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二段與地獄

才第四刃。

剩餘幾個的靈壓,不如這位名爲“烏爾奇奧拉”的破面。

所以.

藍染在虛夜宮內,連一位前三刃的都沒留下?

另外幾處戰場。

長髮破面盯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卯之花烈,把嘴一撇,臉色陰沉:“讓一個女人來對付我。”

“真是噁心,這麼看不起我。”

“就算不是漩渦鳴人,也該是你們中第二強的吧。”

他毫不遮掩臉上的厭惡之色。

卯之花烈握住刀柄,一如既往,是溫和的笑容,“鳴人的感知能力,是沒有人能與之相比的。”

“你應該是他們這邊,除了那頭破面之外,最強的那個吧。”

他咧嘴一笑:“明明是個女人,眼光意外不錯。”

“我是NO.5”。

“諾伊特拉·吉爾加。”

“比那個傢伙,僅僅低一個序號。”

卯之花烈把刀拔出,笑容漸漸收斂,連嘴角都垮下去:“所以鳴人讓我來對付你.”

“就是相信我。”

“我很強。”

她一偏頭,目光在已經打起來的更木劍八身上掠過:“目前爲止,我還真是除了鳴人之外,最強的那個。”

“狂妄自大的女人。”諾伊特拉撇嘴,這種姿態,讓他想起那幾個讓自己很不舒服、和這個人同樣性別的傢伙,“劣等傢伙,讓我割下你的腦袋,看你還能不能嘴硬.”

最後一句話放輕,他的臉色怔住,神色剎那之後,興奮起來。

從這個女人身上,稍微傾泄出的氣息。

是同類!

不.

甚至要比自己還要癲狂。

她和外表不一樣,是個瘋子!

“有點意思。”諾伊特拉咧開嘴巴,獰笑起來,“你和他們不一樣。”

“會讓我愉悅嗎?”

卯之花烈輕聲:“抱歉,這一次.”

“我不會享受戰鬥。”

“而是爲了殺死你。”

靈壓涌動,殺意凜然。

她已經很久沒使用過這份“力量”。

朽木白哉與光頭黑皮爲敵。

那個更大塊、看起來更具威脅的傢伙,被更木劍八搶先一步。

九喇嘛最後一個,選那個剩下,看起來衣服都不是很合身的小男孩,在其腰間,能隱約見到標準的數字“6”。

“那個藍頭髮的傢伙之後,你就是新的六號?”九喇嘛注意到,嘖嘴一聲,“和那個傢伙的戰鬥還算愉快。”

“不過.”

“那次可惜是在現世,打的不夠盡興。”

西瓜頭小男孩歪頭,嘻嘻一笑:“我會讓你更愉快。”

“說起來”

“我們作爲對手的話,還真是再適合不過。”

他把刀拔出,輕聲吟唱。

“吊死他,蔦娘。”

靈壓卷動着,斬魄刀“歸刃”。

小男孩的身體形態發生改變,但並非是“葛力姆喬”那種從人類變爲野獸的方式,而是在維持“人體”大致不變的狀態下,外觀上發生一些改變。

胸口上蒙覆“馬甲”式假面,從其背後,八條乳白色、和假面同樣顏色的觸鬚甩動舞出。

“看吧,我擁有的雖然不是尾巴,但也差不多。”他歪着頭,咧嘴一笑,模樣看起來有種病殃殃的悽美,“真不知道你那些脆弱的尾巴,能不能經受得起我的玩耍。”

八條

九喇嘛嗤笑,把頭一搖:“在我面前顯擺這種東西。”

“你已經敗了,破面。”

小男孩眯起眼:“無端來的自信。”

“尾巴就是實力。”九喇嘛抽取力量,身軀一點點膨脹,從比它還要渺小,到和它一般大,再到一倍、兩倍.眨眼就遮天蔽日,“數目越多,實力越強。”

“這是公認的道理。”

“你只有八條,老夫有九條,所以老夫就是比你強。”

它伸出爪子,握住自己的刀。

小男孩呲牙咧嘴,眼神中醞釀着惡意。

這種自信的傢伙.

真是噁心!

虛夜宮廢墟之上。

空間微微震盪。

響轉!

烏爾奇奧拉頃刻之間,逼近鳴人,揮刀斬下。

有力、迅疾!

