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忌憚着,地北二十餘人倒是和突厥六個修士相處融洽,共同看着霧濛濛風沙中越加清晰的那條砂礫古道。所有人都躍躍欲試。
而就在黃砂古道上的風沙不再衰減,並且開始逐漸穩定下來,衆多修士隨時準備硬闖衝到古道上之時,兩道身影從遠處飛射過來,幾個閃動就到了近前。
這兩人一個穿着整潔的藍衣,相貌普通,卻由裡而外透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讓讓匆匆一瞥便能直接記住,而另一人則是穿着華美的青袍,面色微黑,嘴角帶着淡笑的青年。
謝靈運和韓鳴一直躲在遠處,各自動用瞳術遙望着這邊,等待了不斷地時間,纔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直接出來,反正現在又不是天幽門一家獨大,魔道,正道,甚至突厥人都來了,誰又有理由阻撓他們呢?
對於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謝靈運和韓鳴兩人,在場的元嬰期皆是望了過來,打量了一下,都或多或少的蹙起了眉頭,也沒立刻收回目光,就連突厥人也多看了他們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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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不怪其他的修士,主要是謝靈運和韓鳴兩人太惹眼了,先不說他們的身份,並不是正魔兩道之人,而是六國盟之人,就說韓鳴的名聲,在場的人都是或多或少有些知曉的,假嬰期在元嬰期手下自保!
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兩人的年紀,謝靈運不過五百餘歲,算算一千一二百年的壽元,他還算是一個‘年輕人’,暫時根本不需要爲壽元擔心,更不用說韓鳴了,現在纔不過三百餘歲,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完全沒必要來禁地裡面拼命。
要知道在場八成都是壽元不剩百年的修士,有的甚至只有幾十年了,最好的也不過二三百年,這些修士都是不拼一把,說不定就等不到下次禁地開啓了!
“哈,竟然如此多的人了!升星宗謝靈運與師弟韓鳴見過諸位道友!”謝靈運立身在虛空中,稍稍拱了拱手。
韓鳴見此微微拱了拱手,便閉口不言了。
謝靈運和韓鳴兩人主動打招呼,還是有不少元嬰期修士賣個面子的,稍稍拱手算是回禮了,就算不拱手的,也點了點頭,當然還有一部分不太認識兩人,又覺得謝靈運和韓鳴是後進的小輩,根本懶得搭理。
而另一邊突厥人聽到謝靈運和韓鳴是升星宗的修士,一時間再次望了過來,都皺着眉,就連那個七彩粗袍大天師老嫗也是如此,要說和突厥人最有聯繫的地北宗門,當屬升星宗了,全是千餘年前那位太上大長老幹的‘豐功偉績’。
雖然突厥人也對見到升星宗修士不太歡喜,但畢竟已經時隔千年了,修士換了一茬又一茬,仇怨早就不多了,這裡還是地北,所以六個突厥人倒也沒有找茬的念頭,只是多看了謝靈運和韓鳴幾眼就不再搭理了。
在場的都是在元嬰期蹉跎了數百年的老人精,沒仇的情況下,就算是對謝靈運和韓鳴兩人不感冒,也不會主動招惹,這裡如此多的人,根本統一不了意見,想要攔住升星宗修士進入,根本不現實。
而若是把升星宗兩個逼急了,指不定就跑到越國盟宣傳一番了,屆時摻和這禁地的人必會再漲不少,屆時變數又多了,實在是費力不討好!
就這樣,和預料的一樣,謝靈運和韓鳴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了會心的微笑,果真沒有廢多少力氣就得到了進入禁地的資格。
隨後升星宗這對師兄弟找了個偏僻的角落,靜等着那邊的古道砂礫古道愈加清晰,直到其內風沙徹底穩定。
在場的衆多元嬰期修士紛紛朝前貼去,目不轉睛的打量着前方的昏暗的風沙,以及風沙中的古道,終究是在某一個花白鬍子老者帶頭下,陸陸續續的施法衝入了風沙中。
黃砂古道距離外面還有些距離,這便要修士先頂着落魄沙暴前行,才能正式踏足落魄沙暴威能較小的黃砂古道,雖然只有將近百丈,但在落魄沙暴中不能飛行,還要等着沙暴的阻力,就是元嬰期在其中也是寸步難行的。
看着沙暴中的一個個朝前度步的元嬰期修士,韓鳴微微一笑:“師兄,宜早不宜遲,我們也開始吧!”
“好!”謝靈運言簡意賅,果斷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楓源禁地的另一邊,位處正道監管的暗影鬼風邊緣地帶,一道身穿血袍,雙目隱隱有些綠芒閃動的修士站在了灰濛濛的陰風前,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若是韓鳴在此,必然會一眼認出,這人卻是曾經和他拼了個兩敗俱傷的青柏嶺赤雨棄,地北赫赫有名的大修士鶴氣真人的親傳弟子,越國盟第一假嬰。
或許現在也該改個稱呼了,因爲和韓鳴一樣,他也進階了元嬰期,兩隻被青盲天決看爆的雙目也重新出現了,不過倒是施展秘術凝聚出來的,還是挖了別人眼替補來的,則是不得而知了。
輕輕一張嘴,吐出一枚幽黑色的長劍,赤雨棄反手一插,便將那長劍背在了身後,然後想也不想的徑直朝前一踏,隻身闖入了那和落魄沙暴並列的暗影鬼風之中。
一道道黝黑的烏光從赤雨棄背後的長劍中緩緩散發出來,將赤雨棄整個罩在中間,讓周圍能吹散元嬰期肉身和元嬰的陰風根本傷不到赤雨棄一根毫毛。
這柄長劍不是旁物,正是當初差點把韓鳴劈死的天鬼劍,不過當初的天鬼劍只是半柄殘劍,赤雨棄施展強大的秘法才能暫時動用,可現在的天鬼劍竟然完整了。劍身上銘刻着一頭披着龍鱗的惡鬼,隱隱散發着一股股濃郁的吸扯力,讓人只是看一眼,便覺得心神都被扯進去了。
“嘿,赤小子,快點直接穿過去,怕什麼?有鬼爺在一邊掠陣,你怕誰?”一道略帶童音的催促聲在赤雨棄身邊響起。
赤雨棄聞言壓根不理睬,只是繼續擡腳朝前,時刻打量着周圍,提防那些隱藏在暗影鬼風中的陰鬼偷襲。
“真是不知道你整天如此的謹慎作甚,鬼爺與你也有百餘年的交情了,也幫了你不少了,怎麼就信不過鬼爺呢?”那幽幽的聲音再次響起。
赤雨棄依舊是充耳不聞,根本不回話,依舊是按照自己的打算朝前面走去。
那鬼魅的聲音見赤雨棄根本懶得搭理它,便也是識趣的不再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