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步雲向詹天靈擺了擺手,搖頭示意道:“算了。”
詹天靈自然是無有不允的,揮了揮手,向那兩個已經差不多被嚇尿了的搗蛋分子教訓了一頓,才房放他們離開,那些個具有“戰鬥(欲)望”的學生們聽聞着“刑拘”、“罰三千”等重擊之後,頓時便就做鳥獸散了,
原來,法不責衆的說法並不一樣適同的啊,原來這些警察叔叔們真的會抓人的啊,原來,這個大領導不是那種肚大腰圓的,而是很有一些身手的啊,
陳步雲無奈的看了看那被砸壞的汽車,擺了擺手,徑直往校長室行去,在陳步雲的氣場之下,那些圍困堵門的學生們早已經悄悄的退到了一邊,很快陳步雲一行便就上了頂樓,那校長室的大門上都有些不少的砸痕,詹天靈率先上去敲了敲門,裡面卻沒有反應,詹天靈透過窗戶看了看,連忙叫了起來:“馬局長,區長與陳步雲區長都來了,快點開門啊。”
聽聞了閔區長與陳步雲都來了,這時,裡面纔有了反應,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回答道:“哎,來了,來了,這就來。”
雖然說是“就來了”,“就來了”,可是,陳步雲等人還是在門外等候了好幾分鐘,原來,那躲在校長室內的馬局長與五中校領導們生怕這一扇大門不安全,在裡面用沙發桌子什麼的,將門又堵起來了,看來,受驚不小啊,
教育局局長馬晉貴嚇得是臉色蒼白,見到閔悅然與陳步雲卻都親自到來了,強制鎮定了一下身心,可是,這一時半會還沒有從恐懼中完全恢復過來,明顯帶着緊張,聲音也顯得有些乾澀:“閔……閔區長、陳區長,您來了。”
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夠成爲教育局的局長,看來,咱們的幹部選拔系統真的是出了問題了,也難怪他的到來,沒有能夠緩和氣氛,反而是刺激到了衆人,讓局勢進一步的惡化了,
陳步雲搖了搖頭,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平息這件事情,完全的解決掉這次風波,
不過,陳步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五中的校長謝飛地已經跑過來向陳步雲與閔悅然訴苦了起來:“閔區長,陳區長,您也看到了,反了,這真是反了,這幫傢伙們還真的以爲現在是文(革)嗎,今天參與鬧事的學生,閔區長、陳區長,我們一定要追究他們的責任,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讓他們知道,咱們馬山區是[***]的天下。”
陳步雲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轉過身去,走出了校長室,面對這兩個奇葩已經是不用任何廢話了,再多說下去,也是沒有什麼積極的認知的,閔悅然也是一副冷豔寒霜的樣子,這樣的傢伙,便是多說一句話,都是會覺得是智商上的侮辱的,沒有人願意自降智商的,
馬晉貴與謝飛地見及如此,不由的也慌了,雖然他們現在正處於極度驚恐的狀態,可是,能夠爬上這個位置,倒也並不是一味的腦圓腸肥就可以的,馬晉貴向謝飛地着急的使了使眼色,謝飛地立馬心領神會的湊上前去,一個勁的對着閔悅然與陳步雲賠笑的說道:“是這麼一回事,閔區長、陳區長,之前,我一直都在着重強調過,教職工如果有什麼不滿,可以向我提,跟我溝通,萬一我解決不了,大家可以再去找教育局嘛,可他們卻一點也不聽,居然利用學生的衝動善良,悍然掀起了這場動亂,實在是太過分了點,不過,雖然如此,我還是抱着一顆平等的心去跟他們交流,並且咱們馬局長也在第一時間便就迅速的趕到了,可是,他們居然,居然悍然對我進行了毆打,並且圍困住了馬局長,這,真是一幫目無法紀的人……”
說着,謝飛地不由的老淚縱橫起來,一副受盡了屈辱的樣子,馬晉貴站在一邊,便就立即幫腔着說道:“是啊,有什麼要求與不滿完全可以好好的溝通嘛,一來謝校長並沒有接到教職工的溝通意見,我這也沒有聽到有什麼舉報,居然就發生了這樣一件煽動姓的動亂,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公然圍困政斧工作人員,悍然毀壞國家財產,真是太無法無天了,閔區長、陳區長,我們一定要查出這幕後的慫恿者,追究他的責任,咱們是爲教師服務的這點是不假,可是,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也不能夠就這麼的騎到了咱們的脖子上啊,這事情,輕易妥協不得,要不然,肯定是會跟全區的教育教學工作帶來極大的衝擊,也會給全區的教師們開了一個壞的頭。”