是隊長級的攻擊。

可.

鳴人伸手,輕輕捏住他的刀刃,便再不能寸進,斬出的勁風、擴散的靈壓,蔓延到鳴人皮膚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烏爾奇奧拉瞳仁一擴。

沒能造成傷害?

死神的身軀也能如此強大?

還是說.

兩人之間的靈壓差距,已有“天塹”般的落差。

鳴人屈指,輕輕一彈。

“當”一聲——

刃尖上印下指痕,烏爾奇奧拉不受控制倒飛,數米之後,靈力吱呀作響,才堪堪剎停。

“比第六刃要強。”鳴人微笑,做出點評,“但只是這種水平”

“藍染纔不可能放心將你留下。”

“拿出真本事吧,比如說歸刃。”

他擡起頭,能感知到附近的空間,有些扭曲。

是浦原喜助在破解藍染的封閉。

“在我離開這裡之前,稍微取些樂子。”鳴人把頭轉回來,盯着對面的那個人。

烏爾奇奧拉舉刀,臉色、語氣,和之前一樣的平靜:“那就遵從你的意願。”

“封鎖吧,黑翼大魔。”

斬魄刀“歸刃”。

他頭上的假面因此補全,兩角生出,背後張開蝙蝠一樣的寬大、漆黑羽翼,頭髮甚至也因此變長,靈壓倍增。

“這種形態嗎?”鳴人輕聲。

烏爾奇奧拉舉起手,投擲標槍一樣的動作。

靈力在他手中凝聚,淡青色光芒綻放。

一杆長槍投出。

“月光劍”。

靈壓幾若將空間撕裂,以龐大、不可忤逆之勢態,灌涌過來。

鳴人擡手。

“縛道之三十九,圓閘扇”。

旋轉的靈力盾牌,在剛剛凝結成型的剎那,就在青色長槍所帶來的衝擊下碾碎。

沒能起到多少防禦作用。

只有一刻、微不足道的緩衝。

但.

即便如此,這樣攻擊,也仍沒能造成更有效的傷害了。

在圓閘扇碎裂的瞬間。

鳴人伸手,抓住長槍,巨大力道推着他向後,天空上一道焦黑痕跡,是強行剎停所留下的靈子摩擦的印記。

掌心被炙熱、鋒銳的刃尖剮傷。

眨眼後,這些傷痕,就都癒合。

停下的瞬間。

鳴人側身,丟下手中“月光劍”。

另一擊已然而至。

烏爾奇奧拉也清楚前一招很難造成效果,那只是佯攻,這一擊纔是“殺招”。

“虛閃”。

但和普通的虛閃不同,是混雜淡淡青光的黑色靈力團。

靈子席捲,如雷光枝椏。

在爭取的這點時間內凝聚成型,奔騰而出,傾射而來。

範圍極大,如將前方盡數吞噬,也包括就在這個方向的鳴人。

巨大轟鳴,空間顫動。

烏爾奇奧拉眼神凝重。

這一擊.

會有好效果嗎?

煙塵散去。

鳴人雙手架在身前,虛閃將他衣袖湮滅,血肉模糊、幾若見骨,靈壓在身前的防禦被摧毀、傷害到靈體。

有效。

可效果一般。

只有一些肉體上的傷勢,於他們這種層次而言,只能說是“輕傷”。

面前的這個傢伙.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烏爾奇奧拉的眼神,變得更加凝重。

被“瓦解”、“侵吞”的傷勢,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血肉豐滿、皮膚充盈。

比不上“高速再生”。

可這種能力.

是死神能擁有的?

鳴人咧嘴,雙手一拍。

“金剛封鎖”。

鎖鏈疾馳,飛快舞動,奔着烏爾奇奧拉而去。

音爆聲響,於天空之上展開追逐。

烏爾奇奧拉的飛行速度很快,拉扯出一條狹長、筆直的線條,將鎖鏈遠遠甩在身後。

可鳴人施展出的,不止“金剛鎖鏈”。

破道、縛道、忍術.

