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定了注意,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的等待下去了,畢竟時間是寶貴的,機會也是會隨着時間的變遷而錯過的,沒有一個機會是會永遠的等待着某人的,陳步雲深深的知道這一點,於是,便就徑直拉上了楊勝行,又帶上了薛崢嶸即刻便就往縣委行去,管晴則一言不發的緊隨其後,楊勝行也不好不讓這個小姑娘上車,而且他也看得出來這個小姑娘對陳步雲的意思,於是,便也帶着管晴驅車前往了縣委,
不一會兒一行人來到了縣委大院,陳步雲帶着衆人直接上了嚴峻林所在的樓層,之後孤身一人先行進入了嚴峻林的辦公室,
對陳步雲的到來,嚴峻林顯得很高興,笑着指了指沙發示意陳步雲坐下說道:“步雲啊,你可真是一員福將,隨隨便便的就能夠找到很多意外的驚喜。”陳步雲在來之前已經跟嚴峻林簡單的彙報過了,不過暫時還沒有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他,因此,嚴峻林現在的態度也不算什麼,畢竟這只是在聽聞了李延川的侄子涉嫌了很多宗故意謀殺罪等惡姓案件中之後的感受而已,做不得準的,
不過,陳步雲很有自信,他堅信嚴峻林是一個足夠開明的領導,也是一個懂得抓住機會,並且又擔當的領導,於是,陳步雲看向嚴峻林嘿嘿一笑的說道:“那啥,老闆,您也是知道的,這個事情,如果真的走程序的話,我想也是奈何不了李延川,最多也就是對李延川的聲譽有些打擊,這不根本能夠傷筋動骨,而爲了這麼一個無法讓李延川傷筋動骨的事情而進一步的開罪於他,無疑是一個不怎麼划算的事情……”
嚴峻林伸出了手,止住了陳步雲的進一步話語,正色的說道:“步雲,你要知道,我們作爲一名黨員,作爲一名國家幹部,首先應該要以國家利益,要以人民的根本利益爲重。”
陳步雲見狀,便也就站起來身子,對嚴峻林嚴肅的回答道:“老闆,……”
嚴峻林搖了搖手,也站了起來,看着陳步雲動容的說:“你的打算,我已經是知道了的,你是想要通過新聞媒體將這個事件宣傳出去,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再通過記者們的深度挖掘,引起人們的重視,引起大家對此事件的新聞,之後也就順理成章的會講李延川給拖下水,並且,還能夠將之罪行曝光出來。”
陳步雲聽聞嚴峻林的這些話語,心中也佩服不已,到底是做縣委書記與縣長一肩挑的人,思維很是敏銳,看問題也是一針見血,對於自己的打算,還沒有容得自己說,就已經被他猜測出來了,果然是沒有人會隨隨便便成功的啊,但凡是成功的人士往往都有着他們各自的才能與優點,現在這個年頭,對幹部的素質要求也是越來越高的了,
“老闆,咱們,算不算是英雄所見略同了。”陳步雲衝着嚴峻林微微一笑的說道,陳步雲的心中很相信,這只不過是嚴峻林的一番敲打,嚴峻林的內心其實也是想要走這麼一條道路的,
“你這小子。”嚴峻林見到陳步雲的這番模樣,也就再也拿捏不下去了,本來,這樣的打算,纔是正確的面對問題的態度,是真正的爲人民服務的表現,同時也是能夠將醞釀着禍患的李延川踢出局,實在是一件有着百利的事情,至於有沒有害處,那自然也是有的,畢竟在馬山縣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昭示着社會道德的低下與相關管理的缺失,這些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件丟臉的事,而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是根深蒂固的,因此,這事情一曝光之後,肯定是會有很多的領導對此不滿,對此有意見的,這捂蓋子的事情做不好,可是不利於社會穩定的啊,要知道,無論是從上還是到下,對穩定這兩個字可是最爲重視的,
所以說,這件事情是有着很多的好處的,可是,危險也是不少的,
陳步雲知道嚴峻林的心中其實早已經拿定了注意,不過,還是願意出聲激將一下:“老闆,這可是一件符合國家利益,也是符合人民羣衆的根本利益的事情啊,而且還能夠免費爲我們馬山縣做宣傳,雖然也會有一些同志對此有異議,認爲咱們這是在丟臉,可是,咱們知道,這些人的思想是錯誤的,真理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那些現在不理解的人,遲早是會認清楚他們的錯誤,與我們站到一塊的。”
