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俯下了頭。
呼吸相聞,嘴脣緊貼。
許瑾瑜心跳如擂鼓,氣息紊亂,只覺得臉頰的熱度可以煮熟雞蛋了。
過了許久,陳元昭才重新擡起頭。那雙幽暗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她,有些不懷好意的等着她繼續罵她輕薄。
她纔不上這個當!
許瑾瑜瞪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將頭扭到了一邊。她靠在他的懷裡,這樣的姿勢無疑是將臉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更顯親密。
陳元昭心裡涌起前所未見的柔軟,彷彿寒冰被溫柔的春風融化,低沉的嗓音也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溫柔:“阿瑜,我一定要娶你。以後那樣的話不準再說!”
語氣還是那樣的霸道!
許瑾瑜卻沒了之前的憤怒,軟軟地嗯了一聲。
要是一直這麼溫柔乖巧多好。陳元昭默默想着,心裡很清楚,這只是許瑾瑜一時退讓。如果再有意見不合的事情,她依然會像剛纔那樣橫眉冷對毫不退讓,牙尖嘴利的讓人頭痛。
不管是什麼樣的她,都是如此令人心動。
他既已動了心,就絕不會放手,更不會容她退縮。
說他霸道也好,蠻橫也罷。總之,這一世她註定要和他糾纏在一起。
“我不會說那些話了,你先放開我好不好?”許瑾瑜小聲的說着,撒嬌一般的扯了扯他的衣襟。
陳元昭心裡一蕩。便點頭應了。
剛一鬆手,許瑾瑜就像敏捷的兔子一般逃開他的懷抱,離他足有三米遠——這間屋子不大。一共也就四米寬而已。
看着許瑾瑜一臉警惕戒備的樣子,陳元昭心裡好笑不已。
他若是真的有心,這點距離算什麼?眨眨眼就到她身邊了。
許瑾瑜清楚的看到陳元昭眼底的笑意,也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些幼稚可笑。很快收起了戒備的樣子,假裝剛纔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故作鎮定的說道:“要怎麼對付小鄒氏,我心裡確實已經有了計劃。不過。現在時機還沒到。等時機來了,我自會將全盤的計劃都告訴你。”
還是不夠信任他啊!
陳元昭迅速的皺了皺眉,此次卻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
許瑾瑜暗暗鬆口氣。
難得見一回面,她也不願意兩人總是爭吵。
默然片刻,陳元昭忽的問道:“小鄒氏和紀澤有私~情,她暗中算計你婚前失貞。令你不得不嫁給紀澤。你成親後就有了身孕。後來生下了兒子。那個兒子,真的是你生的嗎?”
許瑾瑜驚訝於陳元昭的敏銳縝密,不答反問:“你很介意這個問題?”
說不介意是騙人的。
“果然不是。”陳元昭眸光一閃,聲音輕鬆了幾分:“我之前就在想,如果是你的親生兒子,你就算顧念着孩子,也不會希望紀家滿門被斬......孩子既然不是你生的,難不成是小鄒氏生的?”
許瑾瑜見他猜出了真相。也不再隱瞞,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孩子是小鄒氏的。當年她懷了身孕,迫不及待的算計我嫁到侯府。用我當幌子來遮掩她有孕,她假借着有病在田莊裡住了半年多,等孩子出生之後纔回府。那個孩子我只見過幾面,就被抱到了她的屋子裡養着......”
對那個孩子,她早已沒了什麼印象。
鐫刻在記憶裡的,是紀澤看着孩子愛憐的眼神,還有小鄒氏隱含着輕蔑的得意的目光。
她恨小鄒氏紀澤入骨,對那個名義上的兒子談不上愛恨,卻也絕沒什麼憐惜之情。隱忍八年,大仇得報,紀家滿門被斬,那個孩子也死於刀下。
說起這些,許瑾瑜神色很平靜,平靜的近乎漠然。
陳元昭凝視着許瑾瑜,久久沒有說話。
許瑾瑜擡起眼眸,低聲問道:“陳元昭,你是不是覺得我心腸冷硬無情?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也下得了手,並且,我從未有一天後悔過。”
陳元昭深深的看着許瑾瑜:“小鄒氏和紀澤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若論冷硬無情,你怎能及得上我。我領兵上陣,令出如山,從不留活口。死在斬風刀下的亡魂不知有多少。你若是見了戰場上的我是何等模樣,只怕要對我退避三舍。”
“阿瑜,不用再試探我了。不管你有多少陰暗的過往,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要娶你!我也絕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許瑾瑜被動的看着他熾烈專注的眼眸,心神激盪不休。
他哪裡是冷漠如冰,內心分明藏着一團燃燒的火焰。
離的遠些,只覺得冰冷逼人。靠的近了,才能感受到那份灼熱的溫度。
“阿瑜,”陳元昭輕輕喚道,眼睛專注的看着她,張開雙臂:“過來。”
許瑾瑜宛如中了蠱一般,身不由己的走上前,投入他的懷抱。
柔軟的身體依偎進懷抱,陳元昭只覺得心底的空虛都被填滿了。宛如荒蕪的田野上開出了絢爛的花朵......
陳元昭情難自禁的俯下頭,急切又霸道的吻住她柔軟的紅脣。
他的動作並不熟稔,甚至有些笨拙,渴切的在她脣上啄吻。許瑾瑜對這樣的親密同樣生疏,眼眸閉的緊緊的,仰着緋紅的俏臉,笨拙的迎合着。
陳元昭漸漸難以滿足,舌尖抵開她的脣,探入她的脣內,急切而熱情。
她被這樣的親密驚到了,低低的喘息一聲,卻無力推開他......也不想推開他。
脣舌交纏,相濡以沫,兩顆心俱都跳的飛快,隔着胸膛漸漸有了共同的節奏。
不知多久,陳元昭才稍稍擡起頭,額頭抵着她的額頭。
許瑾瑜急促的呼吸着,臉頰一片潮紅,眼眸半睜半閉。看在陳元昭的眼中,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陳元昭心底又開始騷動起來。
許瑾瑜忽的睜開眼,咬了咬嘴脣,紅着臉說道:“你......你身體明明沒問題,爲什麼別人會傳言你身患隱疾?”
陳元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