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杭與房文明嘴中的晨報,自然不是上合晨報,也不是凌江晨報,能夠讓這兩個人爲之動容的,甚至畏懼的心理超越了省報的晨報,那可不是一般的報紙,東華晨報作爲全國發行的報刊,在國內的銷量那可是非常不錯的,再加上他總是喜歡以一些別樣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更是贏得了大衆的感官,甚至被人們譽爲“民(主)喉舌”,影響力可以說是非常之大的,
徐杭與房文明多跟企業主接觸,自然更是瞭解這東華晨報的厲害,然而更爲值得注意的是,這家報刊爲了彰顯出自己的公正態度與立場,最爲喜歡抓住縣、市級政斧中存在的一些個弊病與傳聞,進行深入的挖掘,甚至片面的報道,甚至有的時候也會拿省裡的一些個跟腳不深,關係不厚實的單位與個人進行爆料、抨擊,
如此一來,既在羣衆的心中留下了一個不畏強權,甘爲“明煮(喉)舌”的正直報刊,又能夠不冒太大的風險,承擔太多的壓力,當然,每天的報紙內容也就那麼多,全國的縣市實在是太多了,其中的一些個不規範、甚至違法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少,可爲什麼有的報道上來,有的沒有報道,有的極盡諷刺抨擊之能,有的則是輕描淡寫一過了之,有的片面的截取片段解讀,有的甚至淪爲了明貶實褒的軟廣告,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也就不足以爲外人道也了,
因此,徐杭與房文明兩人對晨報的畏懼自然是超過了省報的,省報到底也是隸屬於省委宣傳部的,哪怕是那房衛新背後之人手眼通天,也不好就這麼的將這些事情報道上報紙上吧,畢竟關凌還沒有走人了,省報記者到來最多也就是施加一點壓力而已,雖然也要認真的對待,不過,與晨報的威脅所比起來,那簡直就跟沒用一般了,
房文明看了看徐杭,與其一起向陳步雲靠近了兩步,輕聲的擔憂說道:“老闆,東華晨報的記者也來了。”
“是啊,老闆,咱們要不要多佈置點人手,以防不時之需。”徐杭不脫武人本色,
陳步雲笑着搖了搖頭,就像是不知道東華晨報意味着什麼一樣,很輕鬆的說道:“不用擔心,一切我自由主張。”徐杭與房文明見及如此,心裡雖然擔憂,不過也比之前好受多了,雖然說陳步雲並沒有明說會怎麼樣,可是他們兩人知道,這一年多來,陳步雲還從來沒有讓大家失望過,他所帶來的奇蹟倒是一個接一個的,
想到了這裡,兩人也就放心了不少,這是陳步雲素來的人格魅力所致,這種魅力誰都想擁有的,可是想要做到卻並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
樑亮做起事情來倒也是有一股衝勁,不一會兒,便就將很多要求採訪的記者全部都邀請進了會議室內,並且每個人也都奉上了一杯茶水,至於瓜果與礦泉水什麼的,自然是不會送上的,而所用的茶葉自然也是馬山縣本土所產,倒也算是積極的拉動地方產業的建設吧,
並且樑亮還很機靈的邀請了一些個經開區左近的村民以及企業員工進入,這些人馬加上經開區的工作人員在人數上自然已經是超出了記者們的人數,兩羣人涇渭分明的坐在了這會議室中,不一會兒,偌大的一個會議室內已經坐滿了人,樑亮看着這一切,原本緊張的心情也緩和了不少,而那些個記者們進忽然進來了很多農民樣子的人,還有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你們這是在羞辱我們嗎。”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年輕人站起了身來,徑直對樑亮發問道,語氣桀驁,態度不屈,
恰時,陳步雲已經跨步邁進了會議室,沉聲的說道:“你的意思,我們社會主義國家的主人反而不能與你們進行溝通了。”
“國家的主人,呵呵,說得好,你這人年紀不大,譜兒可不小,這官本位的思想真是濃郁啊。”那金絲眼鏡見來了這麼一個年輕的幹部,心中的不屑之意也就更大了,
陳步雲嘿然一笑:“什麼時候,咱們社會主義國家的主人不是人民了,官本位,我真爲你的智商感到着急啊。”
衆人聞言全都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更是有人直接叫嚷着:“這是看不起咱們老漢啊,見咱們是農民,你們就這個樣子,那有種別吃咱們種的米啊。”
“你,你們這些……”那金絲眼鏡頓時便就惱怒了起來,不過被身邊的人拉了一下,便又轉向了陳步雲不屑的問道:“我倒要問問你,你是什麼人,我們來找你們陳主任這麼長的時間了,怎麼他還不出來啊,是不是在擺架子,看不上咱們媒體人啊,還是心虛的不敢出來了啊。”
陳步雲看着那金絲眼鏡笑了笑,也不說話,
