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京城百餘里的某處石山,韓鳴確信那三個築基期修士已經被他甩開了以後,就找了偏僻的地方收起來飛雲舟,又用土遁符潛入了地底深處,找到了一處天然的縫隙躲了起來。
躲在地底縫隙之後,韓鳴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參照靈霧舟煉製之法煉製出來的飛雲舟夠快,連一般的築基期修士都望塵莫及,不然他怕是要被那三個築基期的修士留下了。
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韓鳴自己也是一陣意外,他身上的傷勢竟然不算太重,只是內腑有些震傷,根本沒有傷及什麼要害,配合一些療傷聖藥,只要養上個兩三天就能好了個大半。
“不知爲何,總感覺自從去了一次萬金靈穴,身體就變得堅韌了起來,上次被築基境界的妖蟒抽了一尾,現在又被那肉身強大的黑布人暗勁擊中,可根本沒有受什麼致命傷!”韓鳴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卻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從裡到外,他的身體與常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爲何就會變得如此耐揍呢!
“算了,不去想了,等回宗門之後,要徹底的檢查一番,不然總是有些不放心!”韓鳴喃喃自語了一句,之後就是一摸儲物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小玉瓶,又將小玉瓶之中的幾枚散發着血腥味的丹藥全都倒入了口中,盤身打坐了起來。
……
三日後,京城百餘里外的某條偏僻的小道之上。
一匹棗紅色的高大駿馬從某處矮小的灌木叢之中一躍而出,隨後順着小道朝前疾馳,看這駿馬的方向正是江國京城的方向。
這匹駿馬之上坐着兩個人,前面的是一個女子,這女子相貌美豔,肌膚非常的光滑白晢,身材窈窕有致,分明就是個少有的極品美人。不過此時這女子胸前沾血,雙眼迷離,臉上蒼白無血,整個人軟綿綿的癱倒在馬背之上,狀況並不怎麼好!
這女子之後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白袍青年,他整個人朝前傾,將女子整個護在身下,防止她神智迷糊時摔下馬背。
這青年左手攥着馬匹的繮繩,右手不斷地揮動着一柄滴血的長劍,用劍的背面不斷地抽打着馬匹,同時使勁的甩動繮繩,嘴裡還發出“駕,駕,駕。”的聲音。
而這兩人坐下的這馬匹雖然高大,一看就知道是少有的良馬,可它似乎已經是奔跑了很遠的路了,有些精疲力竭了,任憑馬上的青年如何抽打,它都沒法再加快些速度了。
“駕,駕,駕。”三四十個黑色衣袍的漢子各自乘着高頭大馬從之前那處灌木叢之中躍出,瘋狂的揮動着手中的馬鞭,驅使着坐下的駿馬朝着那一男一女追擊而來。
白袍青年轉頭朝着身後一看,再望了望遙不可見的京城,臉上頓時露出了焦急萬分的神情,這些靈州暗靈門之人竟然如此之快的就追了上來,他們怕是到不了京城之中了!
“放箭。”那追擊的三四十人之中某個血袍漢子一聲冷喝。
“嗖嗖嗖。”隨着那血袍人的一聲令下,頓時有二三十人一把抄過背後的弩箭,對着前面的兩個人射出了黑黝黝的箭矢。
那白袍青年時刻關注着身後的那些追兵,所以那些人方一撥動弓弦,這白袍青年就是察覺到了,頓時將手中的長劍揮舞成了一個劍輪,將朝着他射來的箭矢擋了下來。
“再放,射他們的馬。”那個爲首的血袍看見箭矢被擋了下來,頓時一聲冷笑。
不過還沒等身後那些追兵再次放箭,那白袍青年卻是一撥繮繩,竟然脫離了小道,鑽入了一旁的樹林之中。
“嘿嘿,又來這招,繼續追,就不信他們還能真的逃入京城之中!”血袍人一抽手中的馬鞭,就是朝着前方急追過去。
半個時辰之後,一面石壁前,白袍青年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和那羣追兵鬥在了一起,一陣刀光劍影,鮮血四濺。
而與白袍青年一起的那個極美女子此時卻是倚着石壁,半拄着長劍,雙眼迷離看着前方,她幾次都想揮劍上前幫助白袍青年,可卻是彷彿完全沒有一點的力氣,根本走不動。
“取我鋼胚弓來!”遠處一塊巨石上,那個血袍人看着拼殺的白袍青年,不由得冷笑一聲。
一個黑袍漢子從三匹駿馬上各自取下了三個包裹,幾番拼湊就拼成了一張半丈長的硬弓,之後就是扛到了血袍人前面,恭敬的說道:“大人,您的弓,您的箭。”
“哈哈。”血袍人大笑兩聲,一把拿過了看着很重的硬弓,又是取過了一支半丈長的鋼箭。
血袍人一聲低哼之後,雙臂驟然粗了一圈,猛一用力便是將那硬弓拉成了半滿的狀態,之後微微一放手,頓時蓬的一聲,那鋼箭帶着一陣音爆之聲,瞬間激射了出去,看其所射的對象正是那虛弱女子。
“師妹!”白袍青年始終沒敢離那美豔女子太遠,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激射過來的鋼箭,他想也不想一縱身,揮劍就是朝着那枚鋼箭砍去。
“蓬。”那枚鋼箭齊根沒入了白袍青年身後的堅硬石壁,激起了一大片的碎石。
“師兄。”美豔的女子一下摔到在地,雙眼緊緊的盯着同樣摔倒在地的白袍青年。
“大人威武,這可是一箭雙鵰啊!”血袍人邊上的那個黑袍漢子連連的恭維道。
“哈哈哈,對付這兩人,哪裡還需要兩箭,只是這古玄倒是個有趣,見時間來不及了,竟然用自己的身體改變了我鋼箭的走向,不過也是無用!”血袍人哈哈一笑。
“師兄!”美豔女子掙扎着爬到白袍青年的邊上,摸了摸白袍青年的臉頰,卻是沒有任何的迴應。
這白袍青年胸口心臟部位破了一個大洞,前後透亮,他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只是噴出一大股的鮮血,鮮血中混雜着些許內臟的碎末。
白袍青年再抽搐了一下,看向美豔女子的瞳孔之中的神采漸漸消散,最後的剩下的只有死寂。
“師兄!”美豔女子神志雖然有些模糊,但還是知道了白袍青年已經身亡了,她頓時哭了出來,渾然不覺自己右臂方纔被那枚鋼箭齊根射斷,更是渾然不覺已經砍到頭頂的長劍!
“封姑娘?”一道青色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了美豔女子的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