術式在他手裡,百花繚亂、層出不窮。

不用吟唱、不用結印所施展出的術,威力不足強大,對已經“歸刃”的烏爾奇奧拉而言,傷害不大、阻礙強勁。

鳴人的目的,當然也不是用這種“狂轟亂炸”的方式,獲取勝利的戰果。

阻礙,就是最大的目的。

烏爾奇奧拉躲避術式,彎彎繞繞,速度也難免拖累。

就此時。

鎖鏈纏繞上腳,將他強行扯住。

他一回頭。

不是一根,密密麻麻,已經近十根“蹬鼻子上臉”捲來。

順着大腿上爬,纏繞上腰,又束縛住手。

幾乎片刻,就全身緊縛。

耳邊一同響起吟唱。

“君臨者啊!”

“血肉的面具,萬象振翅冠上人之名者啊!”

“在蒼火之壁上刻下雙蓮,在遙遠蒼穹間靜待大火之淵!”

鳴人掌心,璀璨的藍色火焰凝聚。

在鎖鏈捉住他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施展。

“破道之七十三,雙蓮蒼火墜”。

火焰衝貫而去。

藍光、煙塵、靈子散逸,崩飛的鎖鏈碎片。

似乎造成了巨大傷害。

但.

鳴人微微眯起眼,打量那處肉眼窺視、模糊不清的地方。

這個破面的靈壓.似乎有了些微弱的變化。

變得更強、也更加凝實。

如一座山丘,高高在上,遮天蔽日。

是讓他也有一些壓力的感覺。

可是“歸刃”不是他們掌握的最終能力?這種改變又內而外的改變.

他一揮手,狂風捲去,吹散遮擋視野的東西。

烏爾奇奧拉立在天空。

模樣和剛纔,又有了一些改變,身上的衣服不見,虛洞變得更加黝黑,空蕩蕩的,從中溢出一些黑色粘稠的液體。下體不再像人,修長如羊腿似,爪子又猙獰如蝙蝠。

長出一根細長、無腦,終端尖銳的尾巴。

他的大半身軀,都在剛剛那一發破道之下湮滅,只是“高速再生”的能力,讓他血肉蠕動,如鞭舞動,快速重生。

“這種變化.”鳴人輕聲,有些驚訝。

烏爾奇奧拉低頭,盯着自己身體殘缺的地方:“我以爲我不會畏懼死亡。”

“但那一刻,我的確有些波動。”

“是求生的慾望。”

“可是,這種慾望從何而來?”

虛洞空蕩蕩的,沒有迴應。

“這是二段歸刃。”烏爾奇奧拉輕聲,在這短暫片刻,他的身軀就已經完全復原。

二段?

鳴人眯起眼。

就如斬魄刀的“卍解”?

破面還有這種能力?葛力姆喬可沒表現出來。

“我是十刃中,唯一掌握這種能力的破面。”烏爾奇奧拉的臉上,如淚痕一樣的黑色斑紋,隨着他的話音,而躍動起來,“我的這幅樣子,連藍染大人都未曾見過。”

“你很強大。”

“但在我這種狀態下”

話音未落,他就響轉而來,舉起右手,握爪揮下。

“你能戰勝我嗎?”

他加大音量,靈壓滾滾,劈頭蓋臉。

鳴人伸手,和他對掌。

尾鞭、拳掌、不時雷光長槍.

烏爾奇奧拉在這種狀態下,速度、力量、靈壓都得以增長。

幾十回合下來。

“不解放嗎?”他的語氣波動,疑問、質問,混雜在一起,“甚至不拔刀嗎?”

“你會死的。”

“再不解放,我就要殺死你了。”

鳴人微笑:“刀要在最合適的時候出鞘。”

“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九喇嘛在和別人戰鬥,這時候不好去使用它。

至於“阿修羅”.

它還在孕育,在漫長的時間裡,種子就要消化,在等一個躍躍欲試、脫殼而出的機會。

鳴人不想打破這種進程。

他稍微停頓,接着說下去:“而且”

“我只是想看一看二段歸刃會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就讓你產生出勢均力敵、甚至優勢的錯覺了嗎?”

