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候自己被朱姨娘壓一頭,冷李氏就已經對她恨之入骨,如今又輪到自己女兒被朱姨娘那賤人的女兒欺壓,冷李氏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一回來就將自己都捨不得動一根頭髮的寶貝女兒打成重傷,冷鳳輕真把她當成是死的不成!
再有冷府因她而被人侮辱,這一連貫的事直叫冷李氏心裡冷笑連連,她是冷府的主母,子女犯錯她都有權名正言順的教訓,今日就是有老爺護着,她也一定要給朱姨娘的女兒一個難忘的回憶。
朱姨娘死了,那她就在她這女兒身上討些回來。
越想越是覺得主意不錯,所以領着自己女兒鬥志高揚一路向朝陽閣走來,到朝陽閣的時候,倒是沒想到遇見先她們一步過來,卻被兩個守閣護衛攔下的蔡姨娘與冷鳳月。
看了眼面色蒼白、嘴邊帶着血跡一臉楚楚可人的冷鳳月,冷李氏心裡冷冷一笑,這狐媚子盡學蔡姨娘那些博人憐憫的下作伎倆!
掩下心頭冷漠鄙夷,冷李氏眸光一轉看向蔡姨娘笑道:“三妹怎麼也過來了?”
蔡姨娘跟她素來不對付,原本就因爲女兒被冷鳳輕的人打成重傷而一肚子憤怒,此時見她帶她這寶貝女兒過來還明知故問自己,眼一翻白,便沒好氣地道:“怎麼,難道就不允許我過來看望老爺不成。”又冷淡道:“倒是夫人,身子不適不好好歇着,怎麼也跟着過來了。”
“雲兒無緣無故就被二小姐打傷,我自然要過來跟老爺討個公道。”夫人最是見不得她這一臉無所謂的作態,瞥了她一眼就冷哼道,又看向冷鳳月,哼笑道:“看這樣子,似乎三小姐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啊。”
說起這個蔡姨娘就來氣,她可是親眼看見自己女兒被冷鳳輕那幫手打得吐血的!
她心疼地看了眼自己女兒蒼白的臉色,憤聲道:“雖說我地位低微,可在這府上也是安守本分熬了二十來年,爲老爺生下一兒一女的,別的大事我不能摻和,但臉面的話我還是有一點的,月兒見二小姐欺負她四妹好心過去相勸,可卻被打成這樣,今日我就是豁出這張老臉,我也要跟老爺討個說法,難道老爺跟朱姨娘生的女兒是女兒,我們生的姑娘難道就不是他的姑娘嗎!”
聞言,冷鳳月眼眸微垂,心中嫉妒忿恨,在她爹心中,或許她們姐妹加來還真不如冷鳳輕重。
冷鳳雲聽她這麼一說卻是撇撇嘴,滿臉不屑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姨娘生的罷,如何能跟我比!”
這話可就拉仇了。
本來是單嘲冷鳳輕,可是一句話順帶將蔡姨娘冷鳳月也都踩了一腳,而且力道還不輕。
冷鳳月咬牙,袖下拳頭緊攥。
蔡姨娘更是眼色一沉!
“雲兒,別胡說。”
見蔡姨娘一臉豬肝色,冷李氏嘴上故作教訓心裡簡直樂開了花,趕緊拿手帕摁了摁嘴角掩去那擋不住的笑意,她女兒說的太對了,不過是一個姨娘生的!
冷鳳雲也知道自己說過了,瞥了眼蔡姨娘冷鳳月心裡有些不以爲然,自己喜歡對號入座****什麼事,不過倒也沒在開口。
今日可不是鬥嘴的時候,所以冷李氏掩下眼中的笑意與心中諷刺就看向蔡姨娘道:“既然三妹目的跟我一樣,那就與我一起吧,人多力量大,二小姐囂張跋扈丟我冷門臉面,也是時候該給她教訓了,不然日後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來,冷府可就再遭無妄之災了。”
蔡姨娘撩了胸大無腦的冷鳳雲一眼,哼了聲:“夫人說得是。”
在後院的時候她可是親眼所見,冷鳳輕與當年的朱姨娘實在太像,現在進去見老爺,依着老爺對朱姨娘的喜愛,只怕老爺對冷鳳輕會加倍疼惜,蔡姨娘一個人沒什麼把握,要是加上冷李氏,那倒是有一拼的可能。
見蔡姨娘一臉不快,又看了眼冷鳳月這小狐媚子一臉乖順作態,冷李氏心裡冷冷一笑,然後轉目看向兩個守閣護衛。
林護衛還有旁的葛護衛二人齊齊朝她抱了一拳,喊了聲夫人。
冷李氏淡淡一笑,道:“勞煩兩位進去稟告老爺,就說夫人蔡姨娘帶着三小姐四小姐過來看望老爺。”
林護衛葛護衛剛剛聽得清清楚楚,豈會不明白她們來者不善,是衝着二小姐來的?
可是冷李氏說到底也是府上的當家主母,他們也不能隨便得罪。
“屬下這就進去稟告老爺。”林護衛說完,也只能轉身進去彙報了。
冷李氏見他進去了,這纔將目光掃向一旁倚在大樹上正打量她們幾個的黃泉碧落二人,她眉頭不悅地蹙起來:“這兩個是府上護衛嗎,怎麼這麼不知禮數!”
