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雲的駕駛技術自然是不用再多說什麼了,用了最快的速度帶着嚴峻林來到了上合市前往省城的高速公路路口,焦光恩早已經接到了嚴峻林的電話,在路口等着了,要不說,嚴峻林與焦光恩的關係好到沒邊了,焦光恩貴爲市委書記,又是嚴峻林的“老”領導,居然在嚴峻林的要求之下,抽出時間專門在這高速路口來,並且還提前等候焦光恩,這可不是一般的優越了,
嚴峻林下了車,焦光恩已經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拉過嚴峻林的手笑着說道:“快說,究竟是什麼事情惹得嚴老弟你是這麼的大動干戈啊,不但打電話聯繫了衛江,還要我在這高速路口等候,快點說啊,要是沒有個什麼重大的事情,我可是要精神補償的啊。”
陳步雲站在一邊,自然將焦光恩的話語聽在了耳朵裡,心道,難怪人們總是說朝中有人好做官,嚴峻林出身官宦家庭,又是關係人馬,早就已經擁有了不少的盟友了,要是一個草根,只怕想要結交政治盟友,那也是要付出相當的交換條件的吧,非草根子弟在官場中所擁有的天生優勢可是遠遠的超過了草根的啊,
嚴峻林沒有多話,一把拉住焦光恩說道:“我也希望沒有事,正巴望着要給你精神補償了,不過,這情況估計有些不樂觀啊,快上車吧,小陳開車,你也放心,在車上我說給你聽。”不用嚴峻林招呼,陳步雲這個時候已經提高的注意力,只要焦光恩一點頭,他就立即前去將後車廂的門給提前打開來迎接老闆的堅定盟友,
焦光恩見嚴峻林如此的着急,又是這麼的直接,知道只怕真的是出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了,二話沒說,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便就往嚴峻林的車上走去,陳步雲見狀,連忙上前將後車廂的車門給打開,以手襯着車門的頂端,以防焦光恩撞頭,
整個過程自然無比,絲毫也讓人察覺不出半點的討好之意,這一個自然的動作與細心的細節,讓焦光恩都情不自禁的微微頷首笑着對陳步雲說道:“小陳,不錯。”
嚴峻林看了一眼陳步雲,也笑着說道:“確實不錯。”
陳步雲知道兩位領導各有心思,便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微微的禮貌笑了笑,並沒有過多的言語,作爲一個領導的身邊人,察言觀色的本領是必須的基本功,而什麼時候說話,什麼時候不說話,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也都是一項重要的技能,陳步雲顯然就是精於此道的高手,因此,格外的爲領導所欣賞,
上了車,等焦光恩與嚴峻林坐穩之後,陳步雲這才一踩油門,緩緩的開了起來,隨後車速越來越快,不過,整個車身卻是格外的平穩,讓人很是舒服,
“老領導啊,你能更詳細的將你們市委宣傳部的事情說一說麼。”事關重大,嚴峻林不得不問的更清楚一些,以求到了省裡,見到關凌之後能夠說話更有把握一些,雖然現在才向焦光恩求證,有些馬虎、草率了一點,可是,趕早不趕晚,更何況是這種緊要的時刻了,嚴峻林不吝於萬分的謹慎、小心,也不願意因爲一次偶爾的疏忽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雖然聽起來,想要搞一個省委副書記,卻從一個縣委書記入手這事情太過於瘋狂與想當然,不過,往往事情就是如此,很多大人物往往失敗的就是在細節之處,一個極爲不起眼的事情渲發出來,甚至能夠重過一座山,
焦光恩略略的沉吟了一下,組織了一會兒言語,顯然作爲一個市委書記居然在表態之後,還會被市委宣傳部的人所反對,這種事情可以算得上是一種恥辱,也將會成爲一種忌諱的了,可是,在嚴峻林提出了這麼一個忌諱的話題時,焦光恩卻並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心生怨恨,而是冷靜的展開了思考,作爲一名有經驗,也有覺悟的市委書記來說,他也有着常人所沒有的思維能力與情緒控制能力,
他知道嚴峻林能夠絲毫不顧避諱,直接談起此事,定然是有很重要的聯繫的,而作爲一名市委書記,他也想要比縣委書記更有政治大局觀與敏感姓,這件本來就引起了焦光恩重視的事情,在此時此刻迅速的在焦光恩的腦海中猶如過電影似的過了一遍,所有的細節陡然間變得更大,也格外的仔細,終於,焦光恩在記憶的識海中抓住了什麼,
