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羣鋪天蓋地。
每一隻個頭都不遜色於剛纔出現的那兩頭。
它們張牙舞爪、邪惡猙獰,帶着貪婪食慾,撲向學員們。
人羣驚慌。
幾名學長轉身,拔出刀,臉上還殘留有恐懼神色,但腳步堅定,並不退縮。
鳴人半蹲在大虛肩上,並不慌亂。
或許對其他死神而言,斬魄刀不是羣攻類型,就會缺乏有效的對羣手段。
可鳴人不一樣...
現在的“九尾”除了四尾化的“尾獸玉”外,確實沒有羣攻能力。
但他並不缺乏有效手段。
一個人不行,那就多叫幾個人出來。
刀高高拋起。
鳴人舉起雙手,都並起食指和無名指,右手立、左手橫,結成十字。
“多重影分身之術”。
嘭一聲,小小白煙。
在大虛肩頭,出現數十個鳴人。
他們飛撲下去,追逐那一羣虛,每個人手裡都握着一把暗紅色的刀。
天空上,男人臉上神色變化。
剛纔期待的驚喜,在此時盛開。
“斬魄刀的能力?”
“還是一種新的術式?”
他注視着還留在大虛肩上,擡手抓住刀的鳴人“主體”,把雙手擡起,結出和剛纔一樣的“十字”印式。
當然,沒有調動靈力,只是把這動作記住。
“每一個都是實體。”
“擁有相同的靈力。”
“但...整體的靈壓強度沒有變化,均分到每一個分身上。”
“有趣的能力。”
靈壓下降,分身們應付那一羣虛沒有問題。
可鳴人對付大虛就吃力起來。
他解放出第三條尾巴,才能造成有效損傷。
大虛痛叫。
它幾次想扯起天幕、召喚黑腔離開這,鳴人也好、那羣死神學員也好,他們的靈力看起來確實很美味,但本能所感受到的危險,足以讓它放棄食物。
可安排這場戲劇的男人,不允許它退場。
他渴求地記錄下所有一切。
“真是一股龐大的靈壓。”
“在均分成這麼多份後,還能對大虛造成傷害。”
“但...”
“還不夠。”
“這些東西不足以取悅我。”
他伸出手,親手扯動天幕——像劇場的主人,爲盛大、華貴的戲目開場。
第二頭大虛被釋放出來。
伴隨着的,還有另一羣虛,蜜蜂一樣,嗡嗡作亂,衝向人羣。
獨屬於“虛”的腐爛靈壓,侵吞這片空間。
殘月泯滅,烏雲蓋壓。
鳴人咬牙。
多出一頭大虛不算什麼。
可...
他一橫眼,目光掃向人羣。
那些人已不再慌亂,也許是因爲有鳴人的分身在旁邊,也許是因爲已經習慣了這股壓力。
不少人都站出來,拔刀、鬼道,輔助分身戰鬥,雖然效果微薄,可並不缺乏勇氣。
但此時更多的虛出現,還是讓他們臉上流露出絕望。
鳴人深吸口氣,把刀舉起。
要更多的分身。
要更龐大的靈壓。
他不是很喜歡“四尾化”,即便在浦原喜助所開發的輔助咒印下,能保持住自我意志。
但那股被負面情緒包裹的滋味依舊不好受。
第四條紅絨飄帶分裂出,巨大、磅礴的靈壓滾動。
暗紅色靈力外衣自腳下生長。
他張嘴,把刀吃下。
第四根尾巴浮現。
其他分身跟着有了變化,更多影分身也被召喚出,撲向虛羣。
鳴人站立,模樣幾分古怪,像一隻直立起來的狐狸。他拔出另一把刀,高高躍起。
兩隻尾獸之手從體內嗖得飛出。
扯住那兩頭大虛的腦袋。
用力一拽。
它們如高塔傾折,相撞在一起。
空中的鳴人操控四條尾巴曲折,指向嘴邊。
靈子匯聚,快速凝結成一顆漆黑的球形,噴吐而出。
它並不大,鳴人爲了速度,捨棄掉一部分威力,只有兩個拳頭大小,也不旋轉、就這麼直挺挺砸去。
與兩個大虛腦袋相撞。
小小的球形轟然炸開,氣浪翻滾,一股風吹來,把煙塵盡散。
那兩頭大虛的腦袋,都已在爆炸中泯滅。
快速且果斷。
鳴人四肢落地,又很快站起,靈力內斂,唸誦咒文——
這是浦原喜助的成果之一。
讓他可以壓制住自己的靈力。
第四根尾巴縮了回去,暗紅色褪去變回半透明,身後三根尾巴甩動。
天空上。
男人伸出手,炙熱的風吹來,觸碰到他的掌心。
平光眼鏡似乎截留住那一瞬的爆炸閃光。
這是那天沒有施展出來的能力?