陳步雲在心中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的看了這兩個灰頭土臉的傢伙們,從一開始,他便就傾向於被捕的老師,因爲,在陳步雲看來,這件事情的錯誤只怕多半是在這校長身上的,畢竟,陳步雲也是基層出來的,對於這個行業內的階級與潛規則還是比較熟悉的,但是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陳步雲還是沒有根據自己的判斷與喜好來進行處理,而是決定先調查清楚情況,再做出一個公正公平的判斷,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不過,方纔那謝飛地的“文革”論,還有這馬晉貴與他的一唱一和,令陳步雲頓時大生反感,
可是,作爲這教育行業的分管副區長,陳步雲還是在心中勸說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要感情用事,先將事情調查清楚再說,不要因爲個人的喜惡而輕易的處理這件事情,一個學校的老師與學生集體罷課,這可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也是一件比較嚴重的事情,萬一處理不好,這個影響還是比較深遠的,
而閔悅然也是本着看陳步雲的意見而發表意見,所以,也是一臉嚴肅,並沒有發表自己的觀點與言論,
見陳步雲不是很願意搭理他們的,謝飛地與馬晉貴也討了個沒趣,不過,還是退而求其次,轉向閔悅然身後區政斧的人們倒起了苦水,什麼基層工作難做啊,什麼當家不容易啊,兩人一個勁的訴苦,大有現在他們根本就不是生活在現代社會,還是在那黑暗的舊社會一樣,更何況,舊社會的局長與校長,似乎曰子還是非常好過的,
陳步雲與閔悅然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裡,審視着校園裡的場景,而對於這兩人的表演,全都看在眼裡,不過也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悅,這讓馬晉貴與謝飛地的心裡也好受了一些,對未來也稍稍的有些樂觀了起來,馬上,市委書記就要來了,想必,區長們也是不會大動干戈,肯定是要儘快的解決這次風波,而解決這次風波最快捷的方法還用多想麼,
嗯,只要這個事情定下了基調,那就不愁對方會更改,雖然領導們還算不上是金口玉言,可,也最起碼有些道德,注重前後一致姓啊,
馬晉貴與謝飛地是很快便就找到了心理安慰,開始盤算着怎麼來讓陳步雲與閔悅然定下這件事情的基調,而陳步雲正默默的看着這片校園,感慨萬千,閔悅然看着陳步雲,心中有種叫**慕的味道,
過得半響,轄區派出所的所長陳銘已經帶着那位被派出所扣押了一天,引發了這一次罷課的老師進來了,這名老師是馬山區五中高三三班的政治老師,名叫李厚鈞,四十多歲的人,卻絲毫沒有老師的樣子,長得是又黑又瘦,要不是帶了一副眼睛,實在很難與知識分子聯繫起來,不過,一看去,便知道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一點也沒有絲毫的鬧事搗亂的樣子,
說是這個人利用了善良的學生,不管是誰都不會相信的,不過,陳步雲知道,人不可貌相,對人的判斷,還是要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之上的,
陳步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教育局局長馬晉貴已經迫不及待的衝着李厚鈞喊叫了起來:“李老師,作爲一名教育工作者,作爲一名高三的老師,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會耽誤了孩子們的高考,你知道,今天這樣的事情會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什麼樣的印象,甚至會影響到他們的人生觀,價值觀,對他們造成一生的影響的,你知不知道,。”
陳步雲瞥了馬晉貴一眼,不過,雖然馬晉貴有些越權了,不過他的話還是說的很正確,也很漂亮的,當然,陳步雲始終覺得這是馬晉貴心虛的表現,要是這廝真的顧及到學生的人生觀、價值觀,也不會一進學校,就表現得那麼強勢,直接開始威脅了,就看他被堵在了校長室,被砸了車就可以想象得出,這廝來處理問題時的趾高氣揚,而,現在卻又一副青年導師一般的訓斥着李厚鈞,這顯然是因爲在自己的面前要表現而已,
陳步雲的心中自然雪亮,與閔悅然不同,有着豐富的基層工作經驗的陳步雲,可不是那麼好被糊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