“夫人好。”
黃泉俊逸的臉龐揚起一道如沐春風的笑,絲毫不在意地朝冷李氏笑着打了聲招呼,而他身邊的碧落只是掃了冷鳳雲冷鳳月一眼,眼底略帶諷刺但卻什麼都沒說。
“娘,他們倆就是冷鳳輕帶回來的幫手!”葛護衛還沒開口介紹,冷鳳雲就盯着黃泉碧落搶先說道,雖然心中忿恨,但是卻不敢把話說得太難聽,因爲她可是親眼看到他們二人輕鬆就將府上一半侍衛打倒的。
蔡姨娘跟冷鳳月那目光卻是死死地盯着碧落,後者只是撩了她們倆一眼,連眉都沒挑一下,敢對宗主不敬者,殺無赦!
冷李氏一怔,再看看蔡姨娘冷鳳月那一臉恨不得上前撕咬他們的嘴臉,難道還不知道他們倆就是女兒嘴裡冷鳳輕的幫手?也不知道冷鳳輕給了什麼好處讓他們願意跟着,鳩護衛已經死了,要是可以,不妨找個機會將這兩個拉到自己手下,但若不能爲自己所用,不管他們多年輕多有潛力,她都會找機會將他們除了。
……
“是林護衛嗎。”
耳畔之中傳入的輕靈聲音叫剛抵達閣房十米內的林護衛心裡一驚,雖然他沒有特意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可到底他是青之境強者,腳步輕淡無痕自然不用說,可現在距離老爺房間整整有八九米之遠,什麼時候二小姐竟如此敏覺了?
“正是屬下。”稍稍一怔,林護衛就傳聲回道。
“林護衛先坐會,我很快就出來了。”房間里正在爲她爹配藥的冷鳳輕無波無瀾地說道。
外面的林護衛眉頭一蹙,心裡大覺詫異,爲什麼在這位二小姐的聲音裡他感覺到一種不可違抗的強大。
“是。”林護衛撇去心頭異樣,回聲道。
房間裡。
冷鳳輕臉色溫淡,幾個小藥瓶在她素手的幾個翻動調和間,那原本盛裝着各色霸毒的小藥瓶慢慢逸散出一種特殊的藥香。
“吱吱。”
窗邊一道小白影閃電般地鑽了進來,僅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坐落到了冷鳳輕的素肩上。
冷鳳輕拿着幾個藥瓶調和着其中的藥,頭也不回地笑道:“小傢伙,總算是捨得回來了?”
在冷鳳輕肩上站着的,可不就是她的白貂麼。
這巴掌大的小傢伙時不時都會消失,有時候是幾天,有時候就是十天半個月都不足爲奇,這些年來冷鳳輕早就習慣了。
“吱吱。”
肩膀上蹲的小白貂兒一身健康發亮的雪白毛髮,兩隻紫羅蘭般的獸瞳帶着靈性,擬人般地看着冷鳳輕叫喚。
“這可是給我爹用的藥,不能給你吃。”冷鳳輕繼續手中的調藥,輕輕一笑。
“吱吱。”
小白貂紫色獸瞳看着她手中的藥瓶無比垂涎,可聞言卻只能尾巴一卷,趴在她的肩膀上打起噸來了。
冷鳳輕轉臉見它這麼累,也不知道這些天它到哪野去了,沒管它,認真地調配起給她爹的藥。
不多時,她的藥就配置妥善了,從一邊的櫃子裡取出紙硯,將用法清晰寫上。
做完這一切,冷鳳輕就看向面朝牀內正在運功療傷的冷侯爺。
只見他身上閃爍着濃郁的綠芒,而在後背銀針的鍼灸輔助之下,冷侯爺丹田處的鬥之氣已經開始沿着他的經脈運行起來,運行了這麼久,背上的三十三根銀針已經隱約發顫。
見機成熟,冷鳳輕就將她爹背上的銀針一根根收回來放好,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放到桌上,就退出了房間。
林護衛見她開門出來,抱拳喚道:“二小姐。”但下一秒,他目光就警覺地放在了冷鳳輕肩膀上卷身擡起紫色獸瞳看他的白貂兒身上:“二小姐,這是?”
小白貂兒只是看林護衛一眼,然後貂尾一掃就再次將自己捲起。
“這是我的寵物。”順着他的視線,冷鳳輕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貂兒,心想睡得還挺熟的,臉一轉便看向林護衛笑問道,“林護衛可是有什麼急事?”
她爹還需要自己運行幾個周天,兩個時辰內是不會醒來的。
見是寵物林護衛也沒再看她肩膀上白貂兒,眉頭微蹙着道:“是夫人跟蔡姨娘帶着三小姐四小姐過來。”
冷鳳輕掩下心頭冷笑,走下石階,淡淡地道:“我爹在療傷不能打攪,就讓我去會會她們好了。”
不過是打了她們幾下就迫不及待想要過來討債,那她們當年欠她那麼多賬,是不是也該清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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