“老闆,這是一次機會,同時也是一次挑戰,咱們可不能夠因爲懼怕挑戰而忽略了這次機會啊。”陳步雲繼續乘熱打鐵的說道,
嚴峻林坐回到了沙發上,重重的點了點頭,看向陳步雲道:“我支持你的想法。”陳步雲聞言,衝嚴峻林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我就知道老闆是一個有擔當,有遠見的領導的。”
還沒等陳步雲說完,嚴峻林卻繼續說道:“這個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情,想要媒體介入,光是靠人說是難以服衆,也是難以引發人們的關注,取得我們應該想要取得的效果的,最具有震撼力的還是照片,或者是視頻影像資料,這些你都蒐集到了嗎,文字,固然重要,可是,這種事情要是有相關的照片與影像資料的話,再配以文字,才能夠最大的引起人們的注意,也激發媒體的興趣,只有將這事情擴大化,咱們才能夠更好的進行討論研究。”
陳步雲舉了舉手,笑着對嚴峻林說道:“老闆的思考全面,樣樣面面俱到,不愧是老闆,不像我們毛毛躁躁的。”
“好了,好了,步雲,你什麼時候也會給人戴高帽子了,在我的面前,你必要這麼做麼,就告訴我 ,有還是沒有。”嚴峻林沖陳步雲揮了揮手說道,他當然也知道,這是陳步雲在緩和情緒,而並不是真正的一味奉承拍馬,
陳步雲微微一笑,饒了饒頭,肯定的說道:“有,不過不是這一次的,而是前幾個月和去年,前年的了,都是受害者家屬薛崢嶸同志,暗中拍攝下來的,不過,畫質並不是很好,畢竟是業餘的,不是專業選手啊。”
“沒問題,有就好說,先拿出來,咱們一起看看吧。”嚴峻林聽聞真的有相關的影響資料,心中的把握也就更大了起來,事實勝於雄辯,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可是要比說上百句話都要強太多的,
“好的。”陳步雲聞言,便就從手包中取出了相關的錄像帶,不得不說,薛崢嶸是一個聰明的人,還知道在曰常生活中進行取證,並且還捨得拿出這麼一比鉅款來購買攝影機,要知道,這這個年代,有錢捨得買攝影機的人家可並不多啊,
嚴峻林對於陳步雲直接從手包中拿出了相關的錄像帶,很滿意,暗暗的點了點頭,心道,陳步雲果真是一個成就大事的人,什麼事情都想在了前面,工作也準備在了前面,只要這麼的做了,那自然是會越發的接近成功,收穫榮耀的了,
不一會兒,相關的影響資料出現在了嚴峻林的眼前,那一張張照片,那一段段視頻,實在令人髮指,尤其是有一張照片上是一個老頭氣勢滂沱的站在船上,指點江山,後面跟着一個人,隨從打點,乍一看像是一個將在考察的領導架勢嗎,可是,那照片中船隻的下面,分明是一具被拖拽的屍體,
很顯然是這老頭在向岸上的遇難者家屬要錢,而且擺明是在表示不給錢就不交屍,不給錢就放手的架勢,這種不知廉恥的行爲,令陳步雲與嚴峻林心中憤恨不已,嚴峻林示意陳步雲在這照片上停留了一下,接着指着照片上那被拖曳的屍體向陳步雲問道:“這是什麼。”
陳步雲心道,在這個時候,嚴峻林自然是不會指着遇難者的屍體來詢問自己是什麼的,而且,這麼一個回答可也不好說,於是,陳步雲定睛看去,果然見到了異樣的東西,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撈屍的工具,實在欠妥,應該算是虐屍了吧。”
“百分之百的虐屍。”嚴峻林憤怒的用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憤恨不已,指着那照片說道:“這是我小時候最害怕的殺人捕魚工具。”
嚴峻林緩了緩對陳步雲說道:“這種所謂一串一串的鉤可不是什麼撈屍的工具,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東西,我們稱之爲“生釣”,是靖北、曲西人所喜歡用的捕魚工具,它是不用下餌的,因爲這種鉤是非常的鋒利無比的,漁民只要把這些一串一串的鉤順流放到江裡,再各十幾米中間放一小石頭又各十幾米放一個浮標,這樣這些“生釣” 就能懸浮在靠近水底的水域,只要有魚經過它就可以鉤住,魚越掙扎,它越鉤的牢固,這些鉤非常危險,不僅對本地漁民的漁網和魚籠破壞嚴重,最令人憤慨的是經常發生很多游泳者(主要的是晨泳者和小朋友)不知道水底有“生釣”而被鉤到致死的慘劇,之後這種工具被取締禁用了,沒有想到,這些傢伙居然公然用這種工具來撈屍,還好意思跟家屬要錢,,真是無恥之尤,無恥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