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古墓主人,先祖!

在石門‘砰’地一聲自動關上的這一刻,冷鳳輕與鳳嘉兒心中警鐘大響!

可就在她們轉身過來,正欲要朝那冰棺一看究竟的時候,撲面而來的,卻是一陣白色迷霧!

“不好!”

“你,終於來了啊……”

就在冷鳳輕拉着嚇傻了的鳳嘉兒後退之際,一道清幽,溫潤的男子音色,帶着一種萬古滄桑之感,幽幽傳來。

明明音色不大,可在她們的耳際,卻是如雷鳴一般轟隆震耳!

緊隨之,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身形,便在冷鳳輕與鳳嘉兒那陡然緊縮的瞳孔下,自那一陣白色迷霧之中,慢慢顯現而出。

“啊!鬼,鬼啊!”

冷鳳輕目色發緊,冰冷地盯着這個乍然出現的中年男人,而身邊的鳳嘉兒,盯着這個中年男人,卻是已經臉色慘白,控制不住地失聲尖叫!

中年男人有着一張極爲英俊的臉龐,在那張溫潤如玉般的臉龐上,銜着一抹令人猜摸不透的笑容,他氣質內斂,一對宛若暗夜般的星眸,深邃異常,劍眉微揚間,隱約滲透出來的那種睥睨天地般的霸道,卻是叫人由心而起一種敬畏,光是站在那,可就已經讓人忍不住對他臣服。

這是一個極具威嚴,也極具成熟魅力的男人!

鳳嘉兒被冷鳳輕暗地裡掐了一把後,忍着痛噙着淚珠兒地閉嘴,再一次朝這男人看去的時候,她卻神經粗大地在眼裡,帶起一道驚豔。

這個男人,好帥啊!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啊!”可帥歸帥,她還沒有忘記他什麼來歷。

中年男人溫潤地看着鳳嘉兒,輕聲道:“丫頭,莫怕。”

“你不要吃我我就不怕了。”鳳嘉兒揉着腰間的肉,嘟囔道。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目色一轉,便落到不說話,始終謹慎盯着他的冷鳳輕身上。

見她戒備頗深,不由得一笑,溫聲道:“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的目光,就似在看自己的血脈晚輩一般,叫人很容易心起一種信任。

可冷鳳輕卻不是鳳嘉兒那麼好唬弄,她不掩戒備地盯着這個中年男人,冷色道:“你是什麼人,又怎會在這!”

望着這個男人,在她那還算鎮定的面容下,心裡卻是泛起了驚濤駭浪!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如一隻弱小的螻蟻,而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一座巍峨泰山,彷彿只需要他掉落下一根毛髮,就能叫她死個上百回!

雖然不想露怯,可是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委實有着叫天地都爲之一震的威嚴,在這種威嚴之下,饒是後背直挺如她,都忍不住要對他低頭臣服!

這個男人,實在絕非等閒人士!

“小傢伙,我就是建立這古墓的人,我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中年男人看着她,溫聲道。

看着戒備的冷鳳輕,在他那噙笑的目色中,還帶着一抹淡不可見的贊識。

在他面前,哪怕是傳奇境,都得顫抖臣服,這小傢伙竟然還能夠如此鎮定自若地質問他。

果然!

一聽他的回答,冷鳳輕心裡一沉。

“小傢伙,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中年男人笑問道。

“龍靈兒!”冷鳳輕纔不會跟他說實話。

“不對。”中年男人卻是輕輕搖頭:“龍氏一族血性至陽,不會出現純陰血脈之後代。”

冷鳳輕一滯,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啊,龍姐姐,原來你不姓龍啊,那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鳳嘉兒一臉‘龍姐姐你不厚道竟然還騙我’地道。

“冷鳳輕!”冷鳳輕看着中年男人,淡漠道。

“冷?”鳳嘉兒黛眉一蹙,似是不滿意她的這個姓氏,看向中年男人:“大叔,我龍姐姐這回有沒有說謊?”

