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雲沒有選派別的人,直接就將張興廣給派了出去,按照道理來說,他自己前去纔是應該的,可是,這個時候,在家裡也必須要有人坐鎮,有道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而由張興廣帶着舉報人一起前去,更爲的符合舉報的程序,雖然並不是說公職人員就不好舉報,可是,如果不是公職人員,那豈不是更好麼,更何況,這個不是公職的人員,可要比很多的公職人員更爲的有用啊,省長的兒子,又有誰敢多說話呢,
對於陳步雲的這個考慮,自然更加不會有人會持有不同的意見,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可能是全部成功的,要是說隨隨便便一個人將區委書記給舉報了,那市紀委就要立馬給出意見,那不是區委書記沒人幹了,那就是市紀委的人全都累死了,哦,用“過勞死”則更時髦一些,
而這個時候,是省長的兒子進行陪同的話,會有人直接的敷衍麼,,這一點,光是想都能夠分辨的清楚的啊,
送走了張興廣之後,知道這件事情的衆人無不心中充滿了堅信,這一次,陳健這次即便是有省委書記的背景,那也完全不可能逃脫此劫了,相信,省內其他的勢力也不會錯過這麼一次機會的,陳健到達去年發展速度最快的縣區去擔任一把手,這可是出於郭晟義的授意的啊,雖然不是直接授意,可是這直接的授意人不也是郭晟義一手提拔上來的麼,如此一來,一個簡潔的察人不明是逃不了的,雖然這樣的罪名對於一個省委書記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對於一個初來乍到,省內各派勢力還沒有成功的壓制住的情況之下,那可就很不一樣了,
所以說,所有有資格知道陳步雲的這次破局的人,全都對此保持了很堅定的信心,這一次,即便不能夠讓郭晟義吃上大虧,那多少也是會臉面很難堪的,至於,郭晟義之後會對陳步雲怎麼樣,這自然在後面的事情了,在大局沒有定之前,一切都不怕,而一旦等局勢定下來,那相信,陳步雲已經能夠創造出之前所保證的“三月”奇蹟了,雖然說,大家都不太清楚,這所謂的奇蹟是個什麼事情,可是,陳步雲從來都沒有讓人失望過,這一點,都是大家的共識,
既然如此,一個潛在的很有可能不會發生的威脅跟一個必然會誕生的奇蹟比起來,大家會是怎麼樣一個心情,相信是不會有人會做錯選擇了的,
就在新鎮全面激動的時候,區委大院裡始終洋溢着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氣氛,有惶恐不安的,也有暗暗高興的,畢竟,嚴峻林給區委留下的印記可是十分深刻的,也是萬分重要的,自然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陳健給一下子消除掉這些痕跡的,更何況,這個陳健初來乍到便就對區委大動干戈,這樣的領導怎麼會被人們所接納並認可了,,
區委書記是領導不假,可是這即便是當年封建時代的上天之子,,皇帝陛下都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怎麼這個陳健就一點兒不清楚麼,,
而陳健也沒有什麼臉面繼續在區委裡待着了,可是他不繼續待着也不行,要是就這麼的走了,那豈不是說明他真正的被陳步雲給打跑了嗎,,他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想要繼續的保持住不驚動郭晟義已經是不行的事情了,畢竟,這個事情,即便他不說,那郭晟義想必也是會知道了,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郭晟義此刻的心情,可是他也深深的知道,郭晟義哪怕再憤怒,再失望,那多半也是會將自己拉上馬的,之後有可能被冷遇,不過,那是後面的事情了,無論是出於面子,還是出於大局的考慮,他堅信,不管郭晟義多麼的憤怒,那也是會拉自己度過這樣的難關的,
自己爲官這麼多年,就是現在退休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可是,要是這麼的被陳步雲如此打臉,還不能夠報復的話,別說是仕途了,就是人生的道路也是不會安穩的啊,
撥通了郭晟義秘書的電話,即便是像是他這樣的親信,也是沒有資格直接撥打郭晟義電話的啊,畢竟,郭晟義可是太子party出身啊,這點兒架子都沒有,還叫什麼太子party啊,陳健此刻最害怕的不是郭晟義會責備自己,而是怕郭晟義直接不接他的電話,雖然說,他並不覺得會有這樣的可能姓發生,但是現在誠惶誠恐之下,又有誰能夠不如此得患得患失起來呢,,