在均分如此數量的靈壓下,還有這種強大的破壞力......
不是死神,也並非虛。
他記住那段咒文。
這會是一個有效的突破口。
“這次就先這樣吧,他們也快突破過來。”
他一揮手。
天幕把他身軀漸漸隱匿。
“意外是世界贈予的寶石,太陽照耀就會發出絢麗的光彩。”
“這一次我很愉悅。”
“鳴人,你會愉悅嗎?”
鳴人沒有心情去思考這些,他解決着虛,還分心關注天幕,擔憂會不會出現第三頭大虛。
但...
事件就此平息。
這羣虛也終於知道逃跑,開啓黑腔,消失不見。
有些沒來得及的,就被鳴人一刀了結。
一名學長指向身後:“太好了,穿界門打開了。”
浮世繪門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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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露出縫隙,兩道白色羽織率先衝出。
緊接幾道黑色身影。
虛的靈壓瀰漫在這片土地上,讓剛過來的死神們緊張。
但很快就發現,只有寥寥幾頭虛,被包裹在紅色靈力外衣裡的金髮少年追着砍。
“鳴人。”四楓院夜一鬆口氣,呼喊起來。
她臉色嚴肅,盯着不遠處正在消解的龐大屍體。
另一名隊長扭頭,金髮甩動,是平子真子。
他本就一張臭臉,板起來就更顯可怕。
一言不發,在大虛上掃一眼,就匆匆挪開,然後死死盯着跟在自己身後、戴着平光眼鏡的男人。
剛纔這人一直在自己身邊。
可不知爲何...
平子真子覺得,這事和這個男人脫不開關係。
“夜一姐,你來了。”鳴人砍掉最後一頭虛,揮揮手,散去分身。
“大虛?”夜一指向屍體。
鳴人點頭:“嗯,兩頭大虛。”
“大虛...”夜一眉頭擰得更緊,“有人員傷亡嗎?”
和普通的“虛”不同。
大虛通常不會來現世,它們只會在虛圈、在它們自己的領域裡活動。
鳴人沒說話,他不瞭解這些。
旁邊的學長咧嘴回答,聲音疲憊,但遮掩不住興奮:“幸好這次有鳴人在,他不僅對抗大虛,還能同時幫我們抵抗高等虛,至少有數百頭,如果沒有鳴人,我們恐怕就...要全死在這了。”
“只有一些同學被打傷,不過鳴人也會回道,及時救治,都保住了性命。”
二番隊的死神沒有任何情緒表露,他們是隱秘機動。
跟平子真子而來的五番隊死神們驚訝,不可置信地打量鳴人。
殺死大虛...
在數百頭虛羣中庇護住學生...
這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小鬼做到的?
捫心自問,他們這些高級席官都沒把握。
“沒有人受傷”。
這句話讓兩位隊長都神色一鬆。
這是最好的結果。
“穿界門是怎麼回事?”鳴人詢問。
四楓院夜一搖頭:“還沒弄清楚原因,浦原正頭疼呢。”
“先回去吧。”
“四番隊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