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定親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着詭異。

大哥怎麼會忽然約許瑾瑜相會?含翠怎麼會在茶水中下藥?還有,許瑾瑜是怎麼察覺出不對勁的?顧採蘋又是怎麼代她前去赴的約?

種種疑問在紀妧的心頭閃過,她緊緊地盯着許瑾瑜,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紀妧冰雪聰明,許瑾瑜早料到表面的“事實”瞞不過紀妧:“妧表姐,以你的聰慧,肯定能猜出端倪來。這件事真正的主謀不是世子,也不是含翠,而是姨母。”

紀妧果然沒怎麼驚訝,皺着眉頭說道:“姨母有意讓大哥娶你,直接和大哥說就是了。爲什麼要用那麼齷齪的法子來算計你?”

許瑾瑜是小鄒氏嫡親的姨侄女。小鄒氏想讓許瑾瑜嫁給紀澤做續絃以便掌控內宅,這也說得過去。可是,小鄒氏怎麼會用如此不堪入目的手段來算計許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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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瑾瑜平靜又坦然的應道:“原因很簡單。因爲之前姨母暗中向我娘提了親,被我拒絕了。姨母如意算盤落了空,心中不甘,纔會使出那樣的手段來。我不願嫁給世子,顧採蘋卻是心儀世子,求之不得,所以心甘情願地替我去赴約。”

紀妧又靜默了許久,然後長長地嘆息一聲:“你果然一點都不喜歡大哥。”

所以纔將威寧侯世子妃的位置拱手讓給了顧採蘋。

許瑾瑜淡淡一笑:“是,我沒有做世子妃的野心,對世子也沒有男女之情。姨母想讓我嫁進侯府來,不過是想利用我,也沒存着什麼好心。我當然不願受她的利用。所以來了個順手推舟將計就計。”

許瑾瑜承認的十分坦蕩。

紀妧苦笑一聲:“換了是我,大概也會像你這麼做。我原本盼着你做我的大嫂,看來是不可能了。”

想到顧採蘋,紀妧心裡就一陣陣厭惡。

奈何事實就是這麼殘酷。顧採蘋嫁到侯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管她喜不喜歡,都要接受這個事實!

許瑾瑜看着紀妧。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兩人從疏遠到熟悉,從彼此防備到默契相投。如果沒有前世的陰霾,如果沒有紀澤,她們一定會是一對閨中密友。

可惜。這段友情從一開始就被層層陰雲籠罩。

她和小鄒氏紀澤的仇怨不死不休。她復仇成功的那一天,就是威寧侯府顏面掃地之時。她和紀妧之間,大概也只有反目成仇了......

想到這些,許瑾瑜心裡沉甸甸的。紀妧因爲紀澤和顧採蘋的親事,心情陰鬱。也沒了說話的心情。

兩人沉默地對坐了許久。

按着俗禮,新婦回門,在孃家不宜待的太遲。

紀妧臨走前,和兄長紀澤詳談了許久。具體說什麼,誰也不知道。紀妧離開的時候,臉色有些沉重。

“妹妹,你今日和妧表姐是不是說了什麼?”許徵忍不住問道:“自妧表姐走了之後,你臉上連一絲笑容都沒有。”

許瑾瑜輕嘆一聲:“妧表姐聰慧過人,有些事根本瞞不過她。我只能說實話。我和她關係再好,終究抵不過她和紀澤的兄妹之情。將來。我和她會漸行漸遠,或許還會反目。想到這些,我心裡有些難受。”

許徵見不得她這副低落的樣子,笑着安撫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因爲她,就順了姨母的心意吧!”

“是啊,我知道這是必然的事。”許瑾瑜笑的有些苦澀:“所以,我心裡才更不是滋味。”

許徵憐惜的摸了摸許瑾瑜的長髮:“世上的事,總不能兩全,總有許多無奈。對妧表姐來說,最重要的人是她的兄長。對你來說也是一樣。我和孃的分量比誰都重。是紀澤和姨母先來算計我們,我們只是自保罷了。沒什麼可愧疚難受的。”

確實是這個道理。

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從來都是另一回事。

許瑾瑜打起精神說道:“大哥,你不用爲我擔心。我心情有些鬱悶。等過些日子就會好了。離秋闈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你只管專心用功讀書,其餘的事情一概都不用管。”

許徵笑着嗯了一聲。

對他來說,這次的秋闈至關重要,不容有失!他確實要專心準備,不能分心。

眼下小鄒氏要忙着紀澤和顧採蘋定親的事。應該也沒什麼閒情逸致來挑刺找茬吧!