感情她這是把人家當成測謊儀了。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若把‘冷’字去了,那就對了。”

“把‘冷’字去了?那不就是鳳輕?呀!”鳳嘉兒眼中綻放出一道難掩的喜色,輕‘呀’了聲,像是在確定什麼一般,驚喜地看着冷鳳輕:“龍姐姐,你跟嘉兒一樣,也姓鳳!”

“我不姓鳳,嘉兒你別聽他胡說!”冷鳳輕皺眉道。

中年男人溫潤地看着冷鳳輕,笑道:“小傢伙,你身上的血脈,是最純正的鳳氏天陰血脈,你便是鳳家的人,我怎會是胡說。”

“龍姐姐你聽到沒有,你是我鳳家的人,你就是我鳳家的人!嘉兒就說嘉兒不會認錯的!”鳳嘉兒喜不可掩!

冷鳳輕望着這神秘中年男人,面色平淡,可其心裡,卻是再次泛起驚濤巨浪!

最純正的鳳氏天陰血脈?這怎麼可能!

她爹是土生土長的龍翔國人,怎會跟北遼扯上邊,而她這個女兒,更不是鳳家的人了!

冷鳳輕心裡定了定,冷冷地望向中年男人:“你認錯人了,我爹可不是鳳家的人,我又怎會有鳳家的血脈!”

“龍姐姐,你娘,你繼承的,是你孃的血脈!”這回不用中年男人說話,鳳嘉兒就主動解答了她。

“龍氏純陽,鳳氏天陰,小傢伙,我雖不知你身世之謎,可你的血脈錯不了。”中年男人慈祥地看着她。

冷鳳輕深吸了口氣,這怎麼可能,她的純陰體質,就是鳳氏天陰血脈?

接着,她瞳孔陡然一縮,望向中年男人,不可置信道:“龍氏純陽?”

君胤,他說過,他便是純陽之身……

那君胤,他……?

念頭一出,冷鳳輕心頭,便再度涌起一道滔天駭浪!

“這是自然,龍氏一族,本就是純陽血脈。”中年男人說到這,眉眼之間,帶着一種睥睨驕傲,旋即,他輕咦了聲,那落在冷鳳輕身上的深邃眸子,微微一眯,他袖子一揮,旁邊的鳳嘉兒就直接昏倒過去了。

冷鳳輕一驚,見鳳嘉兒只是昏睡過去,方纔放心。

他讓鳳嘉兒先睡過去,只怕是後面的話,不能叫她知道吧?

中年男人看着她,直接發問:“小傢伙,你的純陰血脈中,怎會有我龍氏一族至純至陽之氣?而且還如此濃郁?”自從他那一代,兩族關係明明已經斷裂……

龍氏至純至陽之氣?她叔果然是……

接着,冷鳳輕的臉就紅了。

她的純陰體質就是她叔激發的,她叔留在她體內的至純至陽之氣,自然濃郁了。

見她如此,中年男人只是微怔片刻,便似是明白過來了一般。

要說之前看冷鳳輕,他是用一種看自己血脈後輩的目光的話,那現在,中年男人,就如在看自己最得意的,要爲家族綿延子嗣的後代媳婦一般了。

冷鳳輕被他那噙笑地目光,看地臉頰發紅發燙!

“小傢伙,還不見過你先祖?”中年男人看着她,溫和地道。

“晚輩見過先祖!”冷鳳輕不再遲疑了,直接便跪下去。

從這位先靈的話中,不難看出,他就是龍氏一族的人,而且,沒準他生前,還是龍氏一族血脈純正的純陽之身!

家族血脈這一點,任誰都改變不了!這個男人,跟她叔就有着千絲萬縷的血脈關係!

單憑這一點,她這一跪,就是理所當然的!

“小傢伙,起來吧。”中年男人溫潤一笑,袖子一拂,一股柔和的力,便將冷鳳輕托起。

“先祖,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冷鳳輕現在心裡,有千萬個不解需要他解答。

爲什麼這位先祖會把墓地建在這,爲什麼明明這位先祖他是那個神秘龍氏一族的人,她叔纔是他的血脈後代,而且還是跟他一樣都是純陽之身,他不把他叔召喚過來嗎?可卻把她召喚過來?

