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滄州的這位九皇叔是什麼人物?
那是將原本滿目瘡痍的滄州在短短十五年內整拾地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鐵腕存在,在富庶的滄州,他無與倫比一呼百應,而在這京城,他象腿一抖,整個京城都得震三震,這樣的男人註定他桀驁不馴目無一切的性格,而事實上他也的確如此,迄今而止還真沒人進得了這樣一個男人的眼!
那身份還有那顛倒衆生的容顏,滄州一干美女早就此生非君不嫁,而京城權宦之家也好不到哪去,看着京城這碗裡的衆位美男,心中想的卻是一輩子難得相遇的滄州胤王!
可想而知這個雄霸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女人羣中的吃香程度了。
而所有女人之中,最典型的莫過於襄陽王府的白慕慕!
五年前白慕慕就已經以美貌揚名在外,百里玹曾想賜婚將她許配給胤王,可聽到此消息,甚至是面對白慕慕的主動討好與妖媚,胤王卻連眉梢都不挑一下,揮袍直接駁回不說,還毫不給面子甩百里玹臉色看,五年期間再沒回京城,叫後者之後都不敢再去試探他的底線…
襄陽王府素來錙銖必較,掌上明珠大小姐被這個男人嫌棄無異於赤|裸裸的打臉,可這京城巨頭的襄陽王府面對這個男人,就連出面吱個聲都不敢,倒是事後聽說拿了幾個妄論白慕慕遭胤王殿下摒棄的人出氣…
說起來襄陽王府樹蔭繁茂門生衆多,這白大小姐豔麗風華傾城絕色,家世背景才貌雙全,沒回出門,京城名門公子那是踮腳而望,偏偏她想脫|光送上門,胤王連個眼神都肯給!
這位九皇叔什麼人什麼性子,由此可見一斑。
然而這樣一個呼風喚雨眼高於頂的霸主,跟自己原是拍馬不相及,她也自認爲不會跟他有什麼交集,可偏偏今日他竟然在京城這是非之地,於衆目睽睽之下將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送給她,而且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這個男人聞不慣燈火油氣,也就是說這顆夜明珠之前一直是被這個男人收藏在自己臥房之中!
連他臥房裡的東西都拿出來送她,下一次,是不是該把他的人也一併給她送過來了?
千萬別,廟小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她是自信,可是她不自負,她不認爲自己能夠從滄州一干身嬌體柔的美人中,單憑太后那老孃們的一幅畫就叫對方對她一見鍾情二見傾心,對他這種男人來說這太不現實了。
可眼下事實擺在眼前,連這位閱人無數的九皇叔都能一眼就瞧上自己,容不得她不在驚怒之餘小小的自戀一下:難道自己真的到了妖顏禍水級別了?
他是什麼身份?
要不是他記住她了,他這種狂妄到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裡的人,會千里迢迢特地從滄州給她這個小小縣主送來如此價值連城的賀禮?
別說笑了,沒點內幕奸|情,人家鬧得滿城風雨對她用這個心?
“這種殊榮,安寧啊,你還是第一個享受到,連哀家都沒能得到過老九如此用心的厚禮。”見她一臉‘驚呆’了的表情,太后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目光也微微複雜,就是她都不由得有點淡淡豔羨。
都說長得好不算好,這嫁得好纔是真的好,可這個庶女不僅長得是傾城之姿禍國之貌,現眼下又被老九給看上了,這要是嫁過去了就是滄州的女主人,從此奴僕成羣衣食無憂,一世榮華享之不盡!
而且君家三代單傳,若她再能爲老九生下一兒半女,那到時候,就算是她這位太后,對她也只能和顏悅色不敢有絲毫懈怠了!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誰能夠想象得到,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小小庶女竟有如此境遇?上輩子是拜的那尊佛這輩子得來這麼大造化!
冷鳳輕的確是被這‘驚喜’給震住了,但看四下宮娥那豔羨的目光,又看看太后那忍不住感嘆的神態,她知道這位九皇叔給她挖的這個坑她已經不得不跳。
被這強大霸道威名顯赫的男人在衆人面前宣誓他的霸愛,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升起一股美妙的虛榮感,而伴隨着這種虛榮感,還有一種被強大雄性所征服的別樣滋味。
能夠得到胤王的青睞,不用說都知道這該多叫人豔羨嫉妒,可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是嫌棄與煩躁!
鬧得滿城風雨,他這是想要幹什麼,想要脅迫她必須接受他的禮麼!
她什麼時候跟他那麼熟,熟到他連臥房的寶物都能拿出來送她?