“本來市委宣傳部也算是在我的控制之下的,起碼在這件事情之前我是這麼認爲的,市委宣傳部的部長雖然不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可是卻是一名主動想我靠攏的市委常委,更是對我的工作做出過很多次的支持的,可以說,那人幾乎就快要成爲我的在上合市的重要助手之一了。”焦光恩緩緩的說着這些,陳步雲能夠感受的出來焦光恩心中的寂寥與不甘來,陳步雲心道,果真是哪裡都有鬥爭啊,即便是貴爲市委書記也不例外,
嚴峻林聞言,面色一變說道:“會不會那人正是故意想要靠近你,企圖獲得你的信任了。”
焦光恩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看向窗外說道:“我原本也不想要承認這一點,可是在,事實就是事實,現在回過頭來想想,定然是如此的,我也沒有料到他在常委會上,由我親自點名發言的時候,給予了我倒戈一擊,看來,這個李延川在某些人的眼中可是比較的重要的,寧願捨棄一個高級臥底,也要儘可能的保護住李延川啊。”
“李延川的交際網與背景,我也是做過了一些調查研究的,可是並沒有資料能夠顯示他與軍中哪些大佬還有瓜葛的,雖然他是軍轉幹部,可是在上合市幾年了,也沒有見到他請過戰友,哪怕是最爲簡單的菜餚,哪怕是最爲稀少的客人,實在是想不通, 這個小人物爲何卻驚動了頗遠,李延川最有出息的一個戰友也不過只是個正廳級幹部而已啊,而且還是個不在行政上的崗位啊。”焦光恩也是一臉的不解,
嚴峻林看了看焦光恩,又看了看手錶,心中也不由的煩躁了起來,距離進省城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留給他來捋清思路的時間可也不多了,關凌雖然是他的老領導,他也是關凌的親信,可是這要是什麼無稽之談的話,關凌也是不會喜歡的,
正無奈間,嚴峻林看見陳步雲似乎一副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便就衝着後視鏡中的陳步雲點將道:“步雲,你有什麼就說吧,焦書記也是你的領導,不要有什麼好避諱的。”
陳步雲衝着後視鏡向後面的兩位微微一笑,點頭行了個禮,大大方方的時候了起來:“李延川工作作風除暴,卻能夠平步青雲,在上合市成爲了其中的一霸,這樣的經歷並不簡簡單單只是依靠着關係就能成功的,我想只怕正是因爲這些原因,纔會使得某個勢力看上了這個槍尖吧,而剛纔焦書記說得好,既然對方寧願捨棄一個高級臥底,也要儘可能的保護住李延川,這就說明了李延川的重要姓了,要麼就是背景硬,要麼就是李延川的手中有什麼東西,亦或者未央湖事件不單單是會將李延川給曝光出來,更加會讓那股背後的勢力也曝光出來。”
焦光恩與嚴峻林互相看了看,頓時高興了起來,笑呵呵的誇讚道:“真是另闢蹊徑,步雲(小陳)不愧爲風雲人物之一啊。”
陳步雲連忙笑着迴應道:“雲從龍、風從虎,我這風雲自然是要跟從這領導們的腳步的啊。”
車內人呵呵一笑,氣氛也越發的好了起來,而陳步雲的廣闊思維也使得焦光恩與嚴峻林越說的越多,甚至,很多不關於這起事件的事情,焦光恩也要拉着嚴峻林講述着,其中自然也是免不得要陳步雲一起陪同的,
陳步雲一邊開着車,一邊在心中暗自想道,這個世界上其實就是這麼的簡單,要是有了什麼想不明白的東西,遇見了什麼想不明白的時候,那麼就換個思路吧,換個思路,也許很多事情就是能夠迎刃而解的了,
車很快來到了省城,距離與邵衛江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雖然說焦光恩與嚴峻林跟關凌的關係不一般,不過領導家自然是要有個領導家的樣子,這還有三個多小時候的時候,總不能說是爲了表現出態度端正,前去關凌家中就此等待吧,
在焦光恩與嚴峻林的提議之下,陳步雲也跟着兩人前去尋找了一個吃飯的地方,要說這省城,到底是省城,集結了一個省的精力與資金的地方可不是說笑的,再加上現在正值飯店,這省城吃飯的地方雖然多,不過,卻也隱隱有些找不到地方的感覺,好不容易,陳步雲一行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包廂,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