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之後,陳步雲非常自覺的以一個秘書自居,趕忙下了車快步的走到後面,爲嚴峻林打開了車門,並且依舊用手擋住了車頂,防止撞頭的事情發生。當嚴峻林下了車之後,陳步雲又輕輕的帶上了車門,而不像是一般人那樣自覺得很有派頭的將車門重重的關上。
這些細節都落在了嚴峻林的眼中,也博得了嚴峻林的不少加分。
都說是細節決定成敗,嚴峻林愈發的認爲陳步雲會成爲一個非常不錯的秘書,再不濟也要比現在的秘書要強上許多倍。
其實,這一次嚴峻林能夠叫陳步雲一起上車前來拜會馬老爺子家,這本身就已經是將陳步雲當成自己的秘書來看了,而現在嚴峻林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當然,這一次前來拜會馬老爺子可並不僅僅是爲了繼續考驗一下陳步雲,而是也準備給予陳步雲一個機會,馬老爺子出了名的愛才,若是陳步雲能夠給馬老爺子留下一個深刻的良好印象的話,那麼,陳步雲可也就越發的有了發揮的空間了。
當然,這個念頭嚴峻林此時是不會說的,所謂機會要自我把握,嚴峻林沒有理由在給予了陳步雲機會之後,還要保證機會能夠被陳步雲抓住。
院落的門是開着的,裡面正有一個壯實的大漢在劈柴,雖然看上去起碼有五十歲了,可是,那大漢渾身的肌肉卻絲毫不見任何年齡上的顯現。
來到了院落的門口,嚴峻林徑直向院落中打起了招呼:“林大哥,老爺子在家嗎?”
“在家!”那大漢停下手中的動作,放下了斧頭,向嚴峻林招呼道:“進屋吧。”
嚴峻林答應了一聲,笑眯眯的跟着大漢向屋中走去,陳步雲詢問的看了嚴峻林一眼,卻並未見嚴峻林有任何的表示,便就只是陪着嚴峻林走到了門口,就停下了腳步。這個馬老爺子顯然不是一般人,就連院子裡的大漢,嚴峻林都顯得比較的熱忱,一點架子都沒有,由此便就可見那馬老爺子的身份了。
所以,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時候,陳步雲可不願意就這麼的傻呵呵的跟着進去,這可是會犯了忌諱的。
對陳步雲的識趣,嚴峻林很是滿意,進入了屋子,回過頭來對陳步雲說道:“小陳你就跟林大哥多交流交流吧。”
陳步雲鄭重的點着頭答應道:“一定會向林叔請教的。”
那林姓大漢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好請教的,我只是個粗人。”說着,林姓大漢便就轉身出了屋子,繼續往那堆柴火行去。陳步雲見狀,也不爲杵,跟着大漢走了過去,嚴縣長的目的,陳步雲是不清楚的,可是,既然嚴縣長要他跟這大漢多親近親近,陳步雲自然是會如此做的。
只是,林姓大漢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拿起了斧頭,擺好了木柴,繼續劈柴,兩斧下去,一根柴瞬間的就變成了四半,陳步雲再看看那堆已經被劈好的柴火,驚訝的發現,雖然各個柴火形狀不一,可是,那些個被劈開的,卻一律都是準確的分成四份的,這樣的斧功可實在令人讚歎。
陳步雲再認真的看了林姓大漢兩眼,果然見他肌肉虯結,手指粗大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個外家高手,看來此人是那馬老爺子的保鏢了,陳步雲的心思就更爲的活泛起來了。
一會兒功夫,那林姓大漢已經將一大堆柴火基本上劈完了,還剩下三根的時候,林姓大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陳步雲問道:“似乎感覺你有點功底的樣子。”
陳步雲略略點了點頭,正色的說道:“學過嶗山內家功夫。”
林姓大漢聽到嶗山內家功夫的時候,眼睛明顯的發亮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陳步雲,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嶗山內家正宗,也有一些火候了,幫我把這三根柴火劈了,沒問題吧?”