“把你喚過來的,不是先祖,是先祖妻子留下的虛天鼎。”中年男人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所想,溫和笑道。

“先祖的妻子?”冷鳳輕一怔。

中年男人目光中,帶着一種悠長的追思:“是啊,先祖的妻子。”

那這位先祖妻子的虛天鼎,怎會要認她爲主的?

“涼兒是鳳家第一任聖女,你與她一般,都是最純正的純陰血脈,虛天鼎是涼兒的所有物,它會傳出意念,欲要認你爲主,是因爲你是涼兒的血脈後代,而非因爲先祖的緣故。”中年男人,慈祥地看着她道。

怪不得之前先祖會用那種追憶的目光看她,原來是因爲他妻子,所以纔會對她愛屋及烏。

冷鳳輕恍惚明白過來了。

可是又疑惑道:“既然先祖的妻子是鳳家聖女,那先祖怎還……”說到這裡,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閉嘴。

鳳家聖女一生,以守護鳳家爲己任,是不能與男子結合、脫離鳳家的,而且鳳家歷代聖女,都會修煉一種特殊功法,絕情斷愛,根本不可能會對男子動情,那這位龍族先祖,又是怎麼跟鳳家那位聖女先祖,結合的呢?

“小傢伙,先祖是純陽之身,涼兒的純陰之體遇上先祖,哪怕她再陰再寒,先祖也能破開冰封,把她給捂熱。”中年男人溫和笑道。

聽到這裡,冷鳳輕臉色一紅!

怪不得她跟她叔在一起,她都那麼不經事,沒兩下就被她叔給撩撥地全身發軟,原來問題在這!

說白了,她們純陰之體,天生就得被他們純陽之身剋制!

“是不是想到,你被我龍氏的小傢伙給剋制住的事了。”似是知道她的心思,中年男人溫和一笑,英俊的臉龐上,說不出的風流與儒雅。

冷鳳輕臉色發紅,嘟囔道:“先祖,你可不能看你們都是純陽之身就偏心他啊,那傢伙壞得很!”

“哈哈!”中年男人開懷一笑,在他那笑意連連的目光中,帶着久違的一種懷念。

這一幕,跟當年他與涼兒,實在是相似得緊啊。

“先祖,純陽之身可克純陰之體,難道純陰之體,就不能剋制純陽之身嗎?”冷鳳輕臉紅道。

農民都能翻身做主,她一遇上她叔,就自動軟了,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起不了,這多丟臉啊,她可不想再被她叔壓得死死的了,得反壓回去!

而眼下又遇到一個純陽之身,還是跟純陰之體有過交集的,這機會多難得啊,怎能放過這種取經的機會呢?

中年男人慈和地看着她,含笑道:“陽可克陰,陰自然能克陽,天地陰陽,本就是相生相剋,小傢伙,你怎會有此一問?”

“先祖,我根本剋制不了他呀,還總被他……”下面的話,冷鳳輕就不好意思說了,總是被他三下五除二,就差點剝光衣服吃幹抹淨,這種話,怎能對第三者說的?

不過就算她不說,身爲過來人的中年男人,也是一清二楚,笑道:“你的實力可比他弱?”

這是毋庸置疑的嘛,她要是敢放肆,她叔一下就能她按倒在地啪啪啪。不說還不知道,一說感覺真丟臉啊。

見她紅着臉點頭,中年男人便笑道:“你比他弱,他比你強,陽盛陰弱,你剋制不了他,反而會被他所剋制,這是理所當然的。當年涼兒,也與你這般。”說完,就哈哈笑了:“看來,我龍氏一族純陽之身,就是爲了剋制你鳳氏一族純陰之體而誕生的啊。”

