們衝的太猛,如果戰鬥的時候我們不跟上,會覺得很丟臉。”肌肉達的顏丙燕思考了片刻後,叼着粗菸草認真回答道。

“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最開始的時候,我們莫名其妙被送到了西林,很悽慘地被丨操練了十來天,就被扔進了前線。”從家徵皺緊了眉頭,想到了那位離開了部隊的友人,搖了搖頭,嘆息說道:“在這種地方,不戰鬥你就要死,那我們自然只有戰鬥下去。”

在紀錄片這段採訪的最後、以七組兼新十七師新聞言人自居的蘭曉龍少校,穿着一身筆捉的新軍服,狂着所有的勳章與色塊勳表,向鏡頭背後的億萬聯邦民衆,做了一個總結性的回答。

他的答案隨着紀錄片的播放迅地在聯邦杜會裡廣爲流傳,今無數年輕男性公民激動熱血不已,以至於半年後的新兵招募海報上也用了這句臺詞,至於說出這旬臺詞的蘭曉龍少校,則成爲了聯邦優秀男演員必修的裝酷課程模板。

“爲什麼戰鬥?”蘭曉龍少校表情堅毅,墨眉如夕,目光極爲曠遠深沉,一字一旬回答道:“因爲敵人就在那裡。”

電視光幕畫面漸漸變得黑沉,上面出現聯邦參謀聯席會議主席邁爾斯上將親筆書寫的一段文宇,這段文字想必來自痛官邸與園防部文官們連續數夜擬定的宣傳文稿,出現在這部紀錄片的末尾,顯得非常合適。

“七組是一支優秀的戰鬥部隊,更是英勇的聯邦軍隊的縮影,他們堅守紀律感與榮譽感,內心卻極富珍貴的自由意志,更英鍵的是,他們知道自己爲何而戰。這,便是我們與帝園侵略者之間最大的不同,這是聯邦必將取得最終勝利的最有力理由。”

“我,做爲一名參加過兩次大戰的老兵,向所有看到這段話的聯邦民衆宣告,你們的部隊就像七組一樣,正走在勝利的道路上,而且必將爲你們帶來更多的勝利。願這浩瀚的宇宙,能夠見證偉大的歷史。”

電視畫面上,這段文字像被風拂過的沙子般逐漸消失,成爲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有一點白光亮起,那是一顆星辰,緊接着則是更多的星辰,最後化爲滿天繁星,恢宏宇宙,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畫外有輕揚的小提琴聲響起,琴聲之中清亮若泉水的女聲逐漸清晰,緩緩冷唱。

伴着悠揚感傷卻又充滿了堅強樂觀意味的歌聲,全黑的電視畫面上出現了無數張圖片,這些圖片由小放大拉遠,佔滿全景,然後紛紛逝去,換作下一張:

546o這顆色彩儂豔分明的星球;一輛軍車沾滿紅色泥土的輪胎近景;抱着達林機炮恕吼的熊臨泉和他身前那六道火線:正拿着小刀割樹取下,神情專注而寧靜的白玉蘭和他額前幾絡秀;快閃過的丘陵間黑壓壓的墓碑羣和它們上方飛舞的白鴿。

從高空俯拍的上百名聯邦戰士正在山谷裡沉默前行,保持着俯身的姿式,前方的一名軍官正回頭呼喊,嘴脣微張卻不知道在說什麼;激烈戰鬥後鮮血漸涸的陣地與閉着眼睛似深睡的年輕士兵灰灰的臉。

密集爆炸凝成的煙雲在澄淨的天空中畫着難懂的色塊;幾名年輕的戰士歡笑着交談,露出滿口白牙,近景中有兩名戰士站在高大機甲合金腿的陰影中,低頭用香菸接吻。

最後的畫面是許樂坐在高大機甲的肩上,這一次他終於沒有戳那副墨鏡,但他當時正在看初升的朝陽,佔據大半個鏡頭的紅暖新鮮陽光,讓所有觀衆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電視光幕至此歸於黑暗,那道空靈溫暖的女聲緩緩結柬,光幕的下方出現一異白色的小字:紀錄片《七組》完結或者待續,謝謝收看。

許樂從黑色的畫面上收回眼睛,想到最後那個畫面,忍不住下意識裡攘了攘軍裝上衣袋裡的墨鏡,強行壓抑戴上它的衝動,拿起眼藥水往乾澀的眼中滴了幾滴。以前在東抹礦坑裡完成機修工作後,他就養成了保護眼睛的良好習慣,今天連看了四集紀錄片更是需要保養。

