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漩渦鳴人大人惦記。”
“真是榮幸。”
團藏壓低嗓音，在他體內，查克拉涌動。
“回答我的問題。”鳴人冷聲，語氣壓迫，“是或不是。”
團藏依舊不出聲。
沒有回答，也是一種答案。
屋子裡的，要麼是極聰明的人，要麼人生閱歷豐富。
誰不清楚這種態度是怎麼一回事。
“團藏，你.”轉寢小春震驚。
水戶門炎佯裝驚訝。
“我沒想到，身爲木葉的上忍班班長和火影，竟會請一個外人過來。”團藏伸手，扯住自己衣服的領口，“你們這是對木葉的一種背叛。”
“和宇智波帶土合作，難道就不是對木葉的背叛了？”鳴人語氣平靜，“說吧，你們的合作內容是什麼？”
“又怎麼聯繫的？”
團藏臉色平靜：“我是爲了木葉。”
“卡卡西的思想，已被你毒化，不再適合擔任‘影’。”
“日向也不再聽從命令。”
“村子纔不需要這種東西。”
鳴人伸手：“你想成爲器，那是你的選擇。”
“但”
“限制別人的追求，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停頓一下。
“也沒有和你說這些的必要，說吧，你和宇智波帶土是怎麼聯繫的。”
團藏臉色扭曲：“真是大言不慚啊，漩渦鳴人。”
“我承認你很有實力。”
“但”
“讓你囂張了這麼多年，也該到此爲止了。”
他撩開袍子，露出一直以“殘疾”示人的右臂。
三道“枷鎖”禁錮，將他右手徹底封印、鎮壓。
“風、取根。”
兩個名字被他喊出。
隱藏在陰影中的氣息，忽瞬身而來，落進屋內。
一名橙色男人結印。
雙手展開，拇指、食指相連成三角，對準鳴人。
查克拉震盪。
“心轉身之術”。
精神力從他身軀體內撲出，衝擊而去。
“山中一族嗎？”鳴人不爲所動，語氣平靜，“但用這種術來攻擊我”
山中風雙眼驚愕。
自己看到了什麼？
山中一族的秘術，原理很簡單，就是磨礪靈魂、壯大精神，用自己更強大的靈魂，去搶奪肉體的操控權，而通常忍者，是不會對靈魂進行打磨、研究。
所以這個術，向來無往不利。
可.
漩渦鳴人完全不同。
肉體呢？
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道高大、宏偉的靈魂。
僅僅窺視一眼，自己的靈魂、精神就忍不住顫抖。
他沒有肉體。
他的靈魂也遠超忍者，甚至比他這輩子所見過的所有靈魂加在一起，還要強大。
不可敵之人！
這是他腦海中最後的想法。
脫離肉體而出的靈魂，就在相差數個等級的龐大靈壓之下，被碾壓粉碎。
油女取根擡手，朝前輕輕吹氣。
掌心中，一團灰塵似的霧氣撲向鳴人。
“秘術·毒塵之術”。
油女一族，是掌握“蟲之力”的忍者。
而他所掌握的，是名爲“磷壞蟲”的毒蟲。
雖然毒性比不上砂隱的千代、或是雨之國的半藏，但勝在量大，而且角度刁鑽。
他的能力，向來讓人頭疼。
是拖延時間最好不過的術式。
可.
蟲子接近不了鳴人。
它們本能抗拒。
即便在查克拉的催促下，稍一接近，就僵死掉落，眨眼之間，就在鳴人身周鋪了一圈紫色“蟲屍”構築的圓。
“你都接近不了我。”
鳴人看他，靈壓壓去。
“更何況這些弱小到幾乎沒有靈魂的生物。”
哐噹一聲，油女取根跪地。
整個身體都趴伏在地上，動彈不得。
白光擊去。
陽九尾從鳴人肩頭冒出，擡爪指去。
“破道之四，白雷”。
貫穿他的腦袋，生命氣息在一瞬消失。
團藏臉色微變。
自己最引以爲傲的兩名手下，傾盡全力竟然也不能阻擋漩渦鳴人半刻？
他加快手中動作。
三隻枷鎖沉沉落地，露出他被塵封的右臂。
手臂膚色和他原本的肌膚顏色完全不同，被封禁這麼多年，從裡至外的慘白，有股“死氣”。
但膚色並非重點。
從小臂到大臂，鑲嵌着數顆寫輪眼。
“這是什麼！”自來也震驚。
卡卡西不可思議。
所有人都沒想到，團藏竟還藏着這麼一個東西。
“這就是你敢對付我的底氣？”鳴人輕聲，瞬步而去。
團藏沒有回答，企圖躲閃。
但.