小鄒氏確實很忙。

雖說紀澤和顧採蘋定親的事不宜張揚,要低調進行,該有的步驟確實半點都不能少的。免得失了禮數,被顧家挑出毛病來。

紀澤回了軍營之後,對定親一事不聞不問,所有的事自然都落到了小鄒氏身上。

小鄒氏一肚子苦水無處可訴,強撐着笑臉張羅定親的事。

一個月後,兩家交換了更貼,正式定下了親事。

小鄒氏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脾氣愈發陰晴不定。汀蘭院裡的丫鬟一個個戰戰兢兢,唯恐一個不慎捱了板子,落得和含翠一樣的下場。

紀澤和顧採蘋正式定了親事,婚期定在了來年的四月。這個消息沒有刻意宣揚,卻還是很快傳進了各人耳中。

這一日,散了朝之後,秦王特意叫住了紀澤,笑着拍了拍紀澤的肩膀:“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悄無聲息的就定了親事,這樣的喜事,怎麼瞞的那麼緊。怎麼也該請我喝上一頓喜酒吧!”

紀澤每次想到這門親事,就慪的不得了。壓根不想提,含糊的應了句:“顧氏走了還不到一年,定親的事不便宣揚。”

“瞞着別人也就罷了,怎麼連我也瞞下了。”秦王和紀澤是嫡親的表兄弟,平日來往甚密,說話也十分隨意:“聽說你要娶顧家的四小姐做續絃。那位顧四小姐上次來過秦王府,還是和許二小姐一起落的水......”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紀澤臉色更微妙了。

當日顧採蘋落水,醜態畢露,被衆人都看在眼底。當時他根本沒有救她的心思,眼睜睜地看她出了醜。

當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得娶她過門。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哼!他那個時候就應該做些手腳,讓顧採蘋永遠待在水塘裡。

秦王心思敏銳,很快就察覺出紀澤的情緒有異,半開玩笑的試探道:“別人定親都是滿心歡喜,你倒是與衆不同,不但沒高興,還冷着一張臉。怎麼,難道這門親事你不情願?”

紀澤立刻矢口否認:“沒有的事,殿下多心了。”

家醜不可外揚!顧採蘋縱有千般不好,以後總得嫁到侯府來。而且,那天晚上的事實在不願啓齒。

紀澤避而不談,秦王也不好再追問,笑了笑就扯開了話題:“父皇今日在朝上定了秋闈的主考官,是國子監祭酒曹大人。看來,曹家很快就要擠滿了登門求教的學子了。”

提起秋闈,提起曹大人,當然少不了要提起即將參加秋闈的許徵。

“許徵近來可曾出過府?”秦王故作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雖然語氣淡然,眼底的亮光卻出賣了秦王的真實情緒。

紀澤看在眼裡,心裡瞭然,笑着應道:“自從二妹出嫁之後,我一直忙着軍營裡的事,已經有一個月沒回府,也沒見過徵表弟了。他有沒有出府,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秋闈將近,以他的勤奮刻苦,必然日夜溫習苦讀,大概是不會出府的。”

秦王口不對心的說道:“既是如此,那就讓他好好溫習書本。等過了秋闈再邀他出來喝酒。”

紀澤一個月沒回府,秦王也有一個月沒見過許徵了。想到那張俊秀斯文含笑的臉孔,秦王心裡蠢蠢欲動。

同爲男人,紀澤當然瞭解秦王在想什麼。立刻笑着接口道:“出府喝酒確實不妥。不過,若是殿下肯賞臉去侯府,見一見徵表弟說說話倒是無妨。”

這話正合秦王心意。

秦王不假思索地應下了。

就在此刻,陳元昭過來了:“玉堂,你和殿下在說什麼?”

紀澤隨口笑道:“我邀秦王殿下今晚到侯府小酌幾杯。你若是有空,也一起來吧!”陳元昭從來都不喜酒宴應酬,紀澤純粹是隨口這麼一說罷了。

沒想到,陳元昭一口就應了下來:“好!”

紀澤:“......”

今兒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陳元昭居然主動張口要去侯府赴宴?

秦王也有些訝然,不過,面上卻半點不露,親熱的拍了拍陳元昭的肩膀:“沒想到子熙也有這份雅興。好,今晚我們三個不醉無歸!”

陳元昭眸光一閃,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秦王喜歡男人的秘密,知道的不多。陳元昭正巧就是其中一個。

雖然知道秦王喜歡的男人是清秀斯文的少年,絕不是他這一型。不過,每次靠近秦王身邊,心裡總有些說不出的膈應。

秦王虎視眈眈的覬覦着許徵,遲早會對許徵下手......許瑾瑜和許徵兄妹感情一向親厚,也一定爲此憂心忡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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