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又放開神識,感知了一下迷宮,微微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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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謎陣,但並不是謎天大陣。
規模還沒有達到大陣的級別。
就像是從謎天大陣中,拆解出來的小規模的謎天“復陣”。
遠沒有當初自己築基時,識海所見的謎天大陣那般宏大無際,那般森羅密佈,宛如天幕……
而且迷宮中的這種謎天陣,與自己識海中的謎天大陣相比,陣法風格迥異。
同源不同流。
像是一種陣法變式。
又或者……
他們只是用這種陣法,來建迷宮,迷惑視聽,隱藏秘密?
“肖家可不只有我一個嫡系,我不做出點成績,他們定會冷嘲熱諷,暗中譏笑於我,以後也必會低看我一眼……”
“此陣法……非同小可……匪夷所思……”
自己的神識,是以魔道邪陣重構而成,才發生“質變”的?
他轉過頭,就見肖家那邊,一羣人在交頭接耳,神色焦急,不知說些什麼。
“可是,爲什麼?”
就算不相信功法,也要相信師父……
“縱使迷宮兇險,也非進不可!”
其中幾人,一臉震驚,不停搖頭:
墨畫點了點頭。
“他們會覺得我沒有主見……扶不上牆,今後他們還會栽培我麼?”
幾個肖家陣師,紛紛皺眉苦思,“若要進去,需要花些時間,好好琢磨……”
好在這種謎陣,雖是復陣,但也不算太難,至少比真正的“謎天大陣”差得遠了。
肖天全面色鐵青,沉聲質問道:
“第一次任務,就要回去請教老祖宗?老祖宗會怎麼看?”
那很可能,這門陣法只是一門古功法,本身也不分正邪,只是恰好被魔修發現,拿來建“聖殿”了……
只是過了半天,道廷司修士這邊,還沒有什麼動作。
“內殿之中,建有迷宮,此迷宮之中,暗含陣法……”
“公子……還望慎重,輕易不可擅入……”
若非墨畫的識海,經謎天大陣重構,所有陣紋都深深烙印在神識之中,他也可能辨認不出,這就是謎天大陣……
明明攻破了內殿大門,卻反而偃旗息鼓了。
魔殿,又或者說是魔修心中的聖殿,爲什麼會以謎天陣法,構建核心建築?
墨畫瞄了幾眼,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謎天陣法……
那這陣法,不會是……魔道邪陣吧?
墨畫皺眉。
從外面看,整個陣法深奧晦澀,錯綜迷亂。
“否則困於迷宮之中,恐怕遭了魔修的奸計……”
墨畫疑惑,“怎麼還不進去?”
《天衍訣》是師父給自己的,是一門古功法。
肖天全一臉固執。
墨畫心裡默默道。
肖家幾個陣師,都搖頭道:
“唯有請陣道閱歷廣博的幾位肖家長老,或者是天樞閣肖家的老祖宗,才能看破這些陣法……”
墨畫皺眉想了想,覺得應該不至於……
“只知是一類古老謎陣,但具體是何等陣法,內藏什麼玄機,無法斷定……”
“還有那些長老……”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跟在顧叔叔,還有道廷司其他執司後面,混進去看看……”
像是從什麼地方拓印下來,自行還原補缺,而後重構的陣法……
還是這種陣法,本身就蘊含特殊的含義?
而且,魔修以謎天陣法,構建迷宮。
至於這謎天陣法,究竟有何奧秘,看來要到這內殿的深處,一探究竟了……
肖天全皺眉,“你們不會?”
“要從長計議……”
……
墨畫在一旁聽着,有些難以置信。
這羣陣師,怎麼這麼菜啊……
這種層次的謎陣,不是一眼就看出來怎麼走了麼?
就算看不出來,多算算,不也能算出個大概來。
好歹是在幹學州界混的。
肖家也應該是大家族。
沒有謎天大陣的傳承,一般“謎陣”的傳承總該有吧。
墨畫記得很清楚。
當初師父教自己解“謎陣”的時候,說謎陣是世家弟子,用來“益智消遣”的玩意。
就跟元宵解燈謎一樣。
怎麼現在看來,這些世家陣師,也不像是會用謎陣來益智消遣的樣子?
墨畫忽然有些迷惑了。
師父他……不會是在騙自己吧?
還是說,只是肖家的水準太低了?
肖家那邊,還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墨畫看着捉急。
要不是不想當衆出風頭,他早就出來帶路了……
還剩三天時間,他還等着抓火佛陀呢,指望這羣“菜鳥”,要拖延到什麼時候……
墨畫就看了看顧長懷。
顧長懷也聽到了肖家陣師的對話,正在皺着眉頭,忽而見旁邊的墨畫,目光有些微妙。
顧長懷對墨畫,已經比較熟悉了,見到這種眼神,他便愣了下,低聲問道:
“你不會……連這個迷宮陣法也會吧?”