鳴人比他快得多。
赤紅的刀，洞穿胸口。
九尾嘟囔：“鳴人，你應該用阿修羅。”
“殺這個人，用‘九尾’這把刀，太”
鳴人伸手，向前抓去，想要扯住團藏的靈魂。
可是
奇特的事發生。
團藏悄無聲息，身體從刀上偏開，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
雙手結印。
“風遁，真空波”。
他深吸口氣，從口中吐出尖銳且狹長的氣流，肉眼可見的白色飄帶，向鳴人斬去。
陽九尾伸爪，拔出斬魄刀。
“縛道之三十九，圓閘扇”。
刀輪轉動，截爛下氣流。
鳴人隔着幻影，盯着團藏，眼中驚訝。
怎麼回事？
自己的刀，剛剛明明就已經扎中了團藏，可爲什麼.他沒被自己殺死，甚至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幻術？
不.
寫輪眼的幻術雖強，可即便是萬花筒的發動，也都能讓自己意識到。
團藏手臂上的寫輪眼雖多，但也只是普通的三勾玉。
他本人的查克拉、靈魂都十分孱弱。
不可能瞞過自己。
既然第一次沒能殺死，那就來第二次。
鳴人雙手合十。
“金剛封鎖”。
金色鎖鏈涌動，鞭笞打去，捆住團藏四肢。
“破道之四，白雷”。
捨棄詠唱，白光激射。
這一次，鳴人依舊十分確定，自己的攻擊奏效，白雷碾碎心臟，甚至都感應到他肉體的破碎、靈魂的逃逸、六道仙人的蠢蠢欲動。
但下一秒。
不可思議的事情再度發生。
團藏安然無恙，落地站到一旁。
“很驚訝是嗎？”團藏語氣平靜，“明明自己的實力要比面前這個糟老頭子厲害那麼多，連續動手兩次，卻都沒能將他殺死。”
“不可思議。”
“簡直奇蹟。”
鳴人眯起眼，神樂心眼將這個人緊緊包裹住。
“是的，這就是奇蹟。”團藏繼續說下去，語氣裡帶上了一些波動變化，充滿蠱惑，“木葉曾經遭受過許多次災難，但無一例外，都化險爲夷。”
“這就是發生在木葉身上的奇蹟。”
“而我”
“是木葉的根，現在這樣的奇蹟也降臨到了我身上。”
“認命吧，鳴人。”
鳴人冷笑，忽吹口氣。
靈壓混雜其中，構築成粗糙、且無威力的術式，但輕而易舉的，就將團藏右手的袖子撕裂。
一整根手臂上，靠近肩膀的部位，已經有一顆“寫輪眼”熄滅，第二顆正在緩緩閉攏。
“是奇蹟還是寫輪眼？”他搖了搖頭，語氣嘲諷，“用這樣的小把戲，就想誆騙使我害怕。”
“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我。”
“也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團藏臉上神色一頓，又恢復一開始的模樣：“被你發現了，不過.”
“從結果而言，都是一樣的。”
“你殺不死我。”
鳴人目光微微移動，停留在他肩膀的那張臉上：“初代火影，千手柱間。”
“你身上還使用了他的血肉？”
“和大蛇丸合作了那麼多次，他竟然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嗎？”團藏語氣平靜。
自來也震驚，詫異地看向鳴人。
和大蛇丸合作？
大蛇丸還活着？
這麼多年來.他一點消息都沒，還以爲真的死了。
“不。”鳴人搖頭，臉上神情，鎮定自若，“他說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用。”
“我一直以爲柱間那傢伙在你們的心裡會有很高的地位。”
團藏語氣冷靜：“初代大人如果知道自己的肉體，能夠爲木葉做出這麼大的貢獻，他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二代火影一定會親手宰了你。”鳴人輕聲。
說話間。
金色鎖鏈再度鞭笞刺去。
團藏雙手結印。
“木遁·暴槍樹”
右肩臉部蠕動，查克拉涌動間，粗大樹木憑空涌現，生長而出，庇護在團藏身前。
但.
毫無作用。
鎖鏈依舊洞穿他的身體，攪碎他的心臟。
“沒有用的。”團藏扶着樹木，從後面走出，“我說過，你殺不死我。”
鳴人打量他的手臂。
第二顆寫輪眼閉合。
“死而復生，我姑且這麼理解你所發動的這個術。”鳴人若有所思，“看起來真的很強大。”
“但也不是沒有限制吧。”
“使用它的必要條件，是寫輪眼？”
“我殺了你三次，但只有兩顆眼睛閉上。”
“所以並不是一顆寫輪眼對應一條命。”
“而是”
“時間？”
鳴人眯起眼，隨着“時間”這個詞吐出，捕捉到團藏身上那一瞬的情緒變化。
果然是這樣。
“如果是時間的話。”鳴人豎起一根手指，“一顆寫輪眼能夠爲你維持一分鐘的不死之身？”
“你還剩下八顆，也就是八分鐘。”
他眯眼一笑：“那就讓我們在這八分鐘的時間裡好好聊聊吧。”
“把你所知道的，有關宇智波帶土的事情都告訴我。”
“以及.”
“十六年前，九尾之夜，你有沒有參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