陳步雲點了點頭,接過斧頭說道:“願意效勞,只是,些許不足,還請林叔指教。”
林闖一沒有說完,只是看着陳步雲,當然,眼中的欣賞之意是免不了的,陳步雲說學過嶗山內家功夫,卻並沒有說師從什麼人學習,這擺明不是嶗山內家拳的傳人,可是,那一身氣質,卻是內家正宗的感覺,這就說明教導陳步雲學習的人是不願意自認爲是陳步雲的師傅的,可這人究竟是誰了,林闖一很是好奇,再加上陳步雲說他會有些許不足,這些許不足就不是簡單是自謙的話語,而是實際的情況,這種不驕不躁,不卑不亢的態度,更是讓林闖一滿意。
陳步雲握住了斧頭,將柴火擺好了之後,雙手運勁,眼成一線,迅速兩斧下去,柴火也被分成了完全的四份,陳步雲再將那兩根剩下的柴火放在了一起,一氣呵成,將柴火瞬間就劈好了。
林闖一看得眼前大亮,心中激動不已,雖然他只是個外家高手,對內家功夫並不是非常的熟悉,可是,對於嶗山內家功夫卻是非常知曉的,他曾經受過嶗山內家拳館館主王超的恩惠,在拳館中修養過一段時間,所以,對這嶗山正宗是非常的熟悉的。
而陳步雲此舉擺明便是嶗山正宗龍蛇勁的體現,猛而不烈,柔而不軟。
“王館主是你什麼人?”林闖一激動的問道,要知道這龍蛇勁可是王超的成名內勁,輕易是不會傳人的。
陳步雲搖了搖頭說道:“並未有幸得遇王館主。”
“那你這一身龍蛇勁是跟誰所學的?”林闖一雖然知道這又一些忌諱,不過,還是問出了口,因爲這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
“我小的時候,身體孱弱,有次出門,竟然被太陽給曬暈了過去,等到我醒過來的時候,見到了一位道士,是他傳授了這龍蛇勁的功法,他只說了一遍,不過我卻僥倖的記住了,練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了。”陳步雲非常認真的說着,因爲,這涉及到師傳,可是馬虎不得,也是由不得半點不尊重的。
“一個道士?二十多年前,那道士可是一個黑黑瘦瘦的樣子,看上去還有一些邋遢?”林闖一看着陳步雲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是的!額上還有一點胎記。”陳步雲對傳授自己龍蛇勁的道士是非常的感激的,因爲,這龍蛇勁不但使得陳步雲孱弱的身體變得如此之強壯,那道士更可以算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陳步雲是不會記錯道士的長相的。
“運氣,運氣了,那正是嶗山內家拳館的三館主玄青真人啊。”林闖一像個追星族談到自己的偶像那樣,兩眼放光,笑容滿面。
陳步雲雖然也聽說過嶗山內家拳館的傳聞,可是對這所謂的三館主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因爲這內家拳館相傳只有兩個館主而已,但是,林姓大叔這麼說了,那自然是沒有其欺騙自己的道理的,所以,陳步雲很認真的看着林闖一抱拳問道:“不知,林叔可知真人在處,我很想要親自的答謝。”
“玄青真人飄忽不定,更以識人斷字聞名,龍蛇勁更是與醫術結爲一體的氣功專術,不知道,你氣功理療的能力到了哪一個程度了?”林闖一認真的看着陳步雲,小心翼翼,不敢呼吸稍微大一些,生怕錯過陳步雲的回答。
見林闖一如此的慎重,陳步雲知道,這隻怕是有病患所要醫治的,而氣功理療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是要消耗不少的真氣的,所以輕易是不會施展的,可是陳步雲自幼便是一個多病之人,自然知道病患的痛楚,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之下,是不會顧忌任何的真氣消耗的,於是,很鄭重,也很是堅定的回答道:“只要不是十年以上的頑疾,還是很有把握能夠梳理梳理的。”
林闖一一字一字的聽完陳步雲所講,心潮激盪的對陳步雲抱拳躬身說道:“不知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家孩子前幾年得了一場怪病,看了很多的醫生都沒有用,也曾經去看過氣功大師,可是,都沒有用,只說唯有玄青真人能救……”
陳步雲打斷了林闖一的解釋說道:“我可以試一試,竭盡所能。”
“大恩不言謝,我林闖一記在心中,曰後定有報答!”林闖一雙手抱拳,衝陳步雲恭敬的行禮說道。林闖一自然也是知道治療頑疾時對氣功大師的傷害與損耗的,所以,在聽聞陳步雲如此的爽快之後,很是感動。
陳步雲讓開身子,避開了林闖一的行禮,同時回了一個禮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林叔還是快點帶我去見見侄兒吧。”
林闖一連連點頭說道:“好的,好的,不過,你還是叫我大哥吧,要是不嫌棄的話。”
“哪裡會有嫌棄,只是不敢高攀。”陳步雲連連謙虛道。
林闖一帶着陳步雲來到了側屋,陳步雲果然見到了一個躺在牀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