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韓鳴徹底醒轉過來的時候,他感覺全身痠痛,而且乏力的很,連動一下手指的能力也沒有了,只有兩隻眼珠能在眼眶中勉強的轉動。
無奈之下,他只能在原地等待了起來,希望過一會兒他的身體會好轉一些,能夠稍稍做一下活動。
韓鳴這一等就是整整兩天兩夜,期間他又餓又渴,幾乎出現了幻覺,差點讓他以爲心魔再次降臨了。
兩天的等待,他終於能稍稍的挪動了下身體了,韓鳴儘量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地上,然後又等待了起來。
直到四五個時辰後,韓鳴才能慢慢的坐起身來,勉強能打坐內視身體內的狀況。
這一查看頓時讓韓鳴驚喜交加,因爲這時候韓鳴的無名法訣竟然意外突破了,他的丹田擴大了一小半,赫然已經突破了練氣五層的瓶頸,到達了練氣六層的水平。
困擾了韓鳴五年多時間的練氣五層瓶頸,竟然在那股法力的躁動之中意外的突破了。
丹田擴大了一小半,可以容納的法力也就跟更加的多了,這也意味着韓鳴可以施展的法術更多了些,代表着他的實力上漲了一大截。
韓鳴暗自猜測,自己的突破和體內法力的躁動有很大的關係,八成就是在他昏迷過去的一剎那,丹田被狂暴的法力撐大了!
韓鳴將突破的狂喜收了收,他還要查看一下他身體還有什麼不適,畢竟現在他渾身難受,隨便動一下都非常的難受,像是全身被不斷地用細針扎一般,尤其是胸口部位。
等韓鳴內視一圈,他剛剛突破的狂喜瞬間就被澆滅的一點不剩。
韓鳴面如死灰,整個人呆在那裡,彷彿發生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他不放心的又檢查了幾遍,卻只是讓他的臉色更加的絕望。
此刻韓鳴才知道他體內有兩處經脈已經斷裂了,這兩道經脈是全身法力出丹田之後運轉的必經之處,是最主要的經脈之一。
若是這兩條經脈斷裂,那他根本就不能進行周天運轉,不能將法力儲存起來,而且就算儲存了法力也施展不出來。
韓鳴嘗試煉化外界遊離的靈力,結果這新煉化的法力還沒有到丹田之處,就從那兩處經脈斷裂之處流失到了外界。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底部有漏洞的木桶,無論往裡面加多少的水,這些水也會毫不猶豫的從底部流走,有漏洞的木桶是永遠加不滿的。
韓鳴將身上的所有療傷藥一股腦的拿了出來,一瓶一瓶的試,希望有一瓶療傷藥能治療那兩處斷裂的經脈。
三個時辰之後,地上已經倒了一地的瓷瓶,而韓鳴體內經脈上的兩處斷裂依舊老模樣,沒有一點續接上趨勢,雖然早已有了些預料,但是他還是失望至極。
韓鳴這些療傷藥的效果是非常好的,雖然他身體上的最主要的兩處經脈斷裂沒有好,但他身上其他因爲法力暴動產生小傷口都是癒合大半,這也讓他已經能夠勉強行走了。
此時韓鳴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靈根資質差,可靈根資質雖然不好,但好歹還能修煉,要是某天撞撞大運什麼的,說不定還能意外突破一下。可現在倒好,連修煉都不行了,之前的修煉成果全都化成了泡影,再也使用不出一點的法力。
雖然突破了練氣五層到達了練氣六層的,但這一點用也沒有,他的丹田倒是擴大了,可是法力連丹田都到不了,要這擴大的丹田一點用都沒有!