墨畫點頭,“這個也會一點……”
顧長懷有些說不出話。
你這孩子,懂的陣法,是不是多了點?
他剛纔也聽到肖家陣師說了,這個陣法,他們都看不懂,要回去請教肖家天樞閣的老祖宗。
你說你也會……
那豈不是……能當肖家的“小祖宗”了?
顧長懷越來越覺得,墨畫這孩子,是被哪個老妖怪老魔物奪舍的了。
不然十來歲的修士,哪有這種深厚的陣法閱歷?
顧長懷又皺眉。
但假如他真是被奪舍的……
又不可能進太虛門的山門。
怕是剛邁上太虛門的臺階,就被太虛後山之中,那些傳說中的恐怖劍修大能,一劍斬掉了。
太虛門如今看着在八大門中,名聲不顯。
但想當初,可是劍修輩出。
劍意通天,破世間萬法,斬一切邪魔。
人屍邪妖魔神,一劍祭出,什麼都能斬給你看……
只可惜,如今時過境遷,人和劍,一切都封存了,也很少有人能記得了……
即便是自己,也是當初在宗門求學的時候,才聽到了一點傳聞。
顧長懷嘆了口氣。
他又看了眼墨畫。
如今太虛劍道沒落了,但沒想到,陣道上竟又“撿”到了一個小怪物……
“你能帶路麼?”顧長懷問道。
“嗯。”墨畫點頭。
“行吧,”顧長懷環顧四周,低聲道,“待會你就跟在我後面,給我指路,但伱自己低調點,別出風頭,免得打眼,遭人妒忌……”
“放心吧顧叔叔,我明白的。”
顧長懷微微頷首,而後站起身來,吩咐道:
“所有人,列成陣隊,跟我進迷宮。”
執司們面面相覷。
肖天全更是眉頭一皺,連忙道:
“顧典司,此迷宮中的陣法,錯綜複雜,高深莫測,必須……”
顧長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就照着做。”
肖天全面容上,有一絲惱怒,但他還是微微低下頭,咬牙道:
“謹遵典司命令。”
至於他心裡想什麼,憤恨什麼,顧長懷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顧長懷也不在乎。
“進入迷宮,按之前的調度,五人一組,結成隊列……”
“遇到魔修,先下手爲強,不必手下留情。”
“我再強調一遍……”
顧長懷目光微凝,“不必手下留情,下手必下死手!”
“這些魔修狠毒老辣,殺人如麻,但凡有一口氣在,死的可能就是你們……”
道廷司四百餘執司,紛紛神色凜然,拱手道:
“是!”
隨後顧長懷一馬當先,墨畫緊隨其後。
其餘執司抽出制式靈器,神情戒備,魚貫走進了迷宮之中。
肖天全目光之中,流露出一絲莫測的陰沉,便也跟着走了進去。
……
迷宮是用古舊的青銅,澆築而成。
撲朔的謎陣,刻於其中。
裡面錯綜複雜,不知方位,所有的牆壁,看着都是一樣的,無論走在哪裡,都彷彿走在同一個地點。
根本不知路在哪裡。
但顧長懷走在前面,彷彿事先知道路徑一般,帶着衆人,一點點向偌大的迷宮中心走去……
“不愧是顧典司!”
一衆修士,對顧長懷心生敬佩。
肖天全也心中震驚。
他想不明白,顧長懷怎麼會認得路的?
他到底是用什麼手段,判斷方向的?
顧長懷又不是陣師,不精通陣法。
連肖家這些“專業”的陣師,都無法識破謎陣,找出迷宮的方位。
他顧長懷到底是怎麼辨認出來的?
肖天全皺眉,百思不得不解。
他們都沒注意到的是,一到岔路口,跟在顧長懷身邊的墨畫,就會偷偷用手,拉顧長懷的衣袖。
墨畫往哪邊拉,顧長懷就不動聲色,往哪邊走。
看似是顧長懷在帶路。
實則是墨畫在指路。
偶爾遇到複雜的岔路,墨畫就會停下,放開神識,尋找準確的出路。
顧長懷也就會順勢讓大家停下來休息。
一衆執司,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顧長懷的命令,他們也不敢質疑。
而在這個時候,肖天全又注意到了顧長懷身邊的墨畫。
他假意走上前,和顧長懷寒暄了幾句,而後便旁敲側擊地問道:
“這位小兄弟是……”
顧長懷一路上,都帶着這個築基前期的小鬼。
原本他覺得這個小鬼資質一般,不值得一問。
但沒想到,他竟形影不離,一直跟在顧長懷身邊……
即便到了這複雜難測,兇險難明的內殿迷宮之中,顧長懷竟也帶着他。
這就很是蹊蹺了……顧長懷神色冷漠,沒有回答。
墨畫覺得顧叔叔這樣不太禮貌,便替他道:
“我是跟着顧叔叔來歷練的。”
某種意義上,算是實話,也給了肖天全一點“遐想”的空間。
歷練?