他這是在對所有人宣言,她是他的!別人休想再染指分毫!
夜明珠光芒明耀恍若白日,從他的臥房移轉到她的臥房,這是暗指他能夠帶給她光明帶給她如同白天一般的明亮與舒適,更有一種不分黑晝,日月同輝纏綿恩愛的濃情。
這個男人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這是故意在引起她的注意,故意在利用這種高調的方式,宣揚他一貫的強權霸政。
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除了那個男人,這還是她所遇到的第一個叫她回駁不了的! ωωω★ Tтkǎ n★ ¢ o
氣煞她了!
而且,連貫來不近女色,鐵血手腕的胤王都能夠利用這種方式博得她的目光,牽起她對他的注意,偏偏那可惡的傢伙到現在也無動於衷!
有他那麼追求女人的嗎,見面三次,他強要了她兩次,事後提褲子走人!
還敢對她生氣?
她欠他的嗎被他這麼欺負!
見她不說話,反而臉色有些微紅,不知其是在心裡跟某人生氣還以爲她是羞澀。
太后笑笑:“安寧,你九皇叔的心意,收下吧。”
“論起輩分,安寧應該是胤王的侄女兒,是小輩,小輩怎可收長輩這麼大的禮?”冷鳳輕搖搖頭,一臉不安與推拒:“九皇叔這份大禮,安寧實在受之有愧,當擔不起。”
太后笑了,她知道她已經感覺出了其中的貓膩,既然如此她就點撥她兩句。
她慈祥地笑了笑,道:“胤王雖貴爲九皇叔,可他姓君,不姓百里,你們年紀相仿,也難怪他會給她送來這份大禮。”
這句話就是在提點她,君胤跟百里皇室沒關係,跟她這個提上來的縣主,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他就這麼當着大家的面送這麼厚的禮來,她這種待嫁年紀的了,難不成還會不明白?
冷鳳輕當然明白,就是因爲明白才暗罵九皇叔奸詐狡猾,暗罵他這是吃定她了!
老孃除了在那個男人手下吃敗仗,其他男人她還真不放在眼裡!
九皇叔,你這手段還壓不倒我!
她暗暗深吸了口氣,與太后淡淡一笑:“卻之不恭,那安寧就多謝九皇叔這份厚禮了。”
他要送,那她就收,但若以爲這點手段就能攻佔她的心,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見她明白過來了,而且還接下這份禮,太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態,淡笑道:“安寧,你是個有福氣的,老九他孤獨已久,不日來京後,你可多陪陪他,不要讓哀家失望。”她都明白了,她也不妨把話說得明白點。
太后的潛臺詞便是:這次他回來了,你就準備過去侍寢吧,好好服侍他哦哀家看好你。
這老孃們!
冷鳳輕淡淡頷首:“若九皇叔有用到安寧的地方,安寧一定效勞。”
他敢動她一下試試!老孃可不介意叫皇叔你一輩子不舉!
“好好,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太后菊顏一笑。
不費吹灰之力賣給了老九一個人情,又將她從暮兒眼皮底下剔除,對她來說,這件事實在是太合算了。
坐了一會,冷鳳輕便辭行,太后沒多留,見她喜歡宮裡的水晶糕還順口命人給她端兩盤,然後就讓她把夜明珠帶回去。
冷鳳輕走後,魏蘭雪與太后慢慢品着佳茗。
“依祖母看,胤王殿下可會珍惜縣主?”給太后斟了杯茶,魏蘭雪淡淡問道。
太后抿着她沏的茶,聞言將茶盞擱下,雙目綻放出一抹陰沉的精芒,道:“雪兒,這世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若心軟,等待你的便是永不見天日!”
魏蘭雪微微垂眸:“祖母教誨得是。”
見她如此,太后嘆了口氣,帶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上,放柔了聲:“祖母知你心中帶愧,但這都是祖母的主意,與你何干?而且對那庶女來說,已經是天大榮耀,老九連你都看不上,可卻一眼就瞧上她,難道你還擔心她會過得不好?要換做是你,你會把這價值連城的寶物隨意送人?”
魏蘭雪眼底一抹鬆緩一閃而過,螓首輕頷:“祖母說得是。”
“再給祖母沏一杯。”太后一笑。
“……”
老九那小子個性孤僻殘暴嗜血,從小就桀驁不馴無人駕馭得了,此番他昭示全京城他對她的佔有,足可見到他那不容置喙的個性,那庶女要有本事降服他,那這榮華富貴就是她的,可若是降服不了,那等待她的,便會是……
抿着清香的佳茗,太后脣邊的笑意深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