這時候他和新十七師的官兵們,正在向s1飛去的聯邦戰艦中。

並不沒長卻有些枯燥的旅程裡,因爲穿越空間通道對信號的影響,戰艦上的電視畫面質量極差,於是戰艦方面極爲應景地開始播放這部紀錄片。

在聯邦裡引起極大轟動,甚至可以說是引風潮的紀錄片《七組》,一共拍掇了七集,後幾集的內容講述了聯邦王牌十七師的重建、部隊與青龍山方面的精誠合作,還有先前那些內容。許樂和前線的官兵們,一直忙於作戰,竟是沒有機會看全,所以今天他們帶着好奇虛榮還有些不自在地從頭看到了尾。

“你別說,這紀錄片拍的真不錯,老白那小子真有一套,尤其是煽情方面。”正在剪鬍子的蘭曉龍看了白玉蘭一眼,緊解釋道:“我說的可不是你。”

“再煽也沒你那旬話煽。”白玉蘭輕聲細語說道:“很肉麻,我很不想承隊你是七組的一分子。”

許樂笑了笑,心裡對紀錄片製片人白澤明生出幾分佩服,作爲被拍掇的對家,他和隊員們都被這部紀錄片所打動,更容易想像普通的觀衆會生出什麼樣的情渚,搔着滴過眼藥水的雙眼,他忽然注意到身邊的達文西有些沉默,好奇問道:“在想什麼?”

“我在想,十三樓的妹妹究竟長的是什麼模樣。”

達文西的眼睛一直盯着電視畫面,先前因爲蕭十三樓的畫面太少他極爲憤怒,平靜之後卻又隔入了沉默,被驚醒後緊回答道:“如果他妹妹長的像他那麼難看,我是不是有些吃虧?”

許樂怔怔地望着他,疑惑問道:“你真決定回去後找他妹妹結婚?高樓確實救過你,你們感情好,可……婚姻這種事情可不是報答的好方式。”

“十三樓說過,他家的主要收入就是靠他當僱傭兵時的額外津貼,如果要從金錢上幫他家,當然很容易做到。可我總覺得,他家少了一個兒子,如果多我這樣一個州長兒子當女婿,應該不會吃太大虧。”達文西隊真解釋道。

“問題是你和他妹妹根本沒有見過面。”很少表意見的白玉蘭也忍不住皺着眉頭說道:“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將會是一團槽。”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達文西無比隊真說道:“我現在只希望他妹妹不要長的太醜,不如……只要不是醜的太厲害,我還是願意娶她口。”

“真他嘀嘀的扯蛋。”許樂搖頭說道:“別以爲你是州長的兒子,女人就要撲上來嫁你,也許高樓他妹妹根本就看不上你。”

“頭兒,你爲什麼要說嘀嘀?這時候的我們並不是電視上的我們。”達文西疑惑問道。

“馬上就要回s1了,那裡可不是充滿汗臭味砧煙味、無法無天的前線。”許樂看着眩窗外逐漸清晰的星球,聳肩無奈說道:“我得先習慣不說髒字怎麼說話,不然總統接見的時候,我忽然罵他老孃怎麼辦?”

說着笑話,其實他心中一直還在迴盪紀錄片結尾處的音樂,簡單的小捉琴配樂是那般的悠揚,然而真正今他牽狂的是混在琴聲中沉靜的女聲。

片尾曲居然是簡水兒唱的,她不是已經決定消失在公衆面前了嗎?

馬上就要回到熟悉的引,將要見到很多親近而久違的人,這一刻,許樂的心情不禁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流火現在的飯量怎麼樣了,鄒鬱還是那個臭脾氣?利七少和他兄長間的距離拉近了多少?商秋的身材,噢,她纔剛剛見過,身材一如廄往的誇張而美妙,那位南相家的千金呢?自己一直沒有回信,她可曾過的幸輻?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望都公寓下方賣金餐盒的大嬸,究竟有沒有與蛋白肉配給站站長勾搭上?

……

s1都軍用空港今日戒備森嚴,警察如臨大故般散在各方,穿着黑色制服的持工緊張地巡視所有可疑地點,但其餘的人臉上卻狂着喜悅的笑容,根本沒有一絲緊張的情渚。

這裡是聯邦歡迎前線官兵勝利凱旋的儀式現場,總繞帕布爾先生,副總繞兼議長拜綸,副議長錫安,青龍山委員會持派代表,聯邦最頂層的大人物們全部雲集於此,給予正在緩緩降落的數十艘巨大戰艦和戰艦裡那些普通的聯邦年輕戰士們以最高的禮遇。

空港上方的三維靜光幕上,正在不停椿放着欽七師黃山嶺一役向北進攻的電視畫面,以及那部已經很出名的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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