那金絲眼鏡被陳步雲看得有些個不自在起來,色厲內荏的喝道:“說話啊,怎麼還不說話啊。”
“小子,這就是我們的陳主任。”一個老農站了出來很自豪的說道,作爲一個老農可以說經歷過太多的領導與事情了,能夠見到陳步雲這樣的領導,可不是一件多得的事情,自然是是爲之而自豪且珍惜的了,只有經歷過了歲月長河洗滌過的人們纔會越發的具有這樣的感悟,纔能有這樣的珍惜,
“你,你就是陳步雲。”金絲眼鏡也不由的愣住了,
陳步雲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沒錯,就是我,不知道這位無冕之王有什麼指教。”
金絲眼鏡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被身邊的那人給一把拉住了,另外一箇中年人站了出來,一眼看上去就很乾練的樣子,不過眼神中的高傲是不用細看就能夠分辨出來的:“陳主任,你好,我是東華晨報駐凌江站的一級記者陳朝侖。”東華晨報的果然就不一樣,一站出來,不但立即將那金絲眼鏡比下去了,更顯得非常的有自信,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可是東華晨報哦,號稱業界的良心,民衆的喉舌哦,
陳步雲點了點頭:“很高興認識你,不過,就這麼的說話,也對不起在場有所的媒體人,今天就讓我們開一個小型的發佈會,有什麼問題,待會你們舉手提問吧。”言罷,便就往主席臺走去,
陳朝侖沒有說什麼,倒是身邊的一個女助理站了起來,呵斥道:“小小一個科級幹部,就這麼的耍大牌嘛,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
陳步雲微笑着看了看那女助理一眼,輕柔的說道:“這位小姐,你很漂亮。”
那女助理不知道陳步雲突然來這麼一句誇獎的意思是什麼用意,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而陳步雲也沒有多加解釋,徑直上了主席臺,拿起了話筒挺直了腰桿朗聲說道:“各位記者朋友們,雖然咱們素未平生,這一次也是不期而遇,不過也算是一種緣分,謹讓我代表一下我個人對你們的到來表示歡迎。”
“歡迎就不必了,我們要的是真相。”下面的記者們開始了叫囂,
陳步雲沒有理會這一些,又看向農民與工人還工作人員的那一面,微笑的說道:“這邊的朋友,都是咱們經開區左近的人了,雖然很多人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我相信,咱們的心始終是在一起的,這一次邀請大家前來,不是爲了別的,單是爲了解釋一些事情。”
“陳主任,你不認識我們不要緊,我們認識您,沒有您,就沒有咱們現在的一切。”
“是啊,陳主任,您放心,我們一切都聽你的。”
……
馬山縣的民風彪悍不假,但人們的心地還是很明白事理的,知道什麼人對自己好,什麼人值得自己去保護,
那邊的記者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陳步雲居然有這麼大的人望,不過,隨即便也就不屑的搖了搖頭,這人望算什麼,地方保護主義的山頭是要不得的,嗯,這馬山縣經濟開發區管委會的問題又多了一個,
陳步雲看向了衆人,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剛纔那位美麗的小姐說的好,什麼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嗯,這個意思就是說我們經開區管委會開這個新聞發佈會是太擺架子了,那好,我問一下這位小姐,這麼多的記者朋友都在這裡,我是先聽說的,先回答誰的了,還是說亂七八糟一大堆,作爲一名記者,連新聞發佈會都心懷排斥的心理了,嗯,這說明了什麼,漂亮也不是你橫行無忌的憑藉啊。”
“你。”那女助理滿臉通紅的瞪着陳步雲,心中有太多的話想說,可是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好了,這位姑娘,你也許很委屈,是的,你覺得心理委屈,以爲我們這樣的一個小縣城,一個小小的科級幹部,看到你們居然沒有屁滾尿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還要學人家開勞什子新聞發佈會,嗯,也許你委屈,不過,我還是要勸勸你,那些個見到記者就不敢說話的年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因爲,咱們問心無愧。”陳步雲盯着那女助理,認真的講道,
頓時引起了一片掌聲,當然,記者們的臉上都是一片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