烏爾奇奧拉一愣。

眼前金髮少年揮手,金色鎖鏈刺來,扎中他的小腹。

幾乎同時。

烏爾奇奧拉揮爪,斬斷鎖鏈,可“鎖鏈”源源不絕,綿延不絕,浩浩蕩蕩。

鳴人瞬步而進。

掌心中,攪亂的氣流旋轉。

“螺旋丸”。

高度凝縮的靈力,小小一顆不過拳頭大小的湛藍球體。

沒有吟唱、也無結印。

威力也沒半點削弱。

狠狠砸在他的小腹上。

扭曲、旋轉。血肉、脊骨撕裂,連帶身上的靈壓,也都一同攪亂、散滅。

“這種術”

烏爾奇奧拉低頭,靈力顫抖,想要維持住自己的身體。

但.

“四象封印”。

鳴人的另一隻手,伸爪刺在虛洞之上。

咒術展開,眨眼漫步全身。

烏爾奇奧拉想要掙扎。

第二道封印緊隨而至。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他仍能反抗,最裡一層的封印,漸漸撕碎,只是他暴力破解的速度追趕不上鳴人施展的速度,幾十道之後,他破解的速度越來越慢、散發出的靈壓也越來越虛弱。

鳴人才加以穩固,最終封印到卷軸之中。

二段歸刃

破面的特殊能力嗎?

這個羣體誕生的時間太短,還有很多有趣值得研究的東西。

現世,虛假的空座町。

日番谷冬獅郎抱着一具身體漂浮空中,眼神兇狠,憎惡憤恨。

“一開始,我想將她收入麾下。”藍染提刀,眼神憐憫,“可惜,讓鳴人君發現了我的意圖。”

“日番谷隊長會很高興吧。”

“珍視之人,被強大者庇護。”

“不過.”

“在遠離了他後,你自己似乎並沒保護住他的能力。”

日番谷冬獅郎更加咬牙切齒。

藍染輕蔑的輕輕一笑,把頭擡起,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總隊長,終於要出手了嗎?”

“可惜遲了。”

“現在不該再現身。”

“連最後一個機會都沒把握住。”

他把刀舉起,對準總隊長:“只要再擊敗你,護廷十三隊就會瓦解。”

“別太狂妄,後輩。”總隊長挑眉睜眼,靈壓如火炙熱。

藍染笑一笑:“護廷十三隊裡,最讓我不安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漩渦鳴人。”

“他身上具有連我都不能理解的秘密。”

“而你,總隊長,雖然強大,卻並不使人害怕。”

總隊長把眼睜得更開:“老夫似乎不入你眼。”

“我曾暗示過許多回,讓中央四十六室下達命令,調查漩渦鳴人的秘密。”藍染搖了搖頭,“不過每一次都被你拒絕。”

“這”

“就是你最大的缺點。”

“太自信了。”

總隊長語氣高昂,犀利帶着銳意:“老夫千年,什麼敵人沒有殺過。”

“憑你這種程度.”

“還遠遠不入流,想要殺死我,做得到嗎?”

藍染平靜道:“我並沒想過能不能殺得了你。”

“而是”

“我已經做到了。”

總隊長呵斥:“胡說八道!”

而就在他聲音落下的同時。

“噗嗤”一聲,短刀刺穿他的胸口。

藍染輕聲,聲音貼着他的耳朵:“就像這樣。”

“總隊長,你的壽命已經足夠悠久,在此和舊時代一同終結吧。”

“你死之後,我也就能放心的去解決鳴人君.”

他的話被打斷。

總隊長伸手,順着刀的方向,抓住他的手腕,擡頭一笑:“我會終結,但並非和所謂的‘舊時代’而是和你。”

“我抓住你了,藍染惣右介。”

藍染歪頭:“哦,是嗎?”

“可抓住我又有什麼用。”

總隊長另一隻手揮動,從城市各處,火柱狀的靈壓高聳涌動,將他們兩人籠罩、包裹。

藍染一驚,環顧四周,意識到了什麼:“你是趁部下被砍的時候,做的這個局嗎?”

“真是了不起啊,總隊長。”

“後輩中出了你這麼一個十惡不赦的傢伙。”總隊長開口,語氣裡幾分欣慰,“但讓我高興的是,也出了鳴人那樣的傢伙。”

“他和你曾僞裝的模樣一樣。”

“但你是虛僞的。”

“他是真誠的。”

“瀞靈廷交到他手裡,我很放心。”

“至於你”

“和我一起葬身在這‘熾熱地獄’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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