一聲、兩聲、三聲……
五聲、六聲,終於在即將出現機械冰冷的電子女音之前,電話被撥通了,這讓陳健的心好不容易回到了原處一點兒,連忙抓緊時間的對着電話說道:“周秘,周秘,就請你告知老闆,是我辜負了他的信任,一切都是我的不好,不過,那個陳步雲實在是……”
抓着電話足足的說了要有三分鐘的時間,將來到馬山區之後的所有遭遇全都一股腦兒全部告訴了對方,他知道電話那邊肯定不是郭晟義在聽,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唯有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對方,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讓郭晟義出手,要知道,郭晟義可是一個很注重面子的人,太子party們往往都是這個特姓,所以說,他刻意的將所有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尤其是將陳步雲對自己的無視的那一段詳細的說了出來,雖然說並沒有直接的誇張化,可是他知道,這些細節根本就不用多進行誇張,就已經可以了,
陳健將一切都講述完了之後,只是雙手握着手機,默默的等候着那邊的迴應,可是,電話那邊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就彷彿根本沒有人在聽自己講話一樣,不過,他並沒有着急的發問,只是等待,只是一味的等待,因爲,他是知道,這個時候,唯有這樣纔是最爲正確的途徑,
終於,半響之後,手機那邊傳來了一聲輕飄飄的聲音:“好的,知道了。”言罷,電話便就被斷掉了,陳健握着手機,癡癡的坐在沙發裡面,許久,這才呵呵的笑了出來,笑得是那麼的狂放,笑得是那麼的撕心……
張興廣帶着舉報人很快便就來到了市紀委的辦公樓,焦光恩早就做過了通知,所以得到了很快的接見,市紀委書記親自接見了對方,這紀委書記原本可以算的上是焦光恩的人,不過現在關凌離開之後,對於上合市所造成的影響還是不少的,這人也算是歸入了省長一系了,不過,省長與初來乍到的省委書記之間的關係還用多說什麼嗎,,
更何況,關凌跟老張可也是有過約定的啊,對上合市還是保持着關係的本色的,這一點,最起碼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是會執行的,而現在既然能夠一起見一見郭晟義的笑話,又有誰會不如此去做呢,,
出頭鳥是不願意做的,可是順水推舟呢,,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焦光恩便就等到了市紀委那邊傳來的積極消息:“書記,證據確鑿,舉報人所提供出來的證據全都非常的翔實,而且,也有據可查,我也已經通過各種關係進行了驗證,雖然還沒有得到所有的結果,不過,單單是已經證明了的消息,已經足夠槍斃那陳健五次的了。”
“這陳健纔到區裡沒有多長時間吧,居然就已經觸犯了這麼大的罪行了,,簡直是太猖狂了。”焦光恩也萬萬沒有想到陳健居然真的如此貪婪與膽大,就連一些土地轉讓的合同都已經私下裡有了預約了,這可是要多麼的大膽才能夠做得出來的啊,更何況,他在馬山區的曰子前半段一直被陳步雲打壓,稍稍佔據了上風也不過才四天而已,這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再讓他真的控制住了馬山區的局勢,那可真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了,
只怕郭晟義也是不知道陳健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他真的是忽略了,長期被壓制之人一朝反彈的瘋狂與膽大吧,焦光恩這個時候,也不免對郭晟義有些暗暗的可憐起來,所以說啊,人不能夠只是一味的無節制的任人唯親啊,
“我建議立即對陳健進行雙規。”有了這樣的大料,又能夠一把將省委書記支持的人給拉下馬,這可是一個多長臉的機會啊,這樣的機會,很多人一輩子都是沒有資格碰上的啊,更何況,自己又是跟書記不合的那一系,紀委書記趙禎如何不會把握住機會了,這與公與私都是一件兩好的事情啊,
焦光恩對此這個要求,自然是答應不已的,
這焦光恩剛一簽署了相關的手續,趙禎便就迫不及待的帶着他的人馬驅車往馬山區趕去了,雖然說,這一次經手的都是親信,可是也難保消息不外泄,作爲一名老紀檢,他自然是懂得宜早不宜遲的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