此刻韓鳴後悔極了,他就不該用那株草藥來強行突破瓶頸,現在瓶頸倒是突破了,可是人也被廢了。
韓鳴不甘心的在原地又試了試,卻是依舊沒有任何的效果,讓他絕望的心緒又增加了幾分。
最後韓鳴慢慢站起了身,朝着外山洞外面走去,他要去找些水,不然的話他快要渴死了。他已經有將近三天的時間沒有進食飲水了,不過他現在倒不是很餓,因爲剛剛那一大堆的療傷藥已經讓他吃的半飽了。
韓鳴把頭整個悶在了水中,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擡起了頭,這一下他把該喝的水和不該喝的水全喝了,原本平整的肚子也高高的鼓了起來。
喝完水韓鳴就躺在水邊,然後擡頭望着天空,眼中很是迷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一直躺在那裡,直到太陽落山,被燒紅的晚霞漸漸散去,又等到繁星滿天,之後就是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來,他才慢慢的站起身來,朝着山洞中走去。
這期間韓鳴到底想了些什麼,誰都不知道,就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想的太多了,自己都忘了。他只知道最後不知怎地,憑空就有了一股繼續走下去的念頭,不再有任何的放棄想法。
韓鳴平定了一下心緒,開始努力思索自己的所學,希望能從之中找到什麼能治癒身上經脈斷裂的方法。
小半天思索,還真讓韓鳴想到了一種不知能不能行的通的方法,這種方法是華老提出的,只是在建立在理論上的,並沒有實際實現過,而且針對的並不是經脈的修復。
韓鳴記得那是九年前華老隨口說的一種假設,如果及時的用諸多極細的銀針銀線把斷臂和原來的軀幹連接起來,再用珍惜的藥材進補,那說不定這斷臂就能重新長在人的身體上。
韓鳴仔細想了想,覺得斷臂換做經脈的話說不定就會有奇效,他現在也只有這一種方法了,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至於華老的這個理論能不能行的通,韓鳴還是選擇相信華老地,因爲華老是第一個讓韓鳴佩服的人,他的一身醫術毒術實在驚人之極,韓鳴雖然學了不少華老手段,但還是識相的知道根本沒法和華老相提並論的。
韓鳴思考了小半刻鐘,就打算按照華老的理論來試試看,他沒有太長的時間去考慮,因爲距離他經脈斷裂已經一兩天了,再不做些嘗試,怕是來不及了。
“怎麼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韓鳴喃喃低語了一句,現在他倒是有些釋然了,就算自己治不好,那到了仙門的時候,那些修爲高深的修仙者神奇法術多的是,搞不好就能幫他把經脈續接起來。
韓鳴將針囊取出,然後開始脫衣服,直到他上半身全部**時才停了下來,隨後他整個人就靠在了石壁上。
他將針囊鋪開,從中間抽出一根比較短的銀針,然後摸了摸胸口正中間的某處,然後毫不猶豫的將銀針插了進去,但隨後他又拔了出來,兩三息之後他就插了進去,但隨後又拔了出來……
一直嘗試了數十次,韓鳴纔將第一根銀針插對了地方,正確插好第一根銀針,韓鳴信心大漲,他從旁面針囊中又捏出一根較短的銀針,又開始一次次的試了起來,這次比上次還要難找到正確的位置,足足三十餘下,韓鳴才插好第二個根銀針。
……
兩個是時辰之後,韓鳴纔將所有的銀針全部插到各自該在的地方,只是如果有人有透視眼的話,便會發現韓鳴體內的那根斷裂的經脈此時正被三十多根銀針固定,兩處斷裂處已經連接到了一起,只是銀針一旦拔出的話,那經脈則會再次斷開。
韓鳴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他輕輕的將一根銀針往身體裡推,直至整根沒入他的身體才停下手來,隨後他又開始將另一根銀針也全部推入身體之中……
又是半個時辰,韓鳴胸前除了成片的紅色小點再也看不見任何的銀針跡象,不過此時韓鳴並沒有停手,而是取出一根根稍長的銀針橫着穿入了胸前。
三個時辰之後,韓鳴體內的銀針各自固定,形成了穩定的方形框架,而那兩根斷裂的經脈就被固定在這框架之中。
倒此韓鳴臉上又是露出一絲的笑意,他將身上僅剩幾枚療傷藥取了出來,他挑出幾枚捏碎敷在了胸口之處,又將剩下的幾枚服用了下去,之後他用布把胸部嚴嚴實實的包紮了起來,最外面又用五塊木板固定住了,保證了裡面銀針不會亂動。
做完一切,韓鳴慢慢起身走了幾步,確信了銀針不會因爲正常的活動而亂動,又站在原地想了想,他就輕輕的收拾了一下包裹,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輕輕的上馬,韓鳴一牽馬的繮繩就朝着最近的一條官道而去,現在他的實力大降,一點法力都動用不了,而且還不能劇烈運動,根本沒有能力再在荒山野嶺行走。
韓鳴法力不能用,輕身術根本使用不出來,以前修煉武學得到的那些真氣也不能運轉了,輕功迷蹤步也使用不出來,而那化元劍術之中除了幾百套劍式還有些有用處,其他的都廢了,不過憑藉這些劍式,他連三流的武林中人都鬥不過。
現在韓鳴唯一強力的手段就剩毒術了,不過毒術雖然強橫,但終歸是輔助的效果最佳,正面應敵的話難免有些侷限。要是竄出來一兩隻大老虎,那他怕是得和那老虎同歸於盡,因爲還沒來得及毒死那老虎,他就被咬死了,而老虎也會因爲他血液中的劇毒而成爲死老虎。
爲了避免某隻老虎或者其他野獸做出糊塗事,韓鳴果斷的朝着官道而去,相對荒郊野嶺來說,官道上還是安全一些的。
現在韓鳴最需要做的就是趕快找到些療傷的藥材,用在他斷裂的經脈上,不然耗費的時間長了,他之前做的就都變成了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