肖天全一怔,隨後恍悟。
原來如此……
估計是哪個大背景的弟子,跟着顧長懷這個典司,出來見見世面,歷練一番。
甚至能混點資歷,將來好走道廷司的路升遷。
只是……
一向不講人情的顧長懷,竟也會同意?
這小鬼莫非跟顧家,有很深的淵源?
只是……他的資質爲何如此低劣?
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哪家前輩大能的子侄,會有這麼低劣的靈根,如此貧瘠的血氣?
靈根遺傳出問題了?
肖天全很是不解。
但他也很知趣,沒有再問了。
對這種有“大背景”的弟子,刨根問底,是很犯忌諱的。
之後衆人繼續趕路。
又走了一陣,墨畫腳步一停,顧長懷也停了下來。
“怎麼了?”
墨畫壓低聲道:“外圍是謎陣,再繼續走,謎陣之中,就有殺陣了……”
“而且,殺陣之中,很可能還潛伏着魔修。”
顧長懷心中瞭然。
魔修的目的,一是阻攔,二是困殺。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硬仗了。
顧長懷沉聲吩咐道:
“所有人,前有殺陣,小心戒備,遇到魔修,殺無赦!”
“是!”
道廷司執司沉聲道。
又往前走了一炷香,面前的青銅牆壁,就發生了變化。
不同牆壁之上,有不同的陣紋。
既有五行陣變種,也有部分八卦陣變式,形制詭怪奇異,此外還有一些血腥毒異的邪陣。
這些陣法,是嵌合在迷宮中的。
與謎陣不是一個整體,而是借用謎陣掩飾,佈下的殺陣。
墨畫神色微凜。
其他修士,也都神色嚴峻。
顧長懷將一折紙扇,握在手裡,緩緩道:“走。”
道廷司修士,便三五一羣,結成陣仗,經過殺陣,向迷宮正中走去。
走了一陣,一切風平浪靜。
那些銘刻了邪異毒紋的殺陣牆壁,也沒有異常。
衆人屏住呼吸,繼續往前走……
忽然寒意漸起,一面青銅牆壁上,悄無聲息,伸出了一雙蒼白的鬼爪。
長長的指甲,猛然刺入了一個執司的肩膀,把他向牆壁裡拖曳。
指甲上,有綠色的血毒。
那執司半身麻痹,動彈不得,眼看就要被拖進青銅牆壁。
顧長懷摺扇一甩,一道白色風刃,一閃而過,將那雙慘白色的鬼爪,連根截斷。
墨綠色血液濺出,淒厲的鬼叫聲響起。
隨後更多陰厲的聲音迴應。
宛若戰鬥的號角吹起。
一雙雙白色鬼爪,自青銅牆壁中伸出,密密麻麻,如同蛛網,又如同蜈蚣的肢節,向一個個道廷司修士抓去。
而其他邪陣,也紛紛被激發。
既有血火陣,亦有屍化陣,還有陰險的妖力毒針,血色的邪力刀光……
借陣法掩護,藏身在巨大青銅牆壁中的魔修,也紛紛露出了爪牙。
他們手執白骨刃,血毒劍,煉魂幡……等等諸多魔道邪器,一個個神色猙獰,目光興奮,殺向這羣道廷司的執司。
道廷司修士雖早有提防,但猛然間,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些年輕的,不曾經過生死廝殺的執司,當即面色發白,手足無措。
還有一些見勢不妙的,想臨陣脫逃……
道廷司修士,頓時一陣混亂。
好在人羣中,一些經驗老道的執司,紛紛出手,沉着應對,煉體的便撲上前去廝殺,擋住了第一波魔修的攻勢。
靈脩以法術掩護,其他修士,也都紛紛祭出靈器和符籙。
這才穩住了局勢。
廝殺聲漸起,靈力與邪力交織,場面混亂而血腥。
墨畫嘆了口氣。
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迷宮本就是陷阱。
裡面的邪陣,也都是提前佈置好的,又陰險又隱蔽,看來花了不少時間和心思。
目測就是那位“元大師”的手筆。
墨畫能看穿迷宮,能提前預判危險,但畢竟只是一個人,對邪陣研究得不多,能力也有限。
一時間也拿這麼多邪陣沒辦法……
顧長懷也明白這點,便道:“你別管這些,帶路就好。”
當務之急,是走出這迷宮殺陣。
不能在殺陣之中被困住。
否則即便執司人多勢衆,也必會被這些魔修,仗着迷宮與殺陣之利,殘殺殆盡。
“嗯。”墨畫點頭。
顧長懷又低聲吩咐道:
“顧安顧全,你們護着墨畫。”
“是。”
顧安顧全沉聲道。
顧長懷隨後擡起頭,高聲命令道:
“其他人,跟着顧安和顧全,結成長陣,一直往前衝,不要掉隊,也不要戀戰,我來殿後!”