“先祖,你偏心!”冷鳳輕紅着臉。

就只會取笑她,怎麼剋制她叔純陽之身的法子一點沒教她啊。

“先祖沒有偏心,你比他弱,自得被他剋制的,要是你能以弱勝強,那倒是能反壓他一籌。”中年男人含笑道。

“我就不信,當年先祖妻子,沒能想出一套剋制純陽之身的功法來!”冷鳳輕狐疑地看着他,道。

“咳……”中年男人聞言,乾咳了聲,臉色微微不自然。

冷鳳輕見此,立刻哼道:“看吧,我就說先祖你偏心!”眼珠子一轉,就道:“看來先祖應該在這先祖妻子這套功法下吃了不少悶虧吧,先祖這是怕了。”

“誰說的,涼兒那套功法,只剋制了先祖三個月!”中年男人含笑道。

以三個月時間,就破了一套功法,這本事,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啊。

“我不信。”

冷鳳輕一臉不信,心裡卻不禁爲鳳家那一任聖女點蠟,遇上這麼一個武學奇才,也難怪會被他壓得翻不了身啊!

“好了,你這小傢伙就不必再激先祖了,待會先祖自會告訴你,涼兒一生所學,還有那套功法的下落。”中年男人笑道。

涼兒一生的所學,怎麼能隨便埋沒?再說了,他當年都被剋制了,硬生生熬了三個月才破解那套功法,才能碰涼兒,怎能叫這一代的純陽之身,就那麼快活呢?總該也叫他嚐嚐被純陰之體勾魂奪魄,卻只能看不能吃,甚至不能碰,那又是什麼滋味吧!

冷鳳輕瞧着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傳她這套功法沒安啥好心,這是自己被這套功法剋制,他也想叫別人,也跟着沒剋制剋制吧?

瞧這小心眼的。

不過,誰叫她想學呢!

於是,這倆傢伙就心照不宣,準備坑某男了。

冷鳳輕習成這套功法,某男被剋制,對她只能看不能吃,連碰都不給碰之後,那叫一個撓心撓肺啊,就差點沒殺過來找他這個罪魁禍首算賬了。

此乃後話。

“既然有先祖你跟鳳家一任聖女結成連理,那龍鳳兩氏應該和睦友誼纔對,可爲何晚輩聽到的,卻不是這樣?”冷鳳輕話機一轉,便皺眉道。

龍鳳兩大氏,龍氏一族已經銷聲匿跡,外面雖也有些龍姓之人,可那些龍姓之人,卻是龍氏最微末的支流,對於真正的龍氏一族來說,這根本就可有可無。

鳳氏一族也好不到哪去,他們遷居北遼,最後在北遼落地生根,可是這些鳳氏人,也同樣是鳳氏一族的微末血脈。

至於真正的鳳氏一族到底哪去了,沒人知道!

這些事雖然鮮有人知,可也算不得什麼特大秘密,冷鳳輕自然也是知曉一些的。

她也知道,龍翔國原本的皇帝,就是姓龍,所以纔會取名爲龍翔國!

而龍翔國與北遼國兩國的關係,便是代表了龍氏與鳳氏的關係,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敵!

也是在龍翔國皇帝被滅,百里皇室登基即位,龍翔國統治者更替之後,龍翔國與北遼國的關係,方纔有所緩和的。

不過迄今而止,整個北遼國內,依舊沒有一戶是姓龍的!

可想而知,龍鳳兩氏,那關係究竟是怎樣的緊張了。

聽到她的話,中年男人也知道她想問什麼,微微嘆了口氣,目光追憶,便對冷鳳輕述說當年的事:

龍鳳兩家本是世家交好的大族氏,每隔一百年,龍氏與鳳氏,便會各自選出一位血脈最純正的家族弟子。

這便是龍氏聖子,與鳳氏聖女。

而他與涼兒,便是第一任聖子候選人與聖女候選人。

在選出龍氏聖子與鳳氏聖女之前,衆多聖子候選人,與聖女候選人,都得去經歷磨鍊,只有通過磨鍊考驗的候選人,那纔會被賦予聖子與聖女的榮耀光環。

“我與涼兒,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中年男人幽幽地道,在其深邃如海的目色之中,帶着一抹深深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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