於是墨畫便不管不顧,施展身法,一直往前衝。
顧全在前面開路,顧安則在墨畫身邊護着。
後面顧家的道廷司修士,緊隨其後。
其他執司,也都遵從命令,彼此守望相助,形成一條長陣,施展身法,一直向前衝去……
路上遇到魔修,便殺幾個回合。
能殺則殺,殺不掉也不戀戰,繼續往前走。
遇陣法阻礙,受了傷也顧不得療傷。
出去才能活,留下只能死。
顧長懷在後面殿後,摺扇揮動,一道道風刃四散,將看到的魔修,盡數誅殺,幫着道廷司的修士,脫離殺陣,前往迷宮的更深處……
此戰相當慘烈。
受傷、重傷、乃至身死的道廷司修士都有。
青銅牆壁上,血跡斑斑。
地面上躺着一具具屍體,還有流着血的斷肢。
好在有顧長懷這個金丹壓陣,道廷司的傷亡,纔不至於太過嚴重。
而死在他風刃之下的魔修,已有數十之人。
就這樣,顧長懷在後面殺,墨畫在前面帶着人跑,又繞過不知多少錯綜雜亂的牆壁,面前驟然開闊。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恢弘的大殿。
青銅牆壁,整齊地圍列在四周。
大殿極爲寬敞,但也空曠,十二根刻着妖魔紋路,五六人粗的柱子,擎天而立,支撐着大殿森嚴的頂部。
四周有古樸的壁畫,刻在青銅壁上,從兩側一直延伸到昏暗的遠處。
白骨鑄燈盞。
鮮紅的燭火,照得大殿陰森詭異。
殿中原本似乎還有其他陳設,但此時看去,一切都被毀掉了,因此顯得空空蕩蕩,十分違和。
而在大殿正中,站着一個人。
他身材高大,面容慈悲,身穿血紅色袈裟,顯得既端莊,又陰沉。
此人正是,火佛陀!
墨畫目光一凜,而後立馬隱身,悄悄退至衆人身後。
一羣道廷司執司則持刀衝上前去,站在火佛陀十丈之外,刀光森森,與其對峙。
但儘管人數衆多,攝於火佛陀的兇名和可怖的氣勢,一時間也沒人敢輕舉妄動。
很快,其他修士也都衝出了迷宮殺陣,來到了大殿。
大殿之內,道廷司修士越來越多。
肖天全也進來了,他手持名貴長劍,道袍上帶血,臉色很難看。
而當他看到立於大殿正中,不動如山的火佛陀時,目光陰沉下來,但也隱隱透着一絲興奮。
又過了一會,殿後的顧長懷,也走進了大殿。
他的氣息微弱了不少。
俊美的臉上,沾着鮮血。
但這些血,都不是他的。
在看到火佛陀的瞬間,原本有些疲倦的顧長懷,瞬間目露精光,殺意涌動。
而在顧長懷邁步進入大殿的同時,一直閉目養神,念着佛號的火佛陀,也陡然睜開雙眼。
他的眼中,一片火紅。
周身火系靈力洶涌。
身上猩紅的袈裟,無風自動,在靈力激盪下,如同灼熱的火海,翻騰不止。
點點火星散於四周,浮動明滅。
“顧長懷……”
火佛陀神色平靜,但目光中,卻蘊含徹骨的殺意。
“好久不見……”
顧長懷神色冷漠,“孽畜,你的死期到了……”
火佛陀冷笑,“佛不救人,修者自救。”
顧長懷不再廢話,重又取出玉骨折扇,周身白色靈力,如風飛舞升騰,化爲一枚枚風刃。
四周的道廷司修士,也手執明晃晃的刀刃,逐漸向火佛陀圍去。
火佛陀面無喜悲,無懼無怒。
他張開雙臂,身上的袈裟,陡然鮮紅,火系靈力如同鮮紅的岩漿,激盪翻涌。
而他的胸膛,烈火呼嘯。
兩隻刺目的火球,如同雙生的心臟,挾着洶涌的靈力,澎湃搏動。
烈焰升騰,纏繞周身。
他整個人氣勢極其驚人,就彷彿一隻,披着人皮,蘊含無盡妖力的猛火妖獸。
而那烈火,蘊含着無邊的殺孽,似乎可以焚燒一切,隕滅一切……
一衆修士神色驚悸。
顧長懷面如寒冰。
墨畫也目光震驚。
這就是道廷司明令禁止修行的強